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尤其是她做這些事都爭得了陛下的同意,一半以上相當于是有朝廷支持,不會違法犯罪。 賀盾呼了口氣,朝楊廣作揖道,“謝謝阿摩?!?/br> 楊廣看她自長安回來這幾日里頭一次舒了口氣,想讓她高興,便把政務說與她聽了,“這幾日我精簡了下并州各地的官員,把無作為的、職務重復的散官全剔除了,眼下各郡縣官員減了一大半,連帶晉陽也清減了許多,州郡上來的稅倒可以減免一些?!?/br> 賀盾贊道,“這是個得罪人的活計,難得阿摩你敢做這個,是不是李德林大人的提議,嘿,阿摩,父親知道了定要夸贊你的?!?/br> 楊廣失笑,心說她倒也猜得準,想著剛剛接到的密信,便道,“父親征召蕭巋蕭琮入朝,派崔弘度戍兵江陵,蕭琮之弟蕭環(huán)帶領屬地十萬余江陵百姓,投奔了陳朝,蕭巋上表請父親發(fā)兵陳朝解救被蒙蔽入陳的十萬江陵百姓,捉拿逆子蕭環(huán),父親同意了,冊封蕭巋蕭琮為國公,以后再沒有梁國了?!?/br> 統(tǒng)一是必經之路,賀盾早先便料到有這么一天,倒也不意外,她只是沒想到蕭巋活著,還是有人反叛了,這十萬百姓,同樣成為大隋攻打陳朝的理由。 攻打陳朝。 賀盾心頭一跳,朝楊廣問,“那父親是不是要你領兵出征了?阿摩,這次帶我一起去罷?!?/br> 此一去暫時只是在江邊上調集兵事威嚇陳軍,乘著陳國秋季農忙之時,迫使陳國人集結士兵嚴陣以待,耽擱了收割莊稼的時令,大隋這邊再停止軍事行動。 如此反復,一來為了消耗陳國的內部力量,二來是為了麻痹陳國國主陳叔寶,介時大隋當真要有兵動,陳朝三軍定然放松了警惕。 一則此行無危險,二則他因著先前受盡相思之苦,是真想過要帶賀盾一道去。 只天公不作美,總不能讓他如愿。 楊廣無奈道,“父親出長安到各處巡查,因著并州此次收成好,父親出巡,這次便要親自來并州表彰一番,來信里說了要召見李德林、王韶和晉王妃,阿月你只好留在并州等著了?!?/br> 楊堅喜歡表彰政績突出的州郡,再加上李德林在這里,來肯定是問平陳之策的,她身為晉王妃,這時候跑了確實不大好,賀盾撓撓頭,不說話了。 銘心把飯食擺上來。 楊廣看賀盾一臉郁悶,眼里笑意一閃而過,給她盛好飯,安撫道,“我這一去就是在沿江各州縣造聲勢,無危險,阿月你莫要擔心,安心在并州待著,等父親走了,我派人來接你便是?!?/br> 也只好如此了。 賀盾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筷子,用了點飯食,知道他累了一天,見天色晚了,便不打算再回書房了,兩人用完飯,一道去洗漱。 賀盾洗漱完回了臥房,楊廣正半靠在床榻上看文書,見她進來便招手讓她過去。 賀盾上了床榻,自覺把腦袋伸過去讓他幫忙擦頭發(fā),口里道,“我當初不如像銘心一樣,給阿摩你當個隨從,嘿,豈不是能日日跟著你了?!?/br> 楊廣失笑,拿干巾帕罩著她的頭,一點點給她擦頭發(fā),“有你這么貌美的隨從在,我還要不要娶晉王妃了,娶了也白娶,成日跟你廝混了?!?/br> 那倒也是。 