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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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寧王皺眉:“汪家也好,楊泰保也好,怎么敢亂到我這里?” “回王爺,他們防備咱們,也是的,圍剿他們已好幾回。他們走的地方在中間,一邊是汪家和楊家的地方,一邊是咱們。這伙子有些門道,只要是難民他們就收。這沒有一個月,已有三萬烏合之眾,包括百姓在內(nèi)?!?/br> “凌朝之子?他應該在京里啊。他跑這里來做什么!”廣寧王眉頭更緊。 “說不好,京里亂了,他到了南邊兒。” 廣寧王搖頭:“斷然不會!北邊的局勢,消息已送來?!甭冻鲆唤z獰笑:“皇兄躲的倒快,是他一慣的為人。沒登基時,依賴太師。登基以后,萬安長公主當家,一腳把太師踢開。寵了個郭村,又踢開長公主?,F(xiàn)在索性踢開自己,安心當他的太上皇,一切為難事都交給孫皇后生的三殿下。不管是他也好,是老三也好,他們自身難保,應該沒功夫和本王清算才是?!?/br> 回話的有了猶豫。 “你想到什么?” “回王爺,按時日上算,凌朝的兒子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他應該在北邊才是。但是,他會不會亂世以前往咱們這里來……” 倒吸一口涼氣,廣寧王道:“這大有可能!”踱著步子,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太師當年沒撬開過邱宗盛的嘴,但不表示他不想對我發(fā)難。暗中派凌朝之子暗訪也有可能,” “然后世道亂了,這小子就留在這里?!?/br> “那文是什么意思?就剛聽說的,新任的刑部尚書文天,他倒有個文字。可他本姓宇文,勤王有勤勞,不會傻到打別人的姓。再說,他劫走皇兄以后出現(xiàn)在北邊兒過,路上正亂,他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回話的人無奈:“不會是文尚書,這位是個姑娘,據(jù)咱們安插在百姓中的探子回話,她不會超過十四歲。” “可笑,十四歲的主帥,凌家的小子當前鋒,這世道什么妖魔鬼怪都出得來。”廣寧王微哂。 “不會,是清陵趙家的人吧?據(jù)咱們上一回查探的,他們家新近出入的地方,就在王爺您的麾下?!?/br> 廣寧王寒了臉色,他不愿意聽到這個名字,嘆上一聲:“清陵趙家世守帝業(yè),什么時候為我守呢?” 勉強的有了一笑:“應該不會是他們,他們家不會改姓,出嫁的女兒隨夫姓,嫁入的媳婦用趙姓。” 揚一揚手:“再探,以我看,姓文的成不了大氣候。凌家的小子再猖獗,就派得力的將軍去會。不再和本王過不去,就如對汪家和楊家一樣,讓他們亂吧,本王等著收漁利。趙家,小心提防?!?/br> …… 就要過新年,數(shù)萬人的營地里熱鬧哄哄。寬大的帳篷里,火盆不遠處,小郡主帶著大毛二毛三毛說故事,文無憂、凌甫等人商議下一步怎么走。 “名頭出去了,麻煩也不少?!蔽臒o憂手指下是張地圖,比凌甫憑記憶畫出來的周全的多。 “往西,咱們也可以出關(guān)城往北,有兩件不好。一是會遇到韃子,二呢,二叔去和關(guān)城將軍交涉,他們說我們名頭不正,說不好是jian細,不肯放行。按甫哥說的,咱們上山,走太行山脈,但是數(shù)萬百姓怎么帶上?” 凌甫笑容可掬:“糧草你倒是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宇文家在外巡邏的子弟進來一個,喜道:“無憂meimei請,又有人給你送糧草來了?!?/br> 上千車的米糧,為首的人和前幾回一樣,問個問題:“這位姑娘,你哪年哪月哪日動身進京,身邊都有誰?” 文無憂回了話,和前幾回一樣,想套問幾句:“敢問,是誰送給我的?” 來的人和前幾回一樣,欠欠身子:“姑娘只管收就是,我等是米面鋪子伙計,只管送,不問東家?!?