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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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香香的,是母親的味道…… 好聞的熟悉馨香撲鼻而來,他抿了抿嘴,偷偷地又挪了挪。 沈昕顏沒有察覺他的動作,緊盯著他那邊傷胳膊,想摸摸,但又怕弄疼他,不禁皺了皺眉:“好好的怎會受了傷?還傷到了骨頭這般嚴(yán)重!” 魏承霖緊緊挨著她,有些暈陶陶地道:“是三殿下受人挑釁,故意針對大殿下……” “所以你便替大殿下?lián)趿藶?zāi)?”沈昕顏打斷他的話,滿眼的不贊同。 “也不是,那個時候有些混亂,孩兒也沒有注意到,待察覺的時候已經(jīng)沖了出去了?!蔽撼辛夭煊X她語氣中的不悅,連忙解釋道。 沈昕顏秀眉擰得更緊,板著臉教訓(xùn):“總而言之,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先把自己給保護好了,一屋子的宮女太監(jiān),難不成還輪得到你一個小孩子家出頭護主?說不定人家還怨你搶了他們一個立功露臉的機會呢!” 瑞王妃若是真的還活著,回宮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到時候皇長子在宮中的地位勢必會提幾個階,自然有奴才削尖腦袋想往他身邊湊。 魏承霖雙唇闔動,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只是乖乖地點點頭:“孩兒知道了?!?/br> 怎么母親教導(dǎo)的話與祖父教的完全是兩種意思?祖父教導(dǎo)他要忠君、護君,大殿下是君,他是臣,自然無論何時都要護著大殿下。 可母親卻教他首先要把自己給保護好了,護主這樣的事輪不到他出頭。 他一直覺得祖父教導(dǎo)的都是至理,可如今聽聽母親的話,好像也是有些道理的。 難得見他這般乖巧地應(yīng)下自己的話,沈昕顏滿意地點了點頭,順手將他身上的錦被拉了拉,幫他蓋得密實些。 “既然受了傷,那便好生在家里休養(yǎng),宮里的事有你祖母和父親,也不用再回你自己院里了,便在母親這里養(yǎng)傷,有什么需要拿過來的,吩咐下人們?nèi)ト?。總之,一切事都往后挪,先將自己養(yǎng)好!”沈昕顏不容反駁地道。 “好,都聽母親的!”頭一回見一向溫溫和和的母親態(tài)度這般強硬地對自己,魏承霖有些陌生,但這感覺卻也不賴,遂連聲應(yīng)下。 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又喚來侍候的下人們仔細敲打一通,見魏承霖臉上露出幾分倦意,她這才隔著錦被輕拍了拍他:“若困了便先睡會兒?!?/br> “我不困。”平日都是看著母親溫柔耐心地照顧著meimei,如今輪到自己,他有些不舍得這般快便睡去。 明明眼皮重到都快要撐不起來了,居然還說不困,沈昕顏無奈,卻又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輕斥道:“快些睡,都困成什么樣了?” 見他還是固執(zhí)地死撐著,她干脆伸出手去覆在他的眼睛上。 魏承霖努力睜了睜眼睛,片刻,又緩緩地闔上,沒有受傷的右邊胳膊偷偷從被子里伸出來,悄悄地揪住她衣角一處,而后,終于安心地睡了過去。 察覺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沈昕顏便打算起身離開,剛從床沿上站起,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一低頭便看到這樣的一幕,怔了怔。 定定地望著揪著自己衣角的那只小手,再看看已經(jīng)陷入沉睡當(dāng)中的兒子,她低低地嘆了口氣,復(fù)又坐了回去。 屋內(nèi)陷入了靜謐當(dāng)中,她的視線始終緊緊盯著安眠的小少年,用眼神細細地描繪他的臉龐,漸漸地從這張還帶有幾分稚氣的臉,一點一點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他成年后的模樣。 也許真的是誰養(yǎng)的孩子長得像誰,她的兒子不像她,也不像他的父親,倒是肖似他的祖父,尤其是成年之后身上那股沉穩(wěn)威嚴(yán)的氣度,與英國公更是似了十足十。 兒子上輩子這個年紀(jì)是什么樣的,她也記不大清楚了,只是有一點卻是很肯定,那便是絕不會似如今這般親近自己,更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依賴的動作。 也許是因為這輩子他們一家人相處的時候比較多,也許還有一些其他什么緣故,可不管怎樣,這樣變化她很是樂見,但心里也難掩那種復(fù)雜難辨的感覺。 若是上輩子她們之間多些相處,她再主動些,氣再壯些,是不是便不會有后面的母子離心?若是她盡心盡力維護經(jīng)營好母子之情,又怎會懼旁人的挑撥離間! 她揉揉眉間,再看看依舊好眠的魏承霖,看著睡夢中的少年微張著嘴,眉頭微微皺著,不禁伸指輕輕將那處皺褶撫平,低低地道:“這才多大年紀(jì),便整日皺眉了,若是長大了……” 長大了依舊愛皺眉。 