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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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成其一拍桌子:“你們今天吃錯藥了是不是?” “你別發(fā)脾氣,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溫雅笑瞇瞇的拿起手機,一點不生氣的模樣:“我馬上叫個外賣來!” 只見吳曼柔的三女兒站起來,發(fā)狠似的推著溫雅往外走,邊流淚邊尖叫:“你出去,你出去,你攪得家宅不寧,我不要你做祖家的媳婦,你不配做我大嫂?!?/br> …… 胥文約:“她哭是因為很害怕,你看,她腳在打顫?!?/br> 海芷蘭點頭:“可她還是做了,一家人能齊心協(xié)力,這件事就成了一半?!?/br>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海芷蘭對這個姑姑的印象很不好,那時候因為兒子魂魄丟失癡傻的緣故,她心里埋怨娘家人,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海芷蘭沒有想到,她今天肯坐在桌子上,敢站起來去推溫雅。 海芷蘭當(dāng)時跟三人說了三樁計:第一樁,你罵她,話要臟一點,你罵她沒做好祖家的媳婦,全家不滿意她,要讓兒子跟它離婚,如若它走了,也就罷了。如果她不走,就用第二樁,齊心協(xié)力推她走,每人用一把力氣,若推不動,就拿抱著大公雞去啄,總之要將它趕到家門外,若它出了家門自己走了,也就罷了。若在家門外徘徊不去,才用第三樁,騙。 還有一句一定要記住的:不管遇到什么,絕不要怕它,它不敢隨便害旁人。 …… 不要怕它! 祖華瞧見姑姑推不動溫雅,眼睛都紅了,感動夾雜著憤怒使得他的膽子變大了,從廚房抱起大公雞,給它松了綁,這大公雞不要祖華抱,仰首挺胸的就去啄溫雅,真叫溫雅往后退了一步。 吳曼柔見狀,對著溫雅就撞了過去,使出了全部力氣,邊推邊罵:“我xx你的小yin婦,非要搞我兒子,你又不是個人,那就是再好的感情也不能做夫妻,你有心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弄得我家不安生,我xxx,我xx的不會放過你的。” 那溫雅遭受唾罵,又被幾只大公雞追趕,嘴里還在討?zhàn)垼骸皨寏我是你們家領(lǐng)了證辦了酒的媳婦啦……” “呸” 祖成耀的媳婦也加入了推她的行列,雖然動作僵硬,明顯還很害怕,卻壯著膽子閉著眼啐了她一口。 溫雅‘嘶’了一聲,一個不慎被公雞啄在腿上,臉色瞬變,一條紅褐色的大尾巴自它身后高高舉起,嚇得祖家眾人險些魂飛魄散。 祖華驚叫道:“蝎尾!” 竟然是只蝎子變的,怪不得怕公雞! 這公雞啄得好,這一下就將溫雅推出了祖家大門,吳曼柔橫眉怒焰:“不準(zhǔn)進來。” 溫雅就真沒有上前,她總是含著三分笑的唇抿起來了,看著這一群人的眼里帶了恨意,咬牙切齒的指著祖成其:“祖成其你這個王八蛋,你追我的時候說了要跟我結(jié)婚生子,一轉(zhuǎn)眼人就跑不見了,我找了你這么多年,找得我好苦??!如若不是你三年前氣運大減,叫我在街上偶然遇見你,我只怕再見不到你了。” 祖成耀一個激靈:“你到底是誰?” 溫雅:“哼!你問問你哥哥,還記不記得娟娟!” 祖成其先是懵了片刻,然后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的她:“怎么可能!你若是娟娟,都該和我一個年紀(jì)了,而且娟娟也不長這個模樣??!” 溫雅冷笑了一聲,化作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姑娘,瞧著不過二十歲上下,模樣比溫雅漂亮不知多少。 祖成其年輕的時候家里條件就很好了,娟娟是他外出上學(xué)的時候追上的一個女店員,后來跟她分手,她不分,祖成其那時候剛好畢業(yè)要回通城,就來了個不告而別。 祖成其打了個寒顫。 溫雅冷笑看著一家子:“祖成其不可能永遠不出門,你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屋里,我就在這等著你們,誰也別想攆我走?!?