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宗鳴握高腳杯的手指緊了緊,他仍然沒有說話,從山城回來后他愈發(fā)得沉默寡言,有的時候甚至讓人察覺不到辦公室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陸和作為知心主任找他談了好幾次,可是家破人亡擱誰身上都是一道慘烈到畢生無法痊愈的傷口,陸和心里頭也明白,提議給他放個大假,讓他出去走走散散心,結果被宗鳴拒絕了。陸和一想也是,宗鳴現(xiàn)在一孤家寡人,別一個人在人頭攢動的風景區(qū)晃得心塞,從山頭跳下去一了百了,事兒就大發(fā)了。 冬無衣對陸和的杞人憂天嗤之以鼻:“領導,你把老宗當十七八歲剛初戀的小姑娘了吧。他們那一家子全不是好鳥,要不然你以為老宗他為什么放棄一家之主跑著來給你打工,一個月掙的銀子還不不到他家公司的零頭。你要真關心他,就讓他多加班吧,人忙活起來也沒空在那悲秋傷春?!?/br> 以冬無衣和宗鳴的不明舊怨,陸和總覺得冬無衣是借機打擊報復。 一瓶紅酒不知不覺被冬無衣和宗鳴兩分了個干凈,冬無衣又神奇地摸出一瓶老白干,豪氣沖天地往桌上一扔:“媽的!喝紅的就是不夠勁,來來來!是爺們把這瓶干了!” “……”宗鳴一看她原形畢露就知道她喝高了,頭疼地把老白干奪了過去,“明天還要上班去查那個教授的案子,不能再喝了。” “一破妖物吃人的案子有什么好查的!”冬無衣將煙桿當成機關槍對著窗口嗶嗶嗶一通掃射,掃到門口懵逼的陸和,連忙興高采烈地跳下桌,搖搖擺擺地將人拉過來,“陸??!為了慶賀那兩秀恩愛的狗男男終于滾蛋了,咱們一定要喝一……” 她話沒說完,頭一歪撲在了陸和懷里,宗鳴如釋重負地放下手:“總算消停了?!?/br> 陸和把冬無衣送到了樓上宿舍,安置妥當后下來看見宗鳴一人開了老白干往杯子里倒,他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少喝點吧?!?/br>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弊邙Q只倒了半杯。 兩人默默坐在空曠的辦公室里一個喝酒一個寫材料,剛才熱熱鬧鬧的辦公室顯出種人走茶涼的寂靜。雪簌簌落在窗外,陸和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快到早上七點了,站起來打算喊宗鳴一起去食堂。 他剛離開工位,安靜的小樓里驟然響起急促刺耳的鈴鐺聲,叮叮當當,像一只手瘋狂地搖晃著無數(shù)銅鈴。 冬無衣蓬頭亂發(fā)地沖進辦公室:“妖氣鈴響了?!?/br> 這是第四辦公室建立以來,第一次響起妖氣鈴,冬無衣的臉色凝重到發(fā)白:“那個妖物就在我們附近?!?/br> 岐布不知所蹤,陸和也沒時間去找它,匆匆忙忙地用冷水潑了把臉,取出配槍沖向樓下。沖到一半他突然站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大衍堪輿圖。 大衍堪輿圖上盤旋著兩團濃郁的黑氣,正在燕城和東海之上。 冬無衣邊飛快下樓,邊連撥了數(shù)個電話,從步蕨到葉汲再到莊家兩兄弟,電話那頭一直傳來冰冷的語音,提示對方不再服務區(qū)范圍內(nèi)。 陸和那頭直接將電話打到派遣飛機的某部隊,兩分鐘他臉上血色盡失:“他們的飛機失聯(lián)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哇,又到了我求評論發(fā)發(fā)的時候了。