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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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清言見林棉扒著自己的手,沉默幾秒,戚戚然抬眼和他對視,一腔躁動的熱血憋了又憋,憋出一個字來,“您……” 兩人雖然咫尺距離,但他不俯身,她就永遠(yuǎn)夠不到親他。 林棉壓下心里那點已經(jīng)燒沸騰的小心思,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半晌裝著誠懇道:“您的睫毛……可真長……” 闕清言:“……” 一分鐘早就過去了。 本來還有機會抱一下的。林棉又委屈又泄氣,松開手,站回去調(diào)整了下呼吸,紅著耳朵小聲道:“我的籌碼已經(jīng)要完了,您……” 她試探性地看闕清言,問:“您還記不記得,我剛才……” 雖然說林棉是向闕清言要了一分鐘的記憶,但他又不是真的失憶。這一分鐘她用來牽個手抱一下什么的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親了他……的手,要是他跟她秋后算賬…… 闕清言目光掃過林棉小心忐忑的神情。 在他知道林棉不是他的學(xué)生之前,她在他面前態(tài)度局促而拘謹(jǐn),他把這當(dāng)成一種身為學(xué)生對他這個教授的回避心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不僅不是他的學(xué)生,還對他有著別的心思。 感情是一種軟性合法權(quán)益,即使對方是一個小姑娘,闕清言也不會用自己的認(rèn)知去臆斷林棉對自己的喜歡。 但在他的價值判斷里,作為一個具有成熟認(rèn)識能力的人,必須對每段感情有所態(tài)度,或是直接拒絕,或是選擇接受,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讓自己陷入曖昧不定的局面。 以往對于別人,闕清言的態(tài)度一概是不予回應(yīng),但對于林棉,他的包容限度要高于別人。 這種包容甚至是引導(dǎo)性的。 林棉心跳劇烈,一口氣還沒緩上來,就聽闕清言淡然問:“剛才是想吻我?” 太,太直白了。 “……”林棉根本緩不下去,臉色通紅,腦袋空白了半天,沒頭沒尾地吐出四個字,“您……您太高了?!?/br> 想吻也吻不到啊…… 仔細(xì)聽,語氣里有一點不甘,還有一點羞憤。 林棉還想觀察觀察闕清言是不是生氣了,就見他俯身下來,漆黑的眼瞳襯著走廊外的光色,意外地壓出一些笑意來。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闕清言輕描淡寫道,“夠不到我,你可以拉我的領(lǐng)帶,甚至可以借我的腳來墊高,最壞的情況是,你也可以向我求助?!彼D了頓,才繼續(xù),“詢問我能不能彎下來,讓你夠到?!?/br> “……” 林棉聞言徹底僵愣,反應(yīng)了良久,噌的一下,瞬間覺得從手指尖到頭發(fā)絲都燒了起來。 他他他他這是在教她怎么……怎么親他嗎? “您,”林棉頂著張熟透的臉,話都說不完整,“您是……” “不不是,是我,我……”她改口,悔得不能自已,輕聲問,“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能再試一次嗎?” “quinn,小姑娘沒怎么樣吧?”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闕清言聞言,將目光投向出現(xiàn)在回廊盡頭的程澤。 兩人離開得太久,程澤還以為林棉身上的酒是自己侄女潑的,出于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找了出來。 “咳,不好意思,”程澤一見闕清言跟小姑娘在回廊這邊面對面聊悄悄話,瞬間回避,猛咳兩聲補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錯地方了?!?/br> 林棉心里追悔莫及,等程澤走后,賊心不死地看向闕清言。 她的目光烏黑而濕漉漉,像扒拉著食盆等待投喂的小倉鼠。 闕清言垂眸在林棉臉上停駐片刻,沒再繼續(xù)話題, 他沒有給她再試一次的機會,微勾起唇,道:“回去吧?!?/br> 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林棉看他,半晌才道,“我,我再去一趟衛(wèi)生間,您先回去吧。” 林棉萬念俱灰地又轉(zhuǎn)回衛(wèi)生間洗了兩把冷水臉,委委屈屈地對著鏡子杵了十分鐘,等臉上熱度降下來后才回了餐廳包間。 一頓飯吃下來,闕敏奇怪了。 小姑娘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反倒一副懨懨的樣子,問什么都興致不高。 “你跟人家小姑娘說什么了?”闕敏把女兒交給阿姨抱,悄聲轉(zhuǎn)向闕清言詢問,“怎么一副給欺負(fù)了的樣子?” 對于她的猜測,闕清言沒解釋。 想了想,闕敏覺得闕清言確實也不是這種人,又問:“那就是剛才被灑酒了,現(xiàn)在還不舒服?” 程澤剛才有幸看到兩人獨處的一幕,再結(jié)合林棉回來失魂落魄的神色,打趣地替闕清言回:“估計是被quinn拒絕了?!?/br> 話說的聲音小,林棉沒聽到。 怎么可能?闕敏一點都不信,索性直接笑盈盈地對林棉開口:“棉棉,剛才我撒了你的裙子,太不好意思了。