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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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小心地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的手臂抽出來,倪澈翻了個身,好像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側(cè)躺在他懷里,枕在他的手臂上。她的一只手還輕輕按在他的心口,像是在感受那里波瀾壯闊的跳動。 他怕她亂動,自己也不敢動,兩個人跟卡了殼的3d全息影像一般僵臥在那里。 這時,景良辰的視頻傳過來,景澄為了不驚醒倪澈,就著手機的屏幕查看。 他看到視頻里自己轉(zhuǎn)身的瞬間,倪澈飛快地躲進(jìn)一條引廊……另外一只恰好正對著那條引廊的攝像頭里,倪澈毫不猶豫地將倪焰用力推回包房,大門就在他經(jīng)過引廊的前一瞬猛地關(guān)合……二十分鐘后,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從包房里出來,在短短十幾步路的引廊上摔了不知多少跤,還噴射狀地吐了上前攙扶她的侍者一身…… 景澄感覺自己抖得不像話,撥了幾次才撥通景良辰的電話,“小心同一層的三號,倪焰他們在里面,別嚇到外婆。” 他說完不等景良辰回答就掛斷了,轉(zhuǎn)身將倪澈整個人摟在臂彎里,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真是哪兒哪兒都疼,好像渾身上下千瘡百孔沒一處好地方。 倪澈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難過,不安地動了動,雙手在他胸前亂抓了一通。景澄實在受不了這種肆無忌憚的挑逗,連忙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湊到她耳邊,“不許鬧?!?/br> “景澄——”倪澈半呻/吟地喊了一聲,喊得景澄差點兒心臟驟停,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她還不算完,使勁兒往他懷里拱了拱,“我好難受。” 景澄連忙扭亮床頭的小燈,半坐起來俯身仔細(xì)看著她,他將她臉上的碎發(fā)撥開,她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紅潤,“你哪里難受?”他的指背輕輕撫過她微腫的一側(cè)臉頰,確信那應(yīng)該不是摔的,倪焰這個畜生! 大概是覺得胃里灼燒,亦或是呼吸不順暢,倪澈痛苦地抬手扯自己的衣領(lǐng)。 她連衣裙的鈕扣原本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顆,被她這樣胡亂一扯,已經(jīng)有三四顆崩開了,露出白皙皮膚上的半株迷迭香,散發(fā)著誘人的淡香。 景澄見她粗重的喘息頓時緊張起來,他起身先將臥室的窗戶打開,然后從床頭柜里拿出噴劑的藥盒放在枕邊,不錯眼珠地觀察她的呼吸。倪澈咳了一陣,呼吸似乎平穩(wěn)了些。 “你喝那么多酒,不要命了嗎?一點都不怕死嗎?”我騙你那么久,你還這樣為我,值得嗎? “我好難受?!蹦叱合裰皇軅~F一般嗚咽了一聲。 景澄的心更緊了,他干脆靠坐在床頭上,像抱小孩兒似的讓倪澈躺在他的臂彎里,“喝點水,我陪著你呢。”他喂她喝水,她的嘴唇剛剛碰到液體便蹙著眉厭惡地躲開了,好像以為那仍然是酒。 倪澈不安地亂動,景澄就順著她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想盡量讓她舒服一點。 倪澈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景澄,那一瞬景澄突然很緊張,他有點兒怕她忽然清醒過來,那樣他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好在她也只是聚焦飄忽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我又夢見你——” 景澄有些無語,低低問了一句,“你經(jīng)常夢見我嗎?” “嗯——”她整個人又黏糊糊地湊了過來,“夢見你,愛我?!?