這兩章評論少得我好心塞,單機寫文很痛苦的qaq,你們的發(fā)發(fā)是我雙更的動力呀!明天就有雙更了呀?。。?/br> 第五十八章 飛機上, 半夜被陸和奪命連環(huán)call召喚來的莊勤和莊勉抓緊時間補眠,誰也不知道東海等待他們的是不眠不休的搜尋, 還是驚醒動魄的生死鏖戰(zhàn)。葉汲套著眼罩躺了一會, 幾根手指螃蟹似的爬到旁邊座位, 抓住步蕨的手往懷里一揣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繼續(xù)睡覺。 步蕨被他孩子氣的舉動弄得發(fā)笑,索性將雜志放到一邊, 也學著葉汲的模樣躺下閉目養(yǎng)神,源源不斷的暖意從男人的掌心傳來, 舒適得讓人不由自主陷入深眠中…… 寂靜中,“咔噠”一聲輕響,像時針劃過整點的聲音,又像某個機械零件的晃動聲。 步蕨率先警覺地睜開眼, 下一秒莊勤他們被顛簸的氣流給狠狠地從睡夢里揪了出來。橢圓形的窗外, 平流層中溫暖和煦的陽光已經(jīng)被厚重的烏云和紛飛亂舞的雪花替代,飛機開始下降了。 負責護送他們的某部隊中尉從駕駛室中走出,登機時樂呵呵的臉色尋不到一絲笑意:“東海天氣狀況比我們預估得要惡劣, 實時風力已達7級,能見度極差,室外氣溫零下15度左右?,F(xiàn)在我們還遇上了強氣流,與島上塔臺聯(lián)絡的信號十分薄弱, 大家做好隨時迫降的準備。” 葉汲淡定地點點頭,扭頭對步蕨說:“老二, 待會降落抱緊你男人我?!?/br> 步蕨平平淡淡地嗯了聲,看他神情就好像葉汲和他談論晚上夜宵是吃燒烤還是水餃一樣。至于莊勤他們, 完全是副沒睡醒的樣子,思維還在緩慢地分析迫降兩字所具備的危險指數(shù)。 中尉看這群國家機密部門的工作人員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僵硬的面部表情狠狠抖動了下,不得不用沉重的語氣隱晦地提醒他們:“同志們,迫降存在很大的危險性,而且根據(jù)多項數(shù)據(jù)表明,在良好天氣情況下海上迫降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br> 換而言之,他們現(xiàn)在的情形隨時都是九死一生。 葉汲終于坐直了身子,神態(tài)凝重地表示了解情況,他在褲兜掏了一會掏出兩個小黑瓶,向后一拋。 莊勤、莊勉一人一個。 葉汲假裝沒看見機艙里禁止吸煙的警告,悲涼地點起一根煙對兩個小年輕說:“你們?nèi)~哥特制的漂流瓶,防水防爆防震,漂個千把年。有什么想對家里人說的,趕緊寫吧。什么銀/行卡密碼,私房錢藏哪,背著女友和其他妹子眉來眼去的懺悔,寫上寫上都寫上!” 莊勤茫然地握著小黑瓶,聽到最后一句,怒道:“我沒談過女朋友!” 葉汲嘖了聲,特別憐憫地看他:“小伙子長這么大,居然連炮都沒打過……” 步蕨一巴掌把他剩下的話抽回肚子里,對面部漆黑的中尉沉聲道:“有降落傘嗎?” 運氣不錯,他們這架軍機上恰好備了一批新式降落傘,但是中尉分配給他們時忍不住勸說:“迫降的成功性還是有的,貿(mào)然跳傘……”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沒經(jīng)過訓練的人在風雪飄搖的茫茫海面上跳傘,和自尋死路沒差。 步蕨笑了笑說:“只是以防萬一?!?/br> 事實證明,步二爺金口玉言的威力毫不遜色于葉汲那張烏鴉嘴。 嘭的一聲炸響,窗外濃煙滾滾,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燃燒的焦味。