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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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的手機不在身邊,她忍不住把當庭記錄的紙當畫稿紙來用,畫了半晌擱下筆,紅著臉把畫好的內(nèi)容折起來放好。 ……太不一樣了。 如果說平時闕清言給法學院學生上課的時候只是讓人感覺疏淡有距離感的話,現(xiàn)在就是完全冷了下來,氣勢凌人,像開了鞘的刃。 到了辯護人詢問證人的階段。 闕清言目光落在證人身上,平靜問:“15號那天你看見我的當事人簽訂了合同?” “是,”證人回得很快,“那天下午我正好去方總家里給他送資料,看到他跟李董在談合同的事?!?/br> “根據(jù)醫(yī)院信息紀錄,當天我的當事人中午出院,下午才回到住宅?!标I清言淡然問,“那天你去給他送資料,是已經(jīng)知道他要出院了嗎?” “是的。”證人一頓,才道,“我跟方總平時很熟,他病了以后我經(jīng)常會去看他。” “其中一份股權(quán)變更的材料是在住院時候簽下的,當時你也在場?” “我在場,是我看著他簽下的。” “既然你在場,也知道我的當事人當時病危?!标I清言翻了下手邊的資料,修長的手指抽出一張鑒定報告,“對比鑒定幾份合同的字跡,我的當事人病危時候和出院后的筆跡和力度幾乎完全一致?!?/br> 證人臉色一下子白了,勉強笑道:“一個人的簽名能有多變化,就算是生病……” 林棉聽得似懂非懂,旁邊的程澤卻已經(jīng)興奮了起來。 按接下去的發(fā)展,quinn該字句鋒利地把人堵得百口莫辯了。 旁聽席間有人開始小聲交談,闕清言正要開口,無意間向旁聽席瞥了眼過來。 ……正好對上林棉濕漉漉眼巴巴的眼神。 冷不防對視了眼,林棉愣怔了下,心跳猝然快了起來。 她沒想打擾他開庭,忍著多看兩眼的欲望,硬是壓著心跳別回了目光。 合議庭里,前一秒還面容冷峻的闕清言神色微頓,收回目光,眉眼間帶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質(zhì)證的語氣似乎也低緩了點。 程澤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br> 最后法官宣布,休庭再審。 本來是合同詐騙,案子急轉(zhuǎn)而下,成了疑似他人私刻印章,用偽造合同起訴,提供偽證。 庭審結(jié)束,旁聽席上已經(jīng)開始清散人員,有媒體爭先恐后地上前去采訪人。 闕清言拒絕了媒體采訪,徑直向旁聽席走了過來。 中年男人也一并跟了過來,連聲道謝:“太感謝了,不知道今晚您方不方便,我做東——” 離得近,程澤聽到了,笑著插話:“方總請客吃飯,肯定是要去的?!?/br> “這位是……” 程澤伸出手:“我是quinn的朋友,以前也是律師,現(xiàn)在自己在搞一點投資?!?/br> 趁著旁邊兩個人相見恨晚的時候,林棉慢慢挪到闕清言面前,抬眼看他:“闕清言?!?/br> 闕清言沒想到她會來旁聽,垂眸回視,問:“什么時候到的?” “剛開庭的時候就到了?!?/br> 終于能光明正大看他了,林棉心里的小劇場已經(jīng)開始潸然淚下,跑起了圈。 她抑制住撲上去的心情,沒忘記自己還在追他,小聲夸:“剛才……如果我是你對面的控方律師,即使你一句話都不說,我也會被嚇到的?!?/br> “……”闕清言聞言頓了瞬,道:“不會。” 林棉心說,當然不會被嚇到…… 她紅著耳尖解釋:“我就是開個玩笑,其實你剛才在庭審上那樣……也不兇的。” 非但不覺得兇,反而……更喜歡他了。 說話間,兩人跟著人群向外走。林棉拿著旁聽證和紀錄的稿紙,正想著要不要把畫給闕清言看,就聽他沉緩道:“如果對面是你,我可能疾言厲色不起來?!?/br> 林棉沒緩過神來,覺得人聲嘈雜,可能聽錯了:“???” 闕清言聲音壓了笑,隨口道:“平時我說兩句你就害羞,如果我再兇一點,你是不是要哭?” “……” 林棉把這句話在腦海中回蕩了三遍,通紅著臉反駁:“我不會哭的?!毕肓讼氩惶珜?,補了句,“不是,我沒有……那么容易害羞……” 走了兩步,林棉突然想到昨天沈公子的事。 內(nèi)心掙扎良久,她開口:“昨天我看到一個新聞……” 闕清言應聲看她,眸光深邃,似乎還微瞇了瞇。 決定坦白的林棉:“沒,沒什么?!?/br> 第29章 從法院出來, 傍晚的天已經(jīng)擦黑,只留下稀薄的一線天光,緊接著下起了小雨。 人群被困在一樓大廳內(nèi)。 中年男人見狀, 忙不迭地喊助理送來了雨傘,殷切地給闕清言和林棉遞了兩把傘過來。 程澤在一旁打趣:“方總別這么客氣,他們兩個人撐一把傘就夠了?!?