/br> 景澄勉強克制住淚意,輕撫她的后背,“我愛你,小澈,我一直都愛你,以后也愛你——” 大概也只有趁著她意識不清的時刻,他才能夠大膽地向她表白。 倪澈在他懷里傻傻地笑了兩聲,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臉上。 景澄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身上的某處毫不掩飾地變化著,可他總不能趁著她人事不知的時候把她那個了吧?她今年二十五了,可在他的印象里,她還是那個初長成的小姑娘,總是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單純。 “小澈——”他輕輕喚她,用guntang的唇一寸寸親吻她的面頰,接著是嘴唇……不能更親近了,景澄,不要再向她索取更多,你還得起嗎? 就在同致命誘惑綿長的斗爭中,他身體里的欲望噴薄而出,隨著一陣顛覆靈魂的震顫,他像初懂人事的小男孩一樣,尷尬地吐在了褲子里。 景澄將臉埋在倪澈肩上,覺得自己快要羞憤致死了,這算什么?在人家喝醉的時候完成了一次卑鄙的猥褻?人就活生生地躺在他面前,并不是在做夢。 景澄回手拿起剛剛那杯水,仰脖一飲而盡,仍然無法澆滅心頭的一團(tuán)熱火。 他起身到衛(wèi)生間清洗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又找了件自己的t恤,倪澈這樣穿著沾了嘔吐污漬的裙子睡覺應(yīng)該會很難受吧,幫她換衣服這事兒合適嗎? 唉,管他呢,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 景澄小心地托住她的后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手輕得像在繡花,可惜他不擅長女紅,她胸前那排細(xì)密的鈕扣他足足解了十幾分鐘。 兩眼一閉,他將自己那件t恤兜頭套在她身上,迅速地扯掉她的裙子。 正要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他借著床頭燈的微光,看到了她腿上還未散盡的淤痕,那是她那次為了救他在窗臺上硌出來的吧,一個多月了都還沒消盡,當(dāng)時該有多疼。 她的膝蓋上還有新磕破的小傷口,景澄找來醫(yī)藥箱,盤腿坐在床邊幫她擦洗傷口,再涂上碘伏消毒。他的動作又輕又小心,時不時轉(zhuǎn)頭看看她的臉,像個在修復(fù)古董的匠人,這個過程讓他既平靜又幸福,恨不得時間就永遠(yuǎn)停在這里。 做完這一切,景澄幫她拉上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來。這會兒他覺得很滿足,倪澈就活生生地躺在他身邊,讓他抱,讓他親,讓他照顧,再想不到此生還有什么所求。 他想起她胸口上的槍傷,他很想親眼看一看那個嚇醒他無數(shù)次的傷口。t恤對她來說很寬松,領(lǐng)口也偏大,景澄輕輕一拉,便漸漸露出了迷迭香的全貌。 那個看上去像個干癟的杏仁一樣的彈孔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猙獰,反而像一小塊溫潤的土壤,滋養(yǎng)著開在它上面的這株迷迭香。它距離她的心臟真的太近了,景澄從未如此后怕過,感謝上天讓她活過來,他無法想象如果倪澈死了,他是不是還能熬過下一個七年。 倪澈的手突然覆上來,捂住胸口,“好疼?!?/br> 景澄一驚,輕輕摟住她,哪里疼?是這個傷口還疼嗎?七年了,你到底真的好過嗎?“別怕,以后都不讓你再疼了,我保證——” 這一番折騰,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午夜,景澄之前加班熬夜已經(jīng)疲憊不堪,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撐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戀戀不舍地從床上站起身,幫倪澈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蓋好薄被,自己抱著枕頭和毛巾毯走出臥室?guī)祥T,窩到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睡著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還在糾結(jié),你怎么舍得就這樣跑去睡覺? *** 次日是周末,兩個人的手機鬧鈴都沒響。 