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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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算我倒霉!”譚以星暴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撈起書包,咆哮著跑了。 謝明江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聽門重重關上,覺得此時突然而來的安靜是那么令自己舒暢,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對百惠道:“早餐做得精致一點,我想認真吃。” 譚以星被分到九班,班主任將他領進教室做自我介紹,早讀沉悶的氣氛立刻得到了活躍,女同學們興奮地交頭接耳。 “來,這位是譚以星同學,給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大家歡迎!” 班里同學出乎意料的熱情,譚以星在掌聲雷動中開了口:“大家好,我是譚以星,我從日本來的,不過我和我媽都是香港人?!?/br> “好!好!”底下的男生閑得無聊,連桌子都拍上了。譚以星掃了一圈,后排有一個男同學對他毫無熱情,本來正在低頭看書,看到他之后眼神突然驚恐起來。 譚以星掃了他一眼,決定無視這個不友愛的同學,繼續(xù)興致勃勃發(fā)言道:“我平時喜歡打球,跑步,睡覺,打游戲,不喜歡學習,做作業(yè)——” “可以了可以了?!崩蠋熯m時打斷了他,暗自撫額一會兒,指著倒數(shù)第二排的某個座位,“譚以星同學,你個子挺高的,你就坐后邊兒吧,別不喜歡學習了,和同學一起進步好嗎?” 譚以星往后一望,那座位正好在眼神驚恐男的旁邊,他撇了撇嘴,走過去坐下。 早讀在劃水中結(jié)束,眼神驚恐男待他落座后合上書,低著頭,湊到譚以星耳邊說了一句話,這下輪到譚以星驚恐了。 因為他說的是:“冒昧一問,我沒認錯吧?你是謝明江的那個?” 譚以星惶惶不安地上完了第一節(jié) 班主任的英語課,下了課,他把同桌叫到走廊外面的一個角落里,才問:“你是誰???你認識謝明江?” 同桌笑了笑:“看來你不記得我了,你不是和謝明江來參加過我爸的派對么?” 譚以星恍然大悟:“徐長豐是你爸啊?!?/br> 同桌點點頭:“我叫徐遙嘉?!彼南峦艘谎?,表情復雜地說:“謝明江是你男朋友?” 譚以星很想否認,不過他要是告訴徐遙嘉,徐遙嘉再告訴他爸,他爸又要給謝明江介紹他meimei了。 算了,當回好人,我這是積德行善,以德報怨吶! 譚以星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像含了一塊燙紅薯,哼哼嗯嗯地,眼睛亂瞄著。 徐遙嘉看他那個難以啟齒的痛苦樣兒,點了點頭:“懂了,你是他包的,是吧?其實我早有耳聞,謝明江特別喜歡包男孩兒,包你之前還包了一個年輕人,還送他上學呢,看來這是他的套路。” 他說得很快,譚以星半猜半懂,但還是有些詞聽不懂,忍不住道:“什么是包?什么是套路?” “……”徐遙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謝明江欺騙了一個如此純良的少男,這換作誰也看不下去!他很有正義感地說,“你看你什么都不懂,你就跟著我混吧!另外你放心,我在學校里是不會把你被包的事情說出去的?!?/br> 譚以星死活也沒搞懂他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徐遙嘉拉攏成了小弟,課間cao過后,徐遙嘉很有大哥風范地拉著他去買早餐。 一般家里也會準備早飯,但是學校早餐鋪的早餐花樣多,味道好,很多同學喜歡買著吃,徐遙嘉拿出五塊錢買個了鹵rou夾饃,譚以星在旁邊揣著兜,一面看他吃,一面舔嘴唇。 徐遙嘉看他很可憐了,搞得自己都食欲不振,忍不住道:“想吃啊,買唄,才五塊一個,你這么眼巴巴地望著我,我哪里咽得下去?” 譚以星把上衣褲子四個兜都翻開,均雪白干凈:“謝明江他沒有給我錢?!?/br> “……”徐遙嘉瞪大了眼睛,無法消化這個事實,他把譚以星拽到cao場圍欄旁邊,很難以置信地說,“什么,謝明江成天那個什么你,他居然連一分錢都不給你給?他也太小氣了吧!” 譚以星忽略了前面,只聽懂了后面,點點頭:“他就是很小氣,他還讓我睡衣帽間呢。” 徐遙嘉奇道:“他對你這么差,你怎么還大老遠地從日本跑來跟著他?” “有嗎?他對我很差嗎?”譚以星遲疑了一下,雖然他覺得謝明江的有些作為確實不大氣,不過對他還說得過去,搖搖頭,“他會幫我找我媽,不過這個事情我一下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還要靠他?!?