要不這樣吧,改天選個你有空的時間,我賠你一條喜歡的?!?/br> 闕敏實在喜歡林棉,也沒等拒絕,又說:“我?guī)Я诵欣钕鋪?,等下先湊合穿一穿我的衣服,免得不舒服。?/br> “對了,”闕敏心血來潮,問,“棉棉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林棉拿著酒杯,被問得一愣,想想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道:“安廈國際,住在公寓樓里?!?/br> 安廈國際…… 闕敏聽著有些耳熟,遲疑問:“是——” 她看了看闕清言,又看了看林棉:“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 五分鐘后,林棉又去了趟衛(wèi)生間。 ……去洗第二次不小心被倒在裙子上的酒漬。 第22章 從會所回來的三天后, 編輯給林棉打了個電話。 下一期雜志刊要做一個木眠老師的專欄訪談,在此之前編輯跟林棉商量好了時間,隔天帶了兩個助手過來。 帶來的兩個助手, 一個負(fù)責(zé)問答筆錄,一個負(fù)責(zé)攝影。三個人搬弄儀器在林棉公寓里找了一圈,沒能找到一個搭采訪布景的地方。 “老師, ”編輯從客廳逡巡到臥室, 又進(jìn)了林棉畫稿的工作間, 第三次從工作間探頭,忍不住商量,“你能不能暫時把墻上的海報給撤了?” 其實按照環(huán)境來說, 工作間的落地窗朝陽,采光非常好,很適合排采訪照。 但木眠老師,一個畫少女純愛漫畫的漫畫家, 在工作間里貼滿了恐怖電影的宣傳海報, 隨便一拍就是一張夜半驚魂午夜兇鈴,這采訪還要不要做了? 前兩天林棉抽空去了會所, 回來后又在腦海中反復(fù)回憶那個踮起腳都沒能吻成功的吻,革命斗志暫時偃旗息鼓, 在公寓里無所事事地消沉到現(xiàn)在,早欠了一堆稿子。 此刻她從稿子中抽空探出頭, 額角抵了會兒壓感筆, 舍不得道:“這些是限量簽售海報……你要撕就撕我吧?!?/br> “不撕下來, 遮住也行?!本庉嬜尣?,“以前我寄過來的樣書,里面有漫畫本的周邊海報,不然先用那些海報遮一遮。對了,老師你把那些海報放哪兒了?” 木眠老師咳了一聲,軟聲回:“忘記了?!?/br> 以前編輯寄來的少女漫樣書,無一例外都會被她塞進(jìn)書柜角落深處,要找出來都困難,更別提周邊海報了。 “……”就沒見過有哪個漫畫家這么不待見自己畫的少女漫的。編輯磨了磨牙,直接道,“那就找漫畫手稿貼起來?!?/br> 工作間不缺畫廢的漫畫手稿,編輯和兩個助手翻了翻桌案上的一沓手稿,翻出幾張像樣的,打算遮掉墻上的海報。 片刻后,編輯拿了畫稿,邊看邊疑惑問:“老師,這是下回要出場的新角色嗎?” 手上的兩張畫稿,畫的都是同樣的兩個人。 其中一張稿子上,小姑娘拉著男人的領(lǐng)帶,霸氣側(cè)漏地吻了上去。 另一張,小姑娘踩著男人的皮鞋,依舊霸氣地吻了上去。 木眠老師跟著看了會兒,幽幽回:“不是,是我在模擬演練?!?/br> 最后四個字念得一字一頓的,顯然怨念深重。 那天林棉在會所灑了兩回酒,等吃完飯,闕清言開車把她送回了公寓。 她走前只來得及跟闕敏一行人打了聲招呼,還沒有解釋住在同一公寓的事。闕敏心里默認(rèn)兩人已經(jīng)同居,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走前還殷切地留了林棉的電話。 車?yán)铮置匏尖馄?,還是問了:“我和您不住在一起的事……不向他們解釋,可以嗎?會不會對您不好?” 闕清言開著車,聞言開口:“這件事我會給闕敏打電話解釋清楚?!币活D,又道,“她不是亂說話的人,不用太擔(dān)心。” “不是的,我不是在擔(dān)心我自己?!绷置扌÷曆a充,“……我是怕您會介意。” 她沒好意思說,出于自己心里那點隱秘齷齪的小心思,就在剛剛闕敏誤會他們在一起時,她居然不是那么快想澄清。 林棉紅著臉暗暗腹誹,她實在太沒臉沒皮了。 想到剛才那個失之交臂的吻,林棉又悔得想撓車窗玻璃了。她偏過頭,借著車窗倒影,看到了主駕駛座開著車的闕清言,他正注意著路況,眉目如畫,在車窗上倒映出英雋深刻的側(cè)臉來。 林棉紅著耳尖,悄悄地伸手,在車窗倒影上,用指尖摩挲了下他的唇,又迅速地縮回了手。 “衣服……”林棉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道,“衣服我還穿著,等我回去把衣服洗干凈了,明天就來還您。” 她之前的裙子灑了酒,身上的衣服還是借的闕敏的。 “衣服不用這兩天就還。”闕清言頓了頓,道,“過幾天我在s市有講座,不會在公寓?!?/br> 這幾天他都不在了…… 林棉抿唇:“您……什么時候走?” “今晚?!标I清言察覺到她的遲疑,隨口問,“怎么了?” 他今晚的航班,那中午還把她帶去會所吃飯,現(xiàn)在還送她回公寓……要耽擱不少整理行李的時間。 林棉突然發(fā)現(xiàn),她雖然特別特別喜歡闕清言,但對于他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卻一概不知,顯然處在一個摸黑的狀態(tài),有時候甚至還不如徐逐知道得多。 她想擠進(jìn)他的生活,光暗示明示都不夠,必須……必須要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林棉心里沒來由地有些慌,愣了幾秒,突然低聲問:“我可以追您嗎?” “……” 車開過減震帶,在紅燈前緩緩?fù)A讼聛怼?/br> 借著等紅燈的空隙,闕清言側(cè)過臉看向林棉,眉眼被光線勾鍍上一道矜斂的輪廓,黑眸沉沉,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