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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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兩人來到苗寨時就天色不早,稍事休息、吃了頓飯后,光線便很快暗了下來。 除了節(jié)日以外,苗族人大多都是早睡早起,沒過多久,整個苗寨就安靜了下來,而曹鈺瑩也整裝待發(fā)。 撫了撫躺在榻上的白緞的頭,讓他好好休息、不必擔心。曹鈺瑩輕手輕腳的拉開門,借著夜色與精神力的掩護,迅速朝被系統(tǒng)鎖定的目的地走去。 曹鈺瑩先前一直沒有想到,他此行要尋找的巫醫(yī)并沒有住在寨中,而是住在距離苗寨不遠處的一座山洞之內(nèi)——怪不得系統(tǒng)在寨中里里外外掃描了好幾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蹤影,而山洞目標極小、隱秘性高,也同樣躲過了系統(tǒng)對于整片密林的大范圍探測。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族長之子雖然只是受了個小傷,但身份地位卻也足以驚動巫醫(yī),恰好讓曹鈺瑩歪打正著、抓住了機會。 暗夜之中的叢林極其危險,但對于曹鈺瑩而言卻如入無人之境。他一路順順利利摸到了巫醫(yī)居住的山洞,撩開洞口垂下的藤蔓、閃身而入,又走了片刻,終于看到坐在一堆篝火旁搗藥的巫醫(yī)。 卸掉周身的精神力護罩,曹鈺瑩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巫醫(yī)的注意。她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罐差點掉到地上,連忙扭頭看向深夜造訪的不速之客。 “……是你?!”巫醫(yī)用苗語驚訝的問道。她先前雖然只是匆匆瞥了曹鈺瑩一眼,但他那身漢人的打扮卻讓巫醫(yī)頓時想起了他的身份,表情越發(fā)警惕防備,“貴客這么晚到來,有什么事嗎?” “我來這里,是為了找一位素未蒙面的‘故人’?!辈茆暚摰拿婵撞卦诨鸸庹詹坏降牡胤剑[隱有幾分詭秘——當然,在如臨大敵的巫醫(yī)看來更是如此。 “素未蒙面的……故人?”巫醫(yī)顯然不是很了解漢人彎彎繞繞的形容詞匯,“我不懂您的意思?!?/br> “那我就直說了。”曹鈺瑩聳了聳肩膀,“楱麻娥,你認識吧?!?/br> 巫醫(yī)的瞳眸猛地一縮,顯然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嘴上卻依然十分倔強:“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br> “那看到這個呢?”曹鈺瑩手掌一翻,一件銀飾攤在了他的掌心之上,“你仍舊還不明白嗎?” 巫醫(yī)望著曹鈺瑩拿出的銀飾,再也無法按捺自己心中激動的情緒,忍不住跨前一步,伸手想奪,而曹鈺瑩也不怎么在意這件銀飾,還不等巫醫(yī)碰到自己,便將銀飾朝她丟了過去。 巫醫(yī)手忙腳亂的接住銀飾,拿在手中仔細觀察摩挲,由于情緒太過激動,她甚至整個身子都微微發(fā)顫,引得銀飾叮當作響。片刻后,巫醫(yī)終于確定了銀飾的真?zhèn)?,猛地抬頭看向曹鈺瑩,聲音嘶?。骸八谀模?!小娥她在哪?!” 巫醫(yī)與楱麻娥——也就是貴妃——是母女,一直相依為命,而楱麻娥那一身蠱術,自然也是自巫醫(yī)言傳身教所得。早在楱麻娥將一個樣貌英俊、一看便身份不俗的漢人救回寨中時,巫醫(yī)便有不好的預感,后來她的女兒與那漢人相戀、想要與漢人一同離開苗寨,巫醫(yī)更是極力反對。她可以看得出那漢人并非女兒的良人,為了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她不得不做那根棒打鴛鴦的棒子,甚至不惜使用暴力,頂著女兒怨恨的目光將素來疼愛的她關押起來。 只可惜,盡管巫醫(yī)已經(jīng)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終卻仍舊沒有阻止女兒為了愛情的不顧一切。 楱麻娥在心上人的幫助下從被關押的屋中逃出,僅僅帶了幾件自己最喜歡的飾品便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寨子,待到巫醫(yī)發(fā)現(xiàn)、想要將女兒追回時,卻已然無法尋到兩人的蹤影。 