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花果然沒想賺這個錢, 說：“恩，那些高檔的繡品不好做, 才十個錢也太便宜?！彼院鬀]有再打算做繡活來賺錢了，因?yàn)闆]有上得臺面的布了, 也沒有好的繡線。這兩小塊布，還是早前吳獵戶給的。

    其實(shí), 他們家附近幾條村子的就沒有一個人專門做這些高檔繡活的，都是和她一樣，隨便做點(diǎn)東西, 能換幾個錢算幾個錢。甚至多數(shù)婦女做自己家的衣服鞋襪都搞不過來, 哪里有閑功夫做繡活去賣啊。

    而且大家繡功水平也有限, 畢竟都不是靠這個吃飯的，平時大家做的衣服鞋襪什么的，也極少有繡花的。都是窮人家, 能有件粗布衣服穿就不錯了，哪里還有精力和閑功夫還繡個花啊什么的，簡直就是浪費(fèi)。

    再說了，她們平時也接觸不到這些高檔料子。要是把料子弄壞了，還得倒賠錢給店家呢。鄉(xiāng)下人整天干活，手糙，哪里敢摸那些好料子啊。就更別談在上面繡花了。

    “是啊，那店家還叫我挑兩樣回來做呢。她也不想想，我是個能繡花的嗎？”丑姑開玩笑似的說。想要學(xué)會繡花，估計她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姜春花都快笑倒了，要是丑姑都能繡花了，她就可以當(dāng)個正經(jīng)的繡娘了。因?yàn)槌蠊脛e的都學(xué)的快，就是針線方面學(xué)得慢，慢得姜春花簡直恨不得替她做了算數(shù)。

    接下來的幾天里，姜春花果然每天都過來幫丑姑做鞋子，兩人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臘月二十六把寧家人的三雙鞋子全部做好了。因?yàn)橐婚_始就得了魚和菜，姜奶奶也不管姜春花了，就當(dāng)她是出來干活賺了工錢似的。反正隔一兩天，丑姑總會拿點(diǎn)東西給姜春花帶回去。而且姜春花還名正言順的在丑姑家吃一頓晚飯。

    去過了集鎮(zhèn)，丑姑和寧二又買了不少豬頭皮rou與大腸等便宜貨回來了，鹵了一大鍋出來。寧二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能讓丑姑家吃個把月了。

    丑姑直接拿鹵好的豬頭皮rou給姜春花帶回家去。

    姜奶奶見她能拿rou回來吃，就知道丑姑家的日子過得比姜家要好得多。她心里簡直是五味雜陳，復(fù)雜的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姜大牛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根本就不管這些rou是怎么來的，弄得姜奶奶心里頭越發(fā)氣悶。

    姜春花才不管奶奶和弟弟的感受呢。反正她在丑姑家吃的飯喝的足，回來洗漱一下，就關(guān)在房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寧二和柱子過來了。

    丑姑把自己和姜春花全力趕出來的新鞋子拿出來，說：“你們過來試試看?！?/br>
    柱子非常開心，穿好鞋后，還在明兒面前顯擺說：“過年啦，有新鞋穿了?！?/br>
    他那么大的個子，卻一副小兒的言行舉止，看得寧二滿頭黑線，與丑姑兩人都低頭悶笑。

    寧二試過了新鞋，非常感動，說：“哎，多謝了。我家也沒什么可以送給你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就是想的多。你平時教明兒，我已經(jīng)很感激你了。做雙鞋子算什么啊。以后有空了，我再幫你們做。”丑姑連忙又說。

    這三雙鞋子，就算去買，也值不了多少錢，何況最好的鞋面布還是寧二自己出的，那塊布還沒有用完，還能等到下回再用呢。等有空了她再慢慢做。

    寧二臉都紅了，覺得實(shí)在不好意思。雖然他家里沒有人做鞋，但要是一家人都得指望丑姑，確實(shí)也夠讓他難為情的。

    “哎，多不好意思啊。你也別盡顧著我們?！?/br>
    “我自己的鞋已經(jīng)做了好幾雙放著了。明兒和小弟的鞋也夠穿的了。我有空給你們做，就是會慢很多，一年下來，做個一雙兩雙還是沒問題的。”丑姑笑道。