/br> 這樣赤|裸裸的交易關系徐遙嘉是聽不下去了,摸出五塊錢,像看一條流浪狗似的看著譚以星,同情道:“我請你吃rou夾饃,哦,再給你加個雞蛋吧。” 譚以星這一天課基本上沒聽懂,東西倒是沒少吃,徐遙嘉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零食,都會分給他一點,打完籃球還請他一瓶可樂。 譚以星回到家,覺得已經(jīng)挺飽的了,在飯桌上挑來揀去,只揀自己喜歡的菜吃。謝明江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被枯燥的學校生活打蔫,鮮有的主動問道:“課上得怎樣?” “……”譚以星撩下筷子,眉頭糾結(jié),長嘆一聲,“沒聽懂??!對我來說全部都是天書?!?/br>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朝謝明江伸出手。 “什么意思?” “零花錢。”譚以星打了個飽嗝,“同學都有零花錢,就我沒有,你讓我在同學中很丟人吶?!?/br> 謝明江想了一下,這話也不無道理,高中生兜里是該又幾個錢,不然確實說不過去,于是放下筷子,走到客廳,將錢包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來,抽出兩張大票,返回來遞給譚以星。 譚以星收獲了巨款而不自知:“這是多少錢,夠不夠我買零食?” “你買什么零食?” “可樂,薯片什么的。” 謝明江重新拿起筷子:“這是兩百塊,可樂可以買六十多瓶,薯片可以買三十多袋?!?/br> 譚以星瞪大了眼睛,立馬諂媚地笑成一朵花:“哎呀,謝明江你真好!” 謝明江耳朵燒了燒,譚以星得了兩百塊就對自己這么親熱,真是個有奶便是娘的東西,干咳了一下:“但是你不要亂花,這你起碼可以花十天了吧?!?/br> 譚以星沉吟著小聲算到:“二百塊錢花十天,每天能花多少呢?” 謝明江發(fā)現(xiàn)他連這么簡單的小學除法都要仔細思索,不由得氣又不打一出來。 晚飯過后,譚以星拿著書包上書房做作業(yè)去了,謝明江在樓下看起電視,遙控器的觸感是久違了,那小子成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吵的要死的節(jié)目,謝明江一面聽新聞一面翻手機,享受著晚飯后的閑適。 譚以星上了學真是太好了,自己怎么早沒把他一腳踹到學校去呢? 百惠洗完鍋出來,走到謝明江身邊,半是斟酌半是埋怨:“先生,你怎么給他那么多錢呀?” 謝明江沒抬頭:“那是佐藤的錢,又不是我的,佐藤讓我拿給他花。” 百惠很不贊同地搖搖頭:“你給他那么多錢,他就會亂花,搞不好跑到什么地方不回來了呢?!?/br> 謝明江終于抬起頭,嗤之以鼻,不可思議道:“他有這么個好吃好喝,還給他找媽的地方,他會跑?我沒跑就不錯了!” 第12章 誰的男人 譚以星哪兒會做什么作業(yè),他盯著練習冊看了十幾分鐘,覺得自己裝模作樣的差不多了,打開書房門,悄悄溜出來,爬在欄桿上看電視。 謝明江百無聊賴地換著臺,毫不留情地跳過一個相聲小品聯(lián)播,樓上突然就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那個我要看的!” 謝明江無語地抬頭:“你不寫你的作業(yè)去,在這兒瞎望什么呢?” 譚以星小跑下來,坐到謝明江旁邊的沙發(fā)上:“你把臺調(diào)回去,我有個情況要跟你匯報。” 謝明江偏不調(diào):“你就這么匯報,不然就滾上去寫你的作業(yè)?!?/br> 切,譚以星哼了一聲,幽幽道:“很重要的情況,不聽你以后可不要后悔?!?/br> “……”謝明江在他臉上看出了一種小人得志,只得把臺倒回來,“現(xiàn)在說吧?!?/br> 譚以星微微挺直脊背,問到:“包是什么意思?套路又是什么意思?” 謝明江聽得不明所以,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能不能揀重點說?” “這個就是重點啊?!弊T以星一股腦地全倒出來了,“我的同桌是徐長豐的兒子徐遙嘉,他說你在’包’我,還說這是你的’套路’。” 謝明江的茶差點全部噴出去:“你說什么?!” 譚以星努努嘴唇:“那種情況下我能說什么,我就默認了唄,我說我是你的人?!?/br> 謝明江的臉刷地黑了:“你說你是我的什么?” 譚以星滿不在乎道:“那我怎么說?我不說我是你的人,我難道說我是你的狗嘛?” “哼!”謝明江荒唐地笑出了聲,心想就你這樣的狗我都不要,拿起手邊的報紙,臉板著站起來走了。 譚以星不知道他這又是哪里不合適,忍不住翻一個白眼,小聲道:“早知道我說我是你的男人,讓你哼?!?