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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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京都怎么破的,文天在搶走皇帝以前已打聽過,搶皇帝到手后,又由皇帝說了一遍。他知道皇帝出宮緊急,京都所有人也緊急。生死關頭六伯還能帶出來自己的舊衣,不可能他往九房里自己的舊居處翻找,應該是時時放在他身邊。 才會慌忙收拾東西時,順便帶了出來。 好些年宇文靖讓郭村壓制,文天對太師沒有任何內(nèi)疚,因為他甘當小官吏,為的是宇文靖?;鼐矠榈氖怯钗木浮榱擞钗木高€是重臣,他闖汪家搶皇帝。他為宇文靖做的足夠多,聽到女兒出事拔腿就跑,沒有任何不妥當?shù)男乃肌?/br> 但此時見到舊衣一件,文天有了酸澀。心頭酸澀直沖鼻端,讓他的眼眶水光中又微微的泛起紅。 真的說話,文天還能說什么?他還是要去找女兒。 宇文靖也沒有讓他說,他隨后追來又不是聽解釋的話,又送上一個包袱,慈愛地道:“這是吃的,此去留芳園有路程,你帶上,找到無憂趕緊回來?!?/br> 又招招手,跟隨他出來的幾十個男子欠欠身子。宇文靖道:“這是自家的人,你也帶走?!?/br> 文天無聲的哽咽一下,把眼淚往肚子里咽了咽:“我有老張就行,六伯,你更需要人?!?/br> 宇文靖堅持,叔侄飛快的作個爭執(zhí),文天留下四個。 下馬,對宇文靖匆匆一拜,文天重新上馬。剛得的溫情撫平不少他的焦躁,他重新是那個鎮(zhèn)定冷靜的文天,也終于想起來應該對宇文靖有些交待。 “六伯,前路問永平,他會安置好你們。后續(xù),還會有人與你聯(lián)絡?!?/br> 宇文靖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問文天整體的布局,久居太師高位這些年,計劃不一定都得事先說出來。 他欣慰的揮手:“路上自己當心,找到就趕緊回來。” “知道了。”文天打馬遠去,嗓音在風中回來。 宇文靖呆在原地,一直看到文天六個人的身影消逝在地平線上,才扶著老莊上車,黯然神傷中返回三殿下的隊伍。 宇文永平的到來,宇文家的重新崛起讓宇文靖暫時忘記丟了孫女兒的悲傷,重新提起,哪可能沒事人一樣呢? 唉,怎么偏偏就丟了無憂呢?宇文靖也發(fā)出和皇帝一樣的傷感。 …… 篝火旺盛的燃燒起來,映出火堆邊文無憂思慮的面容。 她在計算路程,因不是官道看不到里程數(shù),粗粗的算著,半個月過去,沒有走出兩百里。 按說她有車,她有馬,一天走出幾十里很正常。但這不是下江南的那路況,一條官道到底,只管走就行。中間遇個把強盜,還能反搶點兒糧食和銀兩。 走不出十里路,遠遠見到一隊人馬過來,不管是幾十還是幾百,都得慌忙避開。 宇文家二、三、六、七老爺們及子女、仆從們中有人會功夫,但傷病者占一多半兒,這一多半兒里,還有一小半兒傷勢頗重。沒有敢于正面抗衡的心,只能躲避躲避再躲避。 走出的十里,可能退回來又是五里。原地繞個圈子,這一天過去了,也只走十里路。 人多出來,搜集吃的也占鐘點。宇文綠送的東西雖沒有吃完,但經(jīng)過數(shù)個小村莊都讓前人搜刮干凈,宇文綠送的東西好存放,文無憂讓節(jié)約著吃,路上挖些野菜或無主兒莊稼地里的糧食搭配著吃。 行程就只能極慢。 但有另外一個好處,有藥,飲食雖不頓頓飽撐,也過得去,輕傷的人傷口結(jié)痂,從表面上看好的差不多。 能行能動的人多了,是個幫手。但另一個壞處也出來,文無憂對他們的擔心也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遇到宇文綠報恩,誰能想到綠二姑娘也有好心思。比如宇文紅,比如四老爺夫妻,卻還有殺害手足的心,殺害春草的心。 全然不想想沒有文天把他們流配出京,他們也許在京亂那晚丟了性命。 對著火堆另一側(cè)的馬車望去,除去上面還睡著起不來的人以外,二、三、六、七四個房頭加起來,一旦發(fā)難,也有數(shù)倍的人動手。