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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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路虎一記千金撥四兩的漂移,車尾甩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揚(yáng)起的沙塵盡數(shù)朝著二人的方向飛去。 景澄只感覺到細(xì)石砂礫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若不是他早有準(zhǔn)備閉緊兩眼也抿住嘴唇,大概此刻滋味不會太好受。 口罩男雖然帶著口罩沒有吃到灰,驚愕的表情卻讓他灌了滿滿兩眼睛沙塵,雙目登時刺痛不已。 景澄看準(zhǔn)時機(jī),抓住口罩男的手腕翻身躍起,向地面猛撞兩下,對方刀刃脫手,他又立即將對方翻了個個兒,雙手別在身后,解下自己的鞋帶將他牢牢捆了。 倪澈爬到后座,將一直伏在座位上的崇新拉過來摟在懷里,“沒事啊,不要怕,景澄叔叔是警察,剛剛他正在抓壞蛋?,F(xiàn)在壞人已經(jīng)抓住了,我們兩個剛剛也算幫了忙的,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 崇新癟著嘴揉著額頭上磕出來的鼓包,聽見這話,硬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嚎哭給憋了回去。警察?那簡直就是所有小男孩幼時的偶像,做游戲時最搶手的角色,沒有之二。 一輛警車駛近,車上下來四五個身穿制服的民警。景澄抹了一把手臂上的血,正跟對方交待什么。那人也很緊張地指著他胳膊上的傷口,示意要用警車送他先走。 倪澈落下車窗,“先上車,我?guī)湍阒寡??!?/br> 景澄十分聽話地轉(zhuǎn)到副駕方向開門坐進(jìn)來。他被劃傷的左臂正好對著倪澈,滿胳膊和衣袖都是血跡,看得倪澈眼前犯暈。 原來的確是存在單單暈?zāi)硞€人的血這種情況,神奇。 倪澈先打開一瓶純凈水替他簡單沖洗了一下傷口,那條刀傷足有十幾厘米長,切進(jìn)的一側(cè)較深,皮rou翻出,應(yīng)該是割破了皮下靜脈,擠壓止血大概只能應(yīng)付一時。 隨即她從背包里翻出自己的棉質(zhì)睡裙,用力扯了一條布下來,然后當(dāng)著景澄的面,淡定地抽出一片女性衛(wèi)生護(hù)墊,拆開來,正面朝里緊壓在傷口上。 景澄的眉頭抽了抽,“……”這個,還有這種用途? “得立即到醫(yī)院處理,傷口有點兒深,應(yīng)該需要縫針?!蹦叱河貌紬l一圈圈將傷口裹緊,“我先送你去醫(yī)院,然后再送崇新回家?!?/br> “送去醫(yī)院你就走嗎?我需要麻醉怎么辦?” “這種簡單的麻醉不需要我來做,隨便哪個急診醫(yī)生都會處置。送了他,我再回去接你?!?/br> 倪澈剛發(fā)動車子,距離此地較遠(yuǎn)的市局人馬也到了。 景良辰直接跑到路虎車這邊砸車窗,本來見識警察抓賊刀兵相見的場面崇新都沒有怎么害怕,反而是這通砸車門給小朋友嚇得不輕。 “我沒事,一點小傷?!本俺翁匠鲕嚧笆疽饩傲汲讲槐馗?,“涉毒,讓禁毒支隊跟進(jìn)吧,我跟倪澈去趟醫(yī)院?!?/br> 景良辰不無擔(dān)心地抻著脖子往車?yán)锟矗奥樽磲t(yī)生能隨便給人家診斷嗎?她說一點小傷就一點小傷?” 倪澈也沒反駁,轟隆一腳油門噴他一臉灰塵尾氣。 “崇新,等會兒到了家,不許跟你爸媽說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知道不?” 