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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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中人情冷暖向來如此,碧城苦笑著,沒有做聲。 云妃剛午睡醒來,命貼身侍女珊瑚收下糕點(diǎn),笑道:“辛苦二位公公了?!?/br> 碧城躬身行了一禮,正欲退下,卻發(fā)現(xiàn),同行的小內(nèi)侍依舊杵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 云妃也是靈透之人,給珊瑚使了個眼色,珊瑚會意,從袖中掏出幾個銅板,有些厭惡的丟到那內(nèi)侍跟前:“娘娘賞你的,還不撿起來。” 那小內(nèi)侍立刻喜笑顏開,爬到地上把那些銅錢一個個仔細(xì)撿起來,吹掉上面的灰塵,連道:“奴才謝娘娘賞賜?!?/br> 云妃揮手,命他退下,卻看著始終垂目站在門邊的碧城道:“你也是司膳房的,為何本宮看你如此面生?” 碧城垂袖道:“奴才是新來的?!?/br> 云妃又問:“可會寫字?” 碧城不明白云妃為何突發(fā)此問,謹(jǐn)慎答道:“幼時學(xué)的亂,寫的不好。” 云妃柔婉而笑:“無妨,我宮里正好缺個幫我謄寫佛經(jīng)的,雖是個清苦差事,卻難得清閑。你叫什么名字,我會出面與巴老說明此事?!?/br> 碧城目光躲閃,猶豫半晌,才囁喏道:“奴才……奴才叫長安,今日剛到膳房報道,還沒登記造冊?!?/br> “倒是個吉利的名字?!?/br> 云妃悠悠道:“你的父母,定是希望你一生長安?!?/br> 碧城聞言,心頭無端一酸,又見云妃美目銜愁,忍不住問:“娘娘可有煩憂之事?” 云妃搖首一笑:“無事。本宮和你父母一樣,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生長安,不受苦楚。” 次日,朝議結(jié)束,巫王又在朝堂上宣布了件要事,任命右相桓沖為公子子彥的太傅,并讓子彥跟著東陽侯學(xué)習(xí)軍務(wù)。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滿堂朝臣,卻嗅到了暗流涌動的氣息。后宮中,由于湘妃日日伴在君側(cè),關(guān)于王后失寵、世子將廢的傳言,又悄悄蔓延開來。 散朝后,眾臣三五一群、議論紛紛,南央與季禮留在最后。 南央看著前方烏泱泱的同僚們,面黑如鐵:“世子年未及冠,王上倒先替子彥公子指了太傅,豈能不讓人胡亂猜想?王上怎能做出這樣的糊涂事!” 東陽侯略一沉吟:“南相可知,王上給威虎軍新任命了兩營統(tǒng)帥?” 南央煩悶道:“這事我聽說了。那破虜營的主帥,不正是季小將軍嘛?!?/br> “南相可知,死士營主帥又是誰?” “知道知道,是你麾下的小將九辰。可這跟今日之事有何干系?” 季禮環(huán)顧四周,片刻后,在南央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南央登時睜大眼,震驚非常。 季禮:“如今各國虎視眈眈,若世子及冠之前,都在軍中歷練。王上有意推出子彥公子,暫穩(wěn)住前朝局勢,倒也在情理之后。” “王上糊涂??!”南央一聽,越發(fā)焦慮:“這權(quán)勢如水,潑出去容易,想再收回來,可就難了!巫國國法,之所以規(guī)定世子及冠前不得干政、不得私結(jié)朝臣,就是防患于未然呀?!?/br> “不行,我現(xiàn)在就得去找王上,直言相諫!” 見南央甩袖欲走,季禮忙攔住他,急道:“南相莫急。王上向來寵愛世子,定然不會任由朝中局勢對世子不利。依我看,咱們不如靜觀其變,若朝中真有異動,再勸諫不遲?!?/br> 南央抬頭望去,只見烏云堆積,昏慘慘一片,不見晴光,不由嘆道:“但愿,是我多慮了罷?!?/br> 當(dāng)朝一文一武,兩位中流砥柱,這才心事重重的朝宮門走去,愈行愈遠(yuǎn)。 101.半張血紙 兩年后 十余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簇?fù)碇惠v鑲滿孔雀綠寶石的馬車,緩緩駛進(jìn)了滄溟城里。 馬蹄揚(yáng)起的煙塵,吹進(jìn)道旁的茶棚里,一個正喝著茶的老者忙用袖子掩住茶碗,呸呸兩聲,清掉滿口灰塵,疑惑自語:“誰家的車馬如此浮夸?就是王上王后出行,也不見這么大的排場。” 另一桌的茶客聽了,津津道:“這是夜照國的使團(tuán),那香車?yán)镒模且拐諊墓??!?/br> 老者驚訝的瞪大眼睛,用手夸張的比劃:“就是那個地上都是黃金、樹上掛滿寶石的夜照國?” 茶棚里的人,哄笑做一團(tuán)。又一人附和道:“我聽說,這夜照人,做饅頭都是用珍珠研成的粉,平時喝的都是天山上的冰泉水,個個都能活幾百歲?!?/br> “不對不對?!闭f話的,是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公子:“夜照人不吃饅頭,只吃大米,他們的稻子,結(jié)出來的,都是金色的米粒,比黃金還光燦值錢?!?/br> “聽說,夜照國公主穿的那件冰絲縷衣,是一百名工匠,將黃金熔成比頭發(fā)還細(xì)的金絲,再用機(jī)杼和冰蠶絲穿縫在一起,耗費(fèi)三年時間才做成的。” “可這夜照人,自夜照國建立以來,從未出過天山。聽說,這楚國世子在來滄溟求取含山公主前,還曾去天山求娶過夜照國的公主。結(jié)果,那楚世子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三日三夜,連夜照的城門都沒能進(jìn)去。這次,夜照公主怎么來滄溟了?” “依我說,咱們王上正值壯年,又曾是九州三大美男子之首。說不準(zhǔn),這夜照公主是仰慕咱們王上,主動求嫁呢!” 眾茶客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唯獨(dú)那老者,目光艷羨、滿是向往的聽著,忽然,猛拍了下大腿,又悔又恨:“早知道,不吐那幾口灰了,說不定里面全是金子哩。” 眾人又哄笑成一片。 風(fēng)巫邊界,云西大道。 一人一騎,在山道上疾馳而過,揚(yáng)起陣陣黃塵。 馬上的人,頭戴斗笠,背負(fù)長刀,看模樣,是個江湖刀客。 行至一處拐道時,那馬驟然慘叫了一聲,前蹄猛跪,向前栽倒下去,刀客低頭一看,道上明晃晃閃著細(xì)碎光芒,竟是有人在此處埋了鐵釘。 他暗道不妙,飛身躍起,靈巧的脫離驚馬,那馬四蹄都扎滿鐵釘子,瘋癲著打滾墜落山道。 一條條渾金鐵鏈,唰唰從山道兩側(cè)的林木中飛出,如沙漠里一竄千里的毒蛇,罩著森森冷光,纏向半空中的刀客。那刀客一驚,陡然又躥高半丈,抽出背后長刀,向下斬去。那鐵鏈也不知摻了什么材質(zhì),與刀刃相撞,擦出一片銀花,連個豁口都沒有,反倒是那刀客被震得虎口發(fā)麻、倒飛出丈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