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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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知道呦呦臉上涂的黑粉必須要特制的藥水才能洗掉?!這都知道?! 程尋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眼睛:“三哥,我沒事,我就是高興?!?/br> 以前在書院,算是小打小鬧。這一回是真正意義上的考試。 她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瑩白整齊的細牙:“我回去告訴爹爹和娘。不對,等我下一場過了,再告訴他們?!?/br> 程瑞輕輕搖了搖頭:“何必等到那個時候呢?博學宏詞科初試三百多人,取五十人。其中一等十人,二等和三等各二十人。你這都算是有為官做吏的資格了?;噬现鞒值牡钤?,也不過是名次變動。你這次能得魁首,下一回也差不到哪里。” 程尋唇角掛著笑意,聞言點一點頭:“說的是啊,最差也不過是三等。啊呀,對了,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啊。要是同名同姓,豈不是白高興了?” “什么同名同姓?”蘇凌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想什么呢?三百多個考生,只有一個叫程尋的。你與其想這些,不如回去好好準備數(shù)日后的殿試。” 他敲得不重,可程尋依然捂著腦袋,氣鼓鼓地看著他:“你敲我干什么?” 程瑞聽得一激靈,這不像是詰問,倒像是撒嬌??! “好了好了,不敲了不敲了。你得了榜首,咱們不去慶祝一下?”蘇凌微微一笑,問道。 程尋偏了頭,正要答一句:“好啊?!背倘鹨褤屜鹊溃骸笆窃撊c祝,可今天不合適。我們還有點事情,得回家去。” “?。俊背虒び犎?,然而三哥已開口,她自然不會拆臺,忙跟著點頭:“是啊是啊,我們要先回家里去。改日吧,改日我請你們?nèi)?,去醉仙樓?!?/br> 盯著她瞧了一會兒,蘇凌輕笑:“什么醉仙樓?既然你們有要事,那就先送你們回去?!?/br> — 馬車疾馳,一路無話。 將程家兄妹送回程宅后,蘇凌直接乘著馬車離開了此地。 兄妹兩人剛進程家,程瑞就嚴肅了面容:“呦呦,我有話問你?!?/br> 程尋“嗯”了一聲:“等我去洗臉,換身衣裳。” 她去更衣之際,程瑞雙手負后,在她所居住的小院中走來走去。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呦呦一身淺綠色的衣裙,不疾不徐走了過來。沒有涂黑粉的她,膚白精致,只眼睛微微有一些紅。 程瑞定一定神:“你和那個二皇子,怎么回事?” 程尋指了指葡萄架旁的桌椅:“你先坐啊。” 她和三哥很有默契,大約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件事,她原本也沒想著瞞他,只是她又不好主動說起。如今他既然問起了,她也就照實說了。 從書院同窗,到皇宮伴讀。 她只略去了系統(tǒng)和兩人相處的細節(jié),簡單說了由誤會開始。 程瑞聽得震驚無比。待小妹講完后,他忍不住問:“你是怎么把他當成女人的?” 怎么看也不像女人啊。 程尋沉默了片刻:“……我都說完了。”怎么說呢?又不能提系統(tǒng),她只能道:“就那么當了唄?!?/br> “那他對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程瑞咬了咬牙。 以前可是大事小事都寫信同他講的,甚至她女扮男裝掩飾容貌的黑粉,都是他幫忙給準備的。 程尋頗為心虛:“可你也沒問啊?!敝劣谌绲那耙粋€問題,她想了想,回道:“真心吧?我這個樣子,他哄我也沒意思啊。” 她還是相信自己直覺的。 程瑞重重點了點meimei的額頭:“你啊,你就不怕他是來報復(fù)你的?” “什么報復(fù)?” “或許他記恨你把他錯認成女人,就想了這么一個法子,想哄得你上了心,再狠狠行報復(fù)之事?” 