賀盾扒拉下臉上的巾帕,樂道,“阿摩你這么喜歡我,想來是不會看上其他女子了,娶了人家也是害了人家,以后就做一個專情的男子罷?!?/br> 還沒聽人要專寵要得這么理直氣壯的,楊廣樂出了聲,看她眉開眼笑的漂亮之極,穿著中衣坐在他面前半點不設防,手一頓,戲謔道,“父親準你跟我一道上戰(zhàn)場,定是讓你給我生個小世子了對不對?” 賀盾臉紅了紅,點了點頭。 所謂燈下看美人,別有韻味,再加上她剛沐浴過,臉上一層淡淡的粉,落在楊廣的眼里,實在就惑人的很,勾得他心癢癢的。 楊廣雖是知道最后折磨的定然是自己,還是忍不住逗她道,“那再過五個月,你的夫君就十八歲了,阿月你知否?!?/br> 當然知道了,前面楊堅還專門提醒她來著。 賀盾臉更紅,又點了點頭。 楊廣看她這樣,真是心都軟得沁出水來了,他是不敢再問她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給他這句話了,生怕她再老老實實一點頭,他就得化身為食言而肥的禽獸了。 楊廣把人團來懷里抱住,一道倒在床榻上,見她掙扎著想爬起來,硬是不給,拉過被子給兩人蓋好,摟著人低笑道,“等平陳結束,本王定洗得干干凈凈等著阿月你來吃,到時候阿月你莫要客氣,盡情盡興地把你的夫君收割走罷?!?/br> 這話也只有陛下能說得出口了,賀盾被悶在他懷里,面紅耳赤,生怕他再說出些不合身份的話來,忙道“阿摩,快睡罷?!?/br> 楊廣樂出了聲,摟著懷里的人閉上眼睛,年歲越長,這般抱著她睡就是折磨的自己,抱上一會兒心猿意馬不說,身體還會guntang發(fā)熱,又舍不得撒手,只好冰火兩重天硬生生受了這美人恩。 第83章 也算邁出一小步 楊廣調任雍州牧,內史令,九月著領兩萬大軍到達長江下游廣陵,與陳朝國都建康遙遙相望。 恰逢是南方收割糧食的季節(jié),隋軍長江北岸屯駐大軍,聲威赫赫。 對岸的陳將緊張戒備,只得下令讓田間忙于收割的士兵百姓們放下手里的活計,集結備戰(zhàn)。 楊廣只派兵小戰(zhàn)sao擾,南方糧草多置于茅屋之上晾曬,隋軍派人逐處焚燒,攪和得陳朝駐軍大為火光,以牙還牙,時不時也派軍渡河偷襲,喬裝潛入,多以燒毀隨軍的船只糧草為主。 楊廣不以為意,任舊練兵威嚇他們,待江南各處落了三五次傾盆大雨,斥候來報陳朝谷子來不及收割,許多爛在地里成了廢糧,隋軍這才消停下來。 楊玄感與楊廣自江邊回了營帳,掀簾進了營帳便大笑道,“高仆射出了個好主意,我看陳朝被折騰得人仰馬翻,今次的春耕也耕不成了,他江南余糧再多,也經不住折騰幾回的?!?/br> 楊廣點頭,南船北馬,陳朝拒守長江天塹,大隋是馬上打江山,并不擅長水上作戰(zhàn),北齊、北周多年以來,出兵陳朝多是鎩羽而歸,這些年朝中武將頻頻上請平陳,父親卻慎之又慎,并不輕易擾動與陳朝交好的關系。 父親北定突厥、肅清內外,大隋確實有了平陳之力后,這才將集中精力商討此事。 此前父親一再拒絕陳將歸降,遣送使臣出使陳朝,特意囑咐使臣謙恭有禮勿以言辭相折,勒令沿江將士堅守拒敵,不得主動出擊,諸如此類的言行經年累月,陳后主越發(fā)輕慢驕縱,狂妄自大,沉迷聲色大軍壓境全然不自知,和父親的這些政舉是分不開的。 