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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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遇到孔睿的第五年,有了身孕。這件事情孔睿還不知道,但瞞不住童太監(jiān),出乎香兒意料的是,童太監(jiān)并沒有勃然大怒的想要掐死她了數(shù),反而跟她說:“你生下來吧,就當(dāng)是我們倆的子嗣了,以后給我們倆養(yǎng)老送終?!?/br> 沒有人養(yǎng)老送終是一件非常嚴(yán)重的事情,宮里頭不許死啊活啊的,不吉利,被主子聽到是要挨板子的。為了怕嘴巴說習(xí)慣了到宮里也說漏嘴,童太監(jiān)從不亂說話,由此可見,他對于香兒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的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給人看的那樣平靜。 香兒問他:“孔睿說,只要我跟他走,就可以讓你做個真男人,你愿意嗎?” 一個太監(jiān)一生的執(zhí)念就是做男人,傳宗接代,有人養(yǎng)老送終。童太監(jiān)是家里的獨子,家里實在是窮得沒有辦法了才送到宮里來,他多想做個真男人啊!他是一定會同意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 香兒卻并不太開心,她在一個有月亮的晚上,跟孔睿說:“我已經(jīng)跟童太監(jiān)說好了,你帶我走吧。” 孔睿說:“我得想想。” 他沒有一口答應(yīng),其實就是拒絕了,香兒像個泥胎木偶一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心里涼涼的有些難受。 孔睿并不是不喜歡她,香兒是有自己的驕傲的,旗下女子爽朗,要是沒瞧見他的心,她不會死乞白賴的纏著他這么久。 這么多年了,她也看明白了,孔睿這個人吧,有點獨!不是一般男人。普通的男人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有一樣能讓人餓不死的買賣做著,人生就圓滿了??最2皇?,他是浪蕩子,是一陣抓不住的風(fēng),是不愿意肩負(fù)著別人生命前行的獨行俠。 結(jié)婚、生子這樣的事情,在香兒看來是圓滿,在孔??磥硎秦?fù)擔(dān)。 你看,他是不想要停下來的。 愛情畢竟不是人生的全部,香兒很感激他,真的,是孔睿給了她新生。一方面,香兒確實又很恨他了,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因為她努力的五年都敲不開這個閉得死緊的蚌殼,也因為他從前對她好使得她彌足深陷,還因為他五年了都不肯正正經(jīng)經(jīng)給她個決斷,狠心逼她死了心。 挖掉心里生根發(fā)芽的大樹,讓她疼得撕心裂肺。 好在孔睿并不是正的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情站在香兒面前,刨開內(nèi)心,誠懇對她說:“你是陪伴我最長的女人,是愛人也是徒弟。我現(xiàn)在還停不下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停下來,若我停下腳步,一定來找你,若你愿意,可以在這里等我?!?/br> 香兒眼淚都下來了,她入宮之后挨了姑姑多少頓板子,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一下子就破了功,她也不搽,問他:“你能記住我的樣子嗎?” “能” “那你就記著我的樣子罷!” 香兒又笑起來,笑慢慢淡化了悲傷,她認(rèn)真的告訴他:“孔睿,我不會等你?!?/br> *** 海芷蘭眼睛都瞪圓了,心里又難受又有股說不出來的悶氣。 香兒爽朗的笑起來:“孔睿是道教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后來游歷的時候也常常聽人提起他的名字。細(xì)想起來,第一個男人能是這般人,也不枉費和他糾纏了五年?!?/br> 海芷蘭:“……啊!” 第一個男人…… 香兒:“莫不是以為我要為他守一輩子的……不過我心里對這個王八蛋還是有些不忿的,他那一套‘我心無愧’理論絕對是sb。他對我有恩,我不好還回來,便找他道教的發(fā)麻煩了?!?/br> 可香兒也是道教的,所以便也出手相救。 香兒:“我后來還得了個葷名,都叫我青蓮娘娘?!?/br> 海芷蘭:“……那孔睿,有沒有找過你?” 香兒目光中的笑意慢慢變得淺淡:“找了,我沒見他。” 海芷蘭就不再問了。 “那么,蘭jiejie找我,是因為近期鬧了許多事出來的‘筆記本’罷?” 第85章 筆記本(八) 香兒拿指頭戳了戳她的臉頰:“你是個聰明的?!?