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西元以前[巴比倫男寵]、想鹿非非、末世梟寵之軍少寵入骨、暴力少女撩夫記、盟主影后[古穿今]、豪門掠情:總裁大人極致愛、青山不及你眉長、訓(xùn)寵指南、豪門蜜寵:萌妻很傲嬌、種田使人發(fā)家致富
謝明江有心刺兒他一下:“都要考試了,你還有心看電視???” “……”譚以星偏過半張臉,“我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食不下咽?!?/br> 謝明江說:“你現(xiàn)在得堅持不看電視,否則等你考完,才知道什么叫真的食不下咽,你水平那么差,本事提升不上去了,總得總結(jié)點做題技巧。” “別瞧不起人,你怎么知道我沒技巧?!弊T以星腿一盤,抱著碗,“我都想好了,分三步,第一步……” “第一步抓鬮,第二步瞎寫,第三步聽天由命是吧?”謝明江毫不留情地換了臺,“這些都在你的作業(yè)里完美體現(xiàn)了,我看,你靠這幾招就能考個位數(shù),腿拿下來,回桌上去?!?/br> 把譚以星給成功的氣走了。 謝明江覺得譚以星最近心思根本不在學(xué)習(xí)上,成天地想著玩貓看電視,果然,晚飯過后他走進書房,發(fā)現(xiàn)譚以星正對著本子干瞪眼,明顯就是在發(fā)呆。 他踱步過去,故意大聲宣示自己的存在感:“看,好好看,看著看著字就從本子里長出來了?!?/br> 譚以星被他嚇了一跳,猛然驚醒,馬上翻開書,尷尬地撓了把頭,洋裝一副做題的模樣,等謝明江背過身往書桌跟前去,忍不住嘀咕道:“真討厭。” 他說的聲音很小很小,以為謝明江聽不見,可謝明江耳朵賊靈,倏地回過頭,冷哼一聲:“我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等月考成績出來了,咱們新賬舊賬一塊算?!?/br> “……”譚以星努努嘴,故作鎮(zhèn)靜。 謝明江返身走進兩步,彎下腰來近身威脅,低沉的嗓音在譚以星耳朵邊上:“人賬貓賬也一塊算?!?/br> 這人還能不能好了?譚以星一筆直接叉出了圖像,還抖成了一條小溪。 謝明江本來很生氣,可見他這樣,忍不住抿嘴暗笑一下。 “你怎么連條線都拉不直?”他說著戳戳那條已經(jīng)脫軌的輔助線,起了一點逗譚以星的心思,故意道:“聯(lián)系你那亢奮的狀態(tài),驚人的食量,微凸的大眼珠子,你別是甲亢吧?” 你眼珠子才凸呢,譚以星氣得惱羞成怒,臉色發(fā)紅,本能道:“你懂什么,線拉不直那原因多了去了,擼多了那也拉不直。” “哦,原來擼多了也拉不直?!敝x明江假裝點點頭,“那你肯定是擼多了,不是甲亢?!?/br> 譚以星想到上次,面上一紅:“你怎么知道我擼多了?你是不是又偷偷看我洗澡了?” “你洗澡的時候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二樓都回蕩著你那聲音,我還用偷看?”謝明江戳戳他頭頂,回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留下譚以星坐那兒爆紅著整張臉。 又是一周過去,和徐遙嘉的四手連彈配合的愈發(fā)默契,已經(jīng)進入和全班同學(xué)和音的階段,可譚以星沒有閑工夫cao心那些事,成天依舊是唉聲嘆氣,不為別的,只因為明天就要考試了。 徐遙嘉不知道他為此發(fā)愁,覺得神奇:“我不是給你錢支援你喂你的奶糕了嗎?你又又又財政赤字了啊?!?/br> 譚以星抱著數(shù)學(xué)書狂抄公式,對徐遙嘉的關(guān)懷置若罔聞,嘴里念叨著:“命運之神眷顧一下我啊?!?/br> 徐遙嘉湊近,這才聽清楚,自習(xí)課上班里亂作一團,他搗搗譚以星的胳膊:“你不如讓我眷顧一下你,你考得可能還比較高點兒。” “什么意思?” “就是我行行好,發(fā)發(fā)善心,把答案發(fā)給你?!?/br> 譚以星停下筆:“你們第一考場聽說管得很嚴,你會不會被抓?” 徐遙嘉郁悶了:“你能不咒你的救命恩人我嗎?” “還是算了吧,反正謝明江說了,他對我的期待就是我考二十分。這個難度也不算大,我就不要害你了?!?/br> 徐遙嘉臉上笑笑,心里默默流汗,你各科能考二十分?真自信。 百惠對譚以星的考試格外上心,第二天還給他又是油條又是雞蛋的準備了個一百分早餐,謝明江從樓上下來看見簡直哭笑不得。 他走到廚房接上咖啡,百惠正在那里弄他的三明治,謝明江倚著門框子說:“哎你是多大的自信,覺得就他那樣兒能考一百分啊。” 百惠尷尬地笑笑:“先生你就不能讓我圖個吉利嗎?時間不充裕,不然我是想去給阿星求個福的,我當(dāng)年上學(xué)我媽就給我求福,上小學(xué)時就幫我求以后考東大呢?!?/br> 謝明江強忍住沖動沒有哼出聲,轉(zhuǎn)身出來了。 為了不讓譚以星中途開溜,他要親自送他到學(xué)校去,上了車,譚以星顯然是不想和他并排,鉆到后座,打開書那是一陣搖頭晃腦。 