倪澈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我們在配合警察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wù),很厲害很厲害的那種,這是個大秘密,只有參加的人才能知道,不能告訴其他人。如果你泄密了,你就會被開除我們的組織,不能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了,明白嗎?” 景澄:“……” 崇新點了點頭,像是下了個很大的決心,然后小心翼翼地問,“什么叫泄密?” “泄密就是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對任何人都不行,你爸你媽也不行!”倪澈朝景澄飛了一眼,“對吧?警察先生?!?/br> “咳……對!” “景澄叔叔,你真厲害!”崇新的額頭上頂著一個大包,“可能我爸爸真的打不過你,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被他打斷腿,還可以經(jīng)常來找小姑姑玩。下次你們還能帶著我嗎?” “……”景澄轉(zhuǎn)身在他頭頂胡嚕了一把,“要是你肯自己睡,我們就帶著你。不過,你頭上這個包怎么說?” “我就告訴我媽是我爬樹摔的,反正我經(jīng)常爬樹摔跤?!?/br> “……”景澄回過頭,看了倪澈一眼,“真是你親侄子?!?nbsp;不過,這樣好嗎? 倪澈先將景澄送去了人民醫(yī)院,又調(diào)轉(zhuǎn)車頭送崇新回家。 韓如丹看見兒子額頭上那個泛青的鼓包明顯心疼了一下,卻也沒立即追問緣由。 倪澈匆匆跟崇安聊了幾句,便轉(zhuǎn)身走了。 崇安手欠地在兒子頭上按了一把,按得崇新嘶嘶呼痛,“臭小子,又淘氣了是吧,在外頭也不老實!” 崇新還在心里頭盤算著那個偉大的秘密行動,忍著沒吭聲,乖乖跟著老爸進(jìn)屋洗臉洗手準(zhǔn)備吃午飯。 “晚上睡覺賴著你小姑姑了?她沒笑話你這么大了還不自己睡?” “我當(dāng)然自己睡了,我怎么能跟女生睡一個房間!”崇新對此頗為自豪。 崇安眉頭一挑,他小姑家里就一轉(zhuǎn)身那么點兒地方,哪里給他弄出來一個單獨的房間。他面上不動聲色,繼續(xù)跟兒子閑扯,“覺得你小姑開那車怎么樣?比咱家那輛如何?” 倪澈的s/mart里面就能坐倆人,如果有第三個,必然開的不是她自己的車。 崇新和很多男孩子一樣,對車素來很感興趣,“和咱家那輛大切挺像的,不過她那是路虎,是不是要更貴一點?” 崇安錯了錯后槽牙,“也不是……”只貴一點,是貴很多。 “不過我覺得小姑姑開那車還是太大了一些,沒有景澄叔叔開起來帶勁!”崇新來了興致,“爸,等我長大了也要買一輛那樣的,行嗎?” “買個屁!”崇安一甩手,心里暗罵,景澄你個小兔崽子,不單是拐走了我meimei,還想拐走我兒子,行!真是嫌自己腿長得太結(jié)實了是么! *** 倪澈送完人,沒先回醫(yī)院,而是到附近商場逛了逛男裝柜臺。 景澄那件襯衫上蹭了一身血,想必不能要了,她打算買件新的給他。之前景澄又是幫她修車修手機(jī),又是請她吃飯郊游,好像她還沒有回贈過一二。 倪澈順利地在顯眼的位置找到了他常穿品牌的專賣店,導(dǎo)購小姐貼心地迎上來幫忙推薦,將近立秋,這家店的夏裝也打了折扣,倪澈偷偷翻看了兩個價簽,覺得打折之后尚不至于令她直接破產(chǎn),于是一件件挑選起來。 “這件雪花紋的是我們今年的新品,清新雅致,還有這件漸變色既時尚又不浮夸……”導(dǎo)購一一介紹。倪澈忽然抬手一指,“那件,我要那件粉色的,對,180碼。麻煩直接用掛燙機(jī)幫我熨平?!?/br> 導(dǎo)購小姐麻利地開出單據(jù),“12998,小姐,謝謝,款臺就在前面一轉(zhuǎn)彎?!?/br> “不是八折嗎?”哀家的信用卡最高額度只有一萬誒。 這么sao包的顏色,買的人必然不差錢哇,導(dǎo)購燦然一笑,“對不起,這款不打折?!?