/br> 關(guān)于筆記本的事情,就從她的太監(jiān)丈夫說起了, 當(dāng)日香兒與孔睿攤牌之后, 并沒有立即離開, 童太監(jiān)就來跟她說——‘男人本就天性無情,且看宮里的皇帝,有多少嬪妃, 沾染了多少女人, 你指望他們有真情義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呢?也別為了這些事鉆死胡同, 咱們這些人,什么事情沒有見到過呢?看開一些, 不如跟我搭伙好好過日子算了?!?/br> 香兒拒絕了, 她跟童太監(jiān)之間是有情誼的, 是朋友之間的友情, 是共患難者的對互相的同情,那是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內(nèi)磨出來的東西,很顯然, 那并不是愛情, 也不足夠深刻。這種感情是很淺薄的,充斥著偏執(zhí)和si密, 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 所以, 當(dāng)日香兒是偷偷走的,她是個明白敞亮的人,本不屑于不告而別,然而她也知道, 若是當(dāng)著童太監(jiān)的面走,他少不了要攔一攔,在這個男人心里,香兒是他的附屬品,可以用來交換,但平時卻不能脫離他而存在。香兒怕到最后兩人甚至可能弄得無法收場。 香兒離開之后,很多年沒有再回故土,故而也是過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童太監(jiān)死于非命,也曾尋找過他的魂魄,遍尋不到蹤影。 極偶然的,香兒知道她曾居住過的院子里,詭異的死去了許多人,她心里有所感覺,知道是童太監(jiān)的魂魄作祟。 海芷蘭有一面之緣的筆記本,香兒也有熟悉的感覺,更何況那本筆記本上,刻著香香兩個字,那枉死的冤魂井田也說了這個名字,多半是與她有關(guān)。她有種感覺,就是童太監(jiān)了。 “也就是說,筆記本和童太監(jiān)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香兒點頭。 童太監(jiān)是個什么人呢? 要香兒形容一時也還說不清楚,他不是個頂聰明的人,可他是個很能摸透人心的家伙,也知道自己的長處,善于鉆研?,F(xiàn)在這個年代的人不可能對太監(jiān)這個群體感同身受,這群有缺陷的男人太懂得摸清主子的想法就是給自己掙命,他們揣摩這一套,不遺余力。 如果童太監(jiān)是‘筆記本’,那么這本筆記本將可能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海芷蘭感覺到這個夢要醒了。 “jiejie,你能來找我,她們也能來嗎?” 香兒看海芷蘭對附在她身上的前世生魂心懷感恩,不僅不排斥她們的‘寄宿’,十分友好,還隱隱有些崇拜。香兒有點好笑,海芷蘭包括她在內(nèi)的前十世,實際性格都很強硬,菱角分明,誰也不能容別人的生魂‘寄宿’,哪怕是自己的前世也沒得商量。 只有海芷蘭能容得下,對她們寬容度也高,故而弄得她們這一群老鬼也不得不投桃報李。 香兒:“我能入夢是因為我和你投身在同一個小世界,兩者之間的年代也相距不太久遠(yuǎn),更因為多年來有人為我塑金身,受道家諸人供奉參拜,香火不斷,使得我有一部分能力與她們不同。獨我能來找你,但次數(shù)也不宜過多,否則對你不好?!?/br> 這里頭說起來比較復(fù)雜,香兒自己也不能全部明白,她只覺得自己有一部分相當(dāng)于是一個教派的守護(hù)靈之類的存在,按俗一點的話說就是‘位列仙班’,可是末法時代是沒有神仙的,她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否則哪需要后世替她涉險。 想要制住那‘筆記本’,一是因為不忍故人成惡靈弄得個罪孽深重魂飛魄散的下場,二是她與故人現(xiàn)在的這一番惡業(yè)有一定的因果關(guān)系,她必須要負(fù)責(zé)。 海芷蘭:“我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請放心?!?/br> *** “蘭蘭,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海芷蘭睜開眼,就被過于明亮的白熾燈晃得眼花,眼中生理性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流。 守在旁邊的胥文約嚇了一跳,也不敢伸手去挪動她。 胥文約正要喊人,就被拉住了。 海芷蘭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一個房間里。她記得入夢之前應(yīng)該是在胥文約的車上,正打算去找閔安順的,后面的事情她確實想不起來。 “我沒事” 海芷蘭敏捷的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站起來:“這是哪?怎么在這里的?” 