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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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 愛情小豬豬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高難度戀愛》 作者:顧若央/裴裴 文案: 情商很低且脾氣很差的三十歲單身男人,莫名其妙地養(yǎng)了中文很爛但堅持聒噪的十七歲混血男孩。 論一個渣名在外的我如何會喜歡一個日常白目的你。 譚以星:你迫切需要一本《如何征服英俊少男》,否則咱們沒辦法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 謝明江:那你迫切急切需要一本《新華字典》小學(xué)生通用第11版,否則,哼! 日常就是《論零花錢討要的七十二招》《考試砸鍋如何瞞天過海的探討與研究》《模仿簽名的藝術(shù)》《與反社會人格群體的交際策略》等等 班主任:“謝先生,老師和家長是要共同配合,咱們都希望孩子好,是不是?” 謝明江:孩子,誰的孩子,這孩子好不好的他媽的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名字還在試用階段!我還沒想好,不好請務(wù)必告訴我,我還改回去!】 努力凹時髦造型的文名和文案就這樣了,請不要嫌我土 脾氣很差的渣攻x粗中有細賤萌的受 二人不是吵就是打吧(歡喜冤家這個tag已經(jīng)完美概括) 內(nèi)容標簽:都市情緣 歡喜冤家 因緣邂逅 近水樓臺 主角:謝明江譚以星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葬禮 謝明江頭疼欲裂的醒過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并不是自己家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重曲折如波浪造型的紗幔,遮住了酒店客房香檳金色的吊頂,水晶燈的光線斜斜打過來,被紗幔過濾掉部分,勉強算是柔和地落在他臉上。 他瞇了瞇眼,抄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看時間,原來已經(jīng)接近下午六點,不得不坐起來,端起旁邊的玻璃杯一口喝干,嗓子終于沒那么疼了,他離開床鋪,按下遙控器,走向落地窗邊。 落地窗簾被遙控著,應(yīng)聲向兩邊分開,今天天氣很陰,到了這個時間外面已經(jīng)是有燈光點點,謝明江正站在原地發(fā)呆,突然從背后響起了百惠的聲音—— “先生,您醒了?衣服我已經(jīng)準備好,咱們差不多可以出發(fā)了?!?/br> “知道了。” 他頭也沒回地朝后面揮了一下手,等百惠出了臥室,才轉(zhuǎn)身去換衣服,動作機械,可以說是有點遲緩,一邊穿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思索著昨天在佐藤隆那里吃飯的事兒。 昨天佐藤,山下,藤原都在,幾個人先是談了談關(guān)于今天神宮寺的通夜怎么辦,又說了幾句神宮寺還在上高中的小兒子,謝明江全程神游在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當然也就什么都沒記住,一番閑談過后,三人像是約好一般,一起把他灌了個不省人事。 謝明江不想想了,在頭疼的余韻里,走到穿衣鏡前,最后檢查了一下領(lǐng)口和袖扣,拿上外套,從里間走到客廳,百惠正坐在沙發(fā)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聽見他的聲音,趕忙站起來:“先生?!?/br> 謝明江點了個頭:“走吧?!?/br> 十一月的東京不算冷,今天卻另當別論,謝明江下樓,佐藤隆已經(jīng)派車在外面等候,他上了車,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夜景,又玩了幾分鐘手機,約莫過半小時之后,車子終于泊到一幢私院的前面,鐵門大開著,有人舉著黑傘從里面迎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涞街x明江的頭頂上。 “先生里面請。” 原來不知不覺外面落了雨,謝明江手機玩得太專心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地把公事包換到右手,接過傘:“我自己可以,謝謝?!?/br> 索性房子前院不小,但即便如此,此時也已經(jīng)擠了不少人,人群自動分流成兩列隊伍,謝明江給過錢,跟上其中一隊,聽見他們極為小聲的瑣碎閑談。 謝明江沉著臉聽著,注意避開他們的傘尖,隨隊伍緩慢移動,站了不多時,突然有人叫道:“謝先生,是您嗎?謝先生?” 謝明江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微胖,頭也半禿的男人打著傘朝他走來,那是佐藤隆的部下。 謝明江點點頭:“安藤?!?/br> 安藤對著謝明江點頭哈腰,黑傘帶起胡亂飛舞的水珠:“謝先生請隨我到這邊來?!?/br> 謝明江回頭給了百惠一個眼神,百惠趕忙跟上,二人隨著安藤從前院的隊伍旁邊繞開,進了正門大廳,大廳里白色百合花簇裝飾了整個靈堂的背景,神宮寺一郎的遺像上掛了黑色挽紗,在正中攢一朵花,遺像下方放著木棺,兩邊分別跪著十幾個人,男的一律著黑西裝,女的一律著黑套裙,佐藤、山下等人跪在右手邊的第一排,見謝明江來了,指引他上香。 “節(jié)哀?!?/br> 謝明江上完香,深鞠一躬,眼神在兩邊的人之間簡單一轉(zhuǎn),神宮寺的家眷紛紛點頭。 他隨即退到一邊,只見佐藤朝對面前排跪著的幾位婦女和男人頷了頷首,起身來,引著謝明江往大廳后面走去。 “吃晚飯了嗎?” 佐藤隆走在前面,把謝明江領(lǐng)到寬闊的后院,兩個人站在廊檐下方,他似乎有點冷,縮著脖子,手揣在口袋里,胳膊不安地擺動著。 其實謝明江沒吃,但只是曖昧地嗯了一聲,隨即掏出一根煙來遞過去:“抽嗎?” 佐藤隆僵硬的面部顯得柔和幾分,接過煙,勾了一下嘴角叼住,謝明江又為他點火,他深吸一口,終于放松下來,靠在墻壁上。 “神宮寺的老婆年紀大了,什么都讓你們cao持,很辛苦吧?” 佐藤隆笑著吐了一口煙:“兄弟們一起幫襯著做事,也還好,比起那個,讓人發(fā)愁的多了去了,主要還是阿星的事?!?/br> 謝明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來了嗎,從剛才進來我還沒發(fā)現(xiàn)哪兒有個高中生。” 這時的后院寂靜無聲,但佐藤隆還是在周圍張望了一番,才放低聲音:“他的身份,這種場合能來嗎?并且也很不安全?!?/br> “告別式參加嗎?” “想什么吶!”佐藤隆眉毛一挑,很驚訝地瞥了一眼謝明江,“你覺得神宮寺太太想看見他嗎?”他問完,聲音壓得更低,“畢竟阿星現(xiàn)在是神宮寺先生唯一的兒子,就算是私生子。你覺得阿星可以繼承神宮寺先生在千田多少的股份,日本多少處的房產(chǎn)?” 佐藤隆把半張臉藏在豎起的風(fēng)衣領(lǐng)子里,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現(xiàn)在想動他的人太多啦,他參加什么?哪怕喬裝出席,也有被爆頭的危險?!?/br> 謝明江點點頭,氣氛就這樣沉寂起來。 神宮寺夫婦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可一直沒離掉,不過這并不妨礙神宮寺一郎在外風(fēng)流,四處結(jié)下露水情緣。和大多數(shù)花心男人一樣,他對有過的女人們沒什么特別的感情,對兒子們到還算是疼愛有加。 其實他與他太太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兒子,而在香港因為船貨問題在沖突中被人一槍打中心臟,當時他的這個兒子還很年輕,不過剛滿二十歲。 神宮寺本來是去香港給兒子收尸的,卻基于機緣巧合,和旺角一間名叫麗泉的夜總|會認識了一個名叫譚黎蔓的女人,并與之春風(fēng)一度,然后就有了他的私生子,譚以星。 現(xiàn)任老婆與私生子兼?zhèn)?,要怪只能怪神宮寺一郎沒有留個什么遺囑,這兩個近親屬還有神宮寺的那群部下,就理所應(yīng)當?shù)胤至殉蓛膳?,爭奪起他的那些家產(chǎn)來了。 佐藤陸續(xù)抽完了兩根煙,直到謝明江的肚子很不給面子地咕咕作響,他才笑起來,沖百惠道:“去廚房給謝先生拿一點咖喱面包吧,去前廳問一問,他們會帶你過去的?!?