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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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唐葵客套地邀請江竹上樓坐坐,江竹還真的就客套地答應下來。 今晚上人倒是齊全,唐爸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唐mama在織一條淺灰色的圍巾,剛剛織了個頭。見著來人,唐mama顧不得把毛線收好,隨手放在桌子上,唐爸爸放下報紙,慢吞吞地把眼鏡摘了下來。 江竹問了好,唐葵也介紹:“這是我以前的老師,江竹?!?/br> 唐爸爸把剛剛摘下的眼鏡又拿起來戴上,站起來,笑著過來同江竹握手:“江老師好,這么晚了還勞煩你跑過來一趟……我家葵葵又犯什么錯了嗎?” “……” 唐葵有些窘迫,咳一聲,提醒:“爸爸,我早就畢業(yè)了?!?/br> 唐爸爸愣了一下,拍拍自己的額頭:“哎呀,你看我這腦子;來來來,江老師,你坐這邊。那個,葵葵啊,你去給江老師倒杯茶?!?/br> 這幾天他一直忙工作上的事情,忙的頭昏腦漲,是以倒不曾知曉這事。 看著唐爸爸這一副準備與老師交流自家孩子情況的模樣,江竹有些不知所措。 知情人士唐mama強忍著笑,附在唐爸爸耳邊,小聲講了來龍去脈。唐爸爸的眼睛睜的很大,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把眼鏡摘下來,擱在旁邊桌上。 唐葵泡好茶,端過來,只聽得唐爸爸一臉嚴肅地問江竹:“你如今在哪里工作?還有沒有弟弟或者meimei?家是哪里的?” 唐葵走過去,給三人一一倒好茶,遞給唐爸爸的時候,說:“爸爸,你看你這問的,都快比得上查戶口的了?!?/br> 唐爸爸哼哼唧唧,看向江竹的表情,也從家庭模式切換成了工作模式。 忽然又有一人慢騰騰地進了客廳,聲音懶懶散散:“阿姨,怎么這么晚了,還有客人過來啊——” 他的目光掠過眾人,落在江竹身上,眸色暗了一暗。 腦子里響起了老徐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唐葵說有人接她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誰,也沒問……哎我說老葉,你既然不追人家葵葵,就別打聽這么仔細了……” 與江竹眼睛對上的那一刻,葉時言確信,那天晚上把唐葵接走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家伙。 “阿姨,唐格說他想要些茶,說是云什么霧什么……噯,你看我這腦子,怎么也想不起來了。”葉時言笑著說,拿手指頭戳戳太陽xue位置。 “是廬山云霧吧,就在那邊,”唐mama笑,支使唐葵:“你知道在那里,去拿一些吧?!?/br> 唐葵站起來,就往西側的房間走,葉時言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一出了客廳,唐葵便知道自己身后跟著的人,她沉默著,進門,開柜門,拉開抽屜,找了個玻璃盒子,從茶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兩勺來,又蓋好,推進去,關柜門。 她一次也沒有回頭,只默默地做手下的事情。 葉時言這次倒是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聲音有些沙啞,一改方才的懶散:“對不起?!?/br> 唐葵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冷著臉,正欲出門,后者往旁邊退讓幾步,又開口:“對不起,當時我不該酒駕,害你——” 唐葵漠然地望向他,葉時言此時哪里還有以往閑散的模樣,換了個人一般,目光沉痛。 “你的錯不是這個。” 唐葵拋下這句話,再不想看到他的那張臉,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感到反胃。 唐葵的心跳的很快,右手開始疼,那里愈合的很好,一點傷疤也沒留下。但那傷,卻像是刻在骨子里,定時發(fā)作,提醒著她。 她又想吐了。 第11章 可麗餅 唐格在書房里,電腦開著,屏幕上是一串她看不懂的代碼。 見她進來,唐格抬抬頭,有些驚訝:“怎么讓你過來送了?” 說著,他松開鼠標,站起來。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饒是門開著,樓下的聲音也傳不上來。唐格結果裝著茶葉的玻璃盒,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沒告訴我一聲,我原還想著去接你呢?!?/br> “不用老是接我來接我去的,我都這么大的人了,”唐葵笑吟吟:“哥哥,我也想和你商量件事?!?/br> 唐格從桌子上拿起個桔子,扒了皮,嘗了一瓣,甜的,剩下的全順手遞給唐葵:“你說?!?/br> 唐葵咀嚼,桔子很甜,微微的涼,又不至于甜到發(fā)膩。她斟酌著語句,終于說出來:“你以后不要再讓葉時言去接我了。” 葉時言站在門口。 唐格看了他一眼,緩聲對唐葵說:“好。” 唐葵笑著說:“謝謝哥哥,那我先下樓了。對了,柳姨幫我介紹的人也在樓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格愣了一下,這才記起來最近唐mama一直在張羅這些事:“你該早點叫我的,怎么能不去看呢?” 唐葵同他一前一后的下了樓,從葉時言身旁經過,一個眼神也沒留給他。 葉時言心里更煩了。 樓下,唐爸爸對江竹的審查已經告一段落了??刺瓢职值哪樕?,應當是滿意的。 聽得動靜,唐爸爸扭頭,招呼唐格:“來來來,阿格,過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江竹——” 說話間,江竹已經站起來,主動與唐格握手:“你好?!?/br> 唐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久仰大名?!?