四年前父親便任命元壽前往淮浦監(jiān)修船艦,四年時間的韜光養(yǎng)晦,周詳謀劃成果卓著,給陳朝織造了一張?zhí)炝_地網,拿下陳叔寶和建康,只欠合適的時機了。 楊廣十分清楚父親想要一統(tǒng)天下的宏愿和意圖,越是如此,越讓他心驚佩服。 大隋兵馬強壯,陳朝昏君當道,若換成是他,只怕早已大軍壓境,揮軍南下直取建康了。 耐心,對比起父親,他還是太著急了,缺乏足夠的耐心。 這段時日潛入陳朝的探子一波跟著一波,楊廣又拜訪請教了一些南朝詳將王頒、周法尚等人,探清楚陳朝的情況,事實并不像他想的這么簡單。 江南富庶,兵馬強壯,朝中也不乏賢臣良將,并且江南人文華底蘊強,街邊姬子,三歲小兒,多有識文斷字,時人多讀書,人才濟濟,再加上糧倉豐滿,若非昏君當道,平陳一事,只怕還得掂量一二。 陳叔寶醉生夢死,仗著長江天塹有恃無恐,驕縱輕慢,放心吃喝玩樂詩酒江山。 父親這一舉,可謂對癥下藥也。 楊廣想清楚了這些,這幾月來因著實權被架空,不得有所作為生的郁氣都散了不少,在上首坐下來,朝楊玄感吩咐道,“聽賀若弼的安排,玄感你帶幾隊人馬,在江邊上輪番打獵,繼續(xù)麻痹陳軍?!?/br> 楊玄感聽令行事,楊廣又吩咐旁邊候著的張默言道,“與陳朝人做生意,賣掉老馬,從他們那大量購買船只。” 張默言行禮,躊躇問,“陳國人jian詐精明,定不會與我們誠心做生意,我們給真金白銀么?” 楊廣點頭,“給,照賀將軍的意思辦,給了破船也接著買便是?!标愜姸〞詾樗麄兇笏遘妼⒃隈R上待慣了,并不擅長造船水戰(zhàn),時間日久,戒心和警惕心自然會放下來,他此次的任務,是在隋軍五十萬將士調度安排好之前,繼續(xù)麻痹陳后主,靜候天聽。 全盤計謀都是父親與諸臣商議好的,再加上韓擒虎和賀若弼兩員猛將在側,他一個掛名的內史令,實在沒什么可建功立業(yè)的地方。 楊廣深吸了口氣,對著輿圖仔細在心中勾勒戰(zhàn)略戰(zhàn)策,從粗至細有了周全的一整套,再拿過父親給的錦囊密信翻看了,兩相比較確實無多大差別,心里這才舒坦些。 平陳之事事關國家安危,父親不放心交給他,也是情理之中。 蕭摩柯、任忠、魯廣達、陳叔慎等等陳朝良將,三五月的時間,他對這些陳將的性情本事特點特質,還有陳朝各處兵力部署,包括嶺南一帶的情況,倒是爛熟于心,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張默言應聲稱是,躬身退下了。 營帳里便只剩了楊廣一人。 銘心拿了飯食進來,笑道,“有王妃的信和東西?!?/br> 楊廣神色緩了緩,先接了信,示意銘心出去,拆了看起來。 因著募兵擴營,巡查的事一再耽擱,父親上個月才到的并州,召見李德林,并且將李德林的伐陳之策派人快馬加鞭送來他這里了。 “阿摩,我是阿月,見信安,父親不讓我給你寫信打攪你,不過今日是阿摩的生辰,父親法外開恩,允許我來信一封,阿摩,生辰快樂……” “阿摩,朝堂上的事你肯定都知道了,父親近來脾氣比較大,飯食不安,調兵譴將之余,相隔三五日便會召見我前去占卜,卜卦戰(zhàn)事吉兇,伐陳的詔書還未正式發(fā)放,父親已經憂心得滿嘴燎泡了,前幾日去老家故地祭祀的時候,因著百姓應對不當,大動肝火,父親母親近來喜怒無常難以琢磨,阿摩你可是一樣的心境,寄送了一小包金銀花蓮子心,開水沖泡,降火效果不錯,阿摩你可試試?!?