/br> 倪澈刷了三張卡才把錢結(jié)清,惹得收銀那位姑娘瞟了她好幾眼,好像十分同情地說,jiejie,裝逼不要太玩命啊。 粉色,嫩嫩的粉色,嗯,只要看他穿一次,12998,這笑話值了! 倪澈提著燙好的襯衫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人民醫(yī)院急診科走廊里,磨砂防塵袋里悶sao的淡粉嬌羞地透出淺淡的身影,她很快看到坐在長椅上等她的景澄。 他的左臂已經(jīng)給妥帖地包扎好了,不知是哪位愛心爆棚的護(hù)士小姐還在繃帶上貼了一枚平時只對小朋友發(fā)放的閃光貼紙,上面印著高冷的冰雪女王。 “這個送你的,去換上吧,然后我請你吃食堂?!编?,現(xiàn)在也就只剩下飯卡還拿得出手了。 景澄盯著那件襯衫看了足足十幾秒鐘,才后知后覺地浮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真要穿這個嗎?” “當(dāng)然,咱倆的審美是不是很趨同?”倪澈將袋子遞給他,“為買這個,我信用卡都刷爆了,你好意思不穿嗎?” “你這叫殺敵一百,自損八千?!本俺握酒鹕恚嶂油孪词胰Q衣服,“我真穿了,你不要后悔。” 倪澈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在腦海里提前腦補(bǔ)出無數(shù)個雪白/粉嫩的景澄出來,她在盥洗室門口來回踱步,像是一個等在產(chǎn)房門口的焦慮丈夫,急于看看她親手搗鼓出來的少女風(fēng)景警官到底什么模樣,實在太令人期待了。 盥洗室的門打開,里面走出一個年輕男人,那男人邊往外走邊扭頭往回看,差點兒撞到倪澈身上。 隨后,景澄也走了出來,他的臉頰因為失了點血更加淺白一些,在通身淡粉的映襯下居然如珠如壁般皎潔。倪澈一時間有些看呆了,又不小心給同樣路過犯花癡的一位小護(hù)士給結(jié)結(jié)實實撞了一下。 景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好看嗎?” 好看啊,當(dāng)然好看,沒有更好看了,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把粉色穿出這么令人驚艷的效果來,“以后,我再不穿粉色了,以后,我給你買的所有衣服都要買成粉色……”睡衣也要,內(nèi)褲也要! 兩人并肩往餐廳走去,一路上粉色的景澄吸睛無數(shù),真是太少有男人敢挑戰(zhàn)粉色了,可粉色一到了他身上,連那些年輕貌美的小護(hù)士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那身粉色的工作服了。 “不然,你還是先換回來吧?”倪澈覺得,就算他繼續(xù)穿著那件染血的衣服,都未必能收獲這種關(guān)注。 “那件已經(jīng)扔了,你后悔也來不及了?!?/br> 倪澈轉(zhuǎn)身抓了個小護(hù)士,硬是跟人要了只一次性口罩,“戴上,先戴上——” “戴著這個怎么吃飯?”景澄將口罩勾在手指上擺弄。 倪澈刷卡買了兩份簡餐,打算引他到最里邊的角落里吃,而且要讓他坐在面墻的位置。剛離開取餐臺,正巧迎面遇到了童潛。 童潛見他倆同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餐廳,頓時一怔,隨即想起了那句驚人的“擋子彈”。他的目光在景澄身上停留了一下,“景警官受傷了?不要緊吧?!?/br> “不要緊?!本俺我慌_手臂,這才看見繃帶上那枚貼紙,隨手撕下來粘到了倪澈的衣袖上。 童潛神色不太自在,匆匆寒暄兩句就托辭走了。 “你破產(chǎn)這段時間,我來包吃包住好不好?”景澄舀著盤里的炒飯,“你們餐廳吃得也不算好,我還可以給你零花錢,每天一百塊夠嗎?” “今天那個人,是沖著你來的嗎?”倪澈將湯碗里的紅棗和枸杞都撈到景澄碗里。 