謝明江邊開車邊從后視鏡里看他:“你干嘛呢?” “這是儀式,我要提前謝天謝地,這樣我說不定考得比較高呢?” 謝明江冷笑一聲:“你也別謝天謝地了,你要是過了,那謝的得是明江。你考個試,能把我折磨瘋?!?/br> 譚以星把頭從后面伸過來,臉上分明寫滿了八卦:“干嘛這么關(guān)心我的考試成績?!?/br> 謝明江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因為你考砸了,我得給你開家長會,就你那個分數(shù),別人會對我的智商連帶產(chǎn)生懷疑?!?/br> 譚以星切了聲:“誰會懷疑,你又不是我爸,到時候徐長豐坐在你旁邊,他肯定不會搞錯?!?/br> “快拉倒吧,那是對我智商和審美的雙重懷疑,你給我坐回去?!?/br> 到了門口,譚以星下車,像顆脫水的豆芽菜似的顯得發(fā)蔫,謝明江也下來,到他面前,瞇著眼睛,幫他拽拽書包帶,試探著問:“哎,譚以星,不會我走了,你從側(cè)門又溜出來吧。” “……” “不會考試的時候裝肚子疼提前交卷到醫(yī)務(wù)室耍賴皮吧?!?/br> “你要是沒有正經(jīng)話說我就進去了?!?/br> 謝明江突然覺得他看著怎么還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似的,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行了,進去吧?!?/br> 譚以星的脖子慢慢變紅,心跳也莫名奇妙變快,他掩飾性地抱住腦袋:“啊,我的發(fā)型,你就不能讓我光鮮亮麗的考個試嗎?” 說著他一陣風(fēng)似的跑走了,謝明江一個人站在那兒,很快就被別的來考試的學(xué)生淹沒在人群里。 他想,他就一心等成績了,考不好的話,絕對要收拾這個兔崽子。 第19章 少男的心 實際上譚以星的緊張很多余,好學(xué)生都是一樣的好,差學(xué)生那是各有各的差,最后一個考場氣氛輕松,雖然只有一多半同學(xué)來考試,但考試還沒開始已經(jīng)姿態(tài)千奇百怪。 睡覺聊天的,玩手機吃早餐的,似乎重感冒快把肺咳出來的,角落里還有那么一個把書違規(guī)帶進來放在桌面上的,以極緩慢而詭異的速度翻閱著,目光很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 他快速觀察了下,按要求把書包放到講臺旁邊的桌子上,自動自覺地走到最后的位置。 大家彼此好像很相熟,他誰也不認識,在筆袋里翻了會兒筆,前面來了一個很高很壯肥頭大耳的連帽衫男,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看到譚以星時很吃驚:“哎?怎么還有比我考得更差的?” 說著不等譚以星回話,直接卡進他自己那個窄小的座位,動作之猛連帽衫都有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瞬間就把譚以星的筆盒橫掃在地。 “……”譚以星默默把筆盒撿起來,連帽衫男回頭問他,“唉,這場考的哪門兒來著?” “語文?!?/br> “哦?!?/br> 譚以星突然產(chǎn)生了沖動,自信的星火躍躍欲試,試圖燎原,禮貌地拍拍連帽衫男的肩膀,“同學(xué),你上次語文考多分?” “啊?!边B帽衫男翻著白眼回憶,“四十幾來著?記不清了,咋了?” “……沒什么。”譚以星打開筆盒,覺得需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 幸好做了這個心理建設(shè),拿到試卷的時候譚以星快速翻看了下,重點瀏覽了閱讀、應(yīng)用和作文,嗯……他維持著表面的淡定,壓抑住內(nèi)心的質(zhì)疑,盡量不要讓震驚寫到臉上: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不會做,但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一中的試題比平時的練習(xí)冊難,古文閱讀從來不選自課本,詩文默寫也不限于本學(xué)期所學(xué),譚以星剛開始是盡量有邏輯地蒙,后面就是憑著感覺寫,寫到作文時他突然很惆悵,覺得自己前面蒙選擇的時候應(yīng)該做幾個鬮,謝明江說的沒有錯啊。 于是下午考試前他火速趕制了幾個,數(shù)學(xué)的選擇蒙的那叫一個行云流水,填空也因此編的底氣十足,就是做到大題的時候才產(chǎn)生了一點自我懷疑,不過還好,懷疑著懷疑著就可以交卷了。 好在謝明江晚上在飯桌上并未提起,可心虛的譚以星還是臨時抱佛腳地看了看他畫了重點自己卻基本沒翻過的理綜練習(xí)冊。但這幾乎沒影響第二天他的理綜成為所有科目里亂寫的巔峰,只因為一緊張什么公式都想不起來,除了幾個最基本的,全都是譚式自創(chuàng)。就在灰心喪氣之時,一道謝明江劃過的例題就變了幾個數(shù)字,還是道大題,譚以星在考場上感動不得了,激動地把整個步驟默了出來。 