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周良魚不滿地呲了呲牙:“不行,就這個!快發(fā)誓!” 趙譽城卻是突然俯身靠近,單手撐在了他的身側:“公主真的不考慮換一個?” 周良魚瞧著趙譽城這廝眼底nongnong的威脅,他周魚魚豈是這么慫的?! 于是,豪情萬丈的周魚魚一揮手:“好了好了,不逼你發(fā)誓了,我也不問了,你……放我半個月的假去玩,今個兒的事就一筆勾銷了!”表情一轉,嘿嘿嘿搓著手。 趙譽城本來還以為要耗些功夫,沒想到對方秒慫:“……” 周慫慫慫得特別有底氣:“你這什么眼神?這個也不行?別的沒得商量了!” 趙譽城無奈:“五天。” 周良魚:豈有此理……“十天!” 趙譽城:“三天。” 周良魚:“……”臥槽,怎么還越來越少了?周良魚張嘴剛想說什么,對上趙譽城幽幽的目光,默默吞了吞口水:“成交!”三天就三天,多一天都是賺的!嘿嘿,他說的可是去玩,可沒說去哪里玩……啊啊啊,小美人兒們等著我! 趙譽城像是看出了周良魚的想法:“剛好,本王這些時日閑來無事,剛好陪著公主去玩好了?!?/br> 周良魚:“……”不,兄弟,你可以去忙的,真的!不用管我!讓我自由的飛翔不好嗎! 趙譽城在周良魚身邊落座,淡定地看過去:“沒得商量?!碧鹗?,似乎想呼嚕一把周良魚瞬間蔫下來的小腦袋瓜。 只是抬起手臂時,瞧見衣袖,想到當時被安可淑拽到的衣袖,鳳眸一沉,直接開始解衣袍。 周良魚本來還蔫蔫的,突然余光一瞥,就察覺到了趙譽城的動作,僵硬著脖子轉過頭,咔吱咔吱的:“不、不是,您老……這干嘛呢?” 趙譽城慢條斯理地解著腰帶,朝著周良魚抬眼懶懶看過去,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公主覺得呢?” 周良魚:“……” 周良魚懵逼得瞧著他,本來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的,結果,這廝脫了外袍,竟然!還要!繼續(xù)脫! 周良魚迅速留下一句“我先去沐浴了”,一溜兒煙跑了。 趙譽城瞧著周良魚落荒而逃的身影,想到先前對方不自覺的醋意,嘴角彎了彎,鳳眸底都是溫情的笑意,只是想到白日里見到的人,聽到的話,鳳眸暗沉了下來,他在這世間孤獨掙扎了這么久,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兩個要保護的人了。 一個是他的祖母,一個……就是他了。 無論誰想傷害他們,他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譽城重新?lián)Q了一套衣袍,將那套被安可淑碰到衣服都交給了趙管家處理掉,趁著周良魚去沐浴的功夫,去了一趟后院。 焦堂宗本來已經打算睡了,可沒想到竟然意外譽王來訪,愣了下:“譽王?你……這么晚可是有事?”他探過頭往后看了眼,并未看到周良魚,著實奇怪,王爺這么晚找他做什么? 趙譽城抬步走了進去,在一旁落座,看向焦堂宗:“玨帝的人后日就會秘密到達燕京城,本王此刻前來,是通知焦公子一聲,可以提前做準備了。” “后日?這么快?以前怎么一直沒聽譽王提起過?” “本王也是剛得到的消息,玨帝怕消息泄露打草驚蛇,派來的人一直都是秘密行動,連本王也未通知?!比缃窨斓搅?,對方才飛鴿傳書過來。 焦堂宗愣住了:“那……我何時離開?” 趙譽城望著焦堂宗,瞳仁深了深:“三日后,不過在此之前,本王還要與你商量一件事。” 周良魚在耳房磨磨蹭蹭呆了很久,才蹭到了窗欞后,探頭看了眼,意外的發(fā)現(xiàn)房間里竟然沒人,周良魚撓了撓頭,什么嘛,白擔心了。 周良魚一腳踹開門扉,大步走了進去,往軟榻上一靠,因為頭發(fā)是濕的,并未直接去歇息,低下頭瞧見話本,嘿嘿笑了聲,惡趣味的繼續(xù)翻看了起來,只是翻看了幾頁之后,夜深人靜,趙譽城這廝竟然還沒回來?不會是真的有什么鶯鶯燕燕吧? 周良魚迅速搖頭將腦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給甩干凈了:管他! 只是低下頭,瞧著那一頁話本,半天都沒看進去,莫名情緒煩躁不已,支撐著頭,望著“娘子”兩個字,戳了戳:“呸,我家娘子怎么可能這么五大三粗的?肯定是柳腰酥胸大美人~” 只是這話剛落,就感覺到身后溫熱的呼吸拂在后頸上:“五大三粗?柳腰美人?公主這都是說誰呢?嗯?” 周良魚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就看到趙玉成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你、你你走路怎么都沒有聲音的?” “是公主不知在想什么太專注了,怎么?