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無言|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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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秋天,雨水來得很急。 周末下雨了。 蟬經(jīng)過這幾場雨就死干凈了,取而代之的是夜里更加煩人的蛙聲,雨天成群地叫。 影山渡躺在他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默默地聽窗外的雨聲。 門被打開了,一股潮濕的香氣散入,腳步聲漸近。 影山渡感覺他好像坐在地上,給手機充電。而隨著一聲震動的提示音,眼前突然一片寬敞。“嗚哇!”他坐在地上,嚇得身體后仰,她從被窩里露出一個頭,朝他瞇著眼笑。 “真是——”藤田徹躺倒在地上,抱怨道,“怎么總是這么神出鬼沒?” 影山渡還是笑著不說話,只是側(cè)頭看他。少年大概剛洗完澡,穿著睡衣,發(fā)絲還帶著水汽,香氣從皮膚的各個部分散發(fā)出來,整個人柔軟又清爽。 因為雨聲和昏暗的燈光,影山渡感到很舒服;少年洗完澡皺著眉頭抱怨的樣子更可愛了,她的心思一動,突然指著書桌。 “嗯?要什么?”他看過去,疑惑,“筆?” 她點點頭。 他有些不高興地說了什么,站起來去給她拿筆。 “喏。”他直直地遞過去,她接過后,還是指著書桌。 “還要?紙嗎?”她點點頭,“草稿紙?……不會又要我寫數(shù)學題吧?” 說著“麻煩死了”,他又過去給她拿草稿紙。影山渡接過,撕開一張,開始折疊。 藤田徹也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只好躺在地上,無聊地等她弄完。 她趴在自己的床上,專心致志地把紙撕成一條一條的,他仰躺著看,她的幾縷頭發(fā)從床沿垂下,柔軟地晃蕩。慢慢把手抬起,指尖挑起她的頭發(fā)摩挲,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撕完了紙,又拿起筆在上面寫什么。寫完了,她側(cè)過頭,他立刻把手收回來。 紙條被揉成一團,從上面丟下來。他接住拆開,‘KAGE:今天是不能說話的日子?!?/br> 哈?紙條又來,‘今天加了line,所以要練習?!?/br> 她的思維方式讓人很難理解,藤田徹被迫開始撕紙,寫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紙條被團成團丟上去。影山渡打開,彎著嘴角繼續(xù)寫道,‘因為,和你說話很緊張?!?/br> 他看到這些字就臉紅了,抿著嘴把紙條用力往上丟?!_子?!?/br> ‘沒有騙你?!?/br> ‘這才不是緊張的表現(xiàn)!’ ‘哎……那應該是怎樣的?’ 她也不揉成團了,直接任它飄下去,他躺著,兩指一夾,緩緩收攏。 夢里寫下來的話,誰也不會當真。紙條被揉得很緊,慢吞吞地出現(xiàn)在枕邊。 ‘像我這樣。’ 她的面龐從床沿探出來,很柔和的。少年抬手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墨水與紙面摩擦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這次卻并不流暢,總是寫一寫就停一下,他忍不住微微移開手臂,露出眼睛盯著床沿。 柔軟白嫩的手伸出來,垂在床邊。一松手,紙條在空中搖晃著,悠悠落下,落在他的鼻尖。 他拾起來,在很近的距離內(nèi),安安靜靜地讀。 上面寫著,‘我當然和你不一樣,我是因為你才緊張的?!?/br> 少年屏住呼吸,盯著那一行字,像是沒有理解它們的意思。然而床上的人并不給他回應的時間,紙條一張接著一張飄落。 ‘你靠近的話就會緊張?!?/br> ‘和你說話,心跳得很厲害?!?/br> ‘希望能知曉更多你的樣子。’ ‘我是這種緊張?!?/br> 少年簡直要被紙條淹沒了。 一張接著一張,說個不停,撞個不停。他被攻擊到心臟酸軟,腦袋停機。 他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看到她的表情。然而輕軟的聲音說,“不許過來!”他就被禁錮在地上,無法看到她的模樣。 因為違反了自己定下的‘不能說話’規(guī)則,少女把臉埋在枕頭里,企圖捂死自己。她不說話,他凝視著床沿的發(fā)絲,也不說話。 窗外的雨聲很大,清脆地拍打窗戶,又吵又靜。她從枕頭里出來,又往旁邊伸手,拿了一片紙條。寫完,她把手緩慢地伸向他,放下紙條。 ‘那你呢,你是怎樣的緊張?’ 她的手從床邊垂下,柔軟的手臂連著柔軟的手背,食指和拇指相互掐著,指尖像粉色的水滴,再不接住就要掉下來了。 少年注視著她的手,呼吸由于心跳的過激而不穩(wěn),他抬手握住她的指尖,輕輕往下拉。 他打開她的手掌——分不清是誰的手在顫抖——指尖劃過手心的紋路,停頓了一會,寫道。 “特” “別” “非?!?/br> 很特別的,非常特別的……緊張。他再也寫不出更多了,但還是握住她的手不放。 太狡猾了,這算什么?影山渡想,藤田徹是這么狡猾的人嗎?她生氣地捏住他的手,由于過分的用力,甚至像在緊緊牽他。 再一次無人說話了,甚至連紙條都安靜下來,只有兩只手在床沿的半空中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