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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沈略是想說什么的, 但是憋了一會兒,還是擠出了一句“我很抱歉”, 畢竟一切因她而起。

    章敦只是搖了搖頭:“說這個又有什么用呢?最好造一臺時光機器, 攔著你說出那些厭世的話來?!?/br>
    沈略自動忽略了他的冷言冷語, 馮先生那邊也有了動靜。他從位置上有些緩慢地站起了身,然后仰頭看那臺機器。淺淡的光影在他的臉上流轉(zhuǎn)著, 那就像是時間有了痕跡。

    馮先生把目光挪了回來, 用像是用平日里詢問是否吃了飯的口氣淡淡地說:“我會盡我所能。”

    “重建伊甸園?!?/br>
    接下來的日子,沈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可以節(jié)省下來, 讓她想起了她還在原子城的那段時間。如果用糟糕透頂來形容,那么也恰當(dāng)——只是沈略對于這份糟糕透頂, 卻流露出無比的懷念。

    回憶里盡是凜冽的風(fēng)沙和干燥的空氣,然而每一步都是堅實地踏在土地上。

    壁壘的建造比預(yù)期中的進行得更加快速,他們用了短短三天, 就建造出了其中的雛形。

    它看上去粗劣無比,但是卻有著堅不可摧的牢靠。

    沈略不安地看著海岸線邊陰沉的天際,似乎能從中猜測出波賽頓的心情,他就在某處打量著,靜靜地看著,沈略覺得抬頭看天際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他的眼。

    她一回頭卻看見了章敦并不是很好的臉色。

    “怎么了嗎?”沈略還處在有些茫然的狀態(tài),她和章敦都忙了整整三天,一樣地各自盯著黑眼圈。

    章敦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水位在上升,波賽頓又在發(fā)什么瘋?!?/br>
    他這么沖著沈略問,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而這么氣勢洶洶地來,倒像是來告狀的,而自己則是波賽頓的監(jiān)護人。

    沈略想到這個地方是忽然覺得有些滑稽。

    “我不知道,但是不用太擔(dān)心,就算海水整個漫過小島,我們也一樣能安然無恙。”沈略寬慰似的說道,而她也并不確定,波賽頓是不是有這樣的打算。

    “是哪里的水已經(jīng)漫上來了嗎?”沈略追問了一句。

    章敦點了點頭:“南邊,那里有幾塊田已經(jīng)被淹沒了?!?/br>
    沈略沒有再多余的遲疑,從沙灘邊的灌木旁站起身:“走吧,我們先把那玩意兒打開,看看它究竟能不能保護我們這群可憐人?!?/br>
    “也許你應(yīng)該給它一個名字?!闭露乩洳欢≌f道。

    沈略一笑:“要什么名字?”

    他們忙忙碌碌到現(xiàn)在,甚至還沒有時間給這個堅實的壁壘起一個像樣的名字,而沈略也覺得全無必要。

    章敦沉默了下來,沈略疑心自己從身上看出了什么失望,便轉(zhuǎn)了口風(fēng):“非要起的話,還是問問馮先生吧,他做得可不比我少?!?/br>
    最后他們把名字敲定為“鋼化玻璃”,但它當(dāng)然不是玻璃做的,這臺機器只是通過氣流帶走那一塊位置的水流,從而保持空氣干燥。

    “也許我們還需要一個供養(yǎng)的機器?!?/br>
    這聽上去簡直像是像是在某個水缸里養(yǎng)魚,不同的是,魚是在水里,而他們需要的濕空氣。

    水徹底漫上來了。

    所有的跡象除了那兩片被水淹沒的田地就沒有更多,朱諾顯示出的圖像上,卻早已消失了這座小島的存在。

    人們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惶恐不安的,沈略不知道是誰把這是說出去的,但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向她發(fā)出了質(zhì)疑,他們是她并不太堅定的信徒,只是因為別人相信她,才勉強信一信。