    寧二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下定決心要用心教明兒讀書。

    不過，做了這三雙鞋，丑姑的女紅水平真是得到了一個提升。就連姜春花都說：“以后，你做鞋，我完全不用擔(dān)心了?！?/br>
    為了趕這三雙鞋子，丑姑手指頭抽針都抽疼了，確實(shí)也下了很大的功夫，“那是。現(xiàn)在做鞋是難不到我了。”

    “恩，年后還有一段時間沒活干，我再教你裁些單衣。”姜春花笑道。

    “好，多謝你了?！背蠊眠B忙道謝。

    “謝什么謝，天天吃你家的，還給rou我?guī)Щ厝?。我這就相當(dāng)于在你家?guī)凸选！苯夯ㄗ猿暗恼f。她現(xiàn)在越發(fā)懷疑奶奶以后會后悔，拋棄了丑姑這個孫媳婦兒。

    馬上就在過大年了。姜春花也沒空竄門了，得在家里干活，整條村子的婦人們都在洗洗涮涮的大搞衛(wèi)生。

    雖然家里窮，但過年前家家戶戶都得把屋里屋外擦洗得干凈整潔。就是平時那些穿著黑漆麻麻臟乎乎的，還喜歡拖著鼻涕的小毛孩子們，這幾天也洗干凈了手臉，換上干凈的衣服。雖然衣服依舊破舊，但好歹是干凈的，就連孩子們都好象突然間變得漂亮多了。

    接下來，就是家家戶戶都在準(zhǔn)備一些年節(jié)的吃食了，今年比起往年來，大家手上都有幾個錢。所以，在集市上割了rou的人家多了。這不，一到做飯時，村子里就飄起了rou香味兒。惹得孩子們個個吸著口水，眼巴巴的望著灶臺。

    小貓子經(jīng)常來家里玩，明兒天天聽他念叨，哪家做了什么好吃的，哪家買了什么好吃的，聽得羨慕的不行。因?yàn)槌蠊酶緵]準(zhǔn)備什么，和往常一樣，家里完全沒什么要過年的氣氛。他也不敢提什么要求，因?yàn)橹纉iejie沒有錢，家里日子艱難。

    丑姑好笑又心酸的看著明兒羨慕的小眼神，說：“明兒，你覺得咱們家吃的好嗎？”

    “好啊?！泵鲀捍稹?/br>
    “那你干嘛還羨慕別人家啊。”丑姑不解的問道。整條村子只有他們家沒人餓著肚子，而且頓頓有飯有菜，還經(jīng)常有rou吃。這種生活在這個貧窮的小山村已經(jīng)算是頂尖的了。

    明兒詞窮，望著jiejie，張大著嘴，糾結(jié)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jiejie的話。但心里頭卻隱約覺得jiejie這話說的有些不對。

    丑姑忍著笑，又說：“別人一年到頭吃不上一塊rou，飯菜里根本就見不到一點(diǎn)兒油，就過年能吃兩塊rou算什么啊。我們家可沒少你們rou吃吧。”

    明兒傻呆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他們不缺rou吃。這幾天就是炒白菜也用的鹵汁里的油，一鍋白菜炒得油汪汪的，吃起來格外香。春花姐天天吃飯時，都得偷偷的砸舌頭，覺得jiejie炒菜放太多油了，太浪費(fèi)了。

    “那就行了，去玩吧。”丑姑忍笑忍得很辛苦，她忽悠住了明兒。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覺得心酸。正是因?yàn)樽约杭覜]有，孩子才會羨慕別人家有。