/br> “新衣裳,大毛二毛三毛,你們可以穿新衣裳過年了?!毙】ぶ鲗λ蜄|西也熟門熟路,一認,就找到被褥衣服的車子,打開來,恰好是孩子們可以穿的。 大毛二毛三毛很喜歡,整個營地都很喜歡,獨文無憂不能完全喜歡。是誰? 在這段日子里陸續(xù)送來必需品。 搶馬而走的那醫(yī)生,他是爹爹的什么人? 有人往遠處望:“又有人來了。”這一回,是一隊殺氣騰騰。全副盔甲,刀劍齊備。凌甫命人:“列隊,準備迎敵,這是老行伍?!?/br> 見來人沒到近前,遠遠的放了一箭。送到凌甫手中,卻是拗去箭頭,箭桿子縛一封信。 凌甫自從改換大旗,沿路得到好些人沖著“文”字送的補給,他本就沒貪婪心,更知趣的把無憂meimei捧的很高。自己不先看,送到文無憂手中。 但少年好奇心重,他湊一角眼光上來,另一角讓小郡主占住。兩個人目光碰上,狠狠一瞪,再一起望信。 信上的字鐵劃銀鉤,帶出來的氣勢怎么說呢,跟寫信的人折斷筆那力道。 字字雖在紙上,有騰飛之勢。 話也彪悍如字。 沒有上款,沒有下款,這一點也蠻讓人駭然。 “既然你姓文!既然你是個小姑娘!過來一述!”沒了,就這么三行字在上面。 停下來的那隊人,還在靜靜等候著。 文姑娘對凌甫道:“既有信來,管他是誰,會會也罷?!绷韪]話說,小郡主也沒話說。二老爺?shù)热四觊L,應該起到關(guān)鍵性意見。但自上路以來,在山上,他們幾曾關(guān)鍵人物過。下山后,凌甫當家。隨后文無憂當家。 一對不是兄妹的兄妹說去,他們沒有意見。 第二天,拔營而起,隱入亂世中的文姑娘在半年后的大年初一這一天,由主仆五人變成數(shù)萬烏合之眾,跟隨帶隊的人往南。 本來她打算往西,但寫信的人打南邊兒來。本著解開“姓文和小姑娘就一見吧”這個謎團前往。 …… 這一天,顧氏父女找到了女兒……另一件衣裳。 無憂鉆地道,多穿了一件衣裳防寒。這件舊衣,也是顧氏手縫。 它此時在路上走著,它此時的主人在寒冷的地面上移動著,試圖從廢墟中找些吃的。 不知燒殺過的雪地上找到什么,往嘴里就是一塞??吹妙櫴细概?lián)想到文無憂,不由得淚盈于睫,也從而有個接近她的好辦法。 這也是個小姑娘,不然穿不進去無憂的衣裳。臉兒臟又黑,衣裳上也處處污漬,不是顧氏在這里,換成文天可能認不出來。 “給,”顧氏取一個饅頭送過去。雖硬,卻是干凈飲食。 小姑娘狼吞虎咽吃著,顧氏問她話:“你的衣裳是怎么來的?告訴我,給你這個?!比∫粔Krou干在手上。 小姑娘的警惕淪陷在rou干和邱宗盛正在燒的熱水之下,喝幾口水后,嘶啞著嗓子道:“撿的,有一個包袱,這件差點讓人拿走?!?/br> ------題外話------ 錯字再改,仔去抓中藥。晚上還要輸液,這日子讓人心灰灰。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燕南威 一天后,穿著顧氏給的棉衣,跟著吃幾頓飽飯,小姑娘完全放下戒備,回想身上衣裳的記憶,由破碎片段而到清晰完整。 “皇上登基那天,人多,爹娘帶我城外擺攤賣東西。趕個大早,占據(jù)城門邊好地方。等到亂起,讓人推搡著反而走不了。我讓人擠到城墻上撞了一下,暈過去,第二天醒過來,只能獨自回家去,在路上見到人撿衣裳,我也得了一件。本想家里等爹娘,但沒過幾天,亂黨到了,和汪家的人打起來,我的家里那處呆不住,跟著同村的大娘嬸子們逃難,在路上讓沖散,我就到了這里?!?/br> “還記得當時是什么情形?”顧氏心頭怦然直跳。 “先是說皇上讓人搶走,又說捉拿楊家的亂黨,到處是人走動,隨后我就暈了。等到醒來,看我的衣裳到處是泥,又見不到爹娘,就想回家去換,再出門尋爹娘。沒走半里路,幾個人奪包袱,掉一件衣裳出來,我偷偷得了,就是這件?!?/br> 邱宗盛有了喜色:“我就說嘛,喬家的賤人就會胡說,看來無憂當時也在那里,衣裳是人亂中擠落于地?!碑斚聸Q定從汪家的小城里往附近找起。 小姑娘獨自一個人,勾起顧氏的思女之心,而她丟失爹娘那天的原因,固然與楊一海有關(guān),也有文天在內(nèi)。把她帶在身邊,打算到了安定沒有亂的地方,給她尋個收養(yǎng)的人家,再慢慢尋找爹娘不遲。 