下午的英語是最好的,難得譚以星看得懂題目,寫得格外認真,老師都已經(jīng)喊停筆了,還掙扎在作文的最后段落,等落下句號被老師拽走試卷時,譚以星滿頭大汗地攤在座位上,簡直是一條剛打撈上岸的魚。 拿上書包出教室,開機,第一個打進電話的是徐遙嘉。 “你什么也不要說了,我要死了。” 徐遙嘉哈哈直笑,說:“哎,我爸說今晚做東,要請謝明江還有幾個人吃飯,我叫他把我也帶上,晚上七點半,不見不散。” 譚以星調(diào)整好書包帶子:“不去,謝明江出去吃飯不會帶我的?!?/br> “會嗎,我姑也去,我想謝明江不會不帶你吧?!?/br> “真的嗎?你姑姑也去?”譚以星因為考試而低落的心情仿佛有點起色。 “我看出來了,他討厭我姑,他那么小心眼的人,肯定逮住我姑給我姑秀恩愛呢。我姑要是看見他還在包養(yǎng)你啊,她得氣死。謝明江這招真是絕了!” “哦。”也對,譚以星笑不出來了,甚至更低落,自己瞎高興什么呢,別的事情謝明江肯定不會帶他,現(xiàn)在為什么帶?去了還不是充當(dāng)謝明江的小情人,裝模作樣的去幫著謝明江騙人。 助人為樂也要分心情,他今天沒那個心情。 果然,譚以星走出校門,遠遠就瞄見謝明江靠在車子上,叼著煙,雙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瞇起眼睛皺起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氣罵人了似的。 他看謝明江,謝明江也注意到了他,朝他招手,然后鉆進車里,譚以星上車系好安全帶他才說:“走,今天陪我出去應(yīng)酬一下。徐長豐又叫我吃飯,推不掉,他meimei也會去?!?/br> 譚以星用手扶住腦袋,望向窗外,沒接話,心里慢慢咀嚼著徐遙嘉的話。 謝明江覺得他安靜得反常,看他一眼,循循善誘道:“在江邊包了幾條小船,都是河鮮,你沒吃過的那種。晚上燈點起來非常好看,你前幾天不是老鬧著沒出去兜過風(fēng)嗎?” 譚以星哀嘆了聲:“考得太差了,我不想吃飯了?!?/br> 謝明江感到啼笑皆非:“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覺悟?!?/br> “……” 見譚以星又是不接話,謝明江撇了撇嘴,煙燒到盡頭,他拿出來摁滅,哼道:“本來不想說,怕你不重視,不過你考得差也正常,你以為我沒那個心理準備嗎?” 譚以星不動聲色地斜眼看他,心里有一絲感動。 不過謝明江馬上說:“退一萬步說,你考砸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你又不是給我學(xué)?!?/br> 譚以星真生氣了,考場上做題那會兒還想著出來要謝謝他呢,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必要,這個實用主義者,用到他的時候才會那樣溫柔一下,用不到了句句都是氣他,頓時火大道:“我不去,你往哪兒開呢,我說了我不想吃飯。” 謝明江也是一愣,沒想到譚以星會真的不去,平時他那么愛湊熱鬧的人,今天突然就因為這個發(fā)火了,他嬉皮笑臉那是常態(tài),頭回這樣擰著眉毛沉著臉。 謝明江把車停到一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搞不清譚以星生氣的緣由,但是也沒那么想搞清,只說:“上次不是我叫你幫得忙,所以我想這次你應(yīng)該也會愿意?!彼f著帶點調(diào)笑的口吻,頭回想主動活躍氣氛,“你不是說你很有職業(yè)道德嗎,今天歇業(yè)了?” 譚以星憋紅了臉,臉又變白了,慢慢地說:“謝明江,我爸爸可是神宮寺一郎,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br> “……” “不開車的話把門打開我自己走,你可以給別人打電話幫你,反正徐遙嘉也只是覺得你在包養(yǎng)我,你換個人領(lǐng)去也是一樣?!?/br> “……”謝明江突然覺得很沒意思,臉色漸漸黑了,方向盤一打,“行了,現(xiàn)在送你回家?!?/br> 冬天的傍晚已然是夜色如墨,今天空氣還算不錯,天上隱約可以看到幾顆星星,不過譚以星沒時間欣賞夜景,甚至連電視都沒打開,早早抱著書包鉆進書房,百惠不知道他又是抽什么瘋,推門進去時,發(fā)現(xiàn)他正奮筆疾書,表情十分認真。 “阿星,在干嘛?吃飯了。”百惠走過去,原來他在做練習(xí)冊,旁邊已經(jīng)整理了一頁公式,抄的整整齊齊。 “明顯是在學(xué)習(xí)?!弊T以星抬頭瞧她一眼,“不吃了,沒看我用功呢嘛?” 看出來了,頭上就差一條斗魂綁帶,百惠新奇地笑笑:“那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你考試太差啦,突然有了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