/br> 結(jié)果這話被謝明江聽見,他走到一半回身就把手里的一卷報紙直接朝譚以星頭上砸去:“我的男人?就憑你?我看你是皮癢了!” 為了爭奪誰是不是誰的男人,誰憑什么當誰的男人,兩個人差點打了起來,謝明江將譚以星推了個屁股蹲兒,譚以星一拳打到了謝明江的臉。 第二天譚以星的屁股都紫了,到學校他剛坐下,就哎呦哎呦地疼。 “……”徐遙嘉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會兒,半天說:“看來昨天戰(zhàn)況很激烈啊?!?/br> 譚以星沒聽懂,凳子角上有個釘子,扎得他淚花都出來了,眼淚汪汪:“我中文不好,昨天晚上才明白你說的包和套路是什么意思,不是那樣的,謝明江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不是金錢——” 徐遙嘉瞧他宛如一顆可憐的小白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說了,我都懂!你寄人籬下不容易,一句話說錯,金|主就有很多方法’懲罰’你,是吧?” “……” 徐遙嘉對著一臉費解,欲語還休的譚以星噓道:“不提了,不提了。你以后說話小點聲兒,也不要在老師和別的同學面前提你和謝明江的這層關系,他們還是很保守的,接受不了!” 譚以星今天真是倒霉透頂,因為屁股明目張膽地作痛,他一直找不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坐姿,上課也在不斷調(diào)整。數(shù)學老師寫黑板時聽見背后總是吱嘎作響,終于忍無可忍—— “誰屬毛毛蟲的?給我站起來!” 悲催的是,譚以星沒有明白他想表達的真正含義,沒有主動起立,而老師早就循聲知人,回頭見他還在那兒扭動,氣勢洶洶地走下來,站到譚以星面前,拿三角板直指大門:“去,抱著你的椅子,出去站著去!” 于是譚以星在外面站了兩節(jié)課,他極力想聽一下老師在講什么,但發(fā)現(xiàn)太難就放棄了,然后心安理得地抻著脖子張望外面上體育課踢球的同學。 接下來的語文課,他疼著也保持標槍一般的坐姿。語文課雖然十分重要,但不知為什么,理科班的同學就是不重視,語文老師在昏昏欲睡的一片身影中發(fā)現(xiàn)了昂首挺胸的譚以星,倍感欣慰—— “來,新同學,你叫譚以星是吧?把《滕王閣序》的第一段讀給大家聽聽,并且試著翻譯一下,好嗎?” “……” 譚以星尷尬地站起來,很不安地望著老師:“老師,那個……我的中文不太行,我念不好。” 語文老師知道他是海外背景,和藹地笑笑:“沒關系,翻譯不出來的話先念一下,來,同學們坐起來了,譚同學請。” 譚以星實在沒辦法,只好清清嗓子:“象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呃……什么珍?地接衡戶!”他剛開始還有點怯場,念著念著覺得自己念得還可以,聲音越來越大。 “……你等等!”語文老師伸出手,面色凝重地制止了他。 全班的同學也炸開了鍋,紛紛笑出聲,偶爾有三言兩語飄進譚以星的耳朵里—— “嗷喲,這波cao作才是最sao的!” “可以可以,班主任聽了準氣死,王校長瞧了會心梗啊!” 然后下課他就被語文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你這個不行??!”語文老師痛心疾首地扶著眼鏡,恨鐵不成鋼道,“我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都比你強!你這和文盲有什么差別?” 被虐一早上的譚以星中午胃口欠佳,就吃了兩個雞腿,喝了一瓶可樂,下午放學時班主任在門口叫住他:“譚以星,你過來。作業(yè)做的一塌糊涂,是我打電話叫你家長,還是你自己打?” 彼時謝明江正和廖錚在一起,本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譚以星不在家里鬧騰后,全世界都清靜了,于是下午廖錚叫他出來玩,他也一口答應。 廖錚把謝明江叫到一間新開的ktv,他過去時廖錚正和不認識的幾個人玩色子,見到他,過來擁住他,拍拍他的肩膀:“明江,好久沒見吶?!?/br> 他給剩下的幾個人引薦道:“這是謝明江,我的好哥們?!?/br> 謝明江的大名在a市的商圈里還算響亮,幾個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聽過謝明江背景及發(fā)家史的人容易把他想象成一個滿臉橫rou,目露兇光的形象,但瞧見來人大高個,長得文質(zhì)彬彬,雖然沒什么笑容,表情還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