上一輩子,英國公、魏雋航先后離世,諾大的一個國公府重擔(dān)便落到了年輕的他身上,縱然身沐圣恩,可若不付出相應(yīng)的努力,盡善盡美辦好差事,又哪會有后來英國公府的榮耀與輝煌。 她的這個兒子的確無愧于他祖父多年的悉心栽培,甚至比他的父親,比他早已過世多年的大伯父還要出色。 她一直這般靜靜地陪伴著熟睡的魏承霖,待春柳進來稟,道大長公主與世子爺回府了,她望望天色,恍然自己居然就這般坐了一個時辰。 心里終記掛著進宮的那對母子,她輕輕地將自己的衣角從魏承霖手中扯出來,原本平整的衣角早就被他揪得皺皺巴巴的。她撫了撫,稍稍將那皺褶撫平,叮囑了下人仔細侍候著,這才帶著春柳離開。 “陛下賜了許多名貴藥材下來,聽聞又下旨申斥了淑妃,責(zé)備麗妃教子不善并將其禁足宮中,再從重處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便是皇后娘娘也吃了一頓排頭?!甭飞?,春柳一一稟道。 沈昕顏訝然,又有些感嘆。 大長公主果然是大長公主,不出手便好,這一出手便叫后宮鼎立的“三足”個個折損,狼狽不堪。尤其是二皇子的生母淑妃,被下旨申斥,可謂面子里子都沒有了。 三皇子惹的事,她這個二皇子生母卻被罰得最重,這與明明白白地告訴世人,就是她從中挑撥三皇子對付長兄有何不同? 陛下如此毫不留情,除了有給大長公主一個交待的原因所在外,只怕還有別的用意,難道這是替迎瑞王妃回宮開路? 她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屋里,大長公主的怒氣早在看到元佑帝如此干脆利落的一連串動作時便已經(jīng)消了,見沈昕顏進來,忙問:“霖哥兒怎樣了?” “睡下了,我離開的時候還不曾醒來?!?/br> “也罷,便讓他好生睡一覺。小小年紀(jì)每日天不亮便要起來,宮中規(guī)矩多,學(xué)業(yè)又繁重,便是鐵打的估計也吃不消,更不必說他一個孩子,讓他睡吧!”大長公主有些心疼。 國公爺是個硬脾氣,他鐵了心要培養(yǎng)長孫,旁人連置喙的余地都沒有。當(dāng)年看到小小的一個粉團子一邊委委屈屈地抹著淚,一邊顫顫巍巍地扎著馬步,她心疼到不行,也勸過他,不如等孩子過了五歲再開始,哪想到他卻斷然拒絕,根本聽也不愿聽她的話。 這么多兒孫,若論起來,終究還是長孫最讓她心疼。 “陛下也下了旨意,讓霖哥兒安心養(yǎng)傷,課業(yè)什么的不要緊,一切等傷好了再說。”魏雋航道。 夫妻二人又陪著大長公主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離開。 “宮里頭的情況到底怎樣?陛下這一回雷霆手段,固然替皇長子與霖哥兒作了主,但不管怎樣,霖哥兒經(jīng)此一事只怕也得罪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日后在宮里行走怕是……”回到屋里,沈昕顏難掩憂色。 “無妨,陛下心里清著呢!況且,霖哥兒若是連這小小的阻礙都過不去,日后又如何能撐得起國公府的門庭?”魏雋航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沈昕顏皺眉,不悅地道:“日后是日后,只這會兒他還不過一個孩子,哪能抵得住jian滑之徒的算計?這萬一下回再弄出個什么來,你瞧母親會怎樣!” 上輩子兒子受過的傷,受過的算計還少么?只那會兒府里萬事都只能靠著他頂著,她便是再心疼,也束手無策。 “放心放心,他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害他不成?你便放心吧,待過些日子一切塵埃落定,瑞王妃回宮,所有事便不一樣了!” “瑞王妃回宮?那些傳言果然是真的?!”沈昕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魏雋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顧著安慰夫人,卻不料說漏了嘴,心中暗悔,只又慶幸說的并不是什么秘密之事。盡管如此,他還是打了個激零,深深覺得自己水平大降,險些連最基本的保密要求都達不到了。 不過好在等事情一了,他便決定辭去差事,從今往后老老實實地當(dāng)他的國公府世子爺,旁的事不再理會了。 “是真的,瑞王妃并沒有死,如今陛下已經(jīng)將她安頓好了,只等時機一到便迎她回宮。到時候?qū)m里的天都變了,不說淑妃與麗妃,便是皇后也再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既然說漏了嘴,他便不打算再瞞著,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么說,這些年來你一直暗中替陛下做事?”哪知沈昕顏卻從他話中聽到了破綻,直接問道。 魏雋航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呆呆地望著她,半天不知反應(yīng)。 “看來我猜對了!”沈昕顏挑眉又道。 魏雋航臉色古怪,理智上告訴他,應(yīng)該立即想一個完美的借口糊弄過去。 可情感上,看著夫人難得露出這般俏皮的可人模樣,他只覺得心里癢癢的,哪還記得去想什么完美的借口。 