/br> 百惠才要走,謝明江就叫住了她,他也在交談中不知不覺地叼了一根煙,此時略略覺得有點不耐煩,轉(zhuǎn)而對佐藤隆道:“不吃了,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回賓館了,明天早晨十點鐘的告別式,我會準時出席的?!?/br> 可佐藤卻對百惠揮揮手,拿話把她支開:“快去,我也想吃了?!?/br> 聽佐藤這么說,百惠于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地跑走,謝明江看著她的人影消失在通往前廳的門,才朝空中吐一個煙圈,嘆了口氣:“說吧,怎么了?” 佐藤笑了笑,搓了搓手,似乎是很不好意思:“說起來,你算是阿星的干爹吧?” 謝明江感到一陣胃疼,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哼聲:“你以為我想給他當干爹?” 佐藤還是笑:“但無論如何,你救過阿星的命,我們現(xiàn)在只相信你,也只有你有能力保護好阿星?!?/br> 謝明江越聽越不對勁,用舌頭把煙頂?shù)揭贿?,皺起眉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佐藤終于不笑了,神情嚴肅起來,轉(zhuǎn)過身對著謝明江:“我有個不情之請,明江,你能不能把阿星帶去你那里,你管他一段時間?!?/br> 謝明江把煙從嘴里拿出來,當即道:“你讓我把他往哪兒帶?” “你從哪里來,就把他帶回哪里去?!?/br> “多久?” “三年?!?/br> “不可能?!?/br> “明江,算我求你……” 謝明江搖搖頭:“香港那邊有人接手他嗎?你把他送去香港好了。” “你肯定是在開玩笑,誰在香港接手他?分公司都是神宮寺太太的人。沒有我們幾個盯著,她不出三天就敢派人做掉他。就算神宮寺太太不動手,還有莫競航呢?!?/br> “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br> “明江……”佐藤隆沉默了一小下,突然抬起臉,“你是不是忘了莫競驍是怎么瘸的?”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打在地面上發(fā)出密集的啪啪聲,在這尷尬的氣氛里,謝明江抿起嘴巴,不悅地打斷道:“所以你是在威脅我了?” 佐藤隆抱著雙臂,搖搖頭:“我不是威脅你,我沒必要這樣。” 謝明江明白他意有所指,的確,只要佐藤隆想,他強行要自己答應(yīng)的方法多著呢,只是可能在善后方面有點問題罷了。 “……”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弊籼俾±^續(xù)道,“山下、藤原他們都這么認為,除非你不同意我們所有人的意見。” 謝明江嘆了口氣:“你搞清楚,如果我不打莫競驍?shù)耐龋恢挂业拿?,他是要譚黎蔓和譚以星的命。” “我很清楚,明江,你想當時你都沒辦法在香港待下去,阿星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他一個人去不了香港。” “我不管,我干不了?!?/br> 謝明江正說著,百惠拿了個食盒從廊下跑過來,沖他們揚起一個微笑:“吃吧,先生,還有佐藤先生,這還是熱的?!?/br> 佐藤隆很有紳士風(fēng)度地假意推辭道:“明江先吃,明江肯定餓了?!?/br> 謝明江僵著一張臉,從半開的食盒里拿出一個咖喱面包,惡狠狠地大嚼了兩口。 吃的不是佐藤,但他也在旁邊看出點津津有味的意思,很煞風(fēng)景地說道:“明江,你不是干不了,你是不想干。管個小孩兒有什么干不了的呢?” 三言兩語立刻把謝明江點著了,將那半拉面包往食盒里一扔,點點頭—— “沒錯,我就是不想干,怎么?譚以星留不留日本,去不去香港,和我都沒什么關(guān)系。至于他干爹,愛是誰是誰,反正不是我。佐藤,你要是非得強人所難,你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本事唄,我知道你都敢?!?/br> 說完,謝明江不顧佐藤隆驚訝的表情,擦過他的肩膀,徑自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