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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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割開了!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后背被隔開的柯藍(lán)并沒有流血,更沒有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反而露出了隱藏在那一層皮膚下面的……如同人偶一般的關(guān)節(jié)! 無論是胸腔的位置,還是腰部的位置,都可以明顯看到屬于人偶的關(guān)節(jié)。如果白老板割開的是柯藍(lán)的手臂,說不定還能看到更加明顯的球形關(guān)節(jié)。 而這也意味著,這個剛才還活潑愛笑的高中女生,其實根本就不是活著的人類,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具人偶而已。 將后背處的某個機(jī)關(guān)打開之后,一枚金色的發(fā)條鑰匙緩緩伸出。 今天,正是白老板每三個月一次,親自上門為這具人偶重新上發(fā)條的日子。 第2章 鳳凰涅槃 “按照約定好的內(nèi)容,我會為這具人偶重新擰緊發(fā)條,這樣她就可以繼續(xù)活動三個月?!卑桌习逭f著,卻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看向柯家夫婦,“又或者,兩位可以選擇立刻停止交易,本店也會負(fù)責(zé)回收這具人偶?!?/br> “這不是人偶,是我們的女兒?。 笨录襪ama已經(jīng)忍不住哭了出來,轉(zhuǎn)身靠在柯家爸爸的身上,“就算只是一個念想也好,讓這個孩子繼續(xù)留在我們身邊吧!” “其實我們也知道,將這個孩子留在身邊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自從柯藍(lán)死后,我妻子的情緒一直很不穩(wěn)定,甚至一度做出傻事?!鄙頌榭录业捻斄褐录野职终f話要更冷靜一些,“有這個孩子在的時候,我們一家過得很開心,所以請白老板放心。” “既然如此,那么就讓交易繼續(xù)下去吧?!卑桌习逭f著,將手放在人偶身后的發(fā)條鑰匙上,“作為讓人偶動起來的‘燃料’,我會按照約定從兩位身上各取走三個月的壽命?!?/br> “謝謝?!彪S著白鬼不斷擰動發(fā)條鑰匙,柯家夫婦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但臉上卻依舊帶著滿足的微笑。 “咔嚓。”最后一聲響起,白老板將發(fā)條鑰匙重新藏回了人偶的身體中,指尖出現(xiàn)一縷金紅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處,原本被割開的皮膚開始快速愈合,恢復(fù)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 “……記得請白老板喝杯茶!”一切完畢之后,被命名為“柯藍(lán)”的人偶立刻活動了起來,并且將之前沒說完的話笑著說完,“之前每次白老板都來去匆匆,我都沒有和他好好聊過天?!?/br> 少女巧笑嫣兮,明眸皓齒,眼神更是靈動,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上發(fā)條的人偶。 “我這邊突然有一些急事,所以可能需要先走一步?!卑桌习逭f著,對柯藍(lán)抱歉地笑了笑。 “對了?!卑桌习骞首麟S意地問了一句,神情也控制得極為自然,“柯先生是在白氏集團(tuán)工作吧?” “只是幫助總裁處理一些打雜的瑣事?!笨录野职贮c了點頭。 “聽說白氏集團(tuán)的總裁終于有了繼承人?”白鬼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干澀。 “是啊,畢竟那位傳說中的大公子已經(jīng)車禍去世多年,總裁和夫人傷心了那么久,總算是迎來了一個好消息。”柯家爸爸也似乎為白氏的總裁高興,“小公子很健康很可愛,也讓那兩位松了口氣?!?/br> “真是個好消息?!卑桌习逡膊恢老氲搅耸裁矗凵衤燥@黯然,直接牽著云綿綿小朋友的手轉(zhuǎn)過身去。 “不用送了,三個月后我會再來?!?/br> 柯家夫婦并沒有挽留白鬼和云綿,他們其實也不希望這位白老板和柯藍(lán)相處太久,就連每三個月一次的見面,都足以讓他們?yōu)榇四戭澬捏@。 但柯家夫婦所沒有看見的是,站在他們身后的柯藍(lán)正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白老板他們的背影。 柯藍(lán)輕輕咬住下唇,雙手也悄悄握拳…… 但最終,她還是什么都沒有做。 “真是虧本生意?!弊叱龉侵?,云綿綿小朋友還是忍不住抱怨,“我們店里提供的人偶,卻連一丁點兒代價都收不到?!?/br> “柯家夫婦一直在付出自己的壽命,難道還不夠嗎?”白老板拍了拍云綿腦袋上戴的兔子兜帽。 “那是為了讓人偶動起來啊,最終我們不還是什么都沒有?!毙「辔乇饬吮庾臁?/br> “啊,那家的草莓冰激凌是不是特別好吃?”白老板突然轉(zhuǎn)移話題提了一嘴。 “哪里哪里!”而小跟班也馬上被帶跑偏了,“老板,我要吃草莓冰激凌!” 等云綿一手拿著一個草莓冰激凌蛋筒回到雜貨店之后,白鬼打開電視機(jī),讓他坐在那里靜靜看卡通片。然后,白老板就走到了店鋪的另一邊。店鋪與后面的房間之間,有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白鬼沒有打開樓梯的燈光,一步步向下走去,暗紅色的雙眸在黑暗中似乎閃過金色的光芒。 地下室是連云綿都從未進(jìn)入過的領(lǐng)域,同時,地下室里也藏著一個屬于“白鬼”的大秘密。 地下室里的空間很大,而且被隔成了兩個不同的空間,左邊是許多排如同保險柜一般的格子柜,像圖書館的書架一樣整齊地排列著。 而白鬼的右手邊也同樣是一排排的架子,只不過那些普通的架子上堆放的是一個個不同姿態(tài)的玩偶和人偶,或坐或躺,或男或女,或老或幼。 這些人偶中,有的已經(jīng)畫好了精致的妝容,有的臉上卻依舊是空白,有些是完成品,有些則是殘缺的半成品。 這就是百鬼雜貨店的倉庫。 白老板并沒有在那些格子柜前停留,也沒有走進(jìn)人偶的貨架,只是一路走到了倉庫的最深處。 那里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茶話會,一張小小的桌子,周圍放著一張三人沙發(fā)和兩張單人沙發(fā),和整個倉庫的氛圍都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那張三人沙發(fā)上,則坐著三個人……不,應(yīng)該說是三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最左邊的人偶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fā),長相只能算是普通,普通的黑色眼珠,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再加上一身學(xué)校制服,看起來像是努力讀書的乖寶寶。 中間的人偶容貌清雋,頭發(fā)比左邊那個要略微長一些,身上穿著被火燒得非常殘破的西服,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痕跡,配了一雙淺棕色的雙眼,以及略顯憂傷的妝容。 最右邊的人偶看起來像是一個藝術(shù)家,及肩的頭發(fā)扎成一個小辮子,容貌比之前的兩個人偶更加優(yōu)秀,可以說是俊美,雙眼卻是與云綿相似的艷紅色。那個人偶穿著普通的大衣和毛衣,臉上的妝容帶笑,手中還拿著一把小提琴。 這三個人偶中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那就是……他們每一個都是白鬼照著自己的模樣制作出來的! 每一個,都是白老板自己! 最初的時候,白老板就是那樣不起眼的學(xué)生模樣,甚至有人質(zhì)疑為什么容貌出眾的父母,會生出這樣大眾臉的孩子。 一直到白鬼經(jīng)歷了第一次死亡以及第一次重生,他就變成了中間那個人偶的模樣。 后來,他又死了一次,重生之后又變成了第三個人偶的樣子。 在他第三次經(jīng)歷死亡之后,就重生成了他現(xiàn)在的模樣…… 每一次重生,白鬼都會經(jīng)歷脫胎換骨。 每一次重生,白鬼的眸色都會發(fā)生變化。 每一次重生,白鬼的頭發(fā)就會變得更長,無論如何修剪,第二天都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每一次重生,白鬼的容貌就會變得比上一次更加優(yōu)秀。 