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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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亞歷山大,轉(zhuǎn)身道:“你好好養(yǎng)病,我先走了?!?/br> 亞歷山大沒出聲,也沒有動。可我另一項該死的優(yōu)點讓我細心地留意到他張望赫費斯提翁背影的模樣,和捏得有些發(fā)白的手指。 “還不快去追?!蔽逸p聲道。 亞歷山大背對著我快走兩步,忽道:“我很快就回來?!?/br> 不,千萬不要回來。 我抓緊手中的毛毯。 我以為他不會回來,至少今天不會再過來。如果他在走的時候回頭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會因為這一眼僥幸在心底存下一絲希望。 可是沒有,從頭到尾,他沒有看我一眼。 我的心像灰燼一樣,但我想我可以做到果斷地遠離這一切,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不算太不可自拔。 可我想錯了。 夜晚,我在熟睡中,忽然感覺有人在輕撫我的頭發(fā)。 我困得厲害,一時睜不開眼。 驀然間,一個柔軟的唇小心翼翼印在我的額頭。 那種感覺,就好像把我當(dāng)作最摯愛的珍寶。 衣服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心開始劇烈顫抖,有一絲悸動在蘇醒,讓我分不清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那衣服上淡淡的香味,我不會認錯,也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是那個人特有的味道。 第29章 如果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我的心情,那就是四個字:天旋地轉(zhuǎn)。 我不知道該如何做,只好一動不動繼續(xù)躺著。 不敢張開眼。 怕這是一場轉(zhuǎn)瞬即逝的夢,又怕他真的在我身邊。不論何種結(jié)果,我想我都會控制不住情緒,無法自持地打破這種本來已經(jīng)令自己死心的平衡。 明明離我那么近的人,面對他,我卻什么都無法做,只能閉著眼睛聽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也許這真的只是我不肯死心的夢。 “巴高斯,巴高斯,醒醒,巴高斯?!?/br> 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搖晃我。 我把眼睛撐開一條縫,就看到一只熠熠發(fā)亮的藍色耳釘。 一覺醒來,陽光正是明媚之時。 面前綠眸金發(fā)的男子對著我,露出一個八顆牙齒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 我揉揉眼睛,怔愣片刻,立馬精神抖擻。 “塞琉古大人?” 他嗯了一聲,對我道:“前些日子忙,今天終于有空,所以來看看你?!?/br> 他的口氣有點怪,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我只好坐起身子,朝他點點頭。 唯恐氣氛尷尬,我客套道:“其實我現(xiàn)在挺好的,大人,其實你也不用來。” 塞琉古半天沒反應(yīng)。 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復(fù)道:“大人,其實我現(xiàn)在挺好的,你不來也……” “巴高斯,”他忽然抬頭打斷我的話,“我做了點菜派人送過來,你想不想嘗嘗?” 這回換我反應(yīng)遲鈍了。 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嗎?塞琉古?做菜?開什么國際玩笑! 他就是說我今天又嫖了托勒密,雖然我也接受不能,不過也比這靠譜。 “你不信?”塞琉古面不改色,“雅典娜在上,我可是天生的美食家。” 說罷他抬手朝不遠處的桌上一指:“姆撒卡、蘇富拉奇、道爾馬德斯。” 我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他。 沒想到塞琉古竟然跟我較真起來,他道:“這三道可是希臘最有名的菜色了,你不信,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姆撒卡就是用馬鈴薯、絞rou和茄子混煮而成,蘇富拉奇呢,是羊rou和魚rou加蔥做的串燒,而道爾馬德斯就是葡萄葉包裹rou和米飯……” 雖然我還是覺得不靠譜,可聞到香噴噴的菜肴,聽到詳細的講解,我的肚子還是非常應(yīng)景地咕嚕了一聲。 塞琉古露出會心的微笑。 他剛伸手想拍拍我肩膀,伸到半空,卻又不自然地收回去。 “嘗嘗吧,我可是非常有誠意的?!?