    沈略想要解釋什么,但是沒有任何作用,那種喪氣很快傳染了所有人,人們帶著失望與焦躁,回到了各自的屋子,再也無處可去。

    在恰當(dāng)?shù)臅r刻沈略啟動的鋼化玻璃沒有一絲紕漏地截住了所有的海水,很幸運地,他們沒有在這樣一次事關(guān)生死的時刻發(fā)生任何的意外。

    水位早已漫過了海島上最高的那顆樹,它本有著立于云霄的姿態(tài),在這座沒有天敵或者爭奪者的小島上生長得恣意妄為,然而當(dāng)海水淹沒了它的時候,人們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它的渺小,而他們自己比這樣一棵樹還要更小一些。

    被鋼化玻璃包裹住的小島像是一塊果殼中的宇宙,宇宙中五臟俱全,甚至有鳥兒在枝頭發(fā)出悅耳的歌聲,海鳥們在沙灘上走走跳跳,啄食著沙屑中的小型甲殼類動物,用長的喙將他們?nèi)彳浀能|體從看似堅不可摧的殼里拖出來,或者連殼帶rou地全部吞下去。

    它們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大難臨頭,沈略站在海邊——已經(jīng)被鋼化玻璃隔絕了所有危險的海灘邊上——看著動物們過于自若的生活狀態(tài)中,終于能夠確定這是波賽頓的突然發(fā)難。

    畢竟任何的動物的感知大難臨頭的能力都比人類要強得多,它們過于平淡的反應(yīng)只能說明這是一場毫無征兆的海嘯。

    沈略并不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感知他的情緒。

    原本不安,焦躁,痛苦掙扎的人們,從等死的小型庇護所中走了出來,他們有的眼圈尚且紅著,終于是在望見那海底兩萬里的景象時,睜大了雙眼,極力地環(huán)視四周。

    他們安全無比,而他們的頭頂不再是熟悉的天空,他們能看見的日光落入水面的時候晃動出現(xiàn)的閃動,瑰麗無比,像極了黑天里的極光。有浮動的游魚在那巨大的屏障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這邊,然后又不動聲色地慢慢游開。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天空,就像水中的魚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地。

    人們的目光久久不能離開那樣的天空,沈略則只是站在離他們遠(yuǎn)一些的地方,沉默不語。她離鋼化玻璃很近,一伸手就能觸摸到那一層氣流,手指便穿過了那片薄薄的隔膜,觸摸到冷卻的海水。

    就在她的思緒飄遠(yuǎn)的時候,忽然有一股過于霸道的力量,拖著她往外拽去。像是抓著她的手,但絕不是請她跳一支舞的樣子。

    沈略的瞳孔縮了縮,但是轉(zhuǎn)而就放棄了掙扎。她甚至連一點動靜也懶得發(fā)出來了,她知道是誰抓住了自己的手,于是她沒有猶豫地抓了回去,抓得緊了——

    波賽頓將她從小島上拉了出來,海水裹挾著他們一同,陷入旋渦。

    天昏地暗。

    他吻她時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疾風(fēng)驟雨。

    沈略艱難地睜開雙眼,人眼在水中視物艱難,她唯一能看見的是眼前波賽頓的臉孔。他的臉上似乎有氣惱的神情,但是閉上眼睛之后,只剩下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是那種難愈的憂郁。

    她在局促中偷著喘了口氣,被海水嗆了個半死。

    于是那水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退開了。

    波賽頓像是離不開她一樣,他的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攔著沈略的腰肢,空出的一只手有些惡狠狠地扳過沈略的下巴,親吻的力道像是要把沈略生吞活剝了一樣。

    沈略想,也許他就是想吃了我,那也,隨他吧。

    然而這個念頭還沒有持續(xù)太久,就已經(jīng)被撲頭蓋臉的缺氧的感覺給打亂了所有的思考方式。

    海水是那樣的冷,而平日里向來體溫偏低的波賽頓,終于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了可以依托的熱源——可這種溫度放在波賽頓的身上又并非正常的高。

