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柳清菡嗑瓜子看的差不多了,才拍拍手,扯住司馬驍翊的衣袖:“好了,今天看了一出痛打落水狗的好戲,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br> 蕭玉良還有其他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還有人敢這么說尚書兒子的,看司馬驍翊對待這女子的態(tài)度,眾人暗暗揣測,這人到底是誰?難不成就是無顏女的農(nóng)家女? 柳清菡才沒有興趣給人作猴戲耍,牽著司馬驍翊的手帶著后頭的小廝丫鬟就走了。 隔天,定遠(yuǎn)威武大將軍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更是鬧得人盡皆知的。眾人有說這位大將軍還真是愛重這個寒門出身的妻子,說不準(zhǔn),這農(nóng)家女出身將軍夫人還真是個美人的,竟然惹得冷酷的將軍為了她連朝廷官員的兒子都打,但是很大一部分的人不贊同,有的說大將軍情義重,有的說,大將軍也是為了自己詆毀的面子才生氣的,第一種說法自然沒有多少人贊同,反而是最后一種說法,大多數(shù)的人比較認(rèn)同。 這定遠(yuǎn)大將軍怎么不見出來辟謠,反而因?yàn)槟侨水?dāng)著他的面詆毀才挨了揍呢?可見是幾乎把那個寒門出身的妻子當(dāng)擺設(shè)一般,只是出于大男人的情義,才不拋棄糟糠之妻的。 慢慢的這一波熱度也過去了,大概是沒有主人公填料也就沒有什么后續(xù)好說的。 第二天又有其他頗受關(guān)注的事情,便是京都里的京城里的傾城三姝的泛舟游湖的事情。 而且很多說書先生深諳鮮明對比的套路,先是扯起定遠(yuǎn)威武大將軍娶得寒門農(nóng)家妻子,說道:“這有人生的如母夜叉一般看著吃飯都難以下咽,只能天天帶著面紗,有的人生的就跟賽天仙似的,一個個模樣標(biāo)志的喲?!?/br> 說書先生怪模怪樣的,先是比劃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龐說著定遠(yuǎn)威武大將軍的妻子,到說到,傾城三姝的時候,就舒張一張光潔的臉,捏了個蘭花指,看的底下的眾人十分過癮的。 “說到這傾城三姝,不知道底下的人知不知曉這三人是那個?待我一一分解,第一個傾城三姝之首,換句話說也就是漂亮到沉魚落雁的地步也就是當(dāng)今皇族三公主嘉禾公主,小老兒幸的公主出游,偶然一撇,驚為天人。傾城三姝的其余兩人,少了嘉禾公主的一絲貴氣明艷,但也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貴女,一個是張閣老家的八小姐張靈顏,一個是朝中五品官員馬儒家的大閨女馬素凌,兩位平分秋色,不分伯仲,端的是閉月羞花一般可遇不可求的大美人?!?/br> 說書先生說完難得一見的美人,又點(diǎn)名了幾個丑的吃不下飯的丑女,原本是七品典儀家的二小姐丑的那個天怒人怨的首當(dāng)其沖是第一個,如今定遠(yuǎn)威武大將軍的妻子柳清菡首當(dāng)其沖替代了七品典儀家小姐的丑女的第一個排名。 “你這人好沒有道理,人家遮著面紗,你如何能判定人家是丑女?”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怒氣沖沖朝著那個說書先生喊道。 “你小小年紀(jì),尊老知不知道?亂打岔什么?”說書先生最討厭在講的高潮迭起的時候被人打岔了,揮了揮手袖子,發(fā)脾氣道:“不說了,不說了。” “哎哎,你可不能這樣啊,還沒有講完呢?!