    可是，她手頭不寬裕啊，有錢也不敢花，都得留下來買糧食吃啊。所以，丑姑和往常一樣，該干嘛就干嘛。

    不過看到明兒那明顯打秧的樣子，丑姑還是決定弄點(diǎn)新鮮吃食讓他開開心。她想來想去，家里就只有黃豆和豌豆這兩玩意兒能想法子折騰折騰了。

    其實(shí)如果有油，倒是能炸些小吃食出來?？上Я?，現(xiàn)在這么窮，就沒見過哪家開油鍋起炸貨的。所以她盤算了好半天，終于決定弄些沙來炒豆子。

    這個小吃其實(shí)非常簡單，就是找些干凈的沙來，放進(jìn)鍋里炒燙，再把豆子和豌豆放進(jìn)去炒，豆子和豌豆就會慢慢炸開，炒好的豆子又酥又脆，還很香呢。

    丑姑鍋里劈里啪啦的炸響了豆子和豌豆，引得明兒和小弟好奇的跑了進(jìn)來。

    “什么東西，好香啊?！泵鲀哼M(jìn)來就發(fā)現(xiàn)灶臺上放著的筲箕里裝了一把已經(jīng)炒好的豆子和豌豆。

    “拿去吃吧?！背蠊眯Φ馈?/br>
    “好吃，好好吃?！泵鲀捍嗯榇嗯榈某粤藥最w豆子，開心的大叫起來了。

    小弟牙口不那么好，一顆豆子還在嘴巴里嚼來嚼去的，也跟著含糊不清的叫：“好七，好好七哦?！?/br>
    丑姑笑著搖搖頭，用力炒著鍋里的沙，奮斗了半個時辰，炒了約兩斤豆子兩斤豌豆，這個數(shù)量已經(jīng)很多了。足夠明兒和小弟吃好久了。

    “好了，不能再吃了。”丑姑不讓明兒和小弟再吃。她炒了這么久，兩個小的就沒停過嘴，一直在這里吃。

    明兒還以為她是舍不得，就說：“這么多，我再吃一把?！?/br>
    “不行，這個吃多了，會放臭屁，肚子疼的?！背蠊媒忉尩馈３炊钩粤巳菀桌亲?。

    正說著，柱子和寧二過來了。

    “今天怎么過來了？”丑姑驚訝的問，明日就是大年夜了。她還以為得有好幾天見不到他們了。

    “給你們送了幾條魚過來?！睂幎Φ馈?/br>
    “那來的這么大魚？”丑姑看著簍子里的兩條四五斤大小的魚，喜出望外的問。

    “哎，今天真是運(yùn)氣好。弄了不少魚。”寧二滿臉笑容的說。

    原來今天柱子和寧二帶馬到后面的小河邊轉(zhuǎn)悠。他們家的馬每天都要牽出來轉(zhuǎn)幾圈。無事可干的柱子隨手撿了幾塊石頭往結(jié)冰的河邊上砸，哪里想到，卻見到一條大魚從破口處跳了出來。然后，他們就干脆拿了簍子去捕魚，竟然弄到了四五十斤魚。這不，連忙挑了兩條的大的，又拿了些小的，一起給丑姑送過來了。

    “哎喲，太好，正在發(fā)愁過年沒有一道新鮮魚呢。”丑姑說。

    過年嘛，不管再怎樣，都得比平時多弄兩個菜，而魚則是年夜飯最不可少的一道菜了。家里雖然還有些腌魚，但連頭帶尾的整條魚卻沒有了。年夜飯的有一道菜很講究，就是全魚。不管你用什么烹飪方式來做，只要是一條完整的魚擺放在桌上就行了。所以，說寧二送來的魚可真是及時雨呢。

    寧二笑了笑，說：“你這話和阿爺說的一模一樣?！?/br>
    “正好，我剛炒了不少豆子，你們帶點(diǎn)回去吃吧?！背蠊糜终f。她找了個小布袋子過來，把炒好的豆子和豌豆分了一半出來，給寧二帶回去。