顛簸的機身在氣流中劇烈地顫抖,嗡嗡地震響刺激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中尉剛毅的臉龐霎時雪白, 廣播炸開在幾人頭頂,飛行員語音急促:“很不幸地告訴各位,我們的飛機左右發(fā)動機已各損毀一個,可能支撐不到目的地。我們即將試圖進行海面迫降,迫降是否成功我并不能保證,但我會盡力帶著大家安全著陸。請各位保持鎮(zhèn)定,聽從指揮?!?/br> 莊勤從巨大的懵逼中醒過來,莊勉將紙筆塞給他:“寫遺書吧?!?/br> “……” 天氣像有意送他們及早投胎,機長廣播剛掛下,一道電光閃現(xiàn)在窗外,隆冬的雪天里竟然電閃雷鳴。飛機穿梭在雷網(wǎng)中急速墜落,翻江倒海的機艙里別說寫遺書,要不是安全帶綁著,在墜機之前幾人先在滾筒洗衣機似的機艙里被甩成朵花。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刻葉汲竟然還有閑情和中尉搭話:“兄弟挺年輕的哈,都干到中尉了。” 中尉緊緊抓著安全帶穩(wěn)住身體,居然也笑了笑:“還好吧,我同期的都有兩杠一星的了?!彼胝f什么,嘴唇動了下什么也沒說出口,只是眼神里帶著說不出的悵然。 葉汲哈地一聲笑:“兄弟,我會看點相,”他豎了個大拇指,“以后會有大前途的?!?/br> 中尉愣了一下,下輩子的大前途嗎,他苦笑著說:“承你吉言了?!?/br> 一道幾乎照亮天地的電光貫穿天地,那一刻數(shù)道雷電擊中了垂直降落的小型軍用機,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化為一束濃煙墜落向驚濤駭浪中。 ┉┉ ∞ ∞┉┉┉┉ ∞ ∞┉┉┉ “領導,你別太擔心葉汲他們?!倍瑹o衣一把揪起陸和將他塞到副駕駛,兩腳踢飛高跟鞋,踩上油門,刷地一道飄逸的弧度沖向燕大男生宿舍樓,“我和你這么說吧有天世界末日,所有人都狗帶了,葉老三和我老大都不會有事。他兩上頭有人,知道不,情形類似于大領導是你爸爸?!?/br> 陸和又驚又怒:“大領導怎么可能是我爸爸,我媽是個正經(jīng)人!” “……”冬無衣冷酷地透過后視鏡白了他一眼,“我就打個比方,懂嗎?想認大領導當爸爸,你現(xiàn)在自盡排隊去搖個號,說不定還來得及趕得上他家三胎。老宗!羅盤上妖氣的方位動了嗎!” “動了?!弊邙Q望著指針瘋轉(zhuǎn)的羅盤,看向燕大高樓林立,人頭攢動的校園,“它正滿學校亂竄?!?/br> “臥槽?!倍瑹o衣方向盤左右搖擺了下,但仍堅定不移地往原先的方向而去,“先去把案發(fā)現(xiàn)場給收拾了,現(xiàn)在的學生精力太旺盛,看兩集csi就當自己福爾摩斯在世,見到尸體先三百六十度拍一圈,再給發(fā)網(wǎng)上分析出六十集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案,回頭維穩(wěn)/部門又得把咱們電話給打爆了。” 三人花了十分鐘不到趕到了g棟宿舍樓,一樓已經(jīng)被校方暫時封了,果然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學生伸頭縮腦地張望。陸和帶人困難重重地穿過包圍圈鉆進現(xiàn)場,亮了證件。冬無衣看了眼群情激昂的學生,吩咐校方:“趕緊麻溜地將人疏散了,死皮賴臉不走的期末全給他掛了?!?/br> 這一招威懾力太過強大,不到一會兒工夫湊熱鬧的人群三三兩兩地散了。冬無衣婀娜多姿地一回首,見還杵了個沒動彈的,煙桿搗搗他的肩:“小眼鏡,怎么滴,想用學分換個當網(wǎng)紅的機會?” 