哎呀呀,笑得太勾人了,好想用力咬一口,不,是親一口! 第80章 事實上,他的動作遠比他的理智要快。 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一把將夫人摟在了懷中,用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記。 沈昕顏哭笑不得地推開他,摸摸臉上濕熱的那處,嗔了他一眼:“好好的發(fā)什么瘋?讓丫頭們瞧見了笑話?!?/br> 魏雋航眸光閃閃亮地望著她,笑容歡喜,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沒有否認,那便是默認了? 沈昕顏了然,也不再追問。 看來她的夫君果然瞞住了世人。不過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最親近之人都被他瞞過去了,外人又算得了什么。 間接得到了答案,她便不再糾結(jié)這些事,甚至心里還生出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詭異優(yōu)越感來,尤其是想到連英國公和大長公主都不知道之事,而她居然知道了。 想到這,她抿了抿雙唇,抿出了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 哎呀呀又來了又來了,就是這種有些調(diào)皮,像是孩子做了什么壞事沒有讓大人察覺的小得意,看得人心里癢癢的,像是有根羽毛不停地在他心尖上輕拂。 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有忍住,他猛地伸出手去,在那抿出來的淺淺梨渦上戳了戳,軟綿綿的,暖乎乎的,手感真真是好極了! 沈昕顏拍掉他作惡的手,眼波流轉(zhuǎn),嗔道:“愈發(fā)沒個正經(jīng)了,若讓母親瞧見了又要啐你。” 魏雋航笑呵呵的一點也不惱,背著手跟在她的身后,看著她井井有條地將差事一一分配下去,又叮囑夏荷注意著兒子那邊的情況。 魏承霖受了傷,國公府唯一一個還在宮中走動之人便沒了,愈發(fā)隔絕了外頭的種種紛爭。 待靖安伯太夫人病重的消息傳過來時,沈昕顏大驚失色,雙腿一軟,險些沒站穩(wěn),還是魏雋航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 “怎會如此?好好的怎會病了?”她抖著唇,不敢相信所聽到的。 明明上輩子母親一直好好的,直到先后遭受外孫女、孫女死亡的雙重打擊支撐不住病倒在床,半年之后終于撒手人寰。 “備車往靖安伯府!”魏雋航當(dāng)機立斷,大聲吩咐道。 與其在此空擔(dān)憂,倒不如親眼去瞧個分明。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夫妻二人便坐上了往靖安伯府的馬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母親怎會突然病倒?”看著病床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的太夫人,沈昕顏心都揪起來了,抹了一把眼淚走了出去,拉著靖安伯問。 靖安伯臉上一片頹然,喃喃地道:“是我連累了母親……” “到底出了什么事?大舅兄不妨直言,如有能幫得上忙的,我與夫人必會全力相助。”魏雋航安慰性地拍拍妻子的手背,鎮(zhèn)定地問。 靖安伯臉色發(fā)白,望望焦急的meimei,再看看難得沉穩(wěn)的妹婿,終于緩緩開口:“當(dāng)初梁氏做下的孽,如今報應(yīng)要來了,日前京兆尹黃大人請了我到府衙,說是接到舉報,我府上有人私放印子錢,還拿出了部分證據(jù)。因我與他曾有一點交情,他便私下允我尋找證據(jù)證明清白,否則將會稟公辦理,將此事上奏天子?!?/br> “你我皆知,此事乃是千真萬確,梁氏雖然已然不是我府中人,但當(dāng)初她放印子錢時,仍是伯府夫人,我又如何去尋證據(jù)證明清白。母親得知此事后氣急攻心,一下子便病倒了,若她老人家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便是天大的罪人,無可饒恕了!”靖安伯淚流滿面。 娶妻不賢,累及滿門,可憐老母親臨老還要因為他這個不肖子而受累! 魏雋航疑惑地皺起了雙眉。 當(dāng)初那事他已經(jīng)命人將尾巴清理掉了,難不成還有漏網(wǎng)之魚?況且,此事怎么聽來怎么古怪。既然有了證據(jù),那便直接拿人審問便是,再不濟也直接上奏,以皇帝表兄對放印子錢的痛恨,必然會從重處置。 沈昕顏雖然不懂官場中事,可也不妨礙她覺得事有古怪,只是一時倒也想不出古怪之處在何處,加上心憂母親病情,也顧不上許多,忙問:“大夫怎么說?” “氣急攻心引發(fā)舊疾,若是調(diào)養(yǎng)得好,熬過此關(guān)便無性命之憂,否則……”靖安伯痛苦地闔上了眼睛。 沈昕顏身子一晃,臉色血色頓時就褪了。 竟然這般嚴(yán)重?! “夫人,太夫人醒了,在叫你呢!”春柳急急地走了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