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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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玨對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桑意在旁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的江陵第一神算,花玨。我們推舉的便是這位少年,提刑大人覺得如何?” 提刑官仍然板板整整地坐著,滴水不漏地道:“我仍然堅持如意道長是適合的人選,但如果二位有什么理由,證明這位年輕人有更加過人之處的話,我也會聽從二位的說法?!?/br> 桑意一笑:“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如意道長上回來江陵養(yǎng)藥人小鬼,正是被這位年輕人發(fā)現(xiàn)的。城主上奏表明后,陛下還曾點(diǎn)名夸贊他,為術(shù)為法便要心術(shù)端正,您以為呢?這位花小先生,心術(shù)是再端正不過了?!?/br> 如意道人捋著胡須,不緊不慢地道:“桑大人,此事貧道也解釋過,是貧道教養(yǎng)弟子無方,養(yǎng)出幾個狼虎心的廢物,我自請罪,辭去了紫薇臺掌事一位,陛下幾番挽留,但我心意已決,這才開始云游四海?!?/br> 桑意笑瞇瞇的,不動聲色。 提刑官道:“心術(shù)一事不予置評。單論勘天測陰陽的本事,二位可一較高下?我看道長年長,經(jīng)驗想必要比這個年輕人豐富。” 謝然道:“這個年輕人卻也有不少作為,前些天鶴脊山神作亂,斷我江陵八方水道,正是他親自前去,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將此事解決了,造福一方水土。再一個月前……” 花玨聽城主滔滔不絕地說著,有些傻眼:謝然口中的事,有些是他做過的,但不免有夸大之嫌;有些事他根本沒有做過,聽著卻像哪些武俠小傳中斬妖除魔的傳說,威風(fēng)凜凜,四海無敵。 估計為了替他吹牛皮,城主把這些年看閑書的功底全拿出來了。 花玨自慚,只能乖乖不說話,配合著桑先生與城主。這些事,他心知是假,如意道人是行內(nèi)人,自然也知道是假的,不好直接駁謝然面子,亦冷笑了幾聲,開始找花玨的缺點(diǎn):“據(jù)我說知,花小先生年紀(jì)輕輕便有神算之稱,更是自學(xué)成才,其心可嘉。但我們要說,南有誅邪、白虎、存異等名門道派,北有我青宮,皆是正道?;ㄐ∠壬@么年輕,野心看著卻不小的樣子,能這么早參透我們數(shù)十年研究的東西,不知走的是什么道呢?” 花玨一聽他這話,險些氣笑了:這明擺著是在他沒有師門一事上擺譜,明里暗里說他走的不是正道。沒有派系淵源,沒有派系,一身清正,反而成了把柄。 如意道人繼續(xù)道:“且據(jù)我所知,花小先生是偏陰命,一生只能作女子打扮,身體柔弱不說,單是這一點(diǎn)便不能登大雅之堂。” 他側(cè)身給提刑官指了指。提刑官面無表情地望過來,見花玨一身紅衣,長發(fā)披散,長的也是一副清秀模樣,也有些遲疑。 花玨這次是真被氣到了:“我是什么命,偏陰命也好,正陰命也罷,我怎么過怎么打扮,不勞旁人置喙。” 如意道人甩一甩拂塵,淡聲道:“性情躁動不安,同樣需要修習(xí)。年輕人,行事切莫急躁?!?/br> 桑意把花玨往身后擋了擋,微笑道:“比不得老人垂暮,死氣沉沉,年輕人活潑些,自有他的好處?!?/br> 如意仍是微笑:“看來桑大人對貧道誤解很深。貧道如今也把話放在這兒:照我看,花小先生一是出身無門,二是面相與氣度不好,沒有福相,若要換人,單憑這兩點(diǎn),貧道是不服氣的?!?