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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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莞寧便是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聲、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吧?萬一三皇子不似前世她的長子那般,對她深愛不移,她面臨的將會是萬劫不復! “夫人,不先去報官把賊人抓起來么?”流霜不敢再對著大長公主,轉(zhuǎn)過身去問沈昕顏。 沈昕顏斜睨她一眼:“你若是想去報官,我自是沒有半點異議,只不知道你們周大人與周夫人,可否同意你將他們的女兒被擄走之事捅到官府去!” “愚不可及!”大長公主沒好氣地瞪了流霜一眼。 發(fā)生這樣的事,誰家不是緊緊地捂著,若是張揚開了,縱是人平安救回來,旁人的唾沫也能將她給淹死。偏這個蠢貨,居然還想著要報官! 流霜被罵得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也終于醒悟過來自己確是犯了蠢,頓時將身子縮作一團,再不敢多話。 “你把自己收拾收拾,這般模樣,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們出事了不成?”大長公主沉著臉又道。 流霜一聽,慌不迭地開始收拾自己的儀容,沈昕顏蹙著眉,從車廂內(nèi)的暗格里取出一把桃木梳子和一塊手持銅鏡扔給她,看著她動作還算利索地將自己收拾妥當。 半個時辰不到,馬車便駛抵京城,沈昕顏命人直接將流霜送到了周府,并不停留,吩咐駕車回府。 “幸好當日雋航及時回來,咱們才沒有替霖哥兒聘娶周懋這個女兒?!被氐礁?,大長公主略帶慶幸地道。 沈昕顏正侍候著她凈手洗臉,聽到她這話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贊同:“母親說的極是!” “此女美則美矣,然,著實不是賢妻人選。常言道,妻賢夫禍少,只盼著霖哥兒經(jīng)此一回,能想明白,也漸漸地熄了對那周家女的那份心?!贝箝L公主嘆了口氣。 對這個,沈昕顏倒是不怎么敢肯定。 畢竟上輩子周莞寧落到慕容滔手上多日,可她被救回來之后,長子對她的情意并沒有削減半分,待她的態(tài)度也不曾有變。 派去通知周懋的侍衛(wèi)很快便回來了,只道周大人像是請了什么人幫忙,帶著人馬前去營救了。沈昕顏也沒有太過于放在心上,這輩子周莞寧與她毫無瓜葛,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個認識的陌生人,著實沒有必要她耗費太多心思去關(guān)注。 況且,若是擄走她的是慕容滔,那她便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慕容滔哄著她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舍得動她半根手指頭。 只是,她派去追蹤賊人的另兩名侍衛(wèi)卻始終沒有歸來,時間越久,沈昕顏便愈發(fā)擔心,生怕那兩人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到后面,她甚至還有些后悔派了人前去追蹤。 大長公主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憂,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這些侍衛(wèi)都是當年你們父親親自訓練出來的,縱是武藝及不上賊人,只這自保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br> 沈昕顏聽她這般說,倒也放心了不少。 若擄人的是慕容滔,他不會傷害周莞寧,對其他人可就未必手下留情了。如果國公府的侍衛(wèi)因為這兩人之事而死,那才叫真正的不值得。 也許是周懋作了周全的安排,又或許是朝野上下不是關(guān)注著邊疆戰(zhàn)事,便是關(guān)注二皇子一案,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人知道朝廷的三皇子妃被賊人給擄走了。 便是三皇子的生母麗妃,也沒有察覺在兒子被囚禁于宗人府的時候,她的兒媳婦卻不見了。 但是,沈昕顏更加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短時間之內(nèi)還能瞞得住,可若時間久了,必然會引起人的懷疑,這頭一個,必定會是周府里五夫人方碧蓉。 周府里的嫡庶之爭早就已經(jīng)白熱化了,論理周氏嫡系已經(jīng)漸漸勢微,闔府只有一個庶長子周懋在朝為官,府里眾人便應該看周懋夫婦臉色過日子才是。 可是,周府的中饋卻始終掌握在五房的方碧蓉手上,溫氏在她手里討不到半點便宜,還要處處受她制約,不可謂不憋屈。 