/br> 楊廣失笑,父親的焦慮他倒也能體會一二,當年前秦富國強兵,苻堅亦是攻滅燕國、出兵西拓、北取代國,四方安定的一方霸主,唯東晉東南一角未得平定,苻堅志在一統(tǒng)四方,發(fā)兵攻打東晉,卻于淝水兵敗山倒,秦土四分五裂。 今時一戰(zhàn),與當初前秦的情況何其相似,父親焉能不急。 他從戰(zhàn)略戰(zhàn)術上能理智的判定此戰(zhàn)必定,夜里同樣輾轉反側不敢松懈絲毫,同父親是一樣的憂慮,大敵當前,確實當以大局為重。 楊廣心中郁氣盡散,接著看阿月的信。 “阿摩,生辰快樂,父親征召我隨他一道各處巡查,七個多月的時間,揪出不少貪官污吏,也提拔表彰了些政績顯著得百姓擁護的好官,期間楊素、高熲、崔仲方、賀若弼等人都獻上平陳計策,李德林大人最得父親的心,楊素大人也被起用封為行軍總管,我把王軌宇文憲他們的伐陳書獻給了父親,父親看后大悅,雖未重新啟用兩位大人,但晉升爵位,偶爾也一道討論國政了?!?/br> 隨皇帝東巡,父親只怕不是擔心她分去他的心思,十之八[九是看重了阿月占卜吉兇的能力,與國存亡的事擱在眼前,他亦沒工夫花前月下,也罷,不來也罷,畢竟刀箭無眼,待在后頭也好。 “阿摩,父親聽聞江南一帶多學士,陳國多有藏書,父親已有安排,介時派我和牛弘大人前往建康,把這些藏書古籍接回長安,阿摩,嘿,我猜父親這就是送我來與你見面了?!?/br> 楊廣看得想笑,父親定是先前允諾過,眼下又自己反口,這才戰(zhàn)事結束后派他妻子來接他了,這樣也好,長江天塹易守難攻,渡江后是他們不熟悉的地界,變數過多,她戰(zhàn)后再來,也免得他分[身乏術,顧之不及。 賀盾印象中的平陳戰(zhàn)役,一路勢如破竹順遂之極。 她跟在楊堅身邊,看一代英主排兵布陣,清楚此番碩果易摘,一方面是因為陳朝朝政紊亂,昏君腐化,罷黜忠良jian佞當道,另一方面和楊堅的深謀遠慮全局謀劃是分不開的。 這一場摧枯拉朽的平陳戰(zhàn)役,戰(zhàn)況之順利,速度之快,亙古未有,是楊堅以及整個大隋都沒想到的。 陳將周羅侯自峽口進攻大隋峽州,給大隋發(fā)兵攻打陳朝又添了一個由頭,時值三月,楊堅發(fā)布伐陳詔令,先聲奪人,抄寫檄文四十萬份潛人發(fā)放大隋各處以及江南各地,羅列陳叔寶天怒人怨二十余條罪行,攻打陳朝的宣告就正式開始了。 楊堅聽從高熲楊素的建議,伐陳檄文發(fā)放后并沒有立即出兵,所有部署都在緊鑼密鼓的暗中進行,時至十月,江面上一片平靜,高熲等人料定是先前晉王的兵事威嚇起了作用,收到晉王傳來陳后主為新年年夜大躁神威,調空沿江戰(zhàn)船防布的奏報,知道時機來了,便齊齊上表請楊堅出兵。 十月二十三日,楊堅置淮南行省,以晉王楊廣為尚書令,總領伐陳大事。 十月二十八日,楊堅發(fā)兵五十一萬,令晉陽楊廣、秦王楊俊、清河公楊素為行軍元帥,兵分八路,分別占據長江上中下游,大軍壓境,各司其職。 