倪澈是被宿醉帶來的劇烈頭痛折磨醒的,她撐著腦袋爬起來睜開眼,瞬間傻掉了。這是什么地方,她穿的這是什么?完全是穿越時空的斷片! leon,倪焰……昨晚的那一幕漸漸涌入腦海,不會吧,他們那些人里哪有什么好人,該不會把自己給……leon怎么能允許別人這么欺負(fù)她?! 倪澈又急又怒,強撐著爬起來,邁下地的一瞬,腳一軟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她揉著劇痛的膝蓋,轉(zhuǎn)頭看見臥室門被猛地推開,站在門口的人,是景澄。 她突然松了一口氣,雖然搞不懂她是怎么跑到景澄這里的,但好在不是別人。就算跟他發(fā)生了點兒什么,自己也不后悔。 景澄剛想過來扶她,就見她麻利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t恤的長度剛剛蓋到大腿,按照矜持的標(biāo)準(zhǔn)來講還是顯得短了些。 倆人一時間僵在那,都不知下一步該干點什么。 “我……可以借用下衛(wèi)生間洗個澡嗎?” 景澄側(cè)身讓出門,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那邊?!?/br> 接著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流水聲,景澄飛快地將臥室和客廳整理了一下,好在他平時都請鐘點工按時收拾,家里還是非常整潔的。匆匆?guī)籽蹝哌^去,似乎也沒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 倪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子被景澄泡在了衛(wèi)生間的一只盆里,一怔,還要繼續(xù)穿他的衣服嗎?沒了裙子讓她穿什么回家?她吹干頭發(fā),重新穿好昨晚的t恤,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可以用你的洗衣機烘干裙子嗎?我沒有其他衣服?!?/br> “不可以。”景澄背對著倪澈,看到她用了自己準(zhǔn)備給她新的毛巾牙刷,嘴角勾起笑意,“你吐那么臟,我不喜歡我的洗衣機沾上難聞的味道?!?/br> “……”倪澈拽了拽身上的t恤,“那我怎么回家?” “等會把衣服手洗一下,晾干了你就可以回家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景sir這么尷尬的黑歷史,一般我是不會隨便往外說的~ ☆、你有多少(07) 晾干?不脫水不烘干的,要晾到什么時候?!景澄,你這是故意報復(fù)我的吧。 待景澄用完衛(wèi)生間,她只好先做好備用方案,打算真的去手洗裙子晾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景澄不僅把他自己捯飭利索了,還把她的裙子也手洗晾好了,就是好像根本沒擰水。 “就要這樣晾的吧?擰干會出很多褶皺?!彼睦碛蛇€挺充分,“肚子餓嗎?還難受嗎?” 倪澈搖搖頭,她抱著胳膊窩到窗邊的躺椅上,蜷起腿,又發(fā)現(xiàn)t恤的下擺實在太短了,趕忙尷尬地將腿又放下去。 景澄假裝沒看見,找了件干凈的浴袍遞給她,“早上還是有點涼,別感冒了?!?/br> 倪澈乖乖將浴袍裹好,的確暖和不少,上面還有景澄的味道,她安心地窩在躺椅里,半張臉縮進(jìn)衣領(lǐng),閉起眼用力做了個深呼吸,胸腔里脹滿陽光的味道。 景澄似乎沒有打算問她昨晚醉酒的原因,也沒問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這讓她輕松了不少,大概他也不太關(guān)心吧,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 還有就是,昨晚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嗎?她身上的衣服是景澄幫她換的? 內(nèi)衣是整齊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自己就這么差勁嗎,在他面前脫光光他都沒有反應(yīng)? 倪澈覺得好心塞,埋頭將臉拱在臂彎里。 她的頭一陣陣疼,忽然沒來由地劇烈咳嗽起來,越咳越重,連帶著呼吸都開始阻塞。藥,她的藥在哪兒,好像在裙子的口袋里,可裙子已經(jīng)下過水了……不是吧,在他面前出的洋相還不夠多嗎? 景澄剛把米煮進(jìn)粥鍋里,聽見倪澈不停地咳,趕緊從廚房幾步跑到臥室。