景澄搖搖頭,“不是,我又不會必然在那里出現(xiàn)。你別亂想,那胖子是個癮君子,他不是醉酒是吸/毒,所以我猜那兩個人是一伙兒的,大概是怕被警方揭底,所以才冒險出來搏命?!?/br> 倪澈不再說什么,默默地埋頭吃飯,他的工作就是如此,她喜歡的人就是如此,多說什么也是無益的,平白給他增添負(fù)擔(dān)。 “我做的是技偵,沒什么危險的,也不會整天沖上前線去抓人,今天只是碰巧了。你看景良辰當(dāng)警察比我時間還長,而且是刑偵,不都一樣活得好好的?” 景澄抬手刮她的鼻子,“倒是你太兇悍了,居然敢舉槍,短短幾個月,我就被你用槍指了兩回。等會兒我把車留給你開,我要先回市局一趟,門禁卡在我車?yán)?,晚上你要值班,下午先回我那里睡一會兒。門卡收好,丟了另配有點麻煩?!?/br> “景澄你記著,這世上只有我能用槍指著你,開車撞你,別的任何人都不行!” 景澄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只怕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險險地趕上了今天~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12) 白天抓的吸毒人員名叫梁齊,和朋友經(jīng)營著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物流公司,經(jīng)常跟幾家大的物流企業(yè)合作,承擔(dān)偏遠(yuǎn)區(qū)域最后一公里的配送任務(wù)。最近幾年物流發(fā)達(dá),需求旺盛,他也的確賺了不少錢。 這人被帶回警局后先給關(guān)起來醒神,同時被法醫(yī)抽血查體,發(fā)現(xiàn)對方注射的海洛/因純度很高。大概正是因為如此,他一時沒控制住,借著勁兒從出租屋里晃了出來,跑到大街上撒歡兒恰巧給景澄遇上了。 而那位持刀行兇的口罩男,綽號“鬼狐”,正是賣給他毒品的上家一馬仔。鬼狐帶著新貨去跟梁齊交易,那間出租屋便是梁齊特意租下來為了自己和容留他人吸/毒/yin/亂的一處隱蔽所在。 這次出的是市面上罕見的高檔貨,主家入手了不少,才剛剛開始對熟客出貨。 梁齊這人雖然手段狠辣,辦事果決,但也有個弱點,就是見到模樣好的姑娘,尤其是姿態(tài)狐媚些的,便挪不動腿了。 當(dāng)天梁齊投其所好地送了個美人給他,倆人在隔壁鬼混,梁齊自己在另一屋里自嗨。卻沒想到鬼狐辦完了那個姑娘,出來一看梁齊嗨到大街上去了,這才趕忙追了出去。 當(dāng)時鬼狐擔(dān)心交易被人撞破,更擔(dān)心這位high一下就翻天的慫貨立即將他們都扯出來,一時情急便生出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只是沒料到一腳踢到了鋼板上。 *** 景澄從人民醫(yī)院打了輛出租車回市局,剛一邁進(jìn)辦公樓,便被從樓上拾級而下步伐跳脫的緝毒支隊副隊長謝青林兜頭吹了一個勾魂攝魄的流氓哨。 謝青林不錯眼睛地上下打量景澄這一身的桃花淡粉,嘴角勾起的弧度相當(dāng)老不正經(jīng),魔爪幾欲拍上了景澄的肩膀,看到他手臂上的傷才勉強(qiáng)收勢,“老弟,哥們兒看你一眼,突然感覺好像春天到了?!?/br> 他嘴里老弟老弟地叫著,其實沒比景澄大幾歲,礙于工作性質(zhì)十分暴虐,至今還保持單身。 這人平時痞里痞氣,放蕩不羈,真干事的時候卻十分靠譜,腦子靈活,激變能力強(qiáng),還拉得下臉來拍馬賣萌蹭資源。程局表面上總是對他開啟咆哮模式,實際上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人深得老大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