而文無憂一行只有五個人。 小郡主抱著撿來的干柴過來,堆放到地上:“那邊還有,我再去撿些?!?/br> “玉姐兒,別跑太遠,別離馬太遠。”文無憂眼神兒往旁悄聲地說著,五個人的馬栓在一起,在相鄰的幾株樹上。 小郡主會意,她、春草和兩個護衛(wèi)都有文無憂一樣的心思,背著宇文家的人,私下里三三兩兩已討論過,再把結(jié)果匯總到文無憂這里。 眨巴下眼:“知道了。” 走開沒有兩步,身后文無憂揚聲:“哎,也別亂挖野菜,你又不認得,別跟上回似的,錯挖了發(fā)暈的草?!?/br> 眼神兒對著樹下常見的一叢草看了看。 小郡主不服氣:“我?guī)讜r挖過發(fā)暈的草,”出來的路上,有時候過于焦慮,文無憂也曾說錯過話,小郡主就沒把今天這句爭辯到底,只是嘀咕:“我從不會挖發(fā)暈的草,你家爹爹教你認得野菜,我父親沒教過,我也沒亂挖過?!?/br> 氣呼呼走了,又抱一抱的柴滿頭大汗回來,已沒了脾氣。 這個晚上,吃的是野菜rou干湯,這個晚上,睡在野地里。第二天一早離開,沒有人注意到樹下的草少了一大叢。 頭一個覺出來發(fā)暈的人,是二老爺。他扶著腦袋驚恐萬狀:“侄女兒,不好了,我好像中了瘟疫。” 從夏天里過來,路上經(jīng)過的總有死人,二老爺?shù)膽岩刹粺o道理。 他這樣一說,文無憂也撫著腦袋:“我好像也不舒服,” “姑娘,”春草打算來扶,卻在一步以后,腿一軟,摔了一個跟斗。 小郡主捂著肚子:“哎喲,我生病了,快拿熱水來,快拿藥給我吃?!眱蓚€護衛(wèi)有氣無力:“郡主,我們……” 大家驚駭中互相檢視,“我也是”的話語紛紛出來。 這個時候,有七、八個人筆直的挺立,面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老六,你怎么沒事,你……午飯是你洗的菜,你做了什么!”三老爺在指責中發(fā)現(xiàn)了真相。 宇文六老爺冷冷道:“不錯,是我下的毒,不過呢,還得感謝無憂好侄女兒,這一路行來,她居然認得些草藥,大家用了居然有效。她說發(fā)暈的藥,我想也不會錯?!?/br> “你沒吃菜?”七老爺咬牙切齒說了句廢話大實話。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二老爺?shù)呢焼柕褂幸饬x。 六夫人不屑:“不是都知道原因?”對馬車望望,宇文綠送的東西擺在車上,每個人都可以看到一頓飯下去多少。送來的五車東西下去好些。 “吃的不是還有嗎!”三老爺怒不可遏。 六老爺冷笑:“沒想到綠兒對無憂侄女兒真不錯,送的糧食真不少,還有藥,不然我也好不了這么快。但是,二哥、三哥、七弟你們算算,帶上一堆老弱病殘,再有糧食又能怎么樣?大家伙兒一起走不出去!遲早讓亂兵給殺了!” 眸光中透出兇狠:“我們六房得活著,從此我們自己走了!” 對妻子、兒女和仆從努嘴:“把馬車全趕走,這些糧食我們自己吃,活的日子長久些!每天幾十張嘴吃飯,一頓下去袋子空好些,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文無憂斥責道:“你不僅是為人多費糧食吧?” 六老爺想也不想的承認:“是!你們五個人私下說話我聽到了!你說知道前面有城池,打算用糧食給受傷沒好的人換藥。與其跟著你們一起死,不如我們自己活!” ------題外話------ 錯字再改,先發(fā)上來,不然審核就晚了。 親媽仔、親媽仔、親媽仔哈哈。 十點還有一章,么么噠。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前路 二老爺、三老爺和七老爺?shù)热吮緛碇皇菚灪鹾?,還沒有真的暈,聽過六老爺?shù)脑?,一面對文無憂更加感激,一面氣的真的隨時要暈倒。 七老爺抽著涼氣:“六哥,你好,你好!”別的話已不會說。 你好,這兩個字表現(xiàn)出他滔天的憤怒。 六夫人翻眼,對丈夫道:“別再同他們廢話,這江南地面也亂了,一天幾小躲,兩天一大藏的,昨天沒有遇到大陣亂兵,等下說不好就有亂兵過來,咱們上路要緊?!?