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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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子玉笑出兩個酒窩,點頭應下,就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龍衛(wèi)慢走?!?/br> 服侍云妃用完午膳,珊瑚便叫上碧城一起,去杏林館替子彥去取退熱的藥材。 兩人拐到一處積雪未清的小道時,正好看見巫后的貼身女官芣蘿,帶著幾名內侍匆匆沖著他們走了過來。 珊瑚秀美一皺,忙拉著碧城躲到一邊,悄聲道:“自從這芣蘿當了王后宮中的掌事女官,便橫行跋扈、囂張的厲害,咱們可別觸了霉頭?!?/br> 碧城點了點頭,卻忍不住抬頭望了過去。 芣蘿似有急事,走得很急。她身后,幾名內侍正扛著一個麻袋緊緊跟著。那麻袋里也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不安分的扭動著,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那分明……是人的聲音…… 珊瑚和碧城對視一眼,臉色發(fā)白。珊瑚柳眉一豎,跺腳氣道:“這惡毒的婢子,定然又在耍詭計害人,真是太可惡了?!?/br> 碧城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道上似是遺落了什么東西。他疾步走過去,從雪里撿出來那件東西,抹掉上面的雪粒,細細辨認后,登時臉色大變。 這是塊純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世子府”三個字,他曾經(jīng)在孟梁身上見到過。 難道,是巫后發(fā)現(xiàn)了他的謊言,所以將孟梁綁了過來逼問? 碧城越想越是心驚膽戰(zhàn)。以巫后的手段,孟梁若落到她手里,還不知會落得什么凄慘下場。孟梁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遭禍。 珊瑚見他臉色有異,疑惑的問:“長安,你怎么了?” 碧城猛地將手里的藥單子塞到珊瑚手里,捂著肚子道:“珊瑚姐,我肚子突然好疼。不如你先去杏林館取藥,我晚些時候去找你。” 他也不等珊瑚回答,便掉頭跑了。 珊瑚悻悻的收好藥單,便獨自往杏林館方向走了。 玉珪殿,巫子玉翹著腿靠在鋪著柔軟貂皮的圈椅中,瞇著眼,甚是享受的吹著手中茶碗散出的白煙。 他拿著杯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杯沿,讓茶杯發(fā)出悅耳的響聲。時間一點點,流失的極慢,等這盞茶終于不再燙嘴,變成誘人的溫茶時,巫子玉才用眼角掃過地上跪著的青袍小內侍:“本侯沒聽錯罷?你讓我去救世子府的人?” 碧城強撐著瘦弱的肩膀,目中含淚:“求主子發(fā)發(fā)慈悲,救救奴才。當初王后氣勢洶洶殺到世子府,是這孟梁給了奴才入宮的令牌,奴才才躲過一劫。這次王后將他抓起來,必是要逼問他奴才的下落。奴才若暴露了身份,還如何為主子辦事?” 巫子玉耐心的啜了口茶,慢吞吞道:“你知道的,本侯最是心軟。這兩年你躲在云妃宮里,雖沒有什么建樹,可本侯卻并未因此虧待你的家人。這不一下雪,本侯就命宮中的裁縫給的母親和jiejie添置了新衣,生怕她們餓著凍著?!?/br> 一聽提起自己的母親和jiejie,碧城身體立刻顫了顫,接著便重重的磕了個頭:“奴才謝侯爺大恩?!?/br> “整日謝來謝去有什么意思?!蔽鬃佑窕沃鴥蓷l腿,悠然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這忙本侯自然要幫的。不過,你也得幫本侯一個忙。” 碧城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巫子玉。 巫子玉瞇起眼睛:“你對世子府應該很熟罷?有件東西,你趁著現(xiàn)在府中無人,悄悄擱進去。記住,要藏得深一些?!?/br> 第120章 左相府,南院 南雋墨發(fā)披肩,只穿著件素色單衣,雙眸如枯井般站在窗邊,形銷骨立,癡若木偶。 短短一日,他竟覺得已經(jīng)過了千百年一般。他迷茫的看著窗外明凈的積雪和那些已偷偷鉆出鳥巢覓食的雀兒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從哪里來,為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往哪里去。 他心中存了十年的凈土,終究是被那冰冷的鐵犁,無情的破皮起土,再不復存在了。 徐氏滿目心疼,正站在他身后,拿著把木梳,沾了清水,細細的為他梳理多日未曾打理的墨發(fā)。 南央腿傷未愈,拄著拐杖站在南院門口,遙遙望著迅速消瘦下去的兒子,心痛如絞。 南福抹著淚道:“老爺,公子他會想明白的,您別再傷神了?!?/br> 南央形容枯槁,鬢邊幾絲白發(fā)被風吹的貼在臉上,忍不住泛起淚花:“因果報應,我活該如此??!我現(xiàn)在不求他能原來我這個失職的父親,只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br> 南福做夢也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家心高氣傲、玉樹風流的公子會變成這副模樣。一聽南央這么說,也有些傷感:“老爺,這世上哪有真的怨恨父親的兒子,您這樣子公子要是聽見了,該多傷心?!?/br> 南央痛苦的嘆了口氣,不知該怎么面對身心俱傷的兒子。 這時,守門的家仆匆匆來報:“相爺,外面有個少年,自稱是公子的朋友,說想要見公子一面?!?/br> “朋友?”南央眉心一跳:“可是穿著一身黑袍,手中握著把長劍?” 那家仆暗道老爺真是神人,連聲道:“不錯,是這個打扮?!?/br> 南央沉吟片刻,卻吩咐那家仆:“你去告訴他,公子身體不適,這幾日不方便見客,讓他速速離開罷?!?/br> 家仆雖不明白為什么,也趕緊應了聲“是”,準備去門口將人打發(fā)走。 誰知他剛轉身,院中便想起一聲低啞的少年聲音:“不必了?!?/br> 南央認命般嘆了口氣,揮手讓南福和那家仆都退下,才看了看不遠處仗劍而立的黑袍少年,黑著臉道:“這種時候,殿下應該避嫌才對?!?/br> 九辰臉色有些蒼白,這么冷的天,只穿著件黑色單袍,也不見瑟縮。許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他站著時背脊異常挺拔,被黑袍一襯,整個人都顯得很單薄。 聞言,他渾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從府后翻墻進來的,沒人看見?!?/br>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近來對兒子太過愧疚,南央覺得自己這份為人父的心軟,也蔓延到了別家孩子身上,有時在街邊看到那些無家可歸的乞兒,也會有想要墮淚的沖動。因而看見九辰這副模樣,便問:“殿下昨夜恐怕也被那劍氣傷了吧?難道不需要養(yǎng)傷嗎?” 九辰抿起嘴角,道:“無妨,一點擦傷而已,我想去看看阿雋。” 南央雖不懂武功,也知道被那么厲害的劍氣罩住,絕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擦傷。可這事他畢竟管不著,身為臣子,他也不能太過逾距。事已至此,他也阻攔不了,便做了個請的姿勢。 九辰點頭道了聲“多謝”,便舉步進去了。 徐氏見九辰過來了,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收起木梳和水盆,先行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