校方工作人員連忙替他解釋:“這是死者同宿舍的同學,也是他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尸體?!?/br> “這樣……”冬無衣憐愛地看著男生慘白的娃娃臉,忍不住動手想擰擰他的腮,“那小可憐和jiejie說說,你當時看到他是個什么情形?有沒有看到特別奇怪的東西出現(xiàn)?” “咳!”陸和重重咳嗽了一聲。 冬無衣悻悻地縮回伸向祖國花朵的魔爪,攏攏蓬松的卷發(fā):“這不,只是想安慰一下我們可憐的小弟弟嘛?!?/br> 男生名叫許澤,和死者周墨同住g棟108,兩人都是電氣自動化專業(yè)大四的學生。 “今天早上我一早去圖書館查找論文資料,周墨說他身體不舒服,就一個人留在宿舍睡覺?!痹S澤的心情到現(xiàn)在都沒有平復,說話聲細得和煙似的,模模糊糊聽得人總覺得像隔了層磨砂玻璃,“他最近一直說自己不太舒服,我也沒多想就囑咐他真不行打我電話,我陪他去醫(yī)院看看。等到中午,我從圖書館回來,一推門就看見,看見……” 許澤的聲音開始顫抖,可想而知他推門而入,落入眼中的畫面一定具有相當大的沖擊力。 宗鳴停下手中筆錄,用力按住許澤的雙肩:“別怕?!?/br> 許澤發(fā)抖的身體慢慢平復了下來,他深呼吸了下,給自己鼓了口氣:“我看見周墨一動不動坐在他的桌前,從頸椎到背后開了一道口子,里面的內(nèi)臟……還有血rou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光禿禿的骨架和一層人皮。至于奇怪的東西,”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搖搖頭,“宿舍當時只有周墨一個人,沒看見別的” 宗鳴筆尖杵著筆記本,思考了下,問:“你說他不舒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具體癥狀表現(xiàn)在哪里?” 許澤呆了呆:“上個禮拜二那天他和導師確定了論文題回來,他就說不舒服了。我問了,他也沒說哪里不舒服,就說感覺肚子里又癢又疼,像螞蟻在里頭鉆,可是過了一會又好了?!彼秸f神色越驚恐,“隔了一天,他又說腦子里出現(xiàn)了類似的疼痛,可沒過多久又沒事了,所以我們都沒有在意。” “行了,剩下我們自己去查?!标懞痛驍嗨幕貞?,他朝冬無衣使了個眼色。 冬無衣笑盈盈地喚了他一聲:“這位小同學?!?/br> 許澤茫然回頭,一片煙霧迎面噴來,他眼神渙散了片刻,冬無衣拍拍他的肩:“小孩兒,隨便找個地玩泥巴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第二更可能要十二點左右!等不及的同學先去睡覺吧,明早起來看!嚶,今天寫得晚了。 感謝大可愛們的小發(fā)發(fā)!?。∽屛页錆M動力!先說明下,這個副本,是以步蕨他們那邊劇情為主,燕大的少量劇情為輔!至于大家擔心馬上要結束,那是不可能的……副本結束后的主線劇情還有不少,所以不要慌,葉三哥和步蕨的故事還長! 第五十九章 燕大g棟宿舍樓格局為口字型, 站在一樓天井中間向上看去,渺茫的一寸天光里飄著零零灑灑的雪花。 “我不太懂把一棟十二層宿舍樓設計成這種格局的人心理, ”冬無衣用煙桿挑開周墨宿舍陽臺的窗戶張望了一眼, “聚陰補陽?” 宗鳴和陸和在檢查尸體, 步蕨臨行前提醒過他們尸體的異樣,兩人都沒有直接接觸死者, 宗鳴拿出雙畫滿符文的手套套上,小心地將尸體放到地上:“這里是男生宿舍, 陽氣旺盛鎮(zhèn)得住陰氣,不會出太大亂子?!?