/br> 繼而笑著對唐爸爸說:“他是我學長,當年全國物理奧賽一等獎。當年我剛剛考上省實驗的時候,江竹的照片就在光榮榜上掛著,可能現在還在那里呢!” 唐mama笑著說:“我家葵葵物理差,你們兩個正好互補?!?/br> “那時候只是運氣好罷了,”江竹打趣說:“當初那照片拍不不好看,早知道會留這么長時間,該認真拍一張的?!?/br> “確實,”唐格開口:“沒想到現在見到真人,要比照片上的帥氣多了?!?/br> 這話不假,那照片上的人,身材瘦弱,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嘴角下拉,五官雖不錯,但乍看過去,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不是源于他的相貌,而是表情。 現如今站在這里的人,模樣還是那樣,但氣質大相徑庭。像是普通人開了竅,又像是脫了胎換了骨。 客廳里歡聲笑語,葉時言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樓梯臺階上。 樓下的歡樂,與他毫不相關。 不知坐了多久,唐格上樓了,轉個彎,看到他,愣了愣,問:“你是不是哪里又招惹葵葵了?她生你氣了?” “真要是生氣倒還好,”葉時言苦笑:“說起來,我也不明白。她怎么這么討厭我……自打出了車禍之后,她基本上就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 一提及那場車禍,唐格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四下看看,唐格對他說:“走,進屋談?!?/br> 其實也沒什么好談的。 那次是葉時言生日,請了一幫子狐朋狗友,去他家聚會慶生。 唐格和葉時言是打小一起穿開襠褲玩到大的交情,正好那天唐葵閑著無事,便把她也叫上了。 結果唐格自己喝多了酒,醉死過去,不能開車;葉時言也喝了些,但他酒量好,覺得自己神志還算清醒,便送兄妹二人回家。 當時把喝的昏迷不醒的唐格放進車后座,脖子下墊個抱枕,讓他歪躺著。 葉時言清楚地記著,那一天,唐葵坐在副駕駛,她也喝了點酒,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剛成熟的蘋果,清甜可口。 唐葵還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不知道是什么,裝在一個紙盒子里,外面套著粉色的包裝袋,他還沒來得及拆開,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輛車。 對方也是酒駕,雖然有個緩沖,但兩輛車車頭全都撞殘了,巨大的沖擊力把兩人帶出去,葉時言下意識地護住了唐葵。 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這場車禍中,最幸運的是唐格,毫發(fā)無傷,只有醉酒后留下的頭疼。 其次是唐葵,她的右手被碎玻璃扎傷,很深很長的一道;后來給她用了各種去疤的藥,各種中藥秘方,才褪掉不少,不過現在還是有一道紅痕。 對方骨折,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月;最慘的葉時言,嚴重腦震蕩,外加一條胳膊骨折。 然后,唐葵就不理他了,甚至還討厭他。 好幾次,葉時言想找她問清楚;但唐葵對他的接近格外地抗拒,他自己也沒有辦法。 更嚴重的是,唐葵沒辦法再拿手術刀了。 她以前膽大心細,葉時言和唐格經常一起,去唐家吃飯時候,曾聽她驕傲地說自己解剖學學的很好,連老師都夸她。 但葉時言傷好再去,唐葵再不提這些事情了。唐格單獨叫他出去,囑咐他,以后別再在唐葵面前提學醫(yī)之類的話了。 唐葵畢業(yè)之后,也沒有去醫(yī)院,而是在s省中醫(yī)附近開了家小小的甜品店。 按常理說,那傷其實并沒有傷到神經,但唐葵卻時常感到手痛;去醫(yī)院做檢查,也檢查不出什么來,醫(yī)生單獨和他們談過話,委婉地說,主要是心理因素。 也請過心理醫(yī)生,但同樣無功而返。 唐葵不肯向任何人坦露心扉。 唐葵送江竹出去,外面月色很好,雖然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小雪,但外面卻是一片皎潔的月光。 “你想好了嗎?” 正慢悠悠走著,江竹忽然拋過來一句。 唐葵抬頭看他。 江竹沒有停下步子,而是仰臉看月亮:“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工作會比較忙,偶爾出急診,可能會不太能顧得上家里?!?/br> 唐葵明白他在說什么了。 這個家伙,從一開始相親到現在,都是很有目的性的——就是結婚。 現在向她提出這些,恐怕也不是因為多么喜歡她。畢竟才剛剛相處幾天,也談不上愛的多么深刻。 至于一見鐘情……唐葵不相信,比起這個說法,她寧愿江竹認為她是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一想到這里,唐葵就輕快不少了。 “那么,我們就暫且先相處一段時間試試?”唐葵說:“我們最好定個期限吧,一個月?我們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一個月,如果到時候能夠認可彼此,就再談結婚的事情?!?/br> 江竹停住腳步,想一想:“好。” “那未來的一個月就麻煩你了,”唐葵朝他伸出手,微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唐葵。” 江竹握住她的手:“你好,唐葵;我是你男朋友,江竹?!?/br> ——雖然與他初開始想象中有些偏差,不過也不要緊,也算是走上正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個人認為愛是建立在彼此都十分了解的基礎上,喜歡他的優(yōu)點,了解并能夠包容缺點。所以就目前來說,兩人目前還處于欣賞對方優(yōu)點的階段,所以還不會馬上墜入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