    寧二他倆走后，丑姑又拿了六條半斤來重的魚，讓明兒給姜春花家送過去了。不管怎樣，姜奶奶一開始還是幫過她的，再者姜春花這段時間確實(shí)天天來幫她做針線活。這幾條魚就當(dāng)是還他們家的人情吧。

    明兒接過籃子小跑著往姜家去了，他年紀(jì)還小，也沒聽過什么不好聽的閑話。因此并不覺得姜家多壞，而且小時候姜大牛常常帶他玩，他對姜大牛還很有好感呢。

    因此，姜大牛問這魚哪來的時，他就直接答：“就是柱子他們送過來的呀?！?/br>
    “他們倒是和你家關(guān)系好啊?！苯笈M是酸味的問。丑姑這死丫頭，本領(lǐng)居然越來越大了，還把寧二勾得死死的，大冷的天還給她家送新鮮魚過來。

    他就搞不明白，寧秀才是看中了丑姑哪一點(diǎn)，居然和吳家這么親近。要說丑姑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他還信?？墒浅蠊糜趾谟殖?，還只有十歲，有什么看頭？他只要一想丑姑那張臉，就倒味口。實(shí)在是已經(jīng)被村里不少人惡意的打趣過，丑姑是他的丑媳婦兒。

    明兒年紀(jì)小，還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姜春花卻非常生氣，連忙岔開話題說：“多謝你了?？旎丶胰グ桑@么冷的天。”

    明兒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就想走，姜大牛又問：“這么冷的天，他們還特意去打魚了？”

    明兒搖了搖頭，顛三倒四的說了幾句，姜大牛勉強(qiáng)聽懂了，寧二他們是如何弄到魚的。

    明兒走后，姜大牛滿是嫉妒的說：“這樣也能弄到魚，真是走狗屢運(yùn)啊。”

    姜春花默默的殺著魚，沒有理會他，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想和弟弟說話了。

    為了給姜大牛娶親，姜奶奶實(shí)在是恨不得一家人不吃飯了，把錢全部省下來。所以就算手中有錢，她也沒舍得割rou買什么過年的東西。因此，這幾條魚就成了他們家年夜飯桌上唯一的亮點(diǎn)?？删褪沁@樣，姜大牛和姜奶奶也沒有說一句感謝丑姑的話。

    第83章 親情

    年三十這天, 明兒和小弟居然起了個早床。兩兄弟蹦到灶房，期待的問丑姑：“jiejie，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 小孩子都很盼望過年, 不管怎樣窮的家庭, 過年都會盡量的弄點(diǎn)好吃的出來。

    看著小弟弟滿含希望的眼神，丑姑愣了片刻，才說：“我先煮點(diǎn)粥給你們吃。大餐要到下午才能吃呢?！?/br>
    “好啊, 好啊?！钡玫搅舜鸢? 兩兄弟都很滿意的去玩了。

    丑姑看著鍋里咕冬咕冬的粥，心里一個勁的發(fā)愁上哪兒弄大餐給他們吃。家里就那些東西, 吃來吃去，不是山雞燉蘿卜, 就是山雞燉白菜，再不就是做個魚。

    過年的大餐, 丑姑挖空心思想了半天，最終決定弄個蒸菜吃吃。粉蒸rou, 蒸魚塊和蒸蘿卜絲。為了做這道菜，她還特特的洗了家里那副小磨子出來，磨了一些糙米粉出來。

    做蒸菜其實(shí)十分簡單, 只要把rou片, 魚塊等裹上配好料的米粉, 直接放進(jìn)蒸籠里，加大火蒸熟就好了。這是她老家的一道極出名的家常菜，名字就叫三蒸, 主料就是rou，魚，和菜。菜的種類可選，比如白蘿卜，菠菜茼蒿，蓮藕，黑青菜等等。rou一定要用五花rou，魚一般會大草魚塊，同時也可以蒸些排骨，或者雞rou等。