楊廣以高熲為長史、司馬王韶、記室裴矩,尚書吏部郎薛道衡,下分四路,分別由**、廣陵、廬江、橫江口渡江,另有一路海軍、由燕榮率領水軍出東海直入長江口,各統(tǒng)兵俱進,直面建康。 凡總管九十,兵五十一萬八千,皆受晉王節(jié)度。 賀盾知道,這一場結束大中華數百年分裂、天下一統(tǒng)的平陳大戰(zhàn),就要開始了。 楊堅親自把大軍送出潼關,一送再送,賀盾跟在身邊,有幸見識到了這百萬雄兵,不說將士們沙場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不歸還的沸騰氣勢,就單單一口氣看見這么多人,對賀盾來說都是頭一次,震撼之極。 楊堅見賀盾出神,開口道,“阿摩雖是節(jié)度全軍,但他身邊有高熲王韶等人,出不了岔子,你也莫要憂心。” 賀盾擱下筆,笑道,“兒臣是被大隋將士的氣勢震懾住了,此一去,隋軍威風凜凜,焉有不勝之理,父親就莫要憂心了?!?/br> 楊堅聽得笑起來,“也不知為何,朝臣這般說,朕也不見得能松口氣,聽阿月你說,倒像是真的一樣,罷了,你去尋你母親便是?!?/br> 她說的本就是真話,賀盾笑了一聲,知道很快捷報會像雪花一樣飛進來,便不再多說什么,朝楊堅告退,起身去尋獨孤伽羅。 賀盾去的時候獨孤伽羅正生氣,賀盾進去凈了手,給她按摩了會兒頭部,待獨孤伽羅放松下來,這才溫聲道,“母親,江南佛法盛行,流派與北方很是不同,到時候我多給母親淘一些好書來?!?/br> 獨孤伽羅拍拍賀盾的手,笑應了,把她拉到身前,讓她坐下來,嘆氣道,“他幾人的安危母親倒不太擔心,不過母親聽說南方女子多是溫柔解語,阿摩征戰(zhàn)在外,你即是與他去信了,多叮囑一些,莫要讓他在外亂來了,你不掛心這個,將來可是要吃苦頭的。” 賀盾聽得莞爾,笑道,“母親忘啦,我也是南方女子,哈哈……再說阿摩不會的,前方政事繁忙,他也沒工夫想別的?!?/br> 獨孤伽羅聽得搖頭失笑,“母親這么為你考慮,給旁人聽了,還以為阿月你是我親生女兒,阿摩才是女婿了。” 賀盾見獨孤伽羅心情好一些,心里也松口氣,前方戰(zhàn)事繁忙本就是cao心的事,偏生太子妃因為太子重病在床,她是郁結于心,賀盾治不好她的心病,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秦王楊俊出兵在外,府里妻妾鬧得雞飛狗跳。 獨孤伽羅原本便厭惡男子有妾室,這會兒見兒子們家宅不寧,厭惡又添了幾分。 前幾日有個大臣的老妻找上來哭訴了一番,獨孤伽羅心煩意亂,竟是當真把那大臣家的美妾趕出了家門,楊堅對獨孤伽羅多有縱容,但這件事朝野非議上下嘩然,定是有不少傳來獨孤伽羅耳朵里了。 世界上的女子大多不喜薄情花心的男子,只是獨孤伽羅這里特別強烈,賀盾雖是知曉這樣有些不對,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獨孤伽羅忠貞的觀念貫穿她的一生,根深蒂固,楊堅年紀越長,對皇后越倚重依賴,生活作風問題上綱上線是遲早的事,這次大臣的事只是一個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