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美|石田|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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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久美低頭一個勁往前走,終于在一個稍微空曠的地方停下來了。 后面悄無聲息,她回頭瞪著他,那人就被瞪在原地。 “所以說,”她忍無可忍,“學(xué)長為什么總是說這種話??!什么只有我最適合這條手環(huán),大家都笑出來了不是嗎!” 學(xué)長低頭看著她,低沉的聲音沒什么情緒:“抱歉,只是這樣想的,就這樣說出來了?!?/br> 久美的脖子緊繃,臉上熱熱的,不知道是因為惱怒還是羞恥,但埋怨的聲音小了一些:“很丟臉啊……” 高個子的男生歪歪頭,不解:“為什么丟臉?” 久美一時說不出來,她本來就不是擅長思考的人,裝作很強(qiáng)硬地說:“總之,她們不會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的。”她說的“這樣的人”是指被直白追求的她自己,但他沒聽懂,向前進(jìn)了一步:“那你呢,你也不喜歡我?” 久美抿著唇,小聲說:“也不是、不喜歡……” 平川久美最近總是在想,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被一個高年級的學(xué)長追求本來應(yīng)該是很讓人得意的事,但比起得意,苦惱反而占了更多。他到底為什么會喜歡自己?自己會不會是因為虛榮心才不拒絕他的?別人會怎么想她,和學(xué)長交往會不會被人說閑話?這些念頭混雜在一起,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想這些,她沒有自我觀照的習(xí)慣。 和影山渡不同,久美的生活是憑著直性的,她并不能辨析自己每一個行動背后藏著的動機(jī)。她很在意別人的想法,行為就會不自覺地引人注目,和女生團(tuán)體在一起時,她雖然是主導(dǎo)的那一個,但她的興趣不自覺迎合著她們。她喜歡和影山渡在一起,卻總是和別人抱怨影山渡,對自己的復(fù)雜心理并不自知。她不自知,但對于這樣的人來說,不自知才是屬于她的生活方式。 就像現(xiàn)在,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問話背后隱含著什么期待:“那,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因為你總是笑嘻嘻的,在公交車上聽音樂的樣子很可愛,做什么都很可愛?!?/br> 久美的臉紅透了,心跳很快,說不出話。 學(xué)長垂眼,把剛剛想要給她的紅色手環(huán)拿出來,說:“體育祭的時候,我沒有拿到第一。當(dāng)時看到冠軍拿到的獎品,就想著,你一定很適合紅色?!?/br> 手環(huán)邊沿彎曲,還算有設(shè)計感,顏色有些暗,像是刻意做舊。上面刻著一個卡通的獸性圖案,那個社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好像介紹了這個圖案的意義,但兩個人都沒在聽。 他當(dāng)時一心想著她戴上的樣子,她則忙著和偶遇的朋友們說笑。 久美把手伸出來,偏頭不看他,“喏。” 高個子的學(xué)長愣了愣,才將手環(huán)套在她細(xì)瘦的手腕上,“很合適。” 也許是多年的體育鍛煉銳化了他的神經(jīng),此時直覺先于思考,他握住她的手,不顧那細(xì)弱的掙扎。 “和我走吧,我會對你很好的?!?/br> 影山渡在攤子上曬太陽,石田大輝突然回來了?!斑@么快?”“回來拿錢包,那家伙說要買水?!薄澳鉳eimei很可愛。”石田笑笑沒說話,只問:“你在干什么?” 影山渡指了指遠(yuǎn)處的久美,石田大輝看了幾秒就抱著臂感嘆?!扒啻赫婧冒 ?/br> “你也去尋找一下青春如何?” “我?算了吧,”石田大輝搖搖頭,分明是笑著的,眼神卻虛虛地停在半空中,顯出一種少見地安靜,“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尋找了?!?/br> meimei好像因為等得不耐煩而找過來,石田大輝把錢包拿在手上,向她走去。 女孩子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的問:“那個美人jiejie是誰???”被狠狠敲了一下腦袋,“想什么呢,是不錯的朋友而已?!?/br> “啊啊,沒意思,哥哥什么時候才能有戀愛故事呢——”meimei正是喜歡看少女漫畫的年紀(jì),最近總是念叨著這些緋聞八卦,還總是喜歡拉著哥哥一起發(fā)表戀愛見解。 “我?什么時候呢——”石田任由她挽著手臂,手插在褲兜里,隨意地說,“至少要等你談戀愛……不,結(jié)婚之后吧?!?/br> “誒?那你不是已經(jīng)變成沒人要的老男人了?” “笨蛋,你哥可是很受歡迎的?!?/br> meimei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當(dāng)然不這么認(rèn)為,石田只是被告白過兩三次,她可是在女校里也備受關(guān)注的公認(rèn)美少女,石田甚至聽說過有女生和她表過白。 別人大概覺得她漂亮又多才多藝吧,meimei的音樂細(xì)胞不錯,石田很喜歡聽她拉小提琴,這也許是因為他從八歲開始就負(fù)責(zé)接送六歲的她去小提琴課吧。 meimei對聲音一直都很敏感,耳朵一動就跟石田叫道:“我聽到有人在打鼓,好像是……那邊!去看看去看看!” 石田大輝被她拉著,很無奈地邊念叨她邊向教學(xué)樓走,“大概是輕音社在公演,喂,別那么用力拉我……” 在她背后,他平靜地看著眼前跳躍的發(fā)絲,嘴里還一如既往地嘲笑她走路不像個女孩子。 在兩人周遭,流動的雜音像被隔絕在水里,石田的余光瞥見獨自漫步的吉永,被牽著手的平川久美,被安慰著的哭泣的女孩子。這一切都在陽光下變得很遠(yuǎn),異常的裂縫里涌動著死寂的水。 “哥哥,哥?”手腕被搖晃著,石田大輝回過神來,嘈雜聲忽然變大。他揉亂meimei的腦袋,“飲料給我拿是吧,真是,直說就好了啊?!彼艿靡獾匕l(fā)出咯咯咯的笑聲,像個老巫婆。 那水是苦的,哪怕光照進(jìn)來也不再涌動,只有澀意因為光的溫暖而泛上水面。 這是石田大輝的青春,他自己咂咂嘴,等苦味消失。 —————————————— 是我,又咕咕一周,并且這次只有二更。 沒關(guān)系,放寬心,很快會完結(ji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