女兒與漢人私奔,巫醫(yī)又是氣憤又是擔憂,一向健朗的身體竟不合時宜的垮了下來,生了一場重病。病剛剛好上一點,她便不顧族人的勸阻,拖著病體離開寨子,前往漢人的城鎮(zhèn)四處打探女兒的消息。 只可惜人海茫茫,想要尋找一對“私奔”的男女何其艱難,更何況男方還是一國之君,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巫醫(yī)又怎么能夠打聽得到他的行蹤? 如此這般,巫醫(yī)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最終一無所獲,只能痛苦消沉的返回村寨。而這一段經(jīng)歷也在一定程度上傷害到了她的健康,使得年僅五十來歲的巫醫(yī)如今卻宛若七十老嫗,蒼老孱弱。 由于失去了愛女,又在苗寨之外嘗盡世間冷暖,她的性格也古怪了起來,從原本在寨中極受歡迎的美婦,變成了如今被族人敬而遠之的孤僻巫醫(yī)。 自從女兒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多個年頭,巫醫(yī)以為自己也許永遠也無法得知女兒的下落,卻不料此時突然從一個可疑的漢人口中聽到女兒的名字、看到女兒帶走的銀飾,巫醫(yī)怎能不激動不已、情緒失控? 溫熱的眼淚遮掩住視野,然后沿著肌膚褶皺的紋路滑落。巫醫(yī)用力扎了眨眼,緊緊盯著曹鈺瑩的面孔,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小娥——她到底在哪?!” “她在京城,深宮之內(nèi)?!辈茆暚摰曊f道。 巫醫(yī)愣了一下:“深宮……?漢人皇帝的……妻子?” “不是妻子,是妃子,也就是妾?!辈茆暚摵敛豢蜌獾拇蛩榱宋揍t(yī)的期盼。 巫醫(yī)并不太清楚皇宮的情況,但她在外流浪一年,也多多少少知道漢人的“妻”與“妾”之間的區(qū)別。妻子是主母,是受到丈夫尊敬愛護的,而妾則是下人、是玩物,哪怕被主母欺凌甚至打殺,也沒有辦法為自己伸張冤屈。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深宮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巫醫(yī)便覺得心痛不已,只不過曹鈺瑩卻并沒有半點同情,反倒接連給予她更大的打擊:“倘若僅僅是如此,我也不會來找你,畢竟一個苗女在宮內(nèi)過得如何,與我沒有半分關聯(lián)。但事實上,情況卻更加嚴重——她闖下了一個罪不容赦、足以置你們?nèi)逵谒赖氐奶咸齑蟮湣!?/br> 說話間,曹鈺瑩蓬勃的精神力壓向巫醫(yī),引得本就因為女兒的遭遇而心神不寧的她越發(fā)的慌亂恐懼,下意識就隨著曹鈺瑩的話鋒追問:“她、她做了什么?!” “她——向皇帝下了蠱?!辈茆暚撜Z氣沉沉。 第151章 巫醫(yī)悚然一驚。她身為苗人,對于漢人的天子并不如何尊敬,卻也知道對方是天下之主,而他們所在的苗疆,也在皇帝所掌控的疆域之內(nèi)。就算苗人偏安一隅,自給自足、自力更生,并不依賴于漢人朝廷的領導幫扶,但卻也無法抵御漢人的龐大軍隊,不得不向漢人皇帝俯首稱臣、奉對方為主。 ——時至今日,巫醫(yī)還記得十多年前,當漢人的鐵騎踏過苗疆之時,那場面是何等的震撼人心、令見者膽寒不已。 苗人向外族人下蠱,這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還牽涉到那高高在上的漢人皇帝。 巫醫(yī)越發(fā)六神無主:“她……她下了什么蠱?”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蠱,卻知道效用如何?!辈茆暚摬粩嘁跃窳ο蛭揍t(yī)施壓,使得她難以集中精力思考,“被下蠱之人尋常時候沒有異常,但一遇到下蠱者,便性情大變,仿若用情至深,對下蠱者言聽計從?!?/br> “……牽情蠱。”巫醫(yī)喃喃答道。 曹鈺瑩微微瞇起眼睛,不得不承認這個“牽情蠱”倒是名副其實,“牽”字形容被下蠱者宛若提線木偶,而這“情”則是那控制木偶的絲線:“此番我來到苗疆,就是為了尋找牽情蠱的解除方法——你是楱麻娥的母親,更是教導她的蠱術之人,必然是知曉答案的?!?/br> 巫醫(yī)眼中明明滅滅,幾番掙扎,面孔亦微微扭曲,對女兒的擔憂讓她幾乎要掙脫曹鈺瑩的精神控制——這也是曹鈺瑩不愿意直接控制貴妃解蠱的原因。 