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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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無憂把話說了一個干凈。 倘若她有嫁到明家之意,今天這事斷然要說明白,不打下喬氏,她當別人都怕她一哭二攪和。 直到此時此刻,無憂也沒有想過三爺是終身,橫豎她要回家,又有爹爹進京為鋤jian,鋤jian最得利的人不是太師,將是皇家,換而言之,是主持這事的三殿下和萬安長公主,那就更犯不著吃喬氏的這一回癟。 人有仁善心,卻不是一味的憋屈。 不拖泥帶水的,把她的見解和反駁說完。 明道更加冷漠,耿氏更加冷淡,明逸倒還好,悠閑的尋個位子坐下來,說話多的人不是他,他倒碗茶呷著,看戲般的淡然。 萬安長公主忽然覺得不生氣了,她要把喬氏在家里收買家下人等,試探各人喜好的話對次子說,次子只怕要當自己抹黑喬氏。自他娶了這門親……不提了,提到就難過,橫豎長公主在二媳婦進門,就不想和次子多說話。 她另有排解的法子,但文無憂說的干凈利落,相當于幫長公主出了一口氣。 萬安長公主怎么會不在喜歡文尚書之女上,又添一層呢? 想她在金殿上回的郭村咬碎牙吃悶虧,已得長公主歡心。這會兒的話又揭的明明白白。長公主有喜悅的緣由。嘴角勾一勾,笑意如晨光露珠,晶瑩可見心跡。 喬氏又看見了。 喬氏在做什么呢,又窺視到房中各人的神情? 她哪里是輕易服軟的人,正上演她的拿手話計,處于劣勢一言不發(fā),癡癡的對著明達無聲淚滾,筆直跪著的身子搖搖欲墜,似乎明達呼一口氣,也將決定她的生死。 怎么可能明達呼一口氣,她就尋死?所以,她偷看婆婆,偷看了別人。因為能決定明達對她呼一口有關生死的氣,也與這些人有關。 見到長公主幾不可尋的笑意,但清清楚楚的表示她對沒進門媳婦的喜愛,喬氏暗恨在心,發(fā)誓一定要還,同時,對著明達更加搖搖欲墜。 無聲,有時候遠比有聲更動人。但是,只是有時候。 明達對喬氏的不滿正在心里疊加,昨晚他回房去,喬氏對他說的是:“文姑娘一個人在這里,我想著去陪陪她吧,母親院子里的人夾三夾四說了些話,丫頭們多了心,對了嘴,結(jié)果反讓打了,二爺,這可怎么辦,母親一定認為我有意沖撞?!?/br> 明達立即生氣道:“是哪一個丫頭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母親院子里拌嘴,丫頭們哪有多心的地步,你明兒去對母親賠禮,萬萬不能讓母親因此生氣?!?/br> 原來真相是這樣。 是喬氏先影射文尚書之女。 明達的直覺,讓他知道三弟定親不簡單。他不知道內(nèi)幕。因自從他娶了喬氏,三殿下認為他不可用,過不了女人關,機密要事本就因殿下和三表弟年紀相近,而說的多,更對明達屏蔽一層。 金殿上文天討要女兒,明達又不笨,母親不松口,他自然要幫忙打下去文天。 從表面發(fā)生的事情看,也能知道文天投靠郭村,他的女兒是個牽制。 不知道內(nèi)幕沒有關系,明達依然可以明白文無憂的重要性。 對喬氏的失望又出來一層。 他吼的一嗓子很管用,跟他的小廝跑來:“二爺,車已備下?!泵鬟_揮揮手:“送二夫人上車?!?/br> 守著喬氏還有一個陪嫁,是她的奶媽,奶媽急了:“二爺,總得等收拾好東西吧。” 明達冷冷瞄她一眼:“隨后送去?!?/br> 明道對妻子耿氏看了一眼,耿氏正覺快活,笑容滿面地道:“歸寧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取一份常禮給二夫人帶上,是咱們這府里對親家府上的一點心情?!?/br> 耿氏幫著管家,管事的人答應著。喬氏沒有辦法,讓扶出去,上車的時候,禮物也送來,包袱還沒到,也不用指望還能等著,車開動,對著喬家去了。 