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體校大塊頭扛把子的逆襲路!宿命的修羅場!??! 大塊頭:“白白的……軟軟的……小小的……” 南哥:“m……” 第五十四章 告白進行時的女孩忽然就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對面的偶像劇男主角臉色變得奇臭無比。 緊接著, 下一秒, 在她還沒來得及疑惑對方情緒的轉變之前,喬南直接拋下她, 毫無預兆地轉身離開—— 熱烈的驕陽籠罩住校園。 白凈嬌小的女孩同健壯高大的男孩面對著面, 體型上極大的差別讓他倆看上去如同真實版本的美女與野獸一般。 美女亭亭玉立,神色溫和。野獸曬得黝黑的皮膚下則滲出不易發(fā)覺的微紅。 他一向神色兇惡的面孔上也掛著些許羞澀, 說話時舉著自己肌rou鼓鼓囊囊, 幾乎如同女孩兒腰一樣粗的胳膊局促地撓著腦袋。 畫面有種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清新感,然后很快的,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 胳膊忽然被人拉住朝后扯了一把, 沐想想站定后轉頭,眼神閃爍了一下:“……結束了???” “結束什么結束?”喬南皺著眉頭, “說什么呢你跟他?” “我們——” “喬南!!”旁邊曹威忽然拔高的嗓門打斷了她的聲音:“總算是碰到你了!我問你!你為什么拉黑我微信!” 沐想想:“……” 喬南沉默了一會兒, 在沐想想帶著疑問的目光中平靜地開口道:“我跟他有話說,你去停車棚等我?!?/br> 視線中少女窈窕的背影逐漸離開了,曹威悵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而去。他今天原本是來找喬南的, 因為喬南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忽然跟他使起了小性子。 電話和微信都被拉黑,曹威非常的莫名其妙,他去問游戲里的隊友,隊友們則斬釘截鐵地表示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惹人生氣的事情。 畢竟喬南平常脾氣那么好, 就連在組隊時遇上了豬隊友都能在一片“m”中心平氣和地保持平靜,所以他一旦不高興了,那一定是別人的問題! 曹威沒辦法,只好親自登門來詢問原因, 沒想到會在找到喬南之前,碰上這么一場意料之外的偶遇。 喬南的女朋友……不生氣的時候,跟喬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嬌俏啊。 一顆沉寂了十多年的少男心忽然sao動起來,曹威幾分鐘后才想起正事兒,收回目光,看向喬南。 緊接著陷入措不及防的懵逼里。 ******* 沐想想靠著停車棚的桿子踢著腳尖出神,等了快有十分鐘才看到喬南的身影,她站直后沉默了一下:“你跟曹威說什么了?” 喬南沒理她,徑直越過她肩膀進車棚取車,沐想想打量他的背影,衣服亂了,雪白的鞋面上也多了幾個腳印。 摩托車慢慢倒出來,喬南朝她懷里丟了個頭盔:“上車。” 沐想想抱著頭盔:“你把曹威微信拉黑了?” 喬南停頓了一下,瞇著眼看她,忽然攤開手:“手機給我。” 沐想想愣了愣:“干嘛?” 喬南:“我剛才看到你倆站在門口掃一掃了?!?/br> 沐想想:“……” “……我告訴你?!币暰€望進喬南抬起后變得格外認真的眼瞳中,沐想想聽到他頭盔下發(fā)悶的聲音,“你少跟體校生來往,這些人亂著呢,一個個換女朋友換得比衣服還勤,腳踏幾條船都是輕的?!?/br> 沐想想:“哈?” “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眴棠虾咝σ宦暎澳氵@樣的書呆子最好騙了,人家萬花叢中過來的,手機里存著不知道多少炮友的電話,遇到長得順眼的習慣性撩個sao而已,你以為隨隨便便會跟你來真的?” 沐想想:“……” 沐想想哦了一聲,戴上頭盔慢吞吞爬上后座。 喬南:“手機呢?” 沐想想沒搭理他。 喬南便嘖了一聲,一路把車飆得飛快,沐想想摟著他勁瘦的腰肢,感受到他口袋里不斷顫動的手機。不知道是誰那么有毅力,一個接一個地打個不停。 ****** 音樂節(jié)遠在市郊,雖門票不上檔次,人卻意外的多,到處都是打扮得非常怪異的潮流青年。后臺,喧鬧的人潮里,沐想想擠開周圍各種奇裝異服的打扮,一路詢問休息室的位置。 