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張靈顏想起自己及笄以后,祖父一直給她相看婆家的事情又是明里暗里詢問她可有意中人的事情,她卻一直不松口,腦海里突然閃過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微微長嘆一口氣,為了一個連姓誰名誰都不知道的人,自己這樣的等待說出來都有些可笑的。張靈顏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對祖父說出來,只怕祖父不僅不會當一回事而且還會讓認為她魔障了。說不準更是不會再問她的意見,直接定下來,張靈顏是怎么都過不了自己的那一條坎兒。 張靈顏拿起笛子放置在嘴唇邊,突然想起上次在蕭府聽見那將軍夫人吹奏的一首曲子,那首曲子還真是極為美妙,張靈顏對于這位從沒說過話的將軍夫人多了一絲好感,她頗為擅長音律,雖然是隨便聽了幾段,還能夠完全還原出來。 張靈顏對著月亮吹奏起來,前面還有些生手,慢慢吹奏竟然找到幾分感覺,越來越順暢。 靳殊離慢慢在皇宮的小路中緩步行走,負手而立,手中把玩著兩顆小孩拳頭大的銀色珠子,萬籟俱寂的皇宮中能聽見珠子撞擊的小小的清脆聲,還有他腳踩在地上的清脆的落葉聲。 直到面前豁然開朗,靳殊離抬頭看了那一輪圓月,不知道在深思什么,夜晚的風帶著幾分樹脂的香味,總算是撫平靳殊離的煩躁。 靳殊離長長嘆息一聲,正要朝著原路返回,就算是他走到七拐八拐的,對于沿途的路線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并不怕迷路。突然想到那個迷糊蟲,到哪兒都經(jīng)常迷路。 靳殊離轉身,突然聽見寂靜的夜晚傳來一道笛子聲,這音調顯然吹得是青花瓷,二十一世紀爛大街的那種歌曲,靳殊離那一雙淡漠的丹鳳眼倏忽瞪大,俊秀絕倫的面容上劃過一絲欣喜如狂,原來他一直找不到她,是因為她在南楚國。 靳殊離循著笛子的聲音奔走,要是靳清越看見一向冷淡淡漠的就跟天塌下來都一副泰山崩而歸然不動的皇叔,突然極沒有形象奔跑的樣子,肯定是要大吃一驚了。 直到他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靳殊離停頓下來,心臟怦怦跳這,他原以為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只能在思念的日子里度過,沒想到果然蒼天不負我。 “清清?”靳殊離叫了一聲。 張靈顏的吹奏笛子正入神,突然聽見一陣呼喚,那道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來,瞬間笑顏如花。 “清清,是你嗎?”靳殊離又輕輕問了一句。張靈顏有些疑惑,這人怎么知道她的閨名,張靈顏的閨名叫做輕輕。張靈顏雖然疑惑但是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還是忽略了這些細節(jié)。 第二卷 第十五章賜婚 張靈顏被靳殊離太過于侵略的眼神看的心內(nèi)一慌,忍不住別開頭,又忍不住回頭看靳殊離一眼,瞬間就被靳殊離丹鳳眼里的炙熱思念俘獲,心想著原來不止是她一個人思念。 “小姐,小姐,你在哪兒?”遠處一個丫鬟大聲喊道,張靈顏一驚,手中的玉笛從手中滑落,她微微側過臉龐望了靳殊離一眼,提著裙擺人就跑了。 靳殊離凝望著張靈顏離開的方向,走過去撿起地上遺落的玉笛,夜晚的宮殿雖然不如白天一般明晰可見,宮殿的檐角掛著一串一串的燈籠,在加上天空圓月的清輝,靳殊離能清楚看清楚那一座宮殿,他踱步走過去,看見牌匾上用燙金的大字寫著‘坤林宮’,雖然是南楚國的文字,靳殊離之前有特意學過各國的文字,他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然也就認識南楚國的文字。 “那個誰,晚上不好好在宮殿里執(zhí)勤。”一個公公看見西門角站著個人,拿著手中的浮塵尖聲細氣的斥責道。他還當是太后宮殿里當差的那個小太監(jiān)。因為站得遠,老花眼不大看得清楚。 只能從黑暗的輪廓看出是一個男人的輪廓。 等那公公走進來,透過檐角的朦朧的宮燈,才稍微看清楚青年清貴的服飾和高挑的身材,等那青年轉過身來,挺拔欣長的身材,穿著一身絳紅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黑金邊祥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祥云寬邊錦帶,紅玉壓袍,外面罩著一件同色的披風,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俊秀絕倫的面容上,一雙往上揚的丹鳳眼淡漠如水,高挺的鼻梁,因為背光,打下一道陰影,不怒自威。 等那公公看清楚他的服飾,面容也沒有看清就已經(jīng)身子半彎,顫栗著,內(nèi)心忐忑的賠罪道:“瞧我這不中用的老花眼,差點得罪了貴人,長了還不如不長,這位貴人您怎么在這當口吹風,更深露重的?!?/br> 這公公顯然是個老人精了,一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傲慢的態(tài)度馬上變得卑躬屈膝起來,看上去是罵自己的一番話里,帶著幾分辯白和故作的關切。 靳殊離并沒有追究這公公的失禮之處,詢問道:“誰住在這里?” 那公公聽靳殊離這一番話,也就知道面前的這人不是皇宮的那些主子,不過他絲毫不敢怠慢,他大概猜出來,面前的這位青年應該是月矅國的使臣,飛快覷了面前的豐神俊秀的青年一眼,恭敬說道:“這兒是太后娘娘居住的坤林宮。” 