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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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彥和巫子玉合坐一席,緊挨著桓沖。武臣那邊,史岳下首是季劍,季劍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據(jù)說是新任的死士營主帥九辰,因軍務(wù)纏身,未能參加晚宴。 夜照使團(tuán)人多,坐了四排才坐滿,幾個朝廷命婦,正圍著夜照公主,好奇的打量她身上掛的那些寶石。唯獨桓莼安靜的坐在一旁,不時朝對面文官末席瞥一眼。那個位置本是南雋的,此刻卻因為當(dāng)事人沒來,被一個司禮官占了。 宴會開始,舒靖王子端起酒杯走到御案前,朗然笑道:“舍妹迷路走失,全賴王上全力尋回,才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里。今日貴國百官齊聚、英才濟(jì)濟(jì),舒靖代表夜照國,敬王上王后一杯。” 說完,他一飲而盡,咂著舌頭道:“好酒,好酒!” 巫王見狀,長聲笑道:“王子性情灑脫,儀表堂堂,果然和我巫國男兒性情相投,孤陪你喝了這杯?!?/br> 旁邊,巫后端靜而笑,也跟著巫王飲盡了杯中之酒。 舒靖興致大發(fā),又連飲了兩杯,方道:“我聽說,貴國的世子殿下,精于騎射,辯才無雙,也是個厲害人物?!?/br> 他在大殿里掃視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子彥身上,眼睛一亮:“莫非,這位就是世子殿下?” 這問題突兀又尷尬,百官目光,齊齊投向這邊,云妃也是面色微變。不料,子彥輕笑一聲,緩緩端起酒杯,眉目沖靜,毫無怨懟之態(tài):“在下巫國公子,巫子彥,見過舒靖王子?!?/br> “原來是子彥公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br> 舒靖忙打了個哈哈,自罰一杯,表示歉意。子彥始終面不改色,從容優(yōu)雅,還主動將文時侯及群臣一一介紹給舒靖。舒靖不由在心中暗嘆,這位巫國公子,也是個人物。 舒靖又挨個把百官敬了個遍,酒過三巡,興致大起,便搖搖晃晃走到御案前,醉眼微醺,向巫王道:“王上,此次出使滄溟,舒靖其實有個不情之請?!?/br> 巫王舉杯笑道:“王子但說無妨,只要孤力所能及,必幫王子實現(xiàn)心愿?!?/br> 舒靖嘿嘿一笑:“這心愿,其實和舍妹有關(guān)。天下皆知,五年前,舍妹患上一種怪疾,整日癡癡傻傻,藥石無靈。說出來不怕王上笑話,舍妹患上的并非什么不治之癥,而是相思病?!?/br> 百官聞言,頓時嘩然,那些朝廷命婦,和吳妃、史妃等人,都忍不住掩袖笑了起來。舒薇公主有些懊惱的盯著自己的兄長,臉一紅,趕緊把頭藏到了桓莼身后。 史妃向來心直口快,低聲同吳妃道:“這外族女子,還真是奔放大膽,絲毫沒有廉恥之心?!?/br> 吳妃道:“這也不奇怪,meimei聽說,他們那兒的人,父親死后,兒子可以娶自己的后母呢。” 湘妃在一旁聽著,輕挑眉尖,奚落道:“男歡女愛,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聽說,當(dāng)年史妃jiejie為了討王上歡心,也是使盡了手段呢。” “你――!”史妃臉色頓變,反唇譏諷:“要說勾引男人的手段,誰能和湘妃meimei這樣的青樓女子相比呢?” 湘妃笑道:“那也是我的本事。” 史妃氣得啞口無言。 吳妃忙打了個圓場,咯咯一笑,把話鋒轉(zhuǎn)向舒靖:“聽王子的意思,這害公主得了相思病的人,在我們巫國了。不知,那人可在這殿中?” 說著,她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大殿內(nèi)寥寥幾個未婚青年。百官們也在四處尋找,好奇這讓夜照公主相思了五年的男子,究竟是哪個同僚? 巫王也好整以暇的等著聽后文。舒靖王子卻抓了抓腦袋,嘿嘿道:“說實話,這事兒我也不確定。只怕,還得舍妹來認(rèn)?!?/br> 他隔空喊了聲:“妹子,你來瞧瞧,這大殿里有你要找的人嗎?” 