胥文約:“這是我家,剛剛在車上你話說了一半,突然就暈過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胥文約立刻通知閔安順將他師傅帶過來,道長看過之后,說海芷蘭沒有什么問題,一會就會醒。 胥文約目光幽幽,指了指她還帶著淚痕的眼角:“……你剛剛夢到了什么?” “是個好夢,”海芷蘭扯了張紙,擦了擦眼角的淚:“真的,是你們家白熾燈的瓦數(shù)太大了,晃眼睛。” “哦,他們都在樓下的,你先下去吧。我把這個燈泡換一換?!?/br> 胥文約笑起來。 海芷蘭想說讓他別跟燈泡較勁來著,不過看他連歌都哼起來了,就什么話都沒有說,下樓去了。 樓下除了閔安順和他師傅外,居然還坐著個兩個熟人,當(dāng)日田平安事件發(fā)生的時候,負(fù)責(zé)處理的兩人——二十一處西南地區(qū)第五分部第三小組成員柴達(dá)、農(nóng)鳴。柴達(dá)長得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對于田平安事件的后續(xù)問題卻處理得很好。田平安的爸爸被消除了一部分模糊的記憶,并不知曉是自己殺了兒子,被釋放之后,還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經(jīng)濟補償,這對于支離破碎的田家來說也是很有用處的了。據(jù)說,相關(guān)部門放寬了限制,讓他們可以收養(yǎng)一個孩子。 因此,海芷蘭對他們的印象不算太差,不過這個農(nóng)鳴當(dāng)初向胖奶奶買消息的時候,口氣不太好,她也記著這個賬。 海芷蘭還站在樓梯上,閔安順的師傅就猛地站起來,唰一下的腰就彎下了一半,忽的想起了什么,腰又硬生生的給扳正咯,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海姑娘醒啦?” 柴達(dá):“……” 農(nóng)鳴:“……” 閔安順的師傅是誰?那是正一教掌門周正道長的嫡傳弟子,未來要繼承正一教掌門的人,他在正一教的話語權(quán)很重,地位那更是不會說。就說他本人,也是玄學(xué)界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了,個人能力也是非常強勁的。這樣一個人,帶著一臉侍奉祖宗的笑容跟一個小姑娘說話…… 嚯,這小姑娘什么來頭? 柴達(dá)目前在二十一處任第五分部的副部長,算是在整個體系內(nèi)的中高層干部了,他也是官運亨通,五分部總管f市的大小事務(wù),他其實就是二把手了。柴達(dá)這個位置,面對閔安順尚且要和和氣氣,對待閔安順的師傅就只能當(dāng)長輩尊敬,不敢有一絲懈怠。 要知道,玄學(xué)界對禮儀是非常的注重的,對前輩稍有不恭敬,人家叫你吃排頭,你只能受著。 柴達(dá)幾乎是立刻也站起來了,不過他來這里是做客,不方便喧賓奪主,只能友好的干站著。 前輩都沒有坐著,有你坐著的份嗎? 閔安順:“……” 我?guī)煾竿咛亓?,二十一處的柴部長也瓦特了? 閔安順:這姑娘還是我認(rèn)識的這姑娘嗎?還是她今天下樓的姿勢不對? 海芷蘭見閔安順的師傅也有幾次了,老實說,習(xí)慣了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 “醒了,本來就沒有什么事情,麻煩道長還特地跑上一趟?!?/br> “不麻煩,我和小徒本也是要過來的,”他指了指身邊這兩位:“這是柴部長,旁邊這位是他的下屬農(nóng)鳴。他們兩位目前在二十一處任職,也是為了筆記本的事情過來的,到底是zheng府機關(guān),掌控的資料比我們這些散兵游勇要多得多,他們帶來了這幾個月各地‘非科學(xué)’事件的案件記錄,以及f市除f大之外的疑似‘筆記本’作案的多起案子,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br> 柴達(dá)立刻擺手:“您過譽了,如果我們能力真的強的話,就不會到現(xiàn)在還抓不住邪祟,以至于還陸續(xù)有無辜者受害……” 柴達(dá)這句話,說得在場幾個人的情緒都有點低,他自己也幽幽嘆了口氣,看向海芷蘭:“不知道這位是?” 道長:“這位是海姑娘!” 柴達(dá):(○o○) ……這就,介紹完了嗎? 茶幾上的電腦中還循環(huán)放映著受害者的相關(guān)資料,偶爾有一兩張是血紅的,那是在現(xiàn)場拍攝的受害者的照片,死狀凄慘者比比皆是。 海芷蘭:“筆記本殺人的方式很多,但有一點是不會變的,筆記本要通過‘主人’才能施展力量,‘主人’利用筆記本作惡的時候,必須要與被害者的距離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 …… 閔安順:“?。?!” 別說他了,在場的沒有一個反應(yīng)過來、 ‘嘭——’ 只聽二樓傳出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重物撞擊的聲音。 “胥文約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