/br> 冬無衣嗤笑了聲,煙桿指指地上被骨架撐起的一層薄皮:“所以這是小亂子嘍?” 陸和拿著相機從各個角度拍照,拍完了一圈他對著相機發(fā)呆:“這個尸體, 好像和徐教授得哪里不一樣。” 宗鳴從尸體踝骨處一寸寸摸上去, 冬無衣婉約多姿的身腰扭過來,仔細看了兩眼:“是不一樣,按照二爺他們所說, 徐教授被啃噬得只有內(nèi)臟和腦髓,而這具尸體只剩下骨骼和皮囊,肌rou組織全被吃完了?!?/br> 尖銳的鞋尖在腿骨上捻了捻,“骨髓也沒了, 它的胃口變大了。二爺和說得沒錯,這只妖物很不尋常。正常情況下, 進食過一次后段時間內(nèi)不會再捕獵。它卻在風口浪尖上再次作案,說明它非常饑餓, 急需補充能量。如果它是雌性,那么此刻它應該是肚子里有了小的,為了繁衍生育冒險出來捕食;如果不是……對于妖物的習性,宗家主比我應該清楚?!?/br> 宗鳴脖子上的青筋抖了抖,默不作聲地將一張符紙封在死者頸椎上,只見平坦的皮膚一波一波鼓起,從頸椎蔓延到頭顱,整片頭皮如波浪般上下凹凸。 看得陸和心驚膽戰(zhàn),擔心它隨時會像一個氣球炸開。 宗鳴淡淡地說:“如果它不是為了繁衍后代而捕食,情形可以分為兩種:一,它只是單純地為了吃人而吃人,就像有的人喜歡吃rou,一天都離不了,但是案件才發(fā)生兩起,這種可能性很??;二,它受傷了,急需通過食人來補充體力和修復傷口,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后者原因?!?/br> 沙沙的涌動聲從頭顱里傳來,可是卻被符紙牢牢攔在頸椎之上,終于一道赤色的影子按捺不住沖了出來。不料剛露了一個頭,即被宗鳴又一張符咒燒成了攔下,同一秒冬無衣煙桿里點下的煙灰也落在符咒上。不消片刻,脊椎骨上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色蟲尸。 淡淡的腥臭味浮起在空氣里,冬無衣嫌惡地別過頭:“噫,惡心?!?/br> 那股味道確實算不上清新怡人,陸和卻聳動鼻尖認真地嗅了嗅,他的臉上露出狐疑,喃喃道:“我想起,還有哪里不對了。” 宗鳴和冬無衣訝異看向等同于吉祥物的領導,陸和抱著相機吶吶地說:“徐教授遇害的實驗室里充滿海腥味,步蕨說因為它是水里的妖物??墒沁@間宿舍,卻一點沒有那種味道,這不很奇怪嗎?還有啊……”他抓抓頭,困惑不解地說,“剛剛那個學生,他說的話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死了,他表現(xiàn)得是不是太平靜了?” 冬無衣坦然地一攤手:“老子沒有上過學,不明白他們之間深厚的同窗情誼?!?/br> “……” 宗鳴認真思索了片刻,臉色變了一變,倏地站起身:“主任說得沒錯,那個學生有問題?!彼呎f邊疾步拉門而出,“他的表現(xiàn)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在突然見到自己舍友慘死的尸體時應該有的反應。確實,他表現(xiàn)出來很害怕,可是在極度驚恐的反應下他居然還條理清晰地描繪出自己同學的死狀。而且當時他推門而入,死者是坐在桌前,從他的角度是看不清背后切口臟腑全無的情景。他描述得那么清楚,說明他當時至少走進宿舍,站在周墨背后仔細觀察過?!?/br> 他在門外反問道:“現(xiàn)在大學生的心理素質(zhì)這么好……” 宗鳴的聲音突兀地消失了。 陸和自然而然地跟上去:“確實不太正常,咦,宗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