人類的自我意識十分強大,特別是在涉及到某些深刻感情、極力抗拒自己本心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時候,更容易擺脫這種控制。一旦精神控制出現(xiàn)失誤,曹鈺瑩也無法保證貴妃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影響整個王朝的穩(wěn)定——當然,最關鍵的是破壞他想要安安心心談個小戀愛的目的。 “你說……讓我替皇帝解蠱?那——我的女兒該怎辦?!一旦恢復了神智、知道自己被蠱蟲控制,那個男人……根本不可能放過我的女兒!”巫醫(yī)極力抵制住曹鈺瑩的壓迫,狠狠咬牙,“若是這樣、若是這樣——還不如讓他一輩子都被小娥控制住!” “哦?這就是你的回答?”曹鈺瑩眼中冷芒乍泄,“為了你的女兒,你就準備將你的族人們置于危險之中?” “這與我的族人有什么關系!”巫醫(yī)怒道,“只要漢人皇帝對小娥言聽計從,那么她的族人自然也不會受到傷害!” “呵,天真?!辈茆暚撜Z氣嘲弄,“你以為這個天下,當真只有皇帝一人說的算嗎?” 巫醫(yī)愣了愣:“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辈茆暚撪托?,“漢人有句圣人之訓,說的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主是‘舟’,而天下百姓、朝堂官員便是那‘水’。君主英明,獲得朝臣百姓的擁戴,皇位就能安穩(wěn)無憂,但倘若他失道寡助、天下厭棄,就算身為‘天子’,也只能被顛覆、自取滅亡?!碧袅颂裘迹茆暚撦p蔑的注視著面色難看的巫醫(yī),“不然的話,從古至今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朝代更迭、君王末路了?!?/br> 巫醫(yī)嘴唇抖了抖。她在外面流浪一年,深刻感受過漢人的奴性思想,十分難以置信身為漢人的曹鈺瑩會說出這樣一番言辭:“你……你簡直……大逆不道!” “那也是被你的女兒逼得!”曹鈺瑩眼神兇狠,語氣銳利,“你可知你的女兒仗著那蠱蟲,在宮中做了多少罪孽深重、天下共憤之事?!她殘害皇嗣、殺害國母、欺凌妃子,甚至禍亂朝綱、構(gòu)陷賢臣……”一樁樁一件件,曹鈺瑩將貴妃這些年做下的事情如數(shù)講出,甚至還夸大了幾分,直將巫醫(yī)說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昏厥。 終于,細數(shù)了貴妃做下的惡事后,曹鈺瑩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時至今日,朝中眾臣已然怨聲載道,只要去京城乃至京城周圍打探一番,你便必然會得知妖妃亂國之事,哪怕平民百姓也知之甚詳。大家隱忍已久,早已忍無可忍——妖妃不除,天下難安!” 巫醫(yī)張了張口,有些無法相信做下這些事情的,是自己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兒。但無論如何,身為一個母親,她卻仍舊不愿意與世人一同唾罵自己的女兒,寧愿與她一同背負天下罵名:“那、那這些與你又有何干?!” “何干?”曹鈺瑩冷冷一笑,“自然是因為我現(xiàn)在是父皇膝下唯一正統(tǒng)的漢族皇子!” 巫醫(yī)瞳眸猛地一縮,吶吶無言。 “我的皇兄全部都折在你女兒手中,或死或殘或傻,我如履薄冰、步步小心,這才終于長大成人。如今羽翼豐滿,也是時候討回公道?!辈茆暚撀曇舯錈o情,“如今,我已然籠絡了大部分朝臣,還得到了手握重兵的將軍的支持,已然蓄勢待發(fā)。今次來找你,不過是憶起父皇曾經(jīng)的英明神武與血脈親情,而我本人也不愿意背負一個篡位的罵名,希望能夠?qū)さ匠吮晗嘁?、生靈涂炭之外更好的解決方法。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其一,你拒絕幫助我解除父皇身上的蠱蟲,我立刻率領大軍踏破苗族眾寨,為父皇‘報仇’,隨后將真相公布,以‘清君側(cè)、除妖妃’之名打回京城;其二,那便是你同意我的要求,我?guī)е阃低捣稻楦富梳t(yī)治。倘若你成功為父皇驅(qū)除蠱蟲,苗族功過相抵,我會盡力勸說父皇,饒過你的族人——至于你的女兒,就要看父皇恢復清明之后的選擇了?!?nbsp;頓了頓,曹鈺瑩盯向巫醫(yī),“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選擇。