/br> 我忙不迭洗漱完畢,叫人扶我坐到餐桌前。 塞琉古靠在椅子上,擺出一副風(fēng)sao的姿勢托腮期待地看著我。 我正準(zhǔn)備開動,想了想,又招呼一個侍從過來:“去叫奈西?!?/br> “慢著?!比鸸诺哪樢幌伦愚抢聛?,“為什么要叫他?他不是不吃魚么?” “他不吃魚吃其他的菜就是了,”我有點不能理解,“難得塞琉古大人掌勺,多一個人品嘗總是好的吧,難不成……你還在記恨他?” 塞琉古露出不悅的神色。 “當(dāng)然不是,他的可以叫別人另做,這幾道菜是我專門做給你的?!?/br> 我懷疑地看他一眼。 他勉強地扯起嘴角:“巴高斯,我是來賠罪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是誠心要那樣對你,抱歉?!?/br> 我一愣。 他頗為懊惱地別過頭去:“那晚我說過的話,你別往心里去,酒后失言而已。再完美的男人,狄俄尼索斯[1]也會讓他為喝醉付出代價的?!?/br> 我低頭思索,他說過什么來著? 想了半天無果,我只好對他笑笑:“這件事啊……你不說我都快忘了?!?/br>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陣。 他淡淡一笑,道:“忘了就忘了吧,先吃飯,別餓著了。” 我垂頭吃飯。 焦黃色的羊rou鮮嫩爽滑,rou沫馬鈴薯和茄子軟軟糯糯,我嘗了幾口,由懷疑變?yōu)榇罂於漕U,而且越吃越激動。 “慢慢吃,巴高斯,”塞琉古輕抿一口水,手指心不在焉地敲著桌子,“我聽托勒密說你因為傷勢原因吃了好幾天的素食,就想你肯定是餓壞了。” 我一邊啃rou串一邊道:“我向上……嗯,宙斯發(fā)誓,大人,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對你五體投地,新好男人啊唔唔?!?/br> “什么新……好男人?”塞琉古眉頭一皺,隨即釋然,“我自然是好男人了。別的我不敢說,但馬其頓的貴族里,只有我會做菜。” “馬其頓的男人都不做菜么,那他們吃什么?” 塞琉古聳聳肩膀:“他們認為做菜是不學(xué)無術(shù),只有女人或者奴隸做做還可以。赫斯提亞[2]在上,在我看來,這幫家伙就是在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其實做菜與調(diào)情一樣,也是一種情趣。” 我一口rou沫沒咽下,嗆得咳嗽起來。 按這牛人說法,茄子土豆豈不跟他的那些情人一個地位了?要真這樣,他還找什么床伴,干脆用茄子土豆什么的解決性生活得了。 我腦中天馬行空的想象顯然沒有影響到這人,他遞給我手帕,繼續(xù)道:“無所謂。我比他們情人多。阿芙洛狄忒女神眷顧我,只要塞琉古是個萬人迷,誰還在乎萬人迷會不會做菜?” 我抹把嘴巴,配合著干笑兩下。他x的,上帝怎么那么想不開,把全世界最自戀的人聚集到一塊,還嫌世界不太平? 塞琉古沒說話,挑眉看著我,如玉的綠眼眸里溢出淺淺光澤。 這副模樣看得我有點抽筋。 他突然挑起我的一縷頭發(fā)道:“巴高斯,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頭發(fā)和眼睛特別美麗?黑得非常純粹,就像是沒有星辰的夜空?!?/br> 我有種毫無意外的無力感。 “大人,我的牙快酸掉了?!?/br> 塞琉古眼睛亮得堪比電燈泡:“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br> “泡妞的伎倆不要往我身上放,我不喜歡。” 塞琉古不死心道:“巴高斯,你喜歡什么就告訴我。只要我能,只要我有,我可以滿足你?!?/br> “謝謝了啊,”我面無表情道,“我比較喜歡和人保持距離?!?/br> “就因為亞歷山大?”他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 一瞬間,好像突然被人戳中痛處。 我板著臉繼續(xù)吃飯。 所幸的是,塞琉古并沒有追問。 他起身走進我房間,不一會,又回來,手里拿著把白色的象牙梳。 塞琉古的手很秀氣,一眼看去修長纖細,指尖粉白。 他道:“你剛才著急吃飯,也沒梳頭,我?guī)湍??!?/br> 我終于不得不承認那些馬其頓貴族說的還是挺有道理,連我也忍不住覺得,今天的塞琉古,處處透著詭異,簡直跟個女人似的! 我剛想拒絕,卻聽他道:“嘿,你知不知道,我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小男孩,他和你一樣,有一頭烏黑的漂亮卷發(fā)。” 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動了下,我張了張嘴吧,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響,任憑他繼續(xù)說下去。 “十四年前,我是在雅典的一個奴隸市場上遇見的他。” 他慢慢拂上我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