    她記得小時候，奶奶做這道菜，份量極大。家里的那種竹制蒸籠要蒸三格呢。除了年夜飯要吃之外，初一，初二都要吃。意味著日子會蒸蒸日上。

    但現(xiàn)在，她手邊的rou總共就兩斤，還不可能全切出來蒸的吃。她把最肥厚的地方切下來熬豬油了。剩下還有約一斤半全部切成薄片放了一點(diǎn)鹽腌在一邊備用，又把昨天寧二拿來的兩條大魚斬頭去尾，只要中間最好的兩段魚rou，也放了些鹽腌在一邊備用。剩下的就是切蘿卜絲了，蘿卜她也只切了約四斤，因?yàn)閞ou不太多，蘿卜沒有油水蒸出來味道就沒那么好吃了。

    蒸菜上鍋后，她又燒了另一口灶，先燉上了雞湯。然后，做最重要的一道菜，煎魚。這道菜是道看菜，意思是擺在桌上的，不動筷子吃，留到明年初一才吃的。意味著年年有余呢。

    她挑了一條約一斤重的魚做這道菜，這道菜的特別之處在于，魚頭魚尾不能弄斷弄掉了，魚皮也要保持完好。端上桌的必需是一條完完整整的魚，所以還有點(diǎn)考廚師的手藝呢。

    做好了五道大菜之后，丑姑又弄了一個辣子咸兔rou，用豬油渣炒了一個酸豆角，最后加上一道清炒大白菜。年夜飯就算完工了。

    八個菜，算是很豐盛的了。平時他們家的餐桌上最多就是三個菜而已。所以菜全部端上桌后，明兒和小弟都大聲驚嘆起來。

    “哇，jiejie弄了好多菜哦?！逼鋵?shí)都是平常吃過的東西，但數(shù)量多，改變了一下模樣，就足以令小孩子們又驚又嘆了。

    年夜飯，丑姑的娘總算沒有單獨(dú)吃，難得的與孩子們共同用餐。結(jié)果，還搞得大家都別別扭扭的，極不習(xí)慣。

    沒了吳獵戶調(diào)節(jié)氣氛，剩下的這四個人，比陌生人還不如，年夜飯吃得極其沉默，完全就象是個儀式一樣。

    不過，因?yàn)槌蠊玫谝淮巫鋈?，不僅是兩個弟弟喜歡吃，就是她娘也格外多夾了幾筷子蒸蘿卜絲。蘿卜平時最多的就是燉在山雞里吃，這樣蒸出來又綿又爛，還帶著蘿卜的清甜，味道非常不錯。丑姑也覺得格外好吃。

    不過，他們的娘也能感覺到一家人吃飯的別捏，所以她吃飯的速度很快，喝了一碗雞湯，吃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丑姑知道她根本就沒吃飽，不過娘一走開，桌上的姐弟三人都解放了，開始熱熱鬧鬧的吃飯，說說笑笑。

    今天的菜多，兩人弟弟本也不用搶了，明兒大口大口吃著蒸rou，含糊不清的說：“好好七哦。這個rou?！?/br>
    五花rou蒸的肥而不膩，油水全滲透到蘿卜絲和米粉里去了，幾乎是入口就化了，確實(shí)很好吃，丑姑都連吃了三片。

    見哥哥吃的快，菜碗里的rou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了，小弟急了，鼓著腮幫子，嘴里已經(jīng)是一滿口，還緊緊的盯著rou碗，生怕哥哥全吃完了。

    丑姑好笑的搖了搖頭，又給他夾了一塊rou放進(jìn)他碗里，說：“慢慢吃，不著急別嗆著了，明天還能吃呢?！?/br>
    小弟這才放心了，慢慢嚼著嘴里的rou，但眼光卻還時不時的瞄向哥哥，不過這時候明兒已經(jīng)沒吃rou了，他最后夾的一塊rou是放進(jìn)丑姑碗里了。

    “jiejie，你也吃啊?！?/br>
    丑姑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弟也學(xué)著哥哥的樣子，給丑姑夾了一塊rou。不過眼神卻十分留戀的看著菜碗里僅剩下的一塊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