靳殊離眼神幽幽的,情緒復雜,難不成清清身穿的是南楚國的公主還是宮女?看清清的眉眼似乎只跟現(xiàn)代有三分相似。靳殊離還當柳清菡跟他一般也是身穿,要不是她在晚上吹笛子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她。 靳殊離嘆息一聲,是他連累了她,要不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為了趕來救他,害的她被人從腦袋一聲悶棍的,也就不會穿越到古代。說不準她現(xiàn)在早就升職成為大公司的一名精干的女員工。 他愧疚但是他從來沒有后悔過,她能陪著他穿越千年,本身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就如他一直深信,本來跟他沒有交集的她,能夠互相遇見本來就是深深的緣分。 他不再是那個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沒有實權的私生子,而是月矅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攝政王,再過一段日子,那所謂的‘一人’也會被他牢牢的踩在腳底下,他會給她更多的補償。 那公公看靳殊離半響不發(fā)一言的,威勢沉重的他根本不敢抬頭和呼吸,公公急忙小心翼翼道:“奴才不打擾這位貴人,先行退下了?!?/br> 靳殊離微微頜了下首,手背在身后離開了。 靳殊離回到安置他們的宮殿,在拐角處遇到了正要出來找他的靳清越。 靳清越滿臉的不虞,但是他在外頭什么都沒有說,直到兩人走進了房屋,外頭守著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靳清越才開始發(fā)難了。 “皇叔,你到哪里去了?連個人都不帶,我知道你武功超群,但是畢竟這是外面,并不是月矅國皇宮?!苯逶桨櫭悸裨拐f道,他這皇叔什么都好,就是他過于一意孤行,太過自負了。 “無事?!苯怆x撩開袍角瀟灑坐下,透過燭光,仔細看著玉笛的紋路,看這玉笛的材質紋路和做工,應該是一塊上好的玉,看來清清現(xiàn)在過的還不錯,她并沒有受苦。 靳殊離沒有高興多久,突然眉眼凜冽一蹙,想起在現(xiàn)代的時候,清清說要是她能穿越一定要廣開后宮的豪邁宣言。要是他時刻陪在她身邊,她自然是會收斂一二?,F(xiàn)在還指不定瘋成什么樣子。 他自然希望清清換了一個時空也不要受苦了,但是依著她那種性格,又生在有錢有勢的人家,指不定招惹什么人,靳殊離陷入深思。 靳清越還以為他皇叔又在籌謀什么,心內(nèi)一哂,真覺得他活的真累,反正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明白過他的心思。 不過靳清越眼神定格在靳殊離手里把玩的玉笛,看出這玉笛根本不是靳殊離的東西,他雖然奇怪,故意開玩笑揶揄說道:“皇叔,你不會是跟人私相授受,那個姑娘送你的?” 說實在話,憑著靳殊離的出色的外貌和尊貴的的身份,自然是不愁沒有女人,可惜靳殊離三十歲的年紀還沒有娶妻就算了,對著爬床的女人心情一個不好,就是拔刀,傳出殘暴的名聲,弄得后面別說是爬床的就連拋媚眼近身的女人都沒有。整個一個鬼見愁。 靳殊離斜斜看了靳清越一眼說道:“回去自己房間里休息吧?!边@明確是在趕人了,靳清越有些郁悶,實在是覺得皇叔的反應太過于淡定無趣了,連個玩笑都不會開,白瞎了他那一副好皮囊。 “等等?!苯怆x叫住靳清越。 “皇叔還有何事?”靳清越心里吐槽靳殊離,笑嘻嘻回頭輕浮說道,虛虛拱手,怎么看怎么不正經(jīng)。 “這玉笛你去查查是誰的?還有南楚國的太后最近召了什么人陪伴?那些人的底細本王要清清楚楚的。”靳殊離挑起的丹鳳眼冷冷淡淡的,威勢陡然一升,有些嬉皮賴臉的靳清越立刻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收斂自己的表情。 …… 月矅國的攝政王靳殊離欲迎娶張閣老的的孫女張靈顏的消息不脛而走,就跟平底一聲驚雷,沉默寡言的攝政王當著眾位大臣的面求娶,別說明宣帝就是各位大臣也是一臉懵然。 攝政王靳殊離親自在大殿上,表示愿意跟南楚國結秦晉之好,明宣帝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南楚國的兵力沒有月矅國彪悍強盛,能有這么一個強大的盟友,雖然帶著許多危險和不安定,不過顯然是利大于弊。 明宣帝稍微端著一下,顯然是報復之前攝政王目中無人的倨傲態(tài)度,不過攝政王再求娶,明宣帝就立馬下旨賜婚。明宣帝把握這個尺度拿喬,但是心底里是極為贊同這場婚事。 為了表示明宣帝的誠意,明宣帝還賜了張靈顏公主的封號名為‘熙和’,添了一大筆的嫁妝,太后又給添了一筆,在加上張閣老家的,誰能有貴女張靈顏嫁的好,嫁妝十里,還沒有開始舉辦婚禮就被人艷羨的。 這私底下,京都的那個貴女不羨慕張靈顏,本來看她及笄了還遲遲不定下婚事,還有些人想要看張靈顏笑話的,哪知道張靈顏一個不注意就被月矅國的攝政王看中的。 這月矅國的攝政王是誰?誰人不知是月矅國真正的掌權人,那個皇帝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雖然是遠離自己國家,嫁過去一下子就是最為尊貴的女人,誰不艷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