對比兩輩子,沈昕顏覺得,這輩子溫氏最倒霉的,就是有了一個完全不同于上輩子的五弟妹。方碧蓉的心計與手段,縱是溫氏多活了幾年,依然斗她不過。 而過得半月有余,二皇子一案終于水落石出,太子與三皇子都是被人冤枉的,而背后設(shè)計這一切之人,卻在大理寺的官差到來時,發(fā)現(xiàn)他早就已經(jīng)服毒自盡。 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二皇子府上的一名謀士。官差再在其府上一搜,竟然搜出許多誠王府上舊物,頓時,關(guān)于誠王世子已經(jīng)秘密回京的消息便在朝堂上傳開了。 元佑帝更趁機下了旨,嚴命京中各處守衛(wèi)加強巡邏,務必將誠王世子的落腳之處尋出來。 頓時,京城守衛(wèi)漸漸森嚴,每日均有不少官差守在各處城門處,對進出城之人嚴加檢查,生怕誠王世子混在百姓當中。 “沈氏,對此事你是如何看的?”這日,大長公主用過了早膳后,望了望眼前的沈昕顏與楊氏,突然便問。 沈昕顏略思忖片刻,緩緩地道:“真兇是否真的是真兇,這一點有待商榷。若按兒媳猜測,加強京城守衛(wèi),全力搜尋誠王世子才是陛下的真正目的?!?/br> 大長公主贊許的點了點頭,又望望滿頭狐疑的楊氏,微微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釗哥兒的婚禮還是按原定的日子吧,想來到那時候,雋航他們父子已經(jīng)凱旋了?!?/br> 一聽她提到兒子的親事,楊氏大喜,連連點頭:“母親說的極是,兒媳已經(jīng)托了不少人合算,那日真的是個難得的好日子,最最適合嫁娶了。” 早前楊氏便已經(jīng)替兒子和娘家侄女定好了婚期,可是府里不久便出了魏承霖失蹤生死不明一事,再接著便是戎狄南下攻城,魏雋航出征,她便不好再開口提及這些了,只是心里到底急得不行,更擔心著萬一魏承霖真的丟了性命,她兒子的親事還不知要挪到何年何月。 如今終于得了準話,她總算是落下了心頭大石。 這一高興,話也就愈發(fā)的多了。 “不是我夸口,我那侄女確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凡是見過她之人,便沒有不夸的……” 沈昕顏聽著她的滔滔不絕,卻是有點兒想笑。 侄女和兒媳婦又哪會是一樣的,這會兒還是侄女時,自然怎么看她怎么好,可一旦成了兒媳婦,那可就不一樣了,簡直就是拿著那西洋擴大鏡看對方,不管對方再怎么好,也總有讓她瞧不上的地方。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上輩子楊氏可是沒少私底下對自己抱怨她曾經(jīng)的侄女,后來的長子媳婦。 大長公主卻是難得好脾氣地聽著楊氏對未過門兒媳婦綿綿不絕的夸贊,甚至在察覺楊氏喉嚨似是有些許干時,還體貼地示意沈昕顏替她倒茶。 沈昕顏收到她的視線,含笑端過茶壺替楊氏倒了一杯茶送到她跟前。 “……不是我說,這娶媳婦嘛,品行乃是首要,這容貌與之相比,倒是不那般重要了。瞧周府那位生得國色天香的姑娘,如今的三皇子妃,就是容貌太過招人,才惹來賊人的惦記!” 沈昕顏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望向大長公主,恰好對上大長公主同樣吃驚的視線。 “三弟妹,你這話是何意思?什么賊人的惦記?”半晌,她試探著問。 “二嫂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也是昨日回了一趟娘家才聽來的,都說三皇子妃被賊人給擄走了,三皇子剛一從宗人府出來,便帶著人馬救她去了。哎喲喲,這三皇子妃也不知是不是太倒霉了,這一被擄,下半輩子可就沒了。”楊氏嘖嘖幾聲,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可有證據(jù)證明三皇子妃被賊人擄去了?”沈昕顏又問。 “外頭都傳開了?”大長公主隨即問。 “哪能都傳開了,若是都傳開了,母親與二嫂只怕早就聽到風聲了,哪還輪得到我來說。只不過是有知情人私底下透露幾句,大伙兒也就聽著罷了。”楊氏笑道。 “若無證據(jù),此等話還是莫要亂傳,名聲與清白于女子而言何等重要,不可人云亦云,無端害了別人一生?!贝箝L公主教訓道。 楊氏訥訥地應了一句,再不敢多說。 沈昕顏沉思。 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何人傳出來的?雖說都沒有確鑿證據(jù),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傳出這樣的話之人,分明是要往死里治周莞寧。 不知為什么,她腦子里突然閃出方碧蓉的臉龐。 會是她么?她并不排除這個可能。周府嫡庶之爭,周莞寧是庶出的長房周懋最疼愛的女兒,毀了周莞寧,便相當重創(chuàng)了周懋夫婦,對方碧蓉來說,并不是做不出之事。 數(shù)日之后,當日被她派去追蹤賊人的兩名府中侍衛(wèi)便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來了周莞寧被三皇子平安帶了回府的消息。 “如此說來,是三皇子救了三皇子妃?”她問。 兩名侍衛(wèi)臉上略有幾分遲疑,彼此對望一眼,當中一名個子稍高的便回答:“不是三皇子從慕容小將軍手上救下的三皇子妃,而是、而是世子爺!” 沈昕顏吃了一驚,神情愕然。 “世子爺?你們確定是世子爺救的?可世子爺不是與侯爺帶領(lǐng)著兵前去襄助慕容將軍么?” “屬下很確定,是世子爺帶著人馬把三皇子妃救了下來,然后再命人護送著她與趕來的三皇子相見?!?/br> 沈昕顏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輩子居然還是長子將周莞寧救了下來,明明這個時候長子應該快要與慕容將軍會合,即將帶著兵馬攻向戎狄皇廷才是。 “那世子人呢?”她追問。 “世子救了人之后,便又帶著人馬離開了,屬下瞧著,應該是趕去與侯爺會合?!?/br> 沈昕顏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得知周莞寧被劫的,但不管怎樣,他這一回沒有被情愛沖昏了頭,沒有不顧皇命在身,更沒有不顧京里的親人。 *** 卻說魏承霖當日平定了西延的匪亂,原本是打算配合當?shù)毓俑仓冒傩眨辉朐拥弁蝗唤迪铝酥家?,命他與蘊福帶著兵馬前去與慕容將軍會合,共同追擊戎狄。 魏承霖自小便聽了不少關(guān)于曾祖父的光輝事跡,對這個一生從無敗跡的曾祖父無比敬仰。故而得知自己可以真真正正地上一回戰(zhàn)場,還是與當年和祖父齊名的慕容將軍一起,不得不說,他的心里還是相當激動的。 接到圣旨那一刻,他立即便命人簡單地收拾過,和蘊福一起帶著兵馬便上了路。 急行軍不到半個月,突然便接到了父親的信函,命他帶上一小隊人馬前去救人。 信中并沒有明言要他救的是什么人,魏承霖也無暇多想,交待過蘊福后,便帶著他的親衛(wèi)隊沿著信中所指方向直奔而去。 快馬加鞭趕了數(shù)日路后,在一處僻靜的山路上,居然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你不隨慕容將軍出兵追擊戎狄人,為何會在此處?”他勒住韁繩,臉上難掩疑惑。 慕容滔下意識地握緊腰間長劍,只一聽他這話,想要拔劍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心思飛快閃動。 看來他不是專門來截自己的,那想來也不知道…… 只是,根本不等他想出什么對策應付過去,身后的馬車里已經(jīng)傳出周莞寧又驚又喜的聲音:“魏、魏大哥!” 魏承霖陡然抬眸望向他身后的馬車,厲聲喝問:“什么人在車里面?” 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聲音,那個聲音太過于熟悉,卻是屬于那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此處之人。 在周莞寧出聲那一瞬間,慕容滔便知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法避免的地步,真是沒有料到她的藥效居然這般巧地在魏承霖出現(xiàn)時過去了。 “魏、魏大哥,是我啊,我是阿莞啊!”周莞寧渾身無力,可還是掙扎著去掀車簾。 當馬車里露出那張絕美的臉龐時,魏承霖如遭雷轟:“你、你怎會在這里?” 身為皇子妃,怎會出現(xiàn)在遠離京城的…… 不等周莞寧回答,他陡然瞪向慕容滔:“是你,你是將她擄過來的?” 慕容滔一聲冷笑,‘噌’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廢話少說,今日你我也該有個了斷了!” 當日若不是他設(shè)計害自己身受重傷,阿莞如何會嫁給三皇子,歸根到底,他會出此下策也全是這個人害的。 魏承霖心中同樣恨極,只覺得此人著實是不可理喻,女子名聲如何重要,阿莞這般被他擄走,這日后該如何自處?三皇子又會如何看待她?! 他同樣抽出長劍,怒目圓瞪,策馬朝著揮劍而來的慕容滔迎了上去。 只聽一陣兵器交接的‘乒乒乓乓’響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兩人便纏斗起來,招式凌厲,各不相讓。 周莞寧看得大急,拼命喊著住手,可那兩人新仇舊怨交織一起,只恨不得立馬將對方擊殺當場,又哪會聽她的。 尤其是慕容滔,痛失愛人之恨、數(shù)年前被算計之仇,每一樁想起來,便讓他的殺意增添幾分。 反倒是魏承霖心里顧忌著前線的慕容將軍,一招一式當中均留了余地。 兩人武藝本就是不相上下,若是均全力以赴,倒也難分個勝負,可如今一個一心致對方于死地,一個招招留情,時間一長,魏承霖便已落了下風。 周莞寧眼睜睜地看著魏承霖好幾回險些喪命于慕容滔劍下,整顆心都揪緊了,尖聲叫著:“住手,慕容滔,你給我住手!” 可她不會想到,她愈是叫住,慕容滔的殺氣便越發(fā)強烈。 魏承霖被他逼得直往后退,一個不著,胳膊便被對方劃傷,眸中登時閃過一絲怒意,殺意陡現(xiàn)。 既如此,他也不必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