/br> “那你看換成我,服不服氣?” 一道清冽的聲音忽而從門外傳來。 門內(nèi),踏入一個矮小的少年,目光如刀。他一來,這室內(nèi)卻像是變得冷了幾分,處處都透出一股逼人的迫勢來。 無眉這孩子便是這樣,雖然矮,也是十一二歲樣的稚嫩面孔,但他眼里始終有野狼般的桀驁與不馴,這樣坦蕩的從容氣度甚而能將許多成人踏在腳下。 他一進(jìn)門,如意道人臉色便立刻變?yōu)榱饲嗌骸澳恪阍趺磿谶@里?” “我便是為此事而來。”無眉整了整自己的新衣服,那是他催著玄龍花重金從附近一戶人家中買來的,剛剛做成,身量也與他合適,穿上無比貴氣,不比鶴氅大衣的效果差。 他歪頭問道:“如意,你認(rèn)得我,整個青宮也都認(rèn)得我,前月你們還花錢讓我請動天雷,畫陰陽法陣。我是從三青、護(hù)花、草鬼人那時候跟過來的,我入門早,你入青宮時已經(jīng)五十多了,若是按照門下弟子的輩分來排,你要算是我?guī)熤?。你說,是不是這樣?” 如意道人白著一張臉,道:“是?!?/br> 無眉拍拍手:“那好,我再同你說道幾分,我修童子命,開得天眼,至今時常有人問我是否修得了長生之術(shù),身體康健,至今未曾病過。你要按面相看福緣,我中庭開闊,伏犀隱貫,唇齒豐潤,至少比您尖嘴猴腮來得有福相。你說,是不是這樣?” 如意道人卻沒說話。無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還有問題嗎?這姓花的小先生才能不在我下,豈能容忍你這般污蔑?做人須知自己斤兩,如意,我看你還是回去多看幾年書,到時候再來這擺譜罷!” 第90章 真迷霧 如意萬萬沒有想到, 幾乎板上釘釘?shù)氖? 半路卻突然殺出了這么個程咬金來。 花玨雖被他一番話說得有些生氣,但知道在場人都心向著自己,心態(tài)很快便放平和了, 只小聲笑無眉:“哪有這樣自己夸自己的, 當(dāng)是我來說,你雙眼有神, 唇紅齒白, 容光煥發(fā), 是個好看飽滿的少年郎呢。好看便是有福氣了?!?/br> 無眉瞥他, 扁扁嘴,摸去一邊坐下了, 場上被他打斷的話題繼續(xù)。他低垂著頭,忽而抬眼往身邊望了一眼,露出一個微笑。 花玨沒有注意到, 城主和桑先生皆往無眉那邊看了一眼, 眼帶震驚,過后放有所緩和,將方才議論的事再擺到面前來。另一邊的提刑官渾然不覺, 如意道人卻狐疑地望了他們一眼, 似乎對怪異的氣氛有所察覺。 無眉低眉順眼地道:“那么我便把話講明。我受花小先生引薦, 準(zhǔn)備托江陵城主向紫薇臺謀定國師一事,你想復(fù)位,我也想要這個位置, 如今大家是競爭關(guān)系,有什么事也便攤開來討論。還是說……您一心做個逍遙散人,根本不屑于朝堂上這些事呢?哦,提前說好,我這個人渾身都是銅臭氣,沒多大出息,能成為國師,為陛下分憂,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花玨看到如意道人臉都綠了,險些笑出聲來。無眉肯定與此前他們一樣,呆在外面聽了片刻的墻角,這才專來嗆聲。如意片刻前才說自己一心尋仙,不問外事,如果此時明確承認(rèn)有復(fù)位之心,無異于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花玨顯然低估了眼前這位老人的厚臉皮程度,如意反而承認(rèn)了:“是如此,要如何?” 卻是提刑官打量了在場眾人幾眼,沉聲道:“既然難以決定,不妨我們分兩邊行事。我同如意道長一起,江陵本地也有縣衙司案,可與座上兩位小先生并行。江陵能人不少,不比我們京中人來的差。如此便能減少在此等不重要的事上做文章,真正辦實(shí)事了?!?/br> “至于國師之位,恕在下直言,我是小小一個提刑,對這些事也不關(guān)心。兩位各憑本事爭取罷,希望能在此事上各展雄風(fēng)?!?