這場搖滾大賽估計還挺有分量,隨處可見抱著樂器成群結隊帥氣逼人的選手,但沐想想仍是打老遠就看到了那道拄著吉他盤膝坐在地上的灰發(fā)年輕人。 沐松精致的面孔上面無表情,渾身都散發(fā)著強烈的銳意,宛若一柄出鞘的匕首般鋒利。 沐想想來前或許還只是抱著來捧個場的念頭,此時卻忽然間就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一股說不清的激動從胸口涌出,她難得忘情地拔高聲音:“沐松!” “姐!” 沐松一下回過頭來,沐想想立刻看清了他毫無血色的嘴唇。 再怎么叛逆,到底也只是個十來歲沒見過大場面的少年,面對自己人生中第一場重量級的演出,沐松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剛開始他只是激動而已,為自己意外得到的如同正規(guī)音樂人那樣登上舞臺表演的機會。但這些天早出晚歸地跟樂隊隊友們排練節(jié)目后,越臨近表演日期他越能清晰感受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他的隊友們也同樣的焦躁不安——當長久以來的夢想真真正正展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時,更多現(xiàn)實的問題明明白白地浮出水面。 倘若發(fā)揮得不理想怎么辦? 真的有人會喜歡我們的音樂嗎? 同場上臺的樂隊里有一些甚至已經(jīng)在地下樂團中小有名氣,跟已經(jīng)有一定粉絲基礎的他們比起來,初出茅廬的自己簡直渺小如塵埃。 我們平日里引以為豪的作品,到了這些更有經(jīng)驗甚至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娛樂圈的前輩們面前,會不會也根本就不值一提? 抱著這樣的念頭,看到音樂節(jié)后臺不時潛入探班送花的其他樂團們的粉絲,沐松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并沒有那么引人注目。前方就是萬眾矚目的舞臺,觀眾們的歡呼聲甚至能穿透背景墻鉆進耳朵,光鮮亮麗舞臺背后,后場的后臺卻因為光源不足一片昏黃。通道口打開的大門外,亮光如同光柱那樣穿入后場,沐松沒來由地就意識到,自己一旦踏上那條發(fā)光的不歸路,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十幾歲的少年緊繃著的面孔下掩藏著對未來的惶恐,身邊卻除了同樣緊張的隊友之外,無處可依。 他是樂隊的主唱,是樂隊的吉他手,是樂隊責任最重的一環(huán),也是樂隊自信凝聚的關鍵所在——他不能在任何隊友面前顯露出怯懦來。 然而在聽到那聲熟悉的叫喊的瞬間,一切偽裝的堅強全都崩塌了下來。 沐松甚至連心愛的吉他都忘了握住,他直接狼狽地扶著地面爬起,然后看也不看地展開雙臂將從后場人群中跑來的jiejie緊緊擁入懷中。 “姐!姐!姐!”沐松將腦袋埋進對方瘦削的肩窩里,胳膊一點點縮緊,這是家人的味道。 如此瘦弱嬌小,卻帶動起宛若參天巨木那樣堅實的力量,讓他從知曉世故以來第一次生出在人前示弱的沖動:“怎么辦,我忽然好害怕——” 弟弟的個頭已經(jīng)比自己高了,然而這一刻沐想想?yún)s恍惚回到了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 那時候父親剛剛出事故,母親終日忙碌著籌錢,家里的親戚們或是幫忙或是趁火打劫,沒有一個人顧得上照顧兩個孩子。她和沐松當時還小,卻依稀知道家里的天塌了,母親徹夜不歸在醫(yī)院里照顧父親的時候,姐弟倆就只能留在空蕩蕩的家中相依為命。 作為jiejie,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照顧幼小的沐松。 直到某天夜里,她偷偷哭泣的時候,被窩里悄無聲息地爬進弟弟小小的身體。 那一天似乎是大伯一家登門提出讓她們一家搬走的日子,她在母親的哭泣聲中意識到了自己必須轉學并從此無家可歸。 弟弟白天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靜,她以為他什么都聽不懂的。 深夜里,那雙短短的胳膊卻費力地摟緊她,安慰她道:“不要怕,有什么可怕的,我們還有爸爸和mama,你還有我?!?/br> 你還有我。 沐想想抬起胳膊,將弟弟已經(jīng)逐漸褪去青澀的身體緊緊擁住,她深吸了口氣:“不要怕,別害怕,我們還有爸爸mama,你還有我?!?