可想清楚‘娘子’到底是何模樣了?”趙譽城半垂著眼,鳳眸幽幽的,怎么瞧都給周良魚一種他要是說的不滿意…… 周良魚慫噠噠瞅了他一眼:“哈、哈哈哈……自然是……長得好看的……”在趙譽城越來越幽暗的目光下,周良魚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到趙譽城的掌心撫在他的后頸上,一點點收緊,周良魚嘴角抽了抽,秒慫:“……當然了,最好是……長得跟王爺一樣好看的,就更好了……” 趙譽城挑眉,心情不錯:“公主回答的不錯,值得嘉獎?!?/br> 隨即,周良魚懵逼的時候,感覺有什么東西兜頭蓋了下來,周良魚撲騰了一下,遮住眼的東西往后挪了挪,他低頭瞧了眼,竟然是塊干巾,斜睨了一眼:“嘛呢?” 趙譽城不知何時繞到了周良魚身后:“不是說了要給公主獎勵,那就本王服侍公主一次,幫公主擦干發(fā)好了?!?/br> 周良魚臉一紅,冒著熱氣:什么鬼? 剛想拒絕,但不知趙譽城這廝是怎么用的手勁兒,邊擦發(fā)邊按摩,很舒服,周良魚本來想頑強拒絕,最后張了幾次嘴……還是想“惡勢力”低頭了,舒服的像是偷了腥的貓,瞇著眼:“哎呀,往左邊一點,對對對再往右邊一點,矮油,王爺手法真是老好了?!?/br> 趙譽城:“……” 第65章 趙譽城:躲什么? 周良魚還真沒想到趙譽城擦發(fā)技術一流,瞇著眼被按摩的懶洋洋的,對方動手輕柔,周良魚覺得迷迷糊糊都要睡著時,感覺趙譽城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意識還在,只是閉著眼卻懶得睜開。他清楚感覺到頭頂上的干巾拿開了,換成了一只手掌,修長的指腹張開,在他一頭半干的墨發(fā)上從頭頂往下順,掌心間熏疼的熱氣讓周良魚愈發(fā)迷糊。 這廝不是這么在用內力幫他將頭發(fā)蒸干吧? 周良魚想睜開眼,卻因為太舒服不愿意動。 趙譽城的動作不多時終于停了下來,周良魚就要睜開眼時,突然對方的手掌就落在了他的臉側,從上往下摩挲著,周良魚能感覺到對方正從上往下盯著他看,他全身的瞌睡瞬間沒了。 趙譽城的食指從他的臉側滑到下唇,摩擦著,卻沒下一步的動作,周良魚不知何時動作變成半躺在他的大腿上,這姿勢……讓周良魚此時睜眼也不是,不睜也不是。 周良魚看不到,卻能感覺到趙譽城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看得他面皮一點點不自在下來,眼前黑影往下壓時,周良魚腦子里激烈的交戰(zhàn)著:醒?不醒?醒?不醒? 周良魚最終還是沒睜開眼。 他自己對自己的解釋是:這會兒睜開眼……就太尷尬了。 結果,趙譽城這廝在他上方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望著周良魚顫抖的飛快的睫毛,嘴角彎了彎,眼底浮掠過一抹溫柔,須臾間又轉成了一抹復雜,隔空在他臉上撫過,這才不舍地開口:“公主這是要當睡美人,讓本王吻醒你嗎?” 周良魚:“……”臥槽你大爺?shù)模緦m是公主,你是王子嗎?不過想想這廝說起來還真算得上是…… 周良魚:他這魚腦子亂想什么的?呸,他才不是公主,他堂堂周魚魚,是也是王子! 周良魚嗖的睜開眼,小眼神噴著憤怒的小火苗:“有意思沒?有意思沒?!趙譽城就你這樣撩漢,一輩子都別想有媳婦兒!” “哦?公主這是認同自己是本王娘子了?”趙譽城輕笑出聲。 周良魚:“……滾犢子?!彼椭溃荇~魚單純善良無辜又真誠,就不是這黑心無恥不要臉家伙的對手! 周良魚爬起來,哼一聲,腦袋一轉:你就當一輩子單身狗子吧。 趙譽城瞧著面前鮮活的人,嘴角彎了彎,眼底卻閃過晦暗:就繼續(xù)這樣無憂無慮的過下去,等著你的,是珍饈美酒美人驕奢,而不是…… 趙譽城垂眼,斂下眼底的落寞,站起身,去了耳房沐浴。 周良魚一直等臉上的熱氣褪去了,才轉過身,剛想開口說什么,結果身后原本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周良魚:“……”他再心軟,他就是一條死魚。 翌日,周良魚再醒來時,感覺渾身懶洋洋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從錦被里探出一個頭,瞇著眼舒服的一偏頭,嚇了一跳:“臥槽……大早上的你擱這嚇人呢?”任誰一睜開眼發(fā)現(xiàn)一人側著身手臂撐著頭就那么直勾勾盯著他,眼睛眨都不眨的,誰讓長得賞心悅目,也嚇人。 “大早上?公主對時辰到底有什么誤解?還差一刻鐘到午時,你確定這是大早上?”趙譽城淡定道。 周良魚:午時?不、不是吧? 