/br> 說著,這位提刑站起來,移案至墻,使喚隨從將他們前一日帶來的東西都搬了進(jìn)來,仔仔細(xì)細(xì)將江陵近日的案情說了一遍?;厩闆r講完后已是一個時辰之后,花玨認(rèn)真聽過一遍,終于曉得了近日江陵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非要找個能力絕上的相師道人,此事的起因竟然在皇帝本人那里。 少帝林裕近來奉仙道,每天要花上許多時間煉丹講經(jīng),還號召大臣撰寫藤紙青詞。原來是有一日午睡后,少帝醒后突然發(fā)瘋般地詢問身邊人:“江陵有事?江陵有事?”神色十分恐怖,若不是周圍人勸阻,這個皇帝險些要立刻召謝然進(jìn)京陳情。 一貫服侍他的太監(jiān)們本來沒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他嗑仙藥嗑得發(fā)了瘋,準(zhǔn)備召太醫(yī)進(jìn)來看看。少帝鞋也不穿,卻是徑直奔去了御史臺,找到了自己一貫信任依賴的御史閣臣張此川,向他急急詢問了一番。那閣臣也是一頭霧水,翻來覆去問了,這才曉得少帝做了個夢。 “據(jù)說是神靈降至圣上夢境中,提前預(yù)示了江陵將發(fā)生一樁大案,如若不妥當(dāng)處置則會成為國禍,此事蹊蹺,注定要一半人判一半鬼定,須由京城大理寺與懂行的風(fēng)水相師各自出面,人的罪孽交給提刑官,非人的事端則由半仙終結(jié)。這個半仙,也可成他日紫薇臺主人?!?/br> 少帝問,此事要如何?可能當(dāng)真? 那閣臣一面安撫了皇帝,一面令人切查江陵動向,本以為是圣上年少,氣血方剛才做了迷夢,不想第二天江陵城主果真來報,江陵城郊凌晨時發(fā)現(xiàn)三具血rou模糊的尸體,死狀極其猙獰可怖,難以辨認(rèn),家屬人尸時亦有承受不住,嘔吐暈死過去的人。 場上情形也讓好些個三尺大漢承受不住,經(jīng)仵作驗尸、地方刑獄司查驗,除開他們攀爬、掙扎在雪與泥水中抓出的痕跡,尸身周圍連個腳印都沒有,仿佛是被憑空移到這里的。 一連死三個人,死狀還凄慘可怖,這對于向來安定的江陵已是大案,恰巧又撞上少帝的夢境,此事便不再簡單。江陵城主連夜封鎖城池,將消息瞞下來,以免引發(fā)民眾恐慌,同時下令江陵進(jìn)入暫不限期的宵禁,調(diào)動了所有府兵每日巡邏,三班交替,晝夜不息。 江陵當(dāng)天便下起大雪來。 五月飛雪,如今國師空缺,紫薇臺無人,皇帝連夜托人去深山中尋找早已隱退避世的當(dāng)年“三仙”中的最后一人,但那草鬼婆已不見蹤影。 少帝無奈,聽聞高手在人間,便真如夢中仙人的指點(diǎn)一樣,派了專人前往江陵,并命令那個提刑官在路上尋找有本事的相師道人?;实鄣胗浿鴫糁心蔷洹按耸虏怀杀阌袊湣?,整天心急如焚,連飯都吃不下,想來這件事若是沒能交出一個讓其滿意的答卷,保不準(zhǔn)要有不少人掉腦袋。 花玨問清了事發(fā)當(dāng)日的時間,不由得感到心頭一涼:那幾個人的尸身是在清晨時被一個垂釣老叟發(fā)現(xiàn)的,位于江畔靠南的城郊,正是他們那日去尋鬼市的地方。 當(dāng)晚,花玨一行人無功而返,被一個值夜的侍衛(wèi)趕著回了家,周圍一切都還正常,如果說當(dāng)時暫且無人行兇,他們便與一場即將發(fā)生的慘案擦肩而過。 “怎么會這樣……”花玨喃喃道,“這些死者……都是什么人?” 謝然將一卷案書遞給他看:“身世職業(yè)都毫無聯(lián)系,年歲差不多,唯一的相同之處便是都在同一家私塾中念過書,一人中舉,下派回鄉(xiāng),另外兩個沒有考上,便回家務(wù)農(nóng),離附近村鎮(zhèn)也不遠(yuǎn)。他們居住的地方都隔了不遠(yuǎn)的距離,年長后也沒什么聯(lián)系,沒有任何道理在那天夜晚同聚一處,這便是第二個奇怪的地方。” 