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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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蒂娜喜極而泣。 我再聽不見亞歷山大的聲音,只看見他一邊說話,一邊遞給斯塔蒂娜一塊手帕。 “我就猜他會這樣的?!蓖欣彰艿穆曇敉蝗豁懫?。 我回頭看看他,他抱胸眺望前方,時常帶著詭譎目光的眼睛閃閃發(fā)亮。 我沒說話,又看向亞歷山大。 托勒密又道:“其實(shí)在馬其頓和波斯交戰(zhàn)之初,大流士就曾表示過愿意用波斯的黃金換取休戰(zhàn)。亞歷山大聽了很不屑,他說,我不缺黃金,我擁有的黃金足以把他們整個國家買下來,如果他想表示誠意,為什么不能親自來找我商議?” 這聽上去的確像一位千古帝王的氣魄。 我道:“所以你想說什么?” 托勒密笑道:“巴高斯,我就是想告訴你,在我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哥哥看來,亞歷山大是個非常稱職的帝王。” 平白無故跟我說這種話,非jian即盜。 “如果你擔(dān)心我是jian細(xì),那么你大可放心,”我繃著臉道,“我對你們的權(quán)力紛爭沒有興趣?!?/br> 托勒密卻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巴高斯,你是真聽不出來還是假裝糊涂?正因?yàn)樗莻€真正的帝王,所以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永遠(yuǎn)都是那個永無止境的征服之夢?!?/br> 我依舊似懂非懂。 “我不再多說什么了,剩下的你會漸漸明白?!本驮谶@個當(dāng)口,托勒密卻住了嘴,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我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正要跟斯塔蒂娜離開大殿,于是急忙撥開人群朝那邊擠。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從我的脖子滑下,若有似無地貼著我的肩胛骨一直撫摸到腰眼。 我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這年頭還有性sao擾?太扯了! 我剛一腳踹過去,就覺得不對勁,怎么跟踩到棉花上似的?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腳踝又被人細(xì)細(xì)摸了一把。 我怒極,握緊拳頭一個回?fù)?,胳膊被突然橫出的手硬生生截住。下一秒,我的胳膊一痛,被扳回自己胸前,后面隨即貼上個結(jié)實(shí)的胸膛。 一口熱氣拂過脖頸,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耳廓被人舔了一圈,我傻了。 “呵,大流士最寵愛的男孩,”那人似是狐貍偷腥一般咂咂嘴,“果然很鮮美?!?/br> 無奈敵我力量差距懸殊,我動彈不得,只好壓住怒氣問道:“你是誰?” 那人柔軟的嘴唇貼緊我的耳廓:“巴高斯,我跟你說個秘密?!?/br> “說秘密可以,但你先放開我,告訴我你是誰?” 他順著我的頭發(fā)道:“亞歷山大其實(shí)是個性冷感。所以……” “所以?” 他誘惑道:“所以如果他滿足不了你,來找我吧?!?/br> “你到底是誰??” “zuoai是一門藝術(shù),”他悠悠道,“我呢,當(dāng)然是個人見人愛的藝術(shù)家。” 話音剛落,肩膀上的桎梏就被松開,我再回頭尋找,人潮擁擠,哪還分得出誰是誰? 好不容易擠出大殿,我喘口粗氣,兩眼冒金星。再抬頭時,太監(jiān)總管肥碩的身軀堵在我面前。他叉著腰,像個沒有蓋的雙把水壺。 “陛下去皇帝的后宮了,真沒點(diǎn)眼色!都懶得罵你了,陛下只帶了兩三名隨從過去,連個內(nèi)侍都不要,你趕緊跟我過去!” 我忙不迭跟上。 一進(jìn)寢宮就看見個白發(fā)老太太在生悶氣,偌大的宮殿里低氣壓盤旋。 檀香四溢的宮內(nèi)流光溢彩,一群女人圍在老太太身邊七嘴八舌。 我還猶豫著這時候進(jìn)去會不會觸霉頭,就被總管大人踹了一腳。門檻有點(diǎn)高我沒注意,腳沒有抬過去就一下子徑直摔了進(jìn)來。 在場人們怒氣沖沖的眼神一轉(zhuǎn)到我身上,變得……更加怒氣沖沖。特別是坐在中央的老太太,那眼神,怒氣里夾雜著一絲鄙夷,鄙夷里夾雜著一絲蔑視……估計(jì)這是她能做出的最難看的表情了。 我顧不得疼痛,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走得太急了些,我是跟隨陛下……” “這會就陛下長陛下短地叫上了?還真是讓人寒心??!當(dāng)初是誰扒拉著大流士陛下的床不肯下來?陛下陛下,巴高斯,你到底還偷偷藏著多少個陛下沒告訴我們?” 一個女人的聲音驀然想起。 另一個女人吃吃笑道:“難怪這年頭當(dāng)男寵這么吃香,誰權(quán)力大,洗干凈了把自己送上去就可以享不盡榮華富貴,你說是不是,巴高斯?” “jiejie,你可別說了,瞧瞧巴高斯那小臉都嚇白了,他自己都心虛了我們還提什么。