程尋驚訝于三哥的腦洞:“不會吧?他這樣有什么意思?我相信他?!?/br> 第89章 知曉身份 “你相信他?你對他了解多少?”程瑞有點急了, “一個男人被人認成女人, 絕對是奇恥大辱?!?/br> “可他要真想報復(fù)我的話, 不用這么麻煩啊。”程尋小心替他辯解,“我是女扮男裝做伴讀的, 直接假稱他和皇上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治我一個欺君犯上之罪,豈不容易得多?” 這話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程瑞略一思忖, 仍道:“什么容易的多?也許他放長線,就是為了……” 程尋苦笑, 打斷他的話:“哥,我這條魚沒什么可釣的。我知道你擔心我, 他不會害我的?!彼nD了一下, 又挑了蘇凌做的幾件小事來講,她認真道:“他是個好人,就算是想報復(fù)我,也不會用這個法子。何況,他根本就不舍得報復(fù)我啊……” 她想起前年五月初四在碑林的場景, 心中頗多感慨。那時他在氣頭上, 也沒做傷害她的事情。后來更是給她讀書學習的機會。如今還幫她實現(xiàn)心中所想。她這次參加博學宏詞科的考試, 戶籍、身份都是他幫忙辦的,皇帝那邊,也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才能免于被皇帝反對…… 念及蘇凌的種種, 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程瑞盯著她瞧了一會兒,見說服不了她,悻悻地道:“那你對他還真了解,居然說什么不舍得報復(fù)你……” “是啊,我們都同窗三年啦?!背虒びU著三哥臉色,笑道,“三哥,你真的不用擔心了。我今兒得了榜首,不應(yīng)該替我高興嗎?誒,你幫我想一想,三日后殿試那邊,皇上親自出題目,他會出什么?” 見她說起正事,程瑞也跟著嚴肅起來:“博學宏詞科的考試,詩、賦、論、經(jīng)、史、制、策、算都考,可皇上此舉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所謂博學宏詞,一為博學,二為宏詞。一是淵博精深的學識,二是優(yōu)美恢宏的文詞。我猜想皇上親自出的題目,會更側(cè)重詩賦?!?/br> 程尋點頭:“白大人和宋大人也是這么認為的??上以娰x平平,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出挑。先時在書院的時候,二哥說我的詩賦,飄逸有余,雄渾不足?!?/br> 程瑞對此倒不甚擔心:“你的詩賦沒問題。再說,你初試得了榜首,這次不管多差,都不用擔心……” …… 兩人說起數(shù)日后的殿試,算是將話題給扯遠了。程尋堅持要等殿試結(jié)果出來后,再告訴父母。程瑞見她堅持,也不反對。 然而程淵夫婦卻早早知道了此事。 皇帝開設(shè)博學宏詞科,應(yīng)考的三百余人中,也有崇德書院的學子。比如柳明豐、姜成等。柳明豐初試落選,心中難過。而姜成卻堪堪考中第三十二名。 五月十五傍晚,崇德書院學子返校,準備迎接次日的復(fù)課。 姜成剛過晌午就回了書院,帶著家中仆童,收拾行李。 是以,與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在博學宏詞科考試中,得了第三十二名。這在眾人眼里和考中進士也沒什么大的區(qū)別了。 眾人皆知,過了初試的五十人,已經(jīng)獲得了為官做吏的資格,紛紛上前恭喜。 姜成頗為謙虛的模樣:“誒,我這算什么?你們知道榜首是誰嗎?” “是誰?”這些同窗學子大多家不在京城,且今日紅榜才出來,他們并不知曉結(jié)果。 “就是以前在咱們書院讀書的程尋啊。你們還沒聽說嗎?”姜成訝然。 “程尋?竟然是他?那咱們書院,豈不是再出一個狀元?!” 眾人議論紛紛,而程啟得知有學子要離開書院,過來查看情況。不想竟在梧桐苑門口,聽到這么一句話。 他當即一愣,沉聲問:“你們說什么?” 看見一向嚴肅的程夫子,縱然是已經(jīng)考上博學宏詞的姜成也有三分懼意。