花玨還想問,卻被無眉制止了。無眉坐在他旁邊,低聲道:“這些過后再討論,別讓其他不相干的人白白占了便宜去?!?/br> 他抬眼一看,望見對面的如意道人不動聲色,正伸長了脖子聽,這便咳嗽了幾聲沉默了。幾個人潦草說了幾句,兩方各執(zhí)己見,最終飛快地采納了提刑大人的提議:他們分兩撥,提刑同如意道人一路,無眉同江陵城主一路,共同探討此案,以力求快些出個結(jié)果。 “那這個人,”如意道人冷冷指了指花玨,“他若是參與,此事便不公平。有何方法能保證他不摻和進(jìn)來?” 無眉也冷笑:“他是我這邊打下手的,不行么?再說,這人第一次見我時被我按在地上打,你這么忌憚他干什么?” 花玨:“……” 他們兩個倒是不知道,如意的確是忌憚花玨。他至今都對那天接近神跡的景象心有余悸,本是注定死去的龍與人,忽而就將所有人放倒了,若不是他跑得快,想必也要暴斃在千道強(qiáng)力尖銳的水流中。這花姓少年身后有神靈,他清楚知道,那是一條罕見的玄鱗巨龍,放在神界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提刑官也皺了皺眉,似乎是終于對如意毫不掩飾的急功近利表露出了一點(diǎn)不滿:“我們力求的是將此案查明,道長您的事,自去私下里解決罷?!?/br> 如意道人咬咬牙,再看了花玨一眼,終于甩甩袖子作罷,出門往他下榻的地方去了。提刑官與在場眾人告別過后,立刻也遣人著手調(diào)查事宜。 花玨準(zhǔn)備拉著無眉走,卻聽見無眉道:“不急,你先回去罷,我還有些事要……同城主與桑大人說。” 小矮子眼光清冽,花玨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謝然一臉神秘莫測,而桑先生——稱得上是震驚與不知所措。 無眉對花玨深深鞠了一躬:“感謝花小先生,讓我找到了二十年前的故人。小生生來三十多載,終于不用再四處奔波尋覓了?!?/br> 花玨懵懵懂懂的,直到走出了城主府門,這才反應(yīng)過來:“等等,無眉此前認(rèn)識桑先生他們?” 玄龍等在門口,見了他,便走過去牽過他的手,剛巧聽見了他的嘀咕,不由得笑道:“怎么?讓你瞧上一出好戲不成?” 花玨茫然地?fù)u頭:“沒瞧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br> “那邊等無眉回來,聽他慢慢說罷?!毙埗苈牥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們剛剛那出戲可是讓我瞧見了,你若是真要跟著出去查案,記得帶上我。” 第91章 真艷鬼 花玨跟著玄龍回了家, 路途又碰見城主府上一個老資歷的家仆, 沒忍住八卦了一番。 花玨以往本著禮貌的態(tài)度,從不過問兩個“長輩”的往事,即便是得知了桑先生和城主的關(guān)系之后, 也沒想過要聽聽旁人的說法, 這回卻是好奇心上來,沒有忍住。 那家仆道:“好些年前跟著少主人們的人已經(jīng)都不在了, 我也只聽得個大概, 桑大人以前尚在江浙跟隨水師提督做事時, 曾撿過一個小道士回家, 當(dāng)做親弟撫育。過后打了幾場仗,兩個人失散了, 桑大人找了好多年,最后聽聞的消息是那小道士已死在亂軍之中,這才死心。過后桑大人身體也差了, 好幾回險些病得沒了, 輾轉(zhuǎn)好多處之后才跟著城主定居江陵,還給那弟弟立了個衣冠冢?!?/br> 花玨愕然:“這樣嗎……謝謝您。” 無眉這些天在花家,與對面只有一街之隔, 偏巧趕上這檔子大事, 城主府上的人忙得脫不開身, 兩人竟然就這么錯過了,遲遲沒有見面。 花玨想來也是一陣唏噓,感嘆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本以為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原來早有舊識,這么想著,他又懷疑無眉今兒多半不會回來吃飯了。