要不祭司怎么說巴高斯是個大災(zāi)星,誰不知道大流士陛下敗兵之前那段日子專寵他寵得不要命?最可笑的是他還真有臉就這么過下來了?!?/br> 女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滔滔不絕地罵起來。 這些聲音像尖銳的刺一樣扎進(jìn)我的耳膜。 我突然想起自己和約翰的mama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一杯紅酒被從頭澆下,那個一向優(yōu)雅的女人冷冷看著我,用紙巾擦擦手,嘴里只說了一個詞,就昂頭離開了。 “賤貨?!?/br> 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場景,而且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 我這才覺得,其實(shí)這么多年要默默忍受這么多像刀子一般鋒利的話,巴高斯比我強(qiáng)大得太多。 老太太突然發(fā)出的沙啞哭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可憐我兒,我年紀(jì)輕輕的兒啊,你怎么就毀在這個天殺的小太監(jiān)身上了!” 我抹一把臉上的汗液,搖搖頭。 一只手忽然伸到我面前。 那只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中指和食指帶著三顆華美異常的戒指。 “快站起來,小男孩?!?/br> 眼前的人用那雙閃著奇異光彩的眼睛注視著我,這樣的光彩,只有一個人才會擁有。 “亞歷山大陛下?!?/br> 我連忙起身:“陛下,我走得太急了些,我不清楚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非常抱歉,陛下?!?/br> “沒關(guān)系,”亞歷山大點(diǎn)頭,盯著我看了一陣,“巴高斯,你不開心?” 我搖頭又點(diǎn)頭,心情十分復(fù)雜。 亞歷山大指指身后的那群女人:“是不是她們說了你什么話?” 我愣?。骸氨菹拢瓫]聽見?” “我聽見了,但我聽不懂,”亞歷山大道,“巴高斯,我可沒有你那么高的天賦,會說外語,不過,我也很想學(xué)?!?/br> 我大腦當(dāng)機(jī)三秒,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剛才那些女人說的話,和亞歷山大說的話都不一樣,而且都不是英語!更不是漢語和西班牙語! 為什么我能毫無障礙地聽懂全部???! 正想到這里,亞歷山大突然發(fā)話了: “正好,我想和大流士的母親聊天,但是忘了帶翻譯過來,你來幫我吧?!?/br> 他朝我狡黠地一眨眼,拉我走向那群女人。 第9章 我全身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到被亞歷山大握住的手腕上。大庭廣眾之下被個男人牽著手走,即便我曾經(jīng)有過愛人,這種體驗(yàn)也真是第一次,特別是這男人還是個皇帝,而且還是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皇帝。 女眷們的眼珠子恨不得都瞪下來,老太太更是氣得直哆嗦。 “野蠻人!”她大聲道,“你是存心在侮辱我嗎!我不想見到這個太監(jiān)!” 亞歷山大松開我的手,坐下來,悄聲問我:“她在說什么?” ……翻譯官真是個艱巨又偉大的任務(wù)啊。 “她在向我問好。”我答。 “為什么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她看見我太激動了?!?/br> 亞歷山大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環(huán)顧四周一圈,忽朗聲道:“來人,把我準(zhǔn)備的禮物送上?!?/br> 我聽見身后托勒密絕望的呻吟。 “啊,他真的要把那個拿出來?安提柯,快阻止他,快阻止他,哦不……我不想丟人……” 另一個聲音氣定神閑道:“你死心吧,亞歷山大做出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br> 說話間,幾位侍者抬上來一個飯桌大小的包袱,放到大殿中央的地毯上。 亞歷山大拍拍手。 侍者解開包袱,里面露出了一堆白花花的……毛線? 亞歷山大轉(zhuǎn)向我,興高采烈道:“巴高斯,快點(diǎn)告訴夫人,我想看她織毛衣。” “哦,陛下說想看您織毛……什么!”我猛然回頭看向亞歷山大,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織毛衣?” 托勒密的呻吟變得氣若游絲。 我覺得自己腦袋好像出問題了。 亞歷山大道:“嗯,織毛衣?!?/br> 老太太眼睛睜圓了些:“宦官,這野蠻人說的什么?他要我織什么?” 完了,遮不住了。 我眼一閉心一橫:“陛下說想看您織毛衣。” 老太太嘴巴張成o型,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diǎn)翻白眼。 “醫(yī)官!快叫醫(yī)官!”有女人尖叫起來。 亞歷山大跟著站起來,一臉莫名地拉住我:“巴高斯,老夫人怎么了?” 女眷們慌忙傳召醫(yī)官,雞飛狗跳哭哭啼啼,一群人護(hù)送著老太太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