你是想要保住你的女兒,寧愿全族人為了她而賠上性命,還是大義滅親,保族人平安?” 巫醫(yī)目光痛苦,本就瘦弱的身軀越發(fā)佝僂。她緊緊握著手中女兒的銀飾,老淚縱橫,最終緩緩閉上眼睛,在銀飾之上留下一個飽含歉疚、掙扎與疼愛的親吻。 當晨光熹微之時,曹鈺瑩終于頂著一身露水悄然返回暫時落腳的屋舍。 白緞一直和衣躺在榻上小憩,聽到響動后猛地睜開眼睛、眸光銳利警覺的盯向門口,然后在看到曹鈺瑩之后瞬時間化為溫軟纏綿的繞指柔。 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白緞?chuàng)沃查较胍鹕?,卻被曹鈺瑩快步走過來按住肩膀,讓他重新躺了回去:“不用起來,你繼續(xù)睡吧?!闭f著,他抬手理了理白緞稍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怎么睡得那么淺?沒休息好嗎?” “我還要為你打掩護呢?!睜繏斓男纳先似桨卜祷兀拙勔恢睆娮匀棠偷乃馑矔r間翻涌,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曹鈺瑩看著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的戀人,又是心疼又是甜蜜,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嗯,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安心睡吧?!?/br> “你也一起……”白緞朝榻內(nèi)挪了挪,咕噥一聲,拽了拽曹鈺瑩的衣袖。 “恩,我先去一去身上的潮氣,馬上就來?!辈茆暚撦p聲笑道,將身上被露水沾濕的衣服脫下,又暖了暖手腳,這才鉆上床榻,將小駙馬攬進懷里。 重新回到熟悉的懷抱中,白緞心滿意足的蹭了蹭曹鈺瑩的胸口——沒有蹭到軟綿綿的假胸,還有點不太習慣,精神也稍稍振作了一些:“你剛剛?cè)フ胰苏劦迷趺礃???/br> 曹鈺瑩半點都不隱瞞,將自己今晚與巫醫(yī)見面的始末統(tǒng)統(tǒng)說了,聽得白緞驚訝不已:“你真得和朝中大臣啊將軍啊什么的聯(lián)絡好了,準備逼宮?” “當然沒有,騙騙她而已?!辈茆暚撎袅颂裘?,對于自己滿嘴跑火車的行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巫醫(yī)一直生活在苗寨之中,哪怕在外面流浪了一年,也根本不了解朝中的情況,忽悠她還不是輕輕松松?我在京中遮掩自己的性別還來不及,哪里有機會籠絡朝臣、積蓄力量?更何況我那父皇在朝事上也不是省油的燈!” 白緞撇了撇嘴,想起曹鈺瑩之前連自己也騙的黑歷史,忍不住抱怨了一聲:“你就會騙人!” “冤枉啊,我這不是逼不得已么!”曹鈺瑩擺出委屈的模樣,環(huán)抱著戀人的雙手卻在白緞腰間撓了撓,引得白緞酥癢難耐,又是悶笑又是求饒,在曹鈺瑩懷中縮成一團、微微發(fā)顫,再也沒有精力去翻以前的舊賬。 曹鈺瑩好長時間沒有開葷,此時此刻被戀人蹭了蹭,自然很是意動。但苗族的房舍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不怎么隔音,再加上戀人等了他這么久、已然十分困倦,曹鈺瑩不得不按捺下身體的反應,重新將小駙馬抱好,安撫著吻了吻他的額頭,保證不再鬧他。 白緞這才安靜下來,放心的舒展了蜷縮的身體。 “其實,我也不全是忽悠她?!辈茆暚擁樍隧槕偃说陌l(fā)絲,重新將談話導回正題,“如果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那巫醫(yī)還不識趣兒,我可是當真打算那么做的。憑借掌握的真相、性別身份與那妖妃做足惡事、人心盡失,我有十足的把握說服駐守南疆的安南將軍,畢竟他入宮的meimei與外甥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只不過這樣一來,就要‘小事化大’,一旦戰(zhàn)事興起,我們等閑就消停不下來了?!?/br> 白緞沒好氣的瞪了曹鈺瑩一眼:“皇帝被下蠱這件事,也就在你眼中是‘小事’了!” “那是自然,皇帝是否被下蠱,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因為這件事忙東忙西,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當然,現(xiàn)在你‘娶’了我、與我綁在了同一條船上,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辈茆暚撦p笑一聲,輕輕咬了咬戀人的鼻尖,“對于我來說,只有關系到你的事情,才是大事?!?