她走以后,明達對著萬安長公主賠了罪,對明逸和文無憂賠了禮,長公主帶著文無憂和小郡主姐弟用早飯,廊下看了一回花草,玉成郡主不小心又拔了三爺心愛的一品蘭,眉頭不變的裝還不知道。 昨天的那個晚上,文天夫妻沒有來看女兒,今晚,也一樣來不了。晚飯后,明逸進來,把表妹表弟打發(fā)去母親房里,對文無憂解釋:“昨天南關侯夫妻帶著闔府長輩往你家認親,今天是郭黨一派過去。你母親也因此來不了。昨天會新親,今天要幫待客,生怕有人一定要見,你母親不在,讓郭村起疑心?!?/br> 文無憂流露遺憾,但能了然,說聲謝謝:“知道了。” 明逸沒有就走,又說了一件事兒:“我二哥和喬家本沒有過多的往來,以前認識,也是喬大人和喬家子弟。知己,都算不上。” 文無憂有了?;?,這是他的家事,說這些做什么? 明逸對她笑笑,燭光不費事兒的就到他的唇齒邊,但很快星光又來奪輝,使得他的人有璀璨之感。 對三爺?shù)目∏?,又不是頭回見,無憂還是納悶,為什么要做這個解釋? 是坦誠,還是? “去年游春的一天,我二哥丟了帕子。一塊帕子而已,游春的人多,掉了也就掉了。不想沒幾天,喬家來個婆子,把帕子呈給母親。以她身份,根本不可能見到母親。她攔住母親的車,說有關明家聲譽。母親一看是二哥的帕子,又問這婆子是什么人,她說是喬二姑娘房里的,母親還有什么不能明白的?!?/br> 小郡主的描述,不會有明三爺?shù)脑敿?,他愿意說,文無憂還是聽了進去。 烏黑的眼眸現(xiàn)出專注來。 曾讓她最為迷惑的明二爺回答了什么,三爺知道嗎? “我母親叫來二哥,把帕子給他看。你猜,我二哥說的什么?”明逸淡笑著賣個關子,對兄長的不滿微有表達。 文無憂尋思:“難道早與二夫人有了情意?”一早見到的明達,不是個完全糊涂蟲,他肯中招,說不好和喬氏串通。 明逸搖頭:“不曾?!?/br> “莫非有把柄?” 明逸冷笑:“喬家怎么敢拿我家的把柄?” 那就不應該娶喬氏啊,輪到文無憂搖頭:“我猜不到。” 明逸笑的薄誚:“二哥回母親,是哪位喬姑娘送來?” 明知道是個圈套,還要憐惜算計他的姑娘。情意不曾有過,但見過面,只怕動過心,這不難聽出來。 “母親很生氣,以為二哥故意丟下帕子。后來大哥審他,二哥說如果他松了口,母親只怕要和那位喬姑娘過不去。就這樣,和喬家成了親家。” 這也算一個愿打,另一個愿挨。文無憂出了神,不知為明達的一時糊涂感嘆呢,還是為喬氏的膽量而給個夸贊。 以文無憂來看,閨中女兒也有謀取好姻緣的權(quán)利,為什么偏等著百家上門求?從她竭力爭取云浩然就能看出來。 喬氏喜歡明達,動了手段,文無憂反而欣賞她,但整體不欣賞她,是喬氏的手段太過惡劣,為人也一樣的惡劣。 攀高枝兒不是一句純粹褒語,但人之向上,也是攀高枝兒的一種。攀自己能力得到的功名利祿,這不也是高枝兒。 取之有道才是好。 明達丟了帕子,自己都想不起來丟在哪里,卻在喬氏手里,讓喬氏居心叵測的送來。說不好喬氏從這里就下了暗招數(shù)。 借著帕子認識,也說不上太損。但指使人前來,特意對長公主說“有關明家聲譽”,這實在過了。 喬氏本可以做的堂皇些,即使真拾到帕子,交由信得過的父親或兄弟們直接呈給明達,明達如果問起來,這是哪里弄來?喬家正大光明的回答:“二姑娘撿到,男女有別,不敢親手歸還?!?/br> 明達若是有意,鳳求凰不是更妙? 明達若是沒有意思,喬家的人察顏觀色,還可以添補上話:“二姑娘本不愿收留男人帕子,再讓家人轉(zhuǎn)交,但素來傾慕二爺為人,傾慕二爺……。” 一堆子的吹捧話,說的好,不愁明達不把喬氏記在心上。哪怕只是一個小陰影呢?以后再想法子接近就是。 達官貴人們的樂,一年四季沒有止境。夏荷下一個回眸,秋桂中一串笑聲,冬雪尋梅襯托高雅,遇到明二爺?shù)臋C會多的是。何必用這種手段,她進明家后自覺得抬不頭,也把本性暴露在婆婆和妯娌眼前。 