正考慮著要不要給他留碗筷時,花玨舀起一勺飯,剛巧就看見無眉懷里捧了一大堆番薯玉米等糧食,身上還掛著幾串曬干的辣椒,好似過年。 無眉不動聲色:“他們要我?guī)н^來的?!?/br> 花玨便搬了把凳子,給無眉端了飯碗,鬼鬼祟祟地想找他要八卦聽。玄龍也趁機(jī)變了龍形爬上他的大腿,立起來扒在桌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無眉哭笑不得:“好罷,你們想聽什么,我都老實(shí)交代,但是等我吃完飯?!?/br> 花玨和玄龍便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吃飯,小鳳凰趁機(jī)偷了他們碗中的不少吃食,撐得肚皮滾圓,連張翅都困難。 花大寶也爬去了花玨腿上,跟玄龍擠著。 無眉慢條斯理,放下碗筷后擦擦嘴,果然搬了個新添的油燈來,將這些年的過往一五一十說盡?;ǐk有點(diǎn)興奮,雖然無眉說的與那老仆人說的差不多,但聽真人講述,總是比道聽途說來得精彩。無眉又恰巧生了一張合該去說書的嘴,花玨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末了,花玨想起了什么,向他確認(rèn)道:“那你那天說的,來江陵找一個人,找的的確就是桑先生了?” 無眉點(diǎn)頭。 花玨卻有些遲疑了。他記得當(dāng)時提出幫著無眉算要找之人的命數(shù),但當(dāng)時的無眉拒絕了,理由是—— “算不出的,如同正陰命沒有破法一樣,那人的命數(shù)也是無解的?!?/br> 他便再問:“那你說……桑先生的命,無解?” 無眉聽到這個問題后,也認(rèn)真起來,找來一張紙給他寫,清楚列出了一個人的八字:“你看,這是他的八字,你認(rèn)為有解否?” 花玨接過筆,挨個摸著懷里小黑龍的頭和貍花貓毛絨絨的腦袋,認(rèn)真算了一遍:“寅卯年……咦,桑先生命星位離貪狼星近,格局主刀兵煞……” 難得能給偶像算一次命,花玨手有點(diǎn)抖,連算了好多次,卻不由得慢慢放下了這層心緒,開始認(rèn)真研究起來:“怎么會?這樣的八字……” 無眉在旁邊接話道:“十九那年有大兇煞,命盤斷裂,他的命盤一共斷過三次,一次是剛出生時,一次是十五,前兩次尚且可以借助機(jī)緣化解,第三次卻絕無可能有撐過去的機(jī)會。換句話說,這是命里注定要折在十九歲的死星,貪狼星邊的人命格都不好?!?/br> “可桑先生活下來了?!被ǐk默默道,想起平時活蹦亂跳的桑先生,不由得一陣后怕,“無眉,這是怎么回事呢?” 無眉搖搖頭:“不知道,所以我那天對你這樣說,此命無法可解?!?/br> 花玨沉默片刻,徹底陷入了學(xué)術(shù)難題中,忽而問道:“判官筆呢?會不會是判官筆?命盤斷裂的人,判官筆是可以改命的罷?” 無眉再搖了搖頭:“起初我也這樣想,為此查詢了許多與判官筆有關(guān)的事,就我所知,判官筆至今只有兩任主人,第一人極有可能是當(dāng)初有‘可改天命’之稱的三青,但我沒接觸過他,也不敢妄下定論;第二個便是你。這些事我也是從鬼市聽來的?!?/br> 他停下來喝了口水,接著道:“判官筆認(rèn)主,這一點(diǎn)我上回遇見你時曾親自試驗過,三青死在十九年前,正是你出生的日子,你是他的轉(zhuǎn)世也不一定。拋開這些不談,桑意命里遇到大劫時,是你三四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三青不在,判官筆也不曾來到你手中,所以斷然不可能是判官筆作用?!?/br> 花玨訕訕道:“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