甭牭谜肷竦谋娙丝棺h,還有好幾個對著這個少年抱怨道:“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瞎叫喚什么啊,別打擾我們聽故事了,還是趕緊走吧。” “是啊,你不愛聽,非得禍害的我們聽不了,趕緊走吧?!币粋€男人說道。 “還不走?你這小子,實(shí)在是討厭得緊。做人不能這樣啊?!币粋€個催促驅(qū)趕之意明顯,那少年被眾人埋汰的不行,氣的臉皮漲紅。 說書先生冷眼看著一群人圍攻一個少年的,十分得意洋洋的。 還是這少年同桌的一個穿著紫色衣裙蒙面的少女站起來誠懇道歉道:“諸位不好意思,家弟性子暴躁但是絕對沒有惡意,他只是因?yàn)椤弊弦旅擅婕喩倥氪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停留了很久,看的眾人的饒有深意,還以為是少女毀了容貌,弟弟因?yàn)榧鼻凶o(hù)著jiejie才口出不遜的,因此紛紛的眾人探究的眼神在少女饒了一圈,眼睛里帶著同情憐憫之色。 也就沒有再去驅(qū)趕這對姐弟。 這說書先生看眾人不再驅(qū)趕那少年,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悅,突然唇邊露出一個帶有惡意的笑容繼續(xù)說道:“這長得丑的女人心腸有的黑的跟墨汁似的,你再看看她們的手段,絲毫不必一般的人差,例如定遠(yuǎn)威武大將軍的妻子,大家都知道,這大將軍是人中龍鳳,又是出了名的正直,長得那叫一個相貌堂堂的,家世顯貴?!?/br> “結(jié)果嘿,這大將軍倒霉了沾上了一個丑女,這丑女既沒有相貌有沒有門第,你們說說這女的是怎么勾搭上大將軍的?”說書先生越說,眼神越加yin邪:“說不準(zhǔn)是床上功夫好,這女人啊一吹蠟燭,弄起來還不就都一樣,只是要是突然點(diǎn)燈,或者第二天醒過來,唉呀媽呀,還不嚇?biāo)纻€人吶!” 堂下的人笑得一個個就跟得了羊癲瘋似的。 “清菡jiejie,這人著實(shí)太可惡了。我非要燒了他家酒樓不可。”孟云佟在柳清菡耳畔嘀咕,氣憤不平的又要站起來。被柳清菡一把扯住手臂。 “我們換一家吧,這家說書先生講的實(shí)在是沒有水平了。還是之前那家好?!绷遢粘吨显瀑⌒Φ?。 孟云佟瞪著又圓又大的眼眸,俊秀可愛的臉龐一臉不可置信,怎么清菡jiejie對于別人諷刺她一點(diǎn)正常的反應(yīng)都沒有? 柳清菡扯了扯孟云佟的白嫩臉頰,示意他走。 看見他們兩人離開,那說書先生更是講話講的更加大聲,幾乎用喊得:“這種長得丑的姑娘家,活在世界上有什么用?浪費(fèi)糧食布料,生下來就是造孽喲,嫁不出去,沒人要,只能養(yǎng)在家里,吃父母的,還不如一剪刀,一條白綾,一瓶毒藥了事?!闭f書先生刻薄的話雖然能稱為笑料,但是有些人還是覺得說書先生的話太惡毒了。只可惜一反駁,這說書先生就強(qiáng)詞奪理的。 “清菡jiejie,你為什么不生氣啊?那個人那樣詆毀你。”孟云佟悶悶不樂的,明明清菡jiejie長得就不丑,還十分漂亮。 “生氣?還好吧,一堆不認(rèn)識的人造謠,難不成真的要站在那上頭,揭開面紗,大吼一聲我不是丑女?”柳清菡咬著紅艷艷的冰糖葫蘆,笑道:“這種東西你越解釋他們越有料來講,就像是火焰,底下的柴火堆得越高,也就相當(dāng)于你給他們的添加材料,他們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講個不停的,能完嗎?還不如一開始就冷處理,這熱度就下來了。” 