史妃和吳妃立刻伸長脖子等著看好戲,眾臣聞言,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夜照公主慢慢從桓莼身后探出頭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四處逡巡一圈,然后失望的搖了搖頭,又躲回了桓莼身后。 巫王也有些忍俊不禁道:“難道,王子也沒見過那人嗎?” 舒靖王子嘆道:“五年前,我?guī)е鴐eimei去漠北買馬時,中途遇到了沙塵暴,meimei被卷入大漠之中,生死未卜。那片荒漠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死亡之地,毒蛇猛獸流竄,堆滿白骨。當(dāng)時,meimei被毒蛇咬傷,九死一生,幸而有位巫國的小將軍救了她。meimei不知道那小將軍的姓名,只記得那小將軍在荒漠中馴服了一只號稱「大漠之王」的蒼鷹?!?/br> “更巧的是,前兩日在滄溟城里,我們見到了那只蒼鷹,可他的主人卻失蹤了。這巫國是王上的天下,舒靖想來想去,也只能找王上來幫忙了?!?/br> 這故事甚是傳奇,不少大臣雖聽得津津有味,還是一頭霧水。幾個知情人的臉色,卻有些不大對勁兒。 比如悶頭喝酒的季小將軍,突然抬起了頭,掃了那舒靖王子一眼,又掃了那舒薇公主一眼。東陽侯的臉色,則變得十分奇異。 最猝不及防的當(dāng)屬巫王,他本想當(dāng)個局外人,好好聽個故事,順便幫忙找找人,送舒靖王子和夜照一個人情??涩F(xiàn)在,事態(tài)的發(fā)展,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控制…… 巫王無意識的轉(zhuǎn)著手里的酒杯,沉眉思索。一旁的巫后看在眼里,勾唇淺笑,輕輕撫摸著指甲上的丹蔻。 吳妃忍不住笑問:“那人的名字,王子總該知道罷?!?/br> 舒靖看起來很苦惱:“我問了替他豢養(yǎng)蒼鷹的人,聽說,他們也是偶然相識,不知對方姓名。” 子彥輕抿了口淡酒,低頭不語,倒是巫子玉興致勃勃的同子彥攀談:“王弟,這事兒你可聽說過?” 子彥搖頭:“不曾聽聞?!?/br> 巫子玉瞄了瞄四周,悄悄道:“我還真見過這只大漠之王?!?/br> “哦?”子彥眸光一轉(zhuǎn):“王兄在何地見過?” 巫子玉低聲道:“兩年前,風(fēng)楚來使,王上帶著他們在東苑圍獵時,那只蒼鷹就出現(xiàn)過。不過,那鷹的主人卻沒露面。” 其他朝臣也都在竊竊私語,舒靖王子還湊到那幫武臣中間,挨個打聽他們麾下有沒有這樣一個小將。 所有人都被夜照公主這件奇聞吸引住,一直雙目微闔、處于入定狀態(tài)的夜照國師江淹,突然端起酒杯,起身越過使團(tuán)中的其他人,徑自來到御案前,恭施一禮:“夜照國師江淹,見過王上,愿王上身體康健、盛德不衰。” 這聲問候,倒是打破了沉寂,也化解了尷尬,巫王重新握住酒杯,疏朗一笑:“聽說,國師乃杏林高手,自配神藥,能消百病,百試百靈。不知,孤能否有幸求上一副?” 江淹撫須,呵呵笑道:“王上言重了。只要王上有令,別說一副,就是千副萬副,臣也拱手奉上。臣,代表我夜照子民,敬王上一杯?!?/br> 說罷,他緩緩舉起酒杯,躬身一拜之后,才把酒杯慢慢放到唇邊。低頭時,他渾濁的雙目,陡然迸出一道寒光。 子彥悄悄擱下酒盞,手指在案上敲了幾下,重華殿殿頂之上,蟄伏在暗處的影子立刻悄悄移形換位,朝御座方向靠近。兩名內(nèi)侍裝扮的血衣衛(wèi),無聲跪到夜照使團(tuán)后面,出手如電,捂住席末兩個夜照使臣的嘴巴,將他們拖進(jìn)了陰影之中。 夜照使團(tuán)中,數(shù)十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江淹,他們臉上的肌rou,繃得緊緊的,眸底跳動著不知名的火焰,似乎在等待某種信號。 江淹不緊不慢的喝著杯中之酒,精光四射的眼睛,隔著酒盞,投向四妃的位置。吳妃嘴角婉柔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與那道目光相撞后,輕輕點頭,一雙玉手,悄悄伸進(jìn)垂紗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