/br> 吳曼柔瞪了大兒子一眼,從懷里取出幾張紙:“我給你瞧個東西?!?/br> 溫雅不知他們耍什么花樣,蹙眉接過來,展開一看,頃刻間便氣得臉色發(fā)青,死死瞪著祖成其:“你個銀槍蠟頭,個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玩意!烏龜王八羔子,怪不得日日耕耘,又給你不知道進補了多少好東西,卻三年未讓老娘受孕。??!浪費老娘的功夫,你竟然是根本不能讓女人懷孕的窩囊廢!” 它尾巴一掃,打破了門口的花盆泄憤,轉(zhuǎn)眼便自傲原地消失了蹤影。 那幾張紙飄落在地上,最上面那張寫著診斷結(jié)果:重度弱jingzi癥。 祖成其目瞪口呆。 *** 胥文約:“這個蝎子精的目的是要懷上祖成其的孩子?” 《吳氏手札》有記載:蝎子精受孕則吞其配偶以固本培元,孕期修為大漲,福運纏身。此行為乃種族特異,不沾因果,不染孽報。 “也不算罷!” 說起來,蝎子精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愛情結(jié)晶,而是為了修煉,因為生下孩子之后它們一般會選擇拋棄。在末法時代,能夠成精的物種都是得天獨厚,基本上修煉方式也不以吸收天地靈氣為主,比如說貓又,又比如說蝎子精。 胥文約:“為什么一定要找祖成其呢?” “對于妖物來說,修煉本來就比人類苛刻,”例如胖奶奶多災(zāi)多難的長尾巴之旅,蝎子精也是一樣,海芷蘭想了想:“大約是蝎子精擇偶的標(biāo)準(zhǔn)導(dǎo)致可以選擇的人很少,這些人中會與它結(jié)婚生子的更少,做成功的還要少?!?/br> 比如說祖成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讓蝎子精成功,這是蝎子精的劫難,也是祖成其的一線生機。 第96章 某一世(番外) 我叫月白。 我是一條蛇。 我出生在一個月亮異常皎潔的夜晚, 據(jù)我的父母說, 我破殼而出的時候渾身雪白, 所以他們給我取了這樣的名字。 我挺喜歡的。 我不是一條普通的蛇, 母親跟我說, 在這個世界上有三種生物:人、類人獸、獸。父親和母親是類人獸, 我是類人獸, 但是我的同胞兄弟、姐妹們?nèi)慷际谦F, 它們無法變成人形,也無法與獸的本能進行抗?fàn)?,很快的,它們就離開了爸爸和mama的領(lǐng)地。 我接受了傳承,可以在人族和獸族之間任意的轉(zhuǎn)化,此時, 我的父母已經(jīng)不再想要誕下別的子嗣了,在類人獸眼中,他們和單純的野獸已經(jīng)不是同一物種了, 每次誕下的都是獸,他們受不了了。 我們搬出了森林, 我被送到大陸上非常出名的學(xué)校上學(xué), 這所學(xué)校的名字很長——圣地亞摩洛哥德科爾科弟…… 反正是特別的長,我從來沒有完整的讀過一遍。 我是中途進去的插班生, 是父母向故人請求,才能入校學(xué)習(xí),知道這個的都不太看得起我。 我不能叫人看不起。 我沒有怎么努力, 就發(fā)現(xiàn),課業(yè)難不倒我,實戰(zhàn)難不倒我,只要是老師教授的,學(xué)校要考核的,對我來說都異常的簡單。 我大約集合了父母多年來誕育子嗣的精華。 很快,我覺得無趣了。 我得更進一步,大概像我這樣根基不穩(wěn)的家伙,最難的就是做年紀(jì)長了。 可是這個好像也不太難,很快,我就成為了年紀(jì)長,手下有了很多可以用的人。 上了兩年學(xué),我有點困擾了——我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這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傭兵,他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廣闊,我決定休學(xué)。 很多人都覺得我瘋了,明明我順利畢業(yè)之后,憑借學(xué)校的威名就能在讓我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地點站穩(wěn)腳跟。 還是有一幫人愿意跟我走,我一個人也就算了,有人要跟我走,我就得負責(zé),我跟學(xué)校高層商量,最后以游學(xué)的名義帶走了我的跟隨者。在游學(xué)的第一年,我們就名聲鵲起,在因緣巧合下救助了一城無辜受難的人民之后,達到了頂峰。 