    沈略微微皺起眉頭,想要從他的束縛中脫身,指掌抵在波賽頓的胸口時,幾乎感到了灼傷的熱度。

    “波賽頓?”她小聲地發(fā)出聲音,而波賽頓只是當(dāng)著沒有聽見一樣,把她塞到了自己的懷里。他生得那樣高大,做出這個動作來十分的合適,一摟一塞,沈略就被困在了其中。

    半邊是火焰,半邊是海水。

    她困頓其中,有說不出的難受,而后終于是一個激勵,她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波賽頓,她早已見過一次的,只是這次的來勢洶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了罷了。

    波賽頓的舌尖卷到了沈略的耳邊,頭發(fā)絲裹挾著海水,濕漉漉地垂在耳邊,糾纏的黑色就像是耳墜一樣。波賽頓用殷紅的唇銜開那段發(fā)絲,用尖利的齒在耳后留下一串悉悉索索的印子,那動作輕巧又極富暗示性,驚得沈略一陣哆嗦。

    波賽頓審訊似的發(fā)問,然而沈略是能從中聽出些外強中干的委屈的。

    “我看不到你了?!彼缡钦f道。

    他們兩個從來都是對峙著的,沈略恐懼他一言不合地淹沒了這座唯一的藏身之處,而波賽頓恐懼她逃出升天,一了百了,兩人對峙著,誰先動手,都會將對方后面的殺手锏給逼出來。

    于是他非要天翻地覆地逼她出來。

    沈略伸出手,將雙手托住波賽頓的臉。她是被波賽頓抱著的,身體高出波賽頓幾分,她便這樣子居高臨下地吻了吻波賽頓的額頭,安撫似的說道:“現(xiàn)在你看見了。”

    她渾身上下濕了個徹徹底底,非要什么烘干機才能讓她從一只濕淋淋的落湯貓變得皮毛蓬松,但是這里顯然沒有什么烘干機的,這幅樣子回答岸上,不管是誰看見了,都會有疑慮的。

    于是沈略便不管不顧了起來,有生以來第一次地不再顧忌更多了。

    “他們有什么好的?”他的聲音里含著一點點沙啞的味道,質(zhì)問也像是說著摩挲似的情話,在她的耳蝸間產(chǎn)生共鳴,逼得她心臟狂跳。睫毛半遮半掩于淺色的瞳仁上,看她像是看花,看花卻又像是看霧。

    他的觸摸像是將沈略放在油鍋里滾了兩圈,她的臉上微微發(fā)紅,連帶著眼圈也紅了一圈,掐著波賽頓的肩膀小聲道:“別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魚類是體外射.精?管它,寫的爽就好了_(:3」∠)_

    第65章 欲加之罪1

    海潮早已和整個孤島融為一體, 章敦率先發(fā)現(xiàn)了沈略消失無蹤的實事, 一時間有些著慌, 但是卻不能透露給旁人, 只是同馮先生說了。愛德華來詢問過三次沈略的動向, 都毫無收獲地回去,看上去有些不快。

    章敦站在海灘上, 頭頂是一只迅速掠過的巨型魚類, 這種景象是在陸地上無法想象的,但是如今卻確確實實地發(fā)生在了他的身邊。

    他等來一個濕漉漉的沈略。

    她一頭烏發(fā)都濕噠噠的粘在身上, 赤著腳往海灘上走,沾了一腳一腿的沙子, 看上去有些狼狽。看到章敦時露出了一個被抓了個正著的慌亂。

    章敦皺了皺眉頭:“你去哪了?”

    沈略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卻沉默不語。

    章敦哪里不知道她, 一下子就明白了:“波賽頓來找你了?”