文無憂輕嘆一聲:“世人行事,并不是都往聰明處去?!?/br> “那也不能無故害人?!泵饕萁由?。 難得的,一對少年少女合了脾胃,都有了會意一笑。 明逸沒有再留,他不是前來討好,就是解釋下喬氏的為人。也有怕喬氏歸寧,文無憂會責怪到自己。 說聲告辭他走了,文無憂起身送他,守著姑娘矜持,榻前只走數(shù)步做做樣子。 門外傳來小郡主姐弟的嬉笑聲,無憂才恍然到心頭。敢情,他是認為自己會自責? 也是的,喬氏尋釁雖在先,但強迫歸寧總在這件事情里,換成別的姑娘也許會檢討下自己。 文無憂就是想檢討,也沒有功夫。 嗣哥兒搶進來笑哈哈:“姨母說今天事兒不怪三嫂,這話我先學的, ”小手亮出來。 小郡主落了后,咬掉自己舌頭般的懊惱,發(fā)狠地道:“明兒送你家去,一定送?!?/br> 取了錢給嗣哥兒,又叫進春草,說笑上一通,白天生了氣,小郡主也有眼色不說晚上逛去,大家睡下來不提。 ……。 喬家。 安生不了。 正房里一個中年婦人風韻猶存,但不肯好說好笑,撒潑打滾般的哭,對著上首比她年紀大的男人糾纏不休:“老爺啊,欺負了女兒,不就是打您的臉,我不管了,這些年我對老爺沒有功勞,莫非苦勞也沒有,您得為我們娘兒們作主啊……?!?/br> 轉(zhuǎn)臉兒裝擦拭淚水,對著一旁坐著的明喬氏使個眼色。 鬧騰的這位,是喬氏的生母樊氏。被她鬧騰的那位,是喬氏的父親喬大人。 明喬氏收到眼風,嘴兒一撇,暗自嘀咕。沒有用。這一招兒在這個家里有還可以,在婆家如遇上一堆大石頭,把二爺也帶的不解風情。 喬大人呵呵呵,一看就有個好脾氣:“我的臉面和長公主府比起來,不值錢。親家要打,我能怎樣。” 喚一聲明喬氏:“你母親正想念你,說在婆家當媳婦辛苦人兒,卻正好,借這個光兒你在家里歇息幾天,當幾天姑奶奶再回去侍候婆婆不遲。” 樊氏氣的骨嘟起嘴:“不行,打發(fā)了回來,二爺不接,決不回去。”這一句自以為得意,對著女兒恨:“讓你回來的時候,你怎不把話說到絕路上,你說沒緣由打發(fā)人,再也不回去!” 明喬氏又給她一個白眼兒,暗自嘀咕,沒用。在房里夫妻獨處的鐘點,使這性子倒還行。在大伯子小叔子面前,還有婆婆也在就是吃人的狼,人家才是一家人! 樊氏還打算多教女兒幾招,外面有人哭天喊地:“老爺您總算回來了,我們娘兒們讓欺負了,您可要給我們作主啊。” 兩個丫頭簇擁著一個美婦人,帶著一個小姑娘走進來。一進門,先拋一個媚眼兒給喬大人,再就呵斥小姑娘:“跪下,你也是姑娘小姐,不信老爺不向著你,” 而她自己,對著喬大人膝行而去,哭聲好似唱曲子:“我的……爺啊……。啊啊啊……我自到這個家里……啊啊啊……又生下您的親骨rou……啊啊啊……。我不如別人也就罷了,姑娘小姐可不能差jiejie太多,” 樊氏不用她進門也知道,來的是死對頭之一——鑒于喬大人的妾都是她的對頭,所以還有之二之三等等。 這是一個,姨娘尤氏。 樊氏擼袖子準備帕子,更要給女兒做個榜樣,撲通,她又坐到地上,放聲大哭:“這房里還有王法嗎?誰家的妾敢哭到太太房里?” 尤氏依然唱曲子:“啊啊啊……。我雖不好……也是好人家女兒,從沒有當過丫頭下人,太太?先頭太太你在天上有靈照見她,看她敢大口說胡話……。” 明喬氏也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怕別人瞧不起身份低,來自樊氏本是喬大人的通房丫頭,生二姑娘的時候,是婢生女。 ------題外話------ 么么親愛的們,有一個錯誤仔已糾正。 文天離京十五年,后面宇文緗出嫁,皇帝大婚,孫皇后生下三殿下,三殿下的年紀不可能比明三爺年長。 凡十五年的地方,都修正成十幾年,哈哈,十八年也成啊,仔這一回沒寫利索。這樣一算,三殿下的年紀依然不可能是青年,但當表哥不成問題。讓他當個比明三大些的少年吧。 見諒。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