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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落花辭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太好了!”

    九辰大喜,一拳砸到案上,立刻眉色飛揚:“如果西陵韶華發(fā)現(xiàn),鳳神血脈并不能使甚至復(fù)活。那么,以后十年間,楚國都將陷入內(nèi)亂之中。若巫、淮結(jié)盟,再利用蠻族之勢,滅楚,也是可待之事了?!?/br>
    說罷,他眼睛灼亮的看向南雋:“還有一事,須拜托你?!?/br>
    “殿下請講?!?/br>
    “現(xiàn)在,東方祜被羈押在了威虎軍中,我害怕,母后為了逼茵茵就范,會趁機向他下手。父王雖答應(yīng)會擋住母后,但薛衡尚在滄冥,此人行事詭譎,手段毒辣,我總是不放心?!?/br>
    南雋了然,攏了攏袖口,垂目淺笑道:“殿下放心,臣會盡力保東方祜平安。只是,這三日,西陵韶華怕是要找機會試鳳神血脈了,殿下可要做好準(zhǔn)備。最好,還是和子彥公子達(dá)成一致意見,易容之事,才好計劃?!?/br>
    “對了,今日,我還帶了個人來,她想見見殿下。此事若要成功,缺她不可?!?/br>
    九辰奇道:“何人?”

    南雋不答,輕輕擊掌,閣外,緩緩走進(jìn)一個碧裙少女,卻是消失許久的阿鸞。

    九辰滿是詢問的將目光投向南雋。

    南雋看著阿鸞,展袖起身,輕施一禮:“見過青鸞郡主?!?/br>
    九辰愈加古怪的看著二人,將王族宗譜反復(fù)過了兩遍,也記不起青鸞郡主這個封號。

    阿鸞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道:“小哥哥,我的父親,是那個混蛋――西陵韶華。你自然是記不起來的。”

    66.鳴冤鼓響

    章臺宮里,燭火高燃,勾勒出印在薄紗帳上的嬌小身影。

    巫茵茵抱膝坐在帳內(nèi)角落,瑟瑟發(fā)抖,雙目驚慌。

    兩名彩衣婢女跪在帳前,一人高舉托盤,里面,赫然是那只蠶絲香囊,另一人則手執(zhí)明燭,恭聲道:“奴婢奉王后令,請公主親自舉燭、焚毀此囊?!?/br>
    幾滴蠟油溢滿而落,燭火騰地升起寸長,巫茵茵如看鬼魅般,又往角落里縮了縮。

    明燭已經(jīng)燃去半截,這番僵持,已經(jīng)一刻有余。

    兩名婢女依舊木頭一般,紋絲不動的托著手中之物,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命令。

    巫后鳳釵已除,只穿著一身素色衣裙,挑簾而入。見此情景,她擺手命兩人退至一側(cè),隔著紗帳,似憐似嘆:“為了一個卑賤的質(zhì)子,你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嗎?”

    巫茵茵緩緩抬起頭,隱約間,只看到風(fēng)南嘉青絲垂肩、素衣當(dāng)風(fēng),綽約立于帳外。這樣的裝束,讓她憶起了幼時那個驕傲不失美麗、會牽著她的手賞花點茶的母后,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整日疾言厲色、總拿那些冷冰冰的宮規(guī)來束縛她的母后。

    不知從何時起,母后變了呢。

    一時情動傷感,小公主仰首問:“母后是不是不要茵茵了?”

    看著女兒眸中閃爍的晶瑩淚光,巫后目中亦浮起水色:“你是母后身上掉下的rou,你痛,母后也痛,你笑,母后也笑。你是母后的命根子,母后怎會不要你?”

    巫茵茵頓時淚流滿面。

    巫后輕輕掀開帳子,伸手拉過含山公主一截手臂,握在掌中撫著,鳳目銜愁:“可如今,你怎能忍心,生生將母后逼上絕路?”