每一次重生,白鬼的力量就會變得更強(qiáng),能夠做到更多難以置信的事情! 就如同……鳳凰涅槃…… 但白鬼卻不知道,經(jīng)歷了三次重生的自己,如今究竟算是什么?究竟是人還是鬼?亦或是非人非鬼的怪物? 沙發(fā)的后面,白鬼的正前方是一面歷史悠久的古鏡。從那面鏡子當(dāng)中,白鬼可以看見自己如今讓人難以分辨性別的容貌,這張臉比那三個人偶的臉更加精致,黑色的長發(fā)也已經(jīng)及腰,雙眸更是變成了非人的暗紅色。 突然間,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覺得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切糟糕事情的白鬼開始有些迷茫。 如果自己再死一次的話?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靜靜地閉上雙眼,白老板決定將這個問題封印在心底,然后轉(zhuǎn)身走到旁邊擺放人偶的貨架,挑選了一具半成品人偶之后,就直接邁步離開了地下室,輕紗的裙擺的向上的樓梯上,輕盈地?fù)P起。 將半成品的人偶帶到店里之后,白鬼就在云綿綿小朋友的旁邊坐下,用茶幾上的工具,開始為人偶勾勒五官。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鬼和云綿都注意到有一個人不斷徘徊在雜貨店門口,來回踱步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緊張。 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看起來有些殘破,手里還拿著一張遠(yuǎn)處看不清晰的照片。在發(fā)現(xiàn)白老板和云綿看過來之后,眼鏡青年就立刻探頭探腦地走了進(jìn)來。 “請問,這里是……百鬼雜貨店嗎?”眼鏡青年看起來并不是很確定。 “歡迎光臨?!卑桌习宀]有停下手中繪制的動作,只是用空閑的左手向那個青年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那是專門招待客人坐的地方。 白鬼下身裙擺處的疊紗以及蕾絲在大長腿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若非上身類似旗袍的設(shè)計完全看不出胸部的線條,估計真的沒人能看出白老板的真實性別。 天知道第三次重生之后,白老板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使得這位大好青年突然擁有了女裝的愛好。 眼鏡青年一開始有些遲疑,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后,就嘗試著深呼吸,鼓足勇氣走來進(jìn)來,在白鬼指著的那個沙發(fā)上坐下,那慷慨赴義的表情就好像沙發(fā)下面埋著一碰就炸的地雷一樣。 “客人是如何知道百鬼雜貨店的?”因為白老板從來懶得給自家店做廣告,所以總是很好奇那些專門找上門來的客人。 “有人告訴我,只要準(zhǔn)備足夠的代價,就可以在雜貨店里實現(xiàn)心愿,買到想要買的東西?!鼻嗄暾f著將眼鏡扶了扶正,鏡框與鏡腿連接的地方小心地纏著透明膠,就好像下一秒會重新斷開一樣。 “你想要買什么?”白老板抽空用紙巾給小跟班擦了擦嘴。 “我……想找一個人!”青年呼吸有些急促,“我希望老板可以將那個人的下落賣給我?!?/br> 說著,青年看了一眼白鬼手中的人偶,接著就將手里一直抓著的照片遞給白老板,又把背著的破書包放在地上,拉開了拉鏈,露出里面塞滿了的鈔票! 一下子看到這么多現(xiàn)金,云綿小口微張,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什么錢的客人,竟然隨身帶著這么多鈔票,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老板卻是神情如常,暗紅色的雙眸看著手上有些微皺的照片,長長的睫毛投下兩道扇影,讓人看不清白鬼的眼神。 照片上是一個站在某著名景點之前的少女,穿著土氣,扎著普通的馬尾辮,長相勉強(qiáng)算是可愛,但挺直的腰桿和自信的笑容讓照片中的少女看起來多了幾分氣勢,總的來說像是大學(xué)里某個出生貧寒的女學(xué)生會長。 “抱歉。”幾秒鐘之后,白老板又將照片遞了回去,“這筆交易恐怕無法成立?!?/br> “為什么?!”青年著急地從沙發(fā)上起身,“我還什么都沒說,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老板你怎么可以就這么把生意推出去?” 白鬼沒有接話,只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青年。眼前的青年似乎將這種沉默當(dāng)成了白老板的讓步,所以松了口氣就自顧自地介紹了起來—— “我叫王權(quán),是從隔壁鳳凰市來的。”青年又推了推眼鏡,“照片上這位是我女朋友鐘琴,鐘表的鐘,琴聲的琴,她已經(jīng)失蹤整整四年了?!?/br> 第3章 被拒絕的客人 “我和鐘琴從小在一個村子里長大,一起考上高中和大學(xué),但就在大二的時候,她突然離開學(xué)校,從那以后就下落不明?!鼻嗄曜氐缴嘲l(fā)上,將頭無力地垂下,“警方找了好久,我也輟學(xué)離開學(xué)校到處找她,都沒有任何線索,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br> “王權(quán),倒是個好名字。”白老板繼續(xù)在人偶的臉上勾線,“但客人的財運似乎欠佳?!?/br> “老板竟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來,我確實是個窮人?!鼻嗄瓯ё∧且粫腻X,苦澀一笑,“而且父母很早之前就去世,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人。這些錢……是我賣了家里的地和宅子,硬生生湊出來的,之前有個電視臺的人,說是能幫忙播送長期的尋人啟事?!?/br> “但是你來到了這里。”白老板看著眼前的青年,“準(zhǔn)備用這些錢作為代價來交換鐘琴的下落?” “是?。 鼻嗄挈c了點頭,“我其實知道那個電視臺的人可能是騙子,但從小到大鐘琴一直都是陪著我的那個人,從來不曾離開過。如今,就算一無所有,我也不想錯過任何將她找回來的機(jī)會?!?/br> “抱歉?!卑桌习逑蛏嘲l(fā)上一靠,干脆開始閉目養(yǎng)神,“這筆交易無法成立?!?/br> “為什么!”青年實在有些不理解,怎么會有人把這么多錢往外推。 白老板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悠悠說了一句:“這涉及到本店客人的隱私,所以不便相告。” “客人?!”王權(quán)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音調(diào)太高,甚至有些破音,“老板你是什么意思?琴琴她……她曾經(jīng)來過這家店?!是這家店的客人?!” 白老板卻不打算與王權(quán)多言,直接伸出右手一揮,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王權(quán)瞬間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了雜貨店的玻璃門外面。任憑王權(quán)在門外拼命敲門拼命呼喊,坐在沙發(fā)上的白鬼和云綿都聽不見半點聲音。 白老板雜貨店所在的這條錦繡街有一個很大的優(yōu)點,那就是治安特別好。王權(quán)剛剛在店外喊了一會兒,就有幾個警察叔叔如同速度系超能力者一樣出現(xiàn),將他帶走了。 “老板壞。”云綿綿將最后一點蛋筒吃掉,里面還藏著他最喜歡的草莓巧克力,“既然不想做生意,又為什么要告訴他那個鐘琴曾經(jīng)來過店里?” “因為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卑桌习逭f著,手指輕點,墻壁上的電視立刻換了一個頻道,那個之前云綿提起過的大明星鐘秦站在巨大而華麗的舞臺上,左右燈光,云霧環(huán)繞,整個人卻爆發(fā)出了強(qiáng)大的氣勢,歌聲一出,震撼全場。 “鐘秦……鐘琴……”云綿綿雖然年紀(jì)小,但是腦袋卻一等一的好,馬上就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老板……難道說那個王權(quán)想要找的女朋友就是……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