父女二人心中希冀更大,無憂還在。小心翼翼的,盡量避免去想亂軍之中,不愿意出現(xiàn)的可能性也存在。 這對他們算是新年中的安慰吧。 …… 這個新年,三殿下本應該過的垂頭喪氣,但也許沮喪過了頭,又聽到一個好消息,他過得挺好。 凌朝進來,見到三殿下與太師笑談,在座的還有萬安長公主母子,和其余的一些官員。 見到他,不顧這里有尊卑,齊齊大笑:“凌統(tǒng)領(lǐng)來了?!钡拱蚜璩瘒樢惶?。莫非出了事?但見歡聲和笑語是數(shù)月里難得見到。凌朝陪笑——他想不出開心與他有關(guān)的事兒,防備著大家為了哪件他忘記的取笑與他。 “見過皇上,不知喜從何來?” 見他懵懂,三殿下?lián)溥暌宦暩拥臉?。宇文靖回了話:“呵呵,喜從你凌家而來?!?/br> “請?zhí)珟熋魇尽!绷璩€是有所提防。 “拿去。”三殿下把手邊的信箋給他。 凌朝雙手接過,眼睛往上面一看,話不多,寥寥數(shù)語一目了然,登時眼睛直了。失聲道:“這不可能!”出于父親對兒子的失望,凌朝驚呼出這句話。 “哈哈哈……”在座中的人笑得更響。 凌朝顧不上這些人要取笑自己,做了一個確實可笑的舉動。他的眼睛沒有水,也沒有灰,犯得著擦拭嗎?但他用袖子仔細而快速的拭了雙眸,再一回看到信箋上。 上寫著。 “……已查明,楊三海為凌甫所殺。凌甫陣前自稱,京都大統(tǒng)領(lǐng)凌朝之子,現(xiàn)在他已不知去向。但從日期來看,還在南方。” 一字一字看得明了時,凌朝咧著嘴,一長串子淚水落下來。他信了,也樂成傻模樣。 在這里應付過幾句,出來頭一件事就是尋妻子,劈面就道:“夫人!你猜甫哥現(xiàn)在哪里?!?/br> 凌夫人讓他匆匆的氣勢駭?shù)耐巫右坏?,以為丈夫又恨兒子,又以為證實兒子不在人世,口舌打結(jié)不能回話。同坐的姑娘扶起她,問了出來:“哥哥現(xiàn)在哪里?” 凌朝面上一陣突兀的激動,把姑娘們又嚇一跳,一個一個花容失色,也以為不是好消息。 再看,才認出凌朝是喜色。凌朝人有些哆嗦:“夫人,夫人吶,你為我生個好兒子?!?/br> 凌夫人電光火石般,不用多說也知道兒子還在,她劈面追問:“現(xiàn)在哪里!” “他現(xiàn)在南邊拉起勤王大旗,還殺了楊泰保第三個兒子。夫人,你高興嗎?”凌朝雙手扶住妻子肩頭,雙眸淚水還在,新淚疊舊淚,淚眼汪汪。 凌夫人也喜歡的哭了:“我的甫哥還在,我的甫哥他能耐了,他沒有丟下父母親,” “是啊,也沒有丟下我凌家世代忠心?!绷璩煅剩骸盎噬习研沤o我看,我還不信,皇上說,這是凌家千里駒,亦是朝廷之福,讓咱們家打發(fā)人去看甫哥,” 凌夫人嗚咽:“我這就安排人,早早把他接回來。” 凌朝在這句話中有三分冷靜,想起來不能如夫人愿,帶淚呢,也不管了,先展顏一笑:“夫人聽我說完,從南到北,哪有那么容易接?;噬系囊馑家彩俏业男囊?,” 凌夫人屏氣凝神,眼珠子都快不會轉(zhuǎn)動。 “夫人不要這樣,你我本以為兒子不成人,沒有想到他長大了,他在南邊據(jù)說有一隊勤王的人馬。能殺楊三海,人馬不會太差。皇上的意思,他過來的路,要通過幾道大城池,還在汪家,不見得就容易。不如,讓他留在原地,接納四方勤王人馬,在南邊撕開一塊以后南下平叛的落腳地……” 凌夫人淚如泉涌。 凌朝面有為難,面對給他生下好兒子的妻子,拿出低聲下氣:“夫人想想,這是甫哥的大好機會,皇上今天封他為平叛大將軍,破格為正四品,若還是安寧時,甫哥繼承家業(yè),得從小兵一步一步……” 這個時候,還沒聽說由凌字旗,改成文字旗。 “我知道?!绷璺蛉擞挠模骸皬奈壹藿o你,我就知道凌家的男人都是什么樣的人。”把淚水抹去:“請老爺安排見甫哥的人,咱們帶出來的有他衣裳,我打點兩件去。” 又把姑娘們叫上一起進去。 凌朝心潮澎湃,獨坐時也不能安靜。他夜里做夢都恨那亂軍中離去的少年,卻沒有想到這少年給他一個驚喜。 甫哥去了南邊兒?應該是讓亂黨沖散,不能回頭。索性呢,就地拉旗勤王。真不愧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