/br> 這話明里暗里的帶了曖昧, 男人的目光在兩人面前打了個轉(zhuǎn), 了然于胸, 把林棉當成了闕清言的女朋友。但心里了解歸了解,還是賠笑著把兩把傘遞了過去:“麻煩闕少替我打了訴訟,我不能怠慢的?!?/br> 林棉巴不得和闕清言撐一把傘, 但出于禮貌,還是道謝接過了長柄傘。 男人正想給闕清言遞傘,就見他來了電話,忙說:“您接電話, 傘我先幫您收著?!?/br> 闕清言掃了眼來電顯示, 淡然道:“一把傘就夠了?!?/br> 男人會意,把傘收了回去, 跟到程澤旁邊,悄聲八卦:“感情真好啊?!?/br> 大廳里, “感情真好”的林棉見闕清言拒絕了傘,以為他是要先接電話, 于是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 給他騰了片打電話的空間出來。 挪到一半, 手腕被拉住了。 闕清言扣著林棉的手腕,力道不重,指腹撫過她捏著傘柄的手指,示意她把傘給他。 林棉冷不防被拉住手腕,低眸看了眼,心跳加快了。 闕清言要她的傘……是想跟她撐一把傘嗎? 林棉本來想把傘給他,但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松了傘柄。 傘被扔在地上,林棉空出來的手指終于能干點別的事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紅著臉反牽住了闕清言的手。 “反正……”林棉輕輕攥著他的手指,找理由低聲解釋,“反正你現(xiàn)在要在這里打電話,我們暫時不出去,也不撐傘。就牽一下吧?” 怕闕清言不同意,林棉又道:“我來聽你的開庭,就當獎勵了,好不好?” 說完,她心里連著自我唾棄了三遍。 簡直……太不要臉了。 自從闕清言同意她追他,她就總?cè)滩蛔『退H近一點,以前這些齷齪想法放在腦子里也就是想想,現(xiàn)在恨不能都付諸實踐。 電話已經(jīng)接通,對面的闕敏“喂”了幾聲都沒有回應,闕清言對著電話道:“我有點事?!?/br> 林棉看闕清言掛了電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垂眸反問:“牽手是這樣牽的嗎?” “……”林棉愣了下,小聲問,“不是嗎?” 她上門來撩他,闕清言當然不會跟她客氣。他反客為主,修長的手指纏過她柔軟的指根,十指交扣貼合。 林棉手心還有微微的汗?jié)?,闕清言看她連白皙的脖頸都開始紅了,道:“大廳里也沒有多少人,不會注意到這里?!蹦┝藬可褚恍Γa了句:“不要緊張?!?/br> “……” 本來不說這句話倒還好,可他一說…… 啊啊啊啊?。?/br> 林棉沒經(jīng)歷過這種類似偷情的場合,五秒鐘后,臉紅得guntang,終于堅持不住了。 她過電般松了手,乖乖地彎腰把傘撿了起來,滾到一邊平復心跳,再也沒敢去打擾闕清言。 光天化日,法院大廳,手把手教人小姑娘怎么調(diào)情。 程澤已經(jīng)瞎得沒眼看了。 . 雨越下越大,中年男人就近在闕清言下榻的酒店訂了位置。 雖然訴訟案沒審理完,下一次庭審時間還不確定,但已經(jīng)贏了一大半。男人擺了慶功宴,席間已經(jīng)翻著花樣把闕清言夸了幾遍,千道萬謝。 “我以前在這里存過一瓶酒,今天正好有機會開?!蹦腥苏泻魜硎虘瑔栮I清言,“您喝紅酒嗎?” 闕清言聞言開口:“我等下要開車,不喝酒?!?/br> 訴訟案的一審告一段落,闕清言近期沒有案子上的安排,也就不會再住在酒店里。 “也是也是,我沒想到。”男人賠笑,想了想又道,“其實喝點酒也沒關系,等等我找司機來送……” 林棉在旁邊聽得一愣,她隨即反應過來,亮著眼眸悄悄問:“你今晚要回公寓嗎?” 她的眼神太過期待,闕清言頓了一瞬,回道:“順便送你回去?!?/br> 那就是要回公寓了。 終于能經(jīng)常見到闕清言,林棉心情雀躍地蹦跶了起來,早在腦子里新列了一串的追人清單。 這幾天送花員一天天地把花往林棉這里送,估計是沒見過送別人花最后送到自己手里的,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悲憫。昨天送花員忍不住旁敲側(cè)擊地暗示,其實可以退訂業(yè)務…… 林棉回想了遍,心說,等闕清言回去以后,耽擱了近一周的花和情書總算能給他了。 想到一半,她突然想到,還有事沒和他坦白。 之前林棉陪柏佳依去俱樂部,事后在門口被小道媒體拍下來見了新聞。新聞稿把她和沈公子寫得浮想聯(lián)翩,結(jié)合那張偷拍,要讓不知內(nèi)情的人看到,或許真會以為沈公子和她有私。 新聞牽扯到豪門私生活,偷拍照里還有那個小明星在場,到今天早上的時候,這條新聞已經(jīng)被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