/br> 三老爺破口大罵:“老六,你和老四一樣的心腸,成,二哥,我和七弟都怨不到你,只怨自己運氣背,你難道把無憂侄女兒和郡主也丟下來?你忘記了你的傷是吃誰的藥,這些天是誰的車給你坐!” 六老爺陰惻惻:“三哥,我沒有忘記無憂侄女兒,”擠出一絲陰森森的笑容,掠過文無憂、小郡主的面容,居然有了得意:“綠兒的丫頭來的那晚,你們說話雖背著人,我也聽到了。天哥現(xiàn)在是楊泰保和汪家的眼中釘,把無憂侄女兒獻出去值不少錢。還有郡主,也值幾個吧?汪家會喜歡的?!?/br> 二老爺急中生智,強撐著坐直:“老六,無憂侄女兒試你呢,你以為我們真的起不來嗎?” “哈哈,那你起來一個我瞧瞧?”六老爺笑了:“二哥,二嫂從昨天晚飯后就沒有醒,你以為她只是病發(fā)作,哈哈,” 二老爺牙齒咬的格格作響:“是了,昨兒晚上我妻子的飯食,是六弟妹端給她。” 二老爺也破口大罵:“六弟,摸摸你的良心想想,自從兵亂,你還沒有想過嗎?天哥在刑部審案沒有難過咱們,把咱們流配到江南來,也算在京亂中救過咱們一回,你怎么敢虎狼之心反害他的女兒!” 三老爺、七老爺?shù)热艘黄鸫罅R。 “都閉嘴!” 六老爺狂吼一聲戾氣現(xiàn)出,暴躁地道:“這是亂世!講菩薩心沒有出路!亂世啊,二哥,三哥,七弟,你們還真的以為憑兩個姑娘三個護衛(wèi)就能把咱們?nèi)珟У桨踩胤?!亂世出英杰,從龍是功臣!我管不了許多,我要活著,我要在亂世里當大功臣,跟太師一樣,一輩子受先皇信任,如果不是緗兒讓趙家?guī)ё?,她成了皇后,就沒有郭村一說,還是太師獨霸朝綱?!?/br> “我要抓住這亂世,我要當大功臣!”六老爺最后又是一句咆哮,對著妻子和兒女、仆從道:“動手,把九房里姑娘帶走,把郡主帶走,把三個護衛(wèi)殺了。別的人是手足,我宇文家從不殘害手足,別碰他們!” 一個靜靜的嗓音出來,文無憂譏誚的道:“哦,你真的不相信這是我設的局嗎?” 慢慢的,無憂站了起來。 小郡主站了起來。 春草站了起來。 兩個護衛(wèi)站了起來。 二老爺?shù)纫魂嚰樱m然他們還沒有好,但嘶啞著嗓音助威:“侄女兒別放過他,這等人按家規(guī)應該處死!” 眼睛對上眼睛,六老爺?shù)热俗愕倪^了盞茶時分,才認識到文無憂的話是真的。 “搶馬車,走??!”六老爺大叫。 但他的話,郡主的護衛(wèi)更快。春草護著文無憂,另一個護衛(wèi)護著小郡主,只有一個飛身過去,閃電般讓六老爺?shù)热酥挥泻笸恕?/br> 心膽俱寒中,又是大白天能認清路,六老爺?shù)热藢χ拿嫔搅址稚⑻尤ァ?/br> “姑娘,追嗎?”護衛(wèi)回身請示。 文無憂憂傷的搖搖頭,她不是為幫錯了人而憂傷,重回當時,她沒可能救這個不救那個,還是一起都救下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緣由,沒來由的有了憂傷。 “算了吧,亂世,誰能活下來都不知道?!?/br> 春草和小郡主忙活著,給每個人分食水:“喝了熱水多小解就會好?!倍蛉藶槭裁醋宰蛱焱砩暇蜎]有醒,是春草動的手腳。吳書舟給的藥里,有的鎮(zhèn)靜安神。傷重的人睡不好,吃這個藥才睡得著。春草見到六夫人在飯里擰草汁子,給二夫人送湯時,一氣加了五人分量的安神藥。 二老爺已沒有功夫想五人分量的安神藥會不會吃壞人,和三老爺、七老爺一起痛哭流涕,對著文無憂賠不是:“六弟不好,也是我們的不好,無憂侄女兒,你走吧,你別再管我們了。” 這個時候賠這種不是,跟沒說一樣,文無憂要是狠得下心丟下他們,早就一走了之,還用說嗎? 當下寒暄幾句,只能是寒暄的口吻說了幾句,燒熱水給大家解了草毒,讓收拾東西大家趕緊走人。 在路上,小郡主再次崇拜她:“三嫂,為什么你認得野菜,還認得草藥?” “我認得的也不多,我小的時候,爹爹時常帶我上山玩耍,教我認些應急而又好找的藥草。沒有想到,卻在這時候用上?!蔽臒o憂垂下眼簾,她又想父母親了。 見到她有了默默,小郡主知道說錯話,忙一通的討好:“是三嫂聰明學的很好才是,你還會強身健體的功夫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