他忙規(guī)矩站好,施了一禮:“夫子,今日博學宏詞科考試放榜,學生僥幸,考中第三十二名,剛收拾了行李,正要暫且離開書院……” 程啟嗯了一聲,姜家的人打過招呼了,他就是來看一看。他更好奇的是,姜成之前的話。周了一皺眉,程啟問道:“你之前說什么?什么出兩個狀元?” 他是不是聽錯了?呦呦怎么可能去參加博學宏詞科的考試? 姜成忙道:“哦,是這樣,今日放榜,學生方知榜首是咱們書院的程尋。前有杜聿,后有程尋,可不是說咱們書院三年來出了兩個狀元?今年又是大比之年,興許還要出第三個……” 他自忖這話說的甚是得體,身為夫子,肯定最喜歡聽到學生學業(yè)有成。然而不知為何,程夫子的神情卻不像是歡喜。 程啟兩道濃眉擰的緊緊的:“程尋?以前在書院讀書的程尋?” “應(yīng)該就這么一個程尋吧?!苯梢灿薪z絲不確定。 “到底是不是她?”程啟提高了聲音。 姜成心中一凜,忙道:“是他,就是他?!彼肓讼?,又補充道:“學生聽人說,四月二十五日,確實有個皮膚黝黑的少年人匆忙去了貢院。今日放榜的時候,在人群里也看見了她,好像還看到了蘇凌。離得遠,沒打招呼?!?/br> 程啟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皮膚黝黑?又叫程尋?身邊還有蘇凌?那蘇凌不就是二皇子嗎?這是呦呦沒跑了。只是呦呦居然參加了博學宏詞科的考試?!還直接得了榜首?! 她是如何拿到的身份?又是怎么通過驗身的? 他念頭轉(zhuǎn)的極快,然而一瞥眼見姜成等人原地站著,動也不敢動,他緩和了神色:“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忙你們的事情吧?!?/br> “是,是。” 姜成等人行禮離去,程啟則步履沉重,回了家中。 從梧桐苑到程家距離不遠不近,回到家時,他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情。 能有證明身份的假戶籍,又能通過驗身,肯定是有人幫她。 至于幫她的人是誰,程啟大致也能猜出來。 奪了榜首,自然瞞不過皇上?;噬鲜悄S這件事的吧?呦呦的性子他很了解,雖然喜歡讀書,可沒膽大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里,程啟略微松一口氣。取代擔心的是得意。 全國各地,三百多人應(yīng)考。呦呦,他的meimei,也是他的學生,居然奪了魁首!力壓一眾男子。 程啟很歡喜,也很得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干凈的下巴,有些遺憾,未正式留須的他并未多少胡茬,不能像父親那般捻須而笑。 輕咳了一聲,程啟回到家中,興沖沖去找了父親。 繼母雷氏也在。 程啟定一定神,施了一禮:“父親,母親,孩兒有一樁喜事,想……” 雷氏偏了頭看他,微微一笑:“你媳婦兒又有了?” “……不是這件事?!背虇u頭。 程淵也跟著問:“你大哥要回來了?” “不是。”程啟繼續(xù)搖頭,眉眼間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那是什么?” 程啟故意停頓了一下,笑道:“是呦呦的事啊。父親,母親,你們可知道,今日博學宏詞科放榜?得榜首的學子,名叫程尋,是個皮膚黝黑的少年人!跟她一起去看榜的還有二皇子……” 他年紀輕輕就做了書院的夫子,唯恐威嚴不夠,壓不住學生,就時常板著臉,很少在人前笑。如今卻是面帶笑容,看上去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是……呦呦?”程淵不可置信,“怎么會是呦呦?”他神色微變,心里卻想:怎么不會? 從皇上下旨開設(shè)博學宏詞科之后,呦呦明顯比先時更加刻苦。平時她十四日下午就會回書院的,可她昨天并沒有回來。焉知不是為了今日去看榜? “博學宏詞榜首,榜首……”程淵哈哈一笑,“好,好?!?/br> 他就知道,他這個女兒好讀書,有韌勁,若是男子,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他沒想到盡管她是個姑娘,也能有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