孟云佟還是第一次遇見柳清菡這種完全不在意他人眼光的女子,就是很多男子像是小侯爺司馬庭楓的都極為每種的休妻,根本抵不住言論的攻擊。 “那個傾城三姝長得真的很好看嗎?”柳清菡突然想到。 孟云佟一臉嫌棄:“哼,一個個矯揉造作的,好看個屁?!钡人雷约涸诹遢彰媲罢f出這么粗魯?shù)脑?,孟云佟又立馬變了臉色解釋道:“其實(shí)我是太討厭她們了,才會說的這么……粗魯?!卑啄鄣哪樃峭t的跟火燒云似的。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糟了,清菡jiejie,我們要趕緊回去了,這時辰表哥要回來了!” 柳清菡極為沒心沒肺的哦了一聲。孟云佟心都要跳出來了,表哥要是知道自己把清菡jiejie拐出來逛街,鐵定是要揍他一頓的,孟云佟臉色蒼白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嗚嗚,太可怕了! …… 一張鑲嵌著寶石的銅鏡里,一個美人坐在梳妝臺前,頭發(fā)一瀉而下,烏發(fā)油光澤亮的,面容精致,涂上一口口脂更是猶如芙蓉面。美人微微蹙眉,也是賞心悅目的似乎在哀愁什么。 后頭侍立兩個丫鬟,還有一個正在給這個美人梳頭。 “嘶,你這般用力,是當(dāng)我的頭發(fā)是雜草?”馬素凌狠狠瞪了一眼梳頭的丫鬟,扯下那丫鬟手里的梳子,大概是她指甲太厲了,丫鬟的手背出了三條血印子,她看也不看一眼,極為優(yōu)雅的隨便梳了梳自己的發(fā)尾:“笨手笨腳的,趕緊給我滾?!?/br> 只是她自己也不會梳發(fā)髻,對著另外丫鬟道:“不要春華走了去探親,你們這群人就一個個跟酒囊飯袋似的,跟個木頭支棱在哪里。” 那丫鬟兩腿抖動,膽戰(zhàn)心驚的接過梳子,就怕夫人一個不程新就一巴掌閃過來。 果然這丫鬟梳的馬素凌一個皺眉,冷臉的,那丫鬟就急中生智道:“夫人,您這一頭頭發(fā)是全京城最烏黑亮麗的,看見的姑娘家她們不說,阿清也看出來她們對您的嫉妒,還有這梳子是采用沉香木,只有您才配得上這樣價值連城的梳子?!?/br> 她凈是挑馬素凌喜歡的話說,這馬素凌果然十分得意,隨意摸了摸丫鬟的小臉:“算你有點(diǎn)眼光,也不算那么愚笨。還是有調(diào)教的可能的。我本想從外頭選幾個機(jī)靈的丫鬟進(jìn)來,踢出去幾分丫鬟當(dāng)粗使丫鬟?!彼L長的涂著丹蔻色的指甲劃過兩個丫鬟。 她這話一出,嚇得后頭的丫鬟不敢再裝鵪鶉了。 后面的丫鬟也緊跟著接上道:“夫人,我說就您這氣度容貌,是名副其實(shí)的傾城三姝,只是還不夠,您應(yīng)該是傾城三姝之首才對,那人不過是仗著自己身份貴重罷了。”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這如何能妄議皇家的人?!瘪R素凌突然怒喝道。嚇得那個丫鬟立馬跪在地板上,面色蒼白的。 馬素凌把玩匣子里頭的八寶琉璃簪,好半響才勾唇一笑說道:“起來吧,你這話說的也沒錯。只是切記外頭不能胡言亂語。” 那丫鬟看馬素凌這樣子,更是使了渾身解數(shù),吹捧的馬素凌飄飄然的不住地捂嘴輕笑。 “你這壞丫頭,恁的嘴巴刻薄,這嘉禾公主自然跟我這種不過五品官員的女兒的身份天差地別的,只是憑什么好的都是她的。”馬素凌狠狠地撕開一張帕子,踩在地上。她發(fā)脾氣的時候,兩個丫鬟都是低著頭不敢說話,連一聲出氣都不敢太重了。 “你這死了丈夫的寡婦,不好好在家里守孝,穿紅戴綠,濃妝艷抹的,這是要出去干什么?”一個憔悴的穿著白衣的婦人走到院子里,指著馬素凌的鼻子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