/br> 白緞并不相信曹鈺瑩的“甜言蜜語”,但不得不說,他依舊對此而倍感開心甜蜜,也不愿計較對方有幾分真心。 又往“妻子”懷里窩了窩,摟住他勁瘦有力的腰部,白緞在這份甜意中安心入眠,一覺便睡到了大天亮。 由于熬夜到很晚,所以第二天白緞與曹鈺瑩都起得有些晚。不過苗族人對此卻并沒有起疑,反而越發(fā)相信他們的確是在林中流浪許久、太過疲憊。 起床后吃了頓飯食,兩人便與戀戀不舍的水久島告別,然后在寨中年輕強壯、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的帶領下離開村子,踏上返回漢族城鎮(zhèn)的道路。 與此同時,苗寨之外的密林中,巫醫(yī)也悄然離開了居住的山洞,前往與曹鈺瑩約好的見面地點。 ——接下來,她會跟著曹鈺瑩前往京城、覲見天下之主,然后為了保住全族的性命,將自己做了錯事的苦命女兒……親手再一次推入苦海之中。 第152章 出了密林,白緞兩人與帶路的苗族獵戶道別,返回了仆人們停留的漢族城鎮(zhèn)。他們先是尋了家成衣鋪,讓曹鈺瑩換回女子的衣裙,隨后才前往落腳的旅店,與大部隊匯合。 白緞的小廝一直在門口翹首以待,見到少爺與“少夫人”歸來,立刻露出松了口氣的慶幸表情,連忙將兩人迎進旅店。而曹鈺瑩的侍女們也聽到了消息,手腳利落的行動起來,為兩人準備好舒適的衣服、豐盛的飯食與沐浴的熱水,讓風塵仆仆的公主與駙馬洗凈一路沾染的塵埃。 打理妥當后,曹鈺瑩與白緞又恢復了一貫錦衣華服、風度翩然的模樣。正所謂“飽暖思yin欲”,在酒足飯飽后,曹鈺瑩看著剛剛沐浴完畢、面頰紅撲撲的坐在桌子邊擦拭頭發(fā)的小駙馬,頗有些蠢蠢欲動、心猿意馬。 湊過去,從白緞手中接過白色的棉布、為他拭去發(fā)上的水珠,隨后又拿起梳子,幫他梳理墨色的長發(fā)。然而梳著梳著,曹鈺瑩的動作就不規(guī)矩起來。 曹鈺瑩渴望戀人的身體,白緞也空曠了些時日,被對方一撩撥,同樣有些意動。微微側(cè)頭,承受著落在面頰與脖頸處的親吻,白緞被“妻子”自身后抱住,感受著他的手從自己的領口處伸入,不由也呼吸漸重、身子微微發(fā)熱。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差一點擦槍走火的時候,房門卻被十分不合時宜的敲響。曹鈺瑩的貼身侍女站在門外,輕聲稟告:“殿下,外面來了一位老婦人,說是找您的。” 曹鈺瑩咒罵一聲,有心想要讓那來得不是時候的巫醫(yī)多等一段時間,但白緞卻早已將他在自己懷中作亂的手拎出領口,催促他些讓巫醫(yī)進來。 曹鈺瑩不滿的皺了皺眉,有些鬧脾氣,但眼見戀人已經(jīng)站起身、開始整理身上稍稍凌亂的衣服,他也不得不放棄了來一發(fā)的念頭,低聲抱怨了一句。 所幸兩人的衣衫都還算整齊,白緞很快重新坐下,擺出嚴肅正經(jīng)的模樣,而曹鈺瑩則斜靠在他肩膀上,用寬大的衣裙遮掩住自己仍舊尚未消去腫脹的部位,懶聲讓侍女將巫醫(yī)帶進來。 白緞一直都接受著白御史的君子教育,十分不適應曹鈺瑩這般懶散待客的模樣,不由輕聲呵斥了一句:“馬上就要見客人了,坐正一些,成什么樣子!” 曹鈺瑩撇了撇嘴,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甚至眸光一掃,看到白緞放在桌子上的白玉般的手指,不由心念一動,抬手將它握住。 白緞早已習慣了“妻子”像是患了肌膚饑渴癥一般尋找每一點機會動手動腳,不過是握個手而已,他并沒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然而,白緞卻沒有想到,他的順從卻換來了對方越發(fā)的得寸進尺。曹鈺瑩握著白緞的手捏了捏,隨后又抓著它,擱在了自己大腿之間的位置。 白緞整個人震了震,剛剛消去紅暈的面孔頓時又紅霞密布——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掌心下又熱又硬的凸起,下意識想要將手抽出,卻被曹鈺瑩緊緊按住,甚至還極度不要臉的在掙扎摩擦間發(fā)出一聲低啞的呻吟。 頓時,白緞便僵硬住,半點也不敢繼續(xù)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