    沈略點了點頭。

    她不是不想說話, 只是嗓子有點啞。

    章敦見她一副什么也不打算說的模樣, 只是緩緩道:“你注意一些愛德華, 我覺得他有些不對頭?!?/br>
    沈略本來想一直沉默到底的,聽了這話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了,她露出一個困惑的神色, 低聲道:“什么意思?”

    那聲音入了章敦的耳朵,傻子都能猜出其中一二,更別說章敦不是傻子了,他微微皺眉, 實在是有些不想說話了一般:“沒什么意思,只是我覺得他有點神經(jīng)質(zhì)?!?/br>
    章敦在馮先生面前,替她保守了這個秘密。沈略也說不上感激,章敦的所有作為都有他自己的意思,但絕對不會是為了別人。

    馮先生大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置身海底兩萬里,同水族館中的那種感覺不能比,他臉上帶著些孩子氣的興奮,這是在他那張嚴(yán)肅的臉上少有見到的神情,但其中亦有一絲憂慮:“現(xiàn)在的我們確實很安全,但是照不到太陽,島上會同我們爭奪氧氣,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br>
    氧氣罐是每一艘船上的標(biāo)配,這種東西這群人都沒怎么用過,卻沒想到是要現(xiàn)在用。

    沈略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的安全只是暫時的,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機器是依靠太陽能的緋厥翹陽能的,如果缺少了陽光,那么鋼化玻璃也就難以正常運作。

    但她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多余東西,畢竟她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通過朱諾讓水位盡可能的快速降低,至于什么時候能降到原來那個標(biāo)準(zhǔn),很難說——畢竟她也不太清楚,波賽頓究竟掀了幾丈的風(fēng)浪。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原本關(guān)著的門卻被推開了,門外的站著的人似乎已經(jīng)在那里站了許久,她露出一雙遲疑的眼,用著怯怯的目光看著里頭的三人,似乎是害怕他們會責(zé)備自己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馮先生嚴(yán)肅起來的時候簡直像個煞神,她硬著頭皮走進房間,沒有猶豫地開口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我剛才只是想了一會兒——我覺得我有辦法?!?/br>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睛甚至不敢看向沈略,她的神情顯出志得意滿來,極力抑制住對著沈略的不屑,沈略在不敏感也看得出那種神態(tài)——她見得多了,竟然有些熟悉。

    沈略于是索性不說話,坐在原處,抬頭看向禾睦,用著那種了無精神的神態(tài),她確實有些沒精神,折騰了那么久,沒睡夠三個小時,又被章敦拉來做“小組研討”,這種狀態(tài)和她大學(xué)沒什么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小組成員里竟然有個老師。

    無人說話,雖然不是贊同但也并不反對,于是禾睦有些興奮地上前一步,她生得好看,有些人天生能依仗皮囊,討人喜歡,禾睦就是其中之一。

    她上前一步,然后托出自己的右手,五個手指上照舊涂著血紅的指甲油,然而手掌一攤開,其中便開出一朵燦爛的花。

    木系異能者禾睦,掌控植物的生長,提手物生,落掌花謝。

    沈略看著她的動作,笑了笑:“你想怎么樣?”

    禾睦同她針鋒相對,氣勢卻已經(jīng)足了許多,她剛才的動作,就是她所有的資本:“我知道,其實你什么也不會做,所有的所謂神跡,都是那個叫愛德華的給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假象——騙騙其他人還可以,但不要在我面前丟人現(xiàn)眼。你創(chuàng)造不出的氧氣,我能創(chuàng)造”

    沈略輕快地吹了聲口哨,她從她進門那一刻就知道唐穡就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也隱約能夠知道對方根本不相信愛德華那些老神在在的鬼話。

    沈略卻沒有想過她會直接找上門來,直接跟著自己懟,人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沈略雖然不是兔子,但脾氣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事到如今只能笑著道:“行,你想做什么都行,沒人攔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