見她臉色蒼白地靠在躺椅里,呼吸急促,景澄立即從枕頭底下摸出藥盒,幫她將藥劑噴進(jìn)口中。 “感覺好點兒了么?”他沿著昨晚的慣性,半蹲在躺椅邊將她摟在懷里,輕輕順?biāo)谋场?/br> 倪澈的脊背一僵,繼而用力一推,將他推坐在地上,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非要看我快死了才能吝嗇地給出一點關(guān)心嗎?她仍然在氣他對自己不聞不問。 景澄手一撐地站起身,真是翻臉不認(rèn)人的小兇獸!忘了昨天晚上是怎么粘人的了? 就在他倆各自尷尬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恕?/br> 這下更加尷尬了,他倆一大早這個打扮孤男寡女地窩在家里,說什么都沒發(fā)生有人會信嗎? 萬一要是景澄的父母,她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從窗戶跳下去,倪澈往飄窗外望了一眼,絕望,死定了的高度,繼而轉(zhuǎn)過視線開始打大衣柜的主意。 景澄卻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像是看懂了她的擔(dān)憂,“沒關(guān)系,我爸媽從來不來我這里的,我去看下?!?/br> 門鏡外面站的是滕青,景澄猶豫了一下拉開門,將滕青讓進(jìn)來。 滕青盯著景澄看了一會兒,沒什么病容,還是帥得布靈布靈的,“昨晚聽說你不舒服先走了,我來看看你。還有,既然你沒時間過去傾心齋,那我可以來你家?guī)湍阕觥?/br> “你……吃早飯了嗎?”景澄趕緊打斷她,他不想讓倪澈知道自己接受心理治療的事。 “還沒有?!彪嘤X得景澄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心里還是暖了一下。 她早上其實已經(jīng)簡單地吃了一點,為了保持身材她向來吃得很節(jié)制,但是景澄看起來似乎還沒吃飯,她不介意陪他再吃一點。 景澄立即有點兒后悔,這是要三個人一起吃早飯的節(jié)奏嗎?怎么打岔之前就不過一下腦子呢? 躑躅之際,只見倪澈從房間里開門走出來,身上的浴袍脫掉了,就只穿了一件景澄的t恤。 她的頭發(fā)有些莫名其妙的凌亂,不施粉黛的五官仍然清麗動人,眼尾那顆小紅痣說不出的性感嫵媚,就這樣很隨意地往門口一靠,側(cè)額抵在門框上,姿態(tài)繾綣慵懶,連聲音里都帶著剛睡醒的鼻音,“你的早飯是不是糊了?”聲音輕輕糯糯的,語氣十分家常。 景澄這才想起,剛剛他的粥鍋里只加了一點水,就跑過去看倪澈了,的確從廚房里飄出一股糊味,他趕緊搶進(jìn)去關(guān)火。 滕青從沙發(fā)上篤地站起身,見鬼似的看向倪澈,心里刮起了十級臺風(fēng),瞬間將她吹了個風(fēng)中凌亂。倪澈這身打扮,絕對不是大早上才跑過來的,他倆昨晚一直在一起? 這個板上釘釘?shù)牟聹y杵得她心碎肝痛,景家人早就知道嗎,不然昨天為什么合起伙兒來留住她? 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突然感覺十分狼狽,只想立即從他倆面前消失,于是沒等景澄出來便一言不發(fā),換了鞋子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景澄從廚房里出來,小嗔怪地看了倪澈一眼,倒也沒多生氣,也就是大人瞪淘氣小孩兒的程度。 他還是出于禮貌地追了出去,看見滕青雙手抓著提包,噙著頭在等電梯,默默地站在她旁邊,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你們……在一起了?”聽聲音滕青是已經(jīng)哭了。 景澄心里也有些難受,畢竟這么多年她是真心當(dāng)他是朋友的,真心想幫助他的。只是他心里早已放不下別人了,沒法分給滕青更多的感情,只能是朋友。 景澄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滕青抬手飛快地反復(fù)點擊下行鍵,電梯門一開,她便迫不及待地鉆了進(jìn)去,用力按上關(guān)門鍵。 這樣也好,以后也就不會有誤會了,景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屋。 倪澈已經(jīng)穿回了浴袍,正挽起寬大的袖子站在廚房里,抓著一塊洗碗擦賣力地洗那只糊了底的粥鍋,好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