他迅速撩開帷幕往外看,先前因為厚重的帷幕遮住了光,如今一打開,頓時日光照得眼睛晃不開。 一偏頭,剛想說什么,就對上趙譽城挑眉:“公主這是在誘惑本王么?” 周良魚瞇眼:“我有這么閑?”只是順著趙譽城的視線低頭,就發(fā)現(xiàn)他睡得太歡實,衣服完全扯開了,露出大片的胸膛,如果是以前,周良魚怕暴露身份早就炸了,可如今都知道什么了,大家都是男的,誰害怕你個斷袖? 周良魚勾著衣領,扯得更開:“王爺羨慕本宮有這么好的身材就說,眼饞吧?羨慕吧?受到打擊了吧?” 后者挑挑眉,坐起身,淡定地解開衣袍。 周良魚瞧著那精壯結實的……默默爬了下去:有肌rou了不起???有腹肌了不起?。坑腥唆~線了不起?。坷献?!不、稀、罕! 等到了屏風后,咬著衣角抓狂:嗚嗚嗚……羨慕! 等周良魚受到打擊蔫蔫吃了一頓不知是午膳還是早膳的早午膳,剛晃悠了回去,就聽到房間里有動靜,他探進去一個頭:“咦?管家伯伯?你這是干嘛呢?” “是公主啊,老奴這是得了王爺?shù)姆愿朗帐肮髋c王爺?shù)膿Q洗衣物?!壁w管家開口道。 “???收拾這個作甚?”周良魚好奇。趙管家一愣,回頭瞧著周良魚茫然的小眼神,忍不住無奈:王爺這還沒告訴公主呢?真是的……“公主啊,王爺這不是看你在府里待得無聊了,準備接下來三日帶你去城外的別莊玩玩?!?/br> 周良魚:“……”趙譽城這廝轉性了?他突然想到昨晚上對方答應的事,莫非……周良魚激動之下,嗷一聲躥出去了:終于能去放風了! 趙管家瞧著周良魚激動的背影,笑彎了眼:不知道孤男寡女的這次出行一趟,回來會不會給他們譽王府添個小世子或者小郡主……不能再想了,得趕緊收拾了,趕緊送公主王爺出去。 周良魚本來還不信,可等沖出主院,真的看到外面停了一輛精致的馬車,趙譽城正捏著馬韁敲著車壁查看,他忍不住吃吃吃笑了起來,只是等趙譽城回頭的時候,又迅速繃住了面皮:“呦,王爺這別是打算改行當車夫吧?怎么,朝堂混不下去了?” 趙譽城回頭,瞧著對方壓都壓不住上揚的嘴角,挑眉:“是啊公主,不知能否賞給小的一個車位,讓小的好好‘伺候’公主呢?” 周良魚嘴角一抽:為什么明明特別正經的話,被這廝一說出來就那么奇怪? 周良魚繞著馬車轉了一圈:“馬馬虎虎吧,看在你這么誠心誠意要給本宮當車夫的份上,就可憐可憐你吧。不過么,瞧馬車挺寬敞的,不能多帶一個?”難得出去放風,怎么能少了焦糖啊。 趙譽城瞳仁深了深,嘴角一揚,露出一抹笑,卻笑得周良魚渾身毛毛的,抬腿就朝著周良魚走過去,直接抬起手臂將周良魚環(huán)在了車壁之間,鳳眸幽深,聲音壓得低低的:“公主長得真美……” 周良魚:“……”這廝怎么這么不對勁?竟然會夸他? 結果,趙譽城繼續(xù)道:“想得……更美?!?/br> 周良魚:“……滾?!彼椭肋@廝狗子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良魚最后聽完趙譽城的解釋,想到焦堂宗還不能露面,也就放棄了,揮別了焦堂宗,像是竄天猴一樣激動地跳上馬車,就往城外去了。 與此同時,一封信再次遞到了譽王府,趙管家接到信之后,看到是安側妃遞來的,按照趙譽城離開前的吩咐將信直接退了回去。 云王府里,安可淑拿到被退回來的信,攥緊了手:“譽王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對良公主用情極深嗎?難道傳言都是假的,他根本不在乎良公主? 否則,為何根本不在意她會把這個秘密暴露出去? 心腹婢女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娘娘……譽王并不在府里?!?/br> “不在府里?譽王去哪兒了?”安可淑心莫名抖了抖,咬牙切齒。 婢女頭垂得更低了:“聽、聽說……為了討公主歡心,譽王殿下親自帶著公主去了城外的玉泉別莊,聽說昨夜到今日一整日,譽王讓人將整個別莊按照公主的喜好,弄得格外的別致奢侈?!?/br> 安可淑愣住了,回過神,猛地砸碎了一個杯盞:“你說……他跟周良魚走了?”他這哪里是沒把周良魚放在心上?他這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壓根……就不怕?難道,譽王早就有所準備?還是說,他根本有對策? 安可淑暴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這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 可不行,萬一要是譽王真的有所防備,她說出去了那個秘密,可良公主不在京城,根本沒法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