/br> 沐松頓了頓,擁著她笑了一聲,然后松開懷抱,扶著jiejie的肩膀遞去視線:“姐,你相信我嗎?” 沐想想在近段時間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支持弟弟將精力灌注在學習之外的事物上的一天,但在看到那張記憶中形象早被叛逆所取代的面孔上,出現(xiàn)的那如自己兒時一樣對未來滿是不安的神情,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任何事情?!?/br> 姐弟倆相視而笑,片刻后滿臉桀驁的灰發(fā)少年松開按著jiejie肩膀的手,捧住jiejie的面孔,手指撩開jiejie額頭的發(fā)絲,俯首用嘴唇輕輕印了?。骸發(fā)ucky kiss。” 沐想想下意識閉了閉眼,睜開眼的時候愣了愣,面前先前還帶有些許焦慮氣息的少年氣質一下就變了。 記憶中那個泛著奶香的、矮了半頭的,需要照顧的、會在夜里輕輕說“你還有我”的弟弟。 記憶中那個桀驁不馴的、兇狠傲慢的、偶爾回家看到自己時總是沉默且眼神不耐的弟弟。 他微微笑著,氣質變得宛若深海那樣平和幽深。 沐想想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那顆支棱著一頭灰不溜秋的短發(fā)的腦袋,手感已經(jīng)跟小時候不同了,蓬松且扎手。 “加油?!彼f,“我在。” ***** 一拐彎就對上喬南臭烘烘的臉色,喬南盯著她的額頭:“你跟你弟在那黏黏糊糊的干嘛呢?” 沐想想摸了摸額頭似乎還有留有溫度的皮膚,垂眸笑了笑:“他第一次上臺,有點緊張?!?/br> “媽的。”喬南罵了一聲,口袋里的手機仍鍥而不舍地震動著,他煩躁地掏出來直接按掉,轉身朝外走去。 沐想想看著他掛斷電話那利索的動作,回憶著他手機從離開十二中起就鍥而不舍震動的頻率,張了張嘴,心中有種做了錯事的不明滋味兒。 外頭已經(jīng)熱鬧了起來,音樂節(jié)現(xiàn)場全是站票,中心位置在舞臺開賽之前就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中途進了一次后臺的他們再出來,能看到的畫面已經(jīng)變成了滿滿的人頭。 大伙表現(xiàn)的超級high,跟隨著舞臺熱場的音樂跳動,沐想想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剛出來就被擠得踉蹌了一下。喬南就跟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迅速轉過身來,不耐煩地伸長胳膊扯住她的衣領朝身后一拖:“看到人多就后頭跟緊點兒,瞎跑什么,那么大人了在這種場合萬一迷路你丟人不丟人?” 他高大的身體在前頭一立,擁擠人潮帶來的壓力立刻減輕許多,沐想想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氣味,仰頭看著那張在周圍牛鬼蛇神的襯托下越發(fā)英俊的面孔,她努力讓自己跟這具身體別那么親密:“謝謝。” 喬南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沐想想?yún)s已經(jīng)把身體轉向舞臺。還沒到沐松出場的時間,上頭正在表演的是另一波樂隊,他們被擠到最外圍,四周全都是觀眾。前方一群個頭本來就很高的年輕人還穿著奇怪的戴著大大頭冠的服飾,將她的視野遮擋得干干凈凈。 沐想想預估了一下稍后弟弟上場的時間,想至少找個能看清楚舞臺的位置,于是左右張望,試圖突出重圍。 胳膊忽然被旁邊的一只手抓?。骸案陕锬啬?,周圍全是人,你想上天啊你?” 沐想想扭了下胳膊試圖避開他的接觸,下一秒喬南目光朝前頭那伙戴著奇怪頭飾的家伙身上劃過,仿佛明白了什么,也跟著抬頭周圍。 遺憾的是音樂節(jié)的觀眾實在太多,內(nèi)圍根本擠不進去,他們所處的外圍正中央已經(jīng)是周圍最好的方位了。 他看清楚方位后,瞇起眼罵了句臟話。 沐想想正想循聲望去,下一秒就見喬南忽然矮下了身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腿忽然被抓住了,緊接著雙腳離地,失重感忽如其來,她驚叫出聲的同時,視野一下變得無比寬廣—— 沐想想下意識前傾身體抱住前方喬南的腦袋,隨即才意識到,她現(xiàn)在居然騎在喬南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