就這樣,我擁有了一支軍隊。 我的父母為我驕傲,他們不再將子嗣稀少掛在嘴邊了,大約是覺得我一個能頂十個百個。說實話,我也這樣覺得。 我回到了學(xué)校,參加了畢業(yè)典禮。 在典禮上,帝國的皇帝陛下開口讓我擔(dān)任皇家近衛(wèi)隊的隊長,所有人都為我感到榮耀,我的父母也希望我能答應(yīng)下來,我拒絕了。 我的母親對我說:“月白,你是天生的冒險家,沒有任何人任何地方可以讓你停下腳步。” 因為母親的話,我意識到了我的另一重身份,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我為他們尋找了安居之地,留下了巨額的財富,足夠他們安享晚年。 “如果我沒有死在路上,那我將在火焰節(jié)回歸?!?/br> 火焰節(jié)一年一度,為期十天。 從此之后,我更加放心了,了無牽掛,帶一柄劍,做一個俠士。我要喝世上最烈的酒,挑戰(zhàn)天下最厲害的人,和最俊朗的男人結(jié)交,慢慢的,有人開始叫我做‘酒仙子’。傳聞中,我是見不得絲毫不公的俠客,也是傳聞中第一美艷的女人,專管世間不平之事,專打各種不服,我是許多人嘴里的英豪,很多人心中的信仰。 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撞到某個厲害的人物手中,在死在冰冷的刀下,但我死也不會退卻半步,堂堂正正,英姿颯爽。 我這樣的家伙,應(yīng)該是活不到老的。 但我沒有想到,我能死得這樣的窩囊。 那一天,我抱著一個孩子從千軍萬馬中突出重圍,安置好小孩后力竭化作獸型,僅有的力量讓我身形縮小成小臂長的白蛇。 一個農(nóng)夫路過,用柴刀砍死了我。 ……幸好沒有人知道我死得這樣窩囊。 ……大約也沒人相信我能死得這樣窩囊。 我勉力抬起頭,記住了個農(nóng)夫的氣味——呵!若有來世,你不幸遇到了我,你瞧著!看我月白是不是必報此仇! 第97章 一報還一報 “胥文約” “蘭蘭?” 胥文約睜開眼睛, 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 意識漸漸的也回籠了。前幾天正一教周掌門打電話前來, 請?zhí)m蘭幫忙, 配合一下玄協(xié)的成員探查九珠崗。開眼之后, 可以看見這里終年彌漫著紅色的不祥霧氣, 玄協(xié)經(jīng)過這幾年對此地的觀察得知, 此處地形弄得這樣詭純屬巧合, 并沒有任何勢力在后頭搗鬼。 然而,天然形成的東西更是代表著絕佳的運勢。九珠崗是f市人心目中最繁華的地方,日日車水馬龍,人潮不斷,一旦出了什么問題便是要牽連眾多無辜的生命,所以肯定是要對此地的地形進行處理的??墒翘幚戆? 也有問題,歸結(jié)于一個字:難! 海芷蘭和閔安順并不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九珠崗地形有問題的,就是從他們倆發(fā)現(xiàn)此地的問題算起, 到如今也有七個年頭了,好不容易前一陣子才擬出了一個章程來, 故而有了夜探九珠崗鐘塔樓的行動。 胥文約只記得進入鐘塔樓之前的事情, 怎么暈在這里的就一概不知了。 “蘭蘭……” “醒啦?” ‘哐當(dāng)’ 黑暗中的人丟給他一把刀,胥文約沒有去接, 任由它落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束光,這束光里走出了一位美麗女子,她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質(zhì), 這種氣質(zhì)放在男人身上,應(yīng)該是叫做‘瀟灑’,放在她身上,讓人覺得銳利。 這個女人的眼睛里,含著劍光。 “我叫月白,來找你償命!” 胥文約警惕的看著她:“我不認識你?!?/br> 劍在顫栗,它迫不及待要斬殺面前的仇人。 月白:“……拿起你面前的刀來,我酒仙子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胥文約明明沒有見過這個叫做月白的女人,但他覺得,即使是已經(jīng)有了心愛的人,像月白這樣的人只要是見過你就不會忘記。因為你看她的時候,絕不會先注意到她的性別,而是恍然間想到兩個字: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