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晝夜隔離、折辱(校園h)、不安好心(出軌1v1)、厭棄、十二分喜歡(先婚后愛)、恐怖谷(H)、小青梅、覬覦(校園H)、《鋼鐵直女》、公用的大師兄
湘妃眉尖一挑:“怎么?司衣局那么多能工巧匠,連幾件新衣都趕不出來么?” 墨姑姑忙躬身請罪,道:“娘娘誤會了。并非是司衣局做不出衣裳,而是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司衣局,根本沒有世子殿下的身量尺寸。” 湘妃冷笑:“胡說!那平日里,司衣局是摸黑給世子裁衣的么?” 巫王也聽得眉峰微皺,看向這個司衣局的掌事。 墨姑姑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恭敬道:“除了王上繼位那次,給世子做過的禮服,司衣局,從未給世子做過任何衣服?!?/br> 湘妃臉色一變,滿是震驚。 “一派胡言!” 這一次,是沉怒的巫王,拍案低吼。 “誰給你們的膽子,對司衣之事,如此敷衍了事?” 墨姑姑嚇得長跪于地,告罪道:“王上息怒。不僅是司衣局,司膳、司藥、司乘、司舍還有文墨坊這五處,也沒有世子的分例。這……這都是王后吩咐下來的?!?/br> 巫王怒氣驟然凝在面上,一陣長久的緘默后,又突得發(fā)出一聲滲人的寒笑:“孤的這位王后,還真是讓孤大開眼界!” 湘妃涼薄而笑,道:“妾妃真要懷疑,這世子殿下,到底是不是王后親子?” 這話放肆至極,墨姑姑聽得臉色泛白。 巫王皺眉斥道:“湘兒,不可胡言。” 章臺宮,巫后一邊翻著各司送來的賬冊,一邊挑眉問貼身的女官芣蘿:“聽說,王上剛下令解除棲霞宮的禁令,那賤人就急不可耐的跑去了垂文殿?” 芣蘿瞧了瞧巫后的臉色,才恭敬稟道:“一早就過去了,聽說,這會兒正陪著王上用午膳呢?!?/br> 巫后冷笑:“一個禍國妖女,也只懂以色侍君而已?!?/br> “我讓你去找晏嬰查閱內侍檔案,可有找到華氏的線索?” 芣蘿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宮人,才低聲稟道:“只有一個叫碧城的內侍符合條件。只是——” “只是什么?” “前段時間,這個碧城,被王上指給了世子?!?/br> 巫后鳳目微挑:“你是說,這個碧城,現(xiàn)在在世子府中?” 芣蘿輕輕點頭。 巫后扶額深思,過了會兒,忽問:“本宮聽說,子彥公子同王上一起去了軍中,怎么不見隨駕回來?” 芣蘿目光微閃,露出猶豫之色。 巫后察覺出異常,問:“出了何事?” 芣蘿小心稟道:“聽說,子彥公子一回宮,便被王上關入冰室思過了。” 巫后聞言,花容當即失色。 100.一世長安 冰室位于西苑最深處,從四壁到頂部,皆由□□鑄成。 冰室最折磨人的,并非寒冷,而是玄冰地面上自然長出的冰針。 以前,只有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的宮人或妃嬪,才會被剝光衣服、關入冰室,一遍遍的滾冰針,不出一日,就會被活活的折磨死。后來,先王寵幸的一位妃嬪冤死冰室,先王悔恨莫及,才命人封了冰室,永不啟用。 巫后萬萬沒有想到,巫王竟然重新啟用了這間充斥著晦氣與怨氣的刑室。 入夜,沒有絲竹宴樂的巫王宮,格外死氣沉沉,仿佛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兇獸。巫后披著件黑色斗篷,由芣蘿引路,左穿右拐,悄無聲息的進了看守松懈的西苑。 如今的西苑,今非昔比,只是一座空苑,芣蘿只用了兩錠銀子,便輕松打發(fā)掉了守在冰室外的兩名護衛(wèi)。 子彥赤足跪在滿地冰針上,雙足血淋淋的,布滿暗紅血塊,白色的褲管上,已凝結著點點血色,俊秀的面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霜華。他本就一襲白色錦袍,與冰的顏色極為相稱,整個人看起來,像冰雕玉砌的石像一般。 巫后摘下斗篷,端莊的容華,難掩心痛。 子彥淡淡牽起嘴角:“您貴為一國王后,不該來這種地方?!?/br> 說時,他輕輕皺起眉,難掩膝下冰針帶來的痛苦。 巫后見狀,身體仿佛也被那冰針刺到般,驀然顫抖了下。 “你作踐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 “為了保護那個孽種,你不惜激怒自己的君父,不惜辜負自己的母后。你,究竟要冥頑不化到什么時候?!” 巫后顫抖著說完,泛紅的鳳目中,仇恨的火焰洶涌的翻滾著。 這樣的斥責,子彥已聽過太多,以往,他都是用沉默回應,這一次,他卻閉上雙目,淺淺笑道:“請您放心,日后,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也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br> 巫后憔悴的面容上,隱隱露出驚喜:“你當真想明白了?” 子彥笑著伸出右手,在巫后的驚呼聲中,將五根手指狠狠壓在冰針上,直至血rou模糊。蜿蜒的血流,順著手指流下,在冰針間凍結成暗紅的弧線。 “以血為誓,絕無反悔?!?/br> 他背對著巫后,抬起血淋淋的右手,云淡風輕的說道。 第二日午后,數(shù)名帶刀禁衛(wèi),沖開了世子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