    巫茵茵連連搖頭,泣不成聲:“兒臣只想和阿祜在一起,兒臣沒想逼母后?!?/br>
    巫后抬目,幽幽看著帳頂,面上浮起一抹慘然:“你父王厭棄母后已久,只是礙于風(fēng)國的面子,和母后這么多年在后宮苦苦撐起的威勢,才不敢擅言廢后之事。你的王兄,雖居世子之位,卻并不能得你父王的喜愛,動輒得咎,開府之后,更是被你父王搬出的一條國法,隔絕一切朝臣往來,稍有差池,便是廢黜之危。如今,你一把火燒起來,倒是遂了你父王多年心愿,他正好可以拿這個由頭,借機鏟除我們母子三人。想來,倒也落得干干凈凈,來去無牽掛。”

    巫后重新把視線落回帳中,她伸出另一只手,輕撫著巫茵茵的臉頰,無限憐柔的問:“茵茵,得此結(jié)果,你高興么?”

    巫茵茵哭的更厲害,愈加用力的搖頭。這些事,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承認(rèn)。她更不愿承認(rèn),愛上東方祜,真的會威脅到母后和王兄的地位,甚至是賭上他們一生的榮辱和命數(shù)。他們,本是她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

    巫后繼續(xù)溫柔的問:“子沂既然知道此事,他難道沒有告訴你,你若選了東方祜,便是同時得罪風(fēng)楚兩國,巫國顏面掃地、威信全無,別說母后自身難保,就算母后依舊是巫國的王后,也無法護你們周全。這是一條死路,母后不能眼睜睜的看你走下去?!?/br>
    巫茵茵哽咽著道:“王兄說,只要阿祜真心待我,他會幫我們的?!?/br>
    “真心?”巫后目中泛起一絲恨意,轉(zhuǎn)瞬即逝。

    “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懂什么真心!”她揚眉,不屑的斥道。

    巫茵茵默默垂下頭,不敢再言。

    巫后心一點點沉下去,她收回貼在巫茵茵臉上的手,起身,親自從那兩名侍婢手中拿起燭臺和香囊,逼至巫茵茵面前,道:“燒了這只香囊,就當(dāng)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br>
    此時,巫后面上已恢復(fù)了慣有的清冷與漠然,仿佛方才的溫存細(xì)語皆是云煙。巫茵茵悚然欲退,待貼上冰冷的墻角,才發(fā)現(xiàn)退無可退,情急之下,竟是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橫于雪白的頸間。

    巫后大驚,險些扔掉手中燭臺,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巫茵茵霍然起身,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決絕道:“母后,你若再逼,茵茵便死在這帳中。”

    說罷,她手上用力,那薄刃立刻在頸間劃出一抹血色。

    巫后嚇得失色,她踉蹌退出紗帳,手中燭臺香囊滾落一地。兩名婢女欲要相扶,卻被她喝退出殿。

    她捂著心口,鳳目泛血,扶案默立好久,才勉力平復(fù)下來,滿是沉痛的凝望著帳中綽約少女身影,咬牙道:“好!好!東方祜若真能證明他的真心,母后便給他一個向死而生的機會。”

    含山公主握著匕首的手顫了顫,猶難相信的問:“母后此話當(dāng)真?”

    巫后深深閉目,從身上撕下一角素衣,扔進(jìn)帳內(nèi),冷冷道:“用你的血,給他寫一封血書,讓他親自到章臺宮,向我證明他的真心?!?/br>
    含山公主警惕的盯著那片白衣,咬唇道:“他被羈押的威虎軍,根本無法出來?!?/br>
    巫后鳳眼微挑,泛起一絲冷笑:“你只管寫,傳信之人,接應(yīng)之人,我自有安排?!?/br>
    次日,巫王宮外,鳴冤鼓響。

    鳴冤鼓乃第一代巫王所設(shè),百姓有冤情者,皆可擊鼓鳴冤,于君前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