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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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葉汲才深沉地說,“人嘛,都是有童心的。” 步蕨“哦”了一聲,摸摸他的頭,唉了聲:“我長不大的弟弟啊。” “……”葉汲猙獰地狠咬了他一口,“你長不大的弟弟可上了你?!?/br> 步蕨不說話了。 他兩有驚無險(xiǎn)地在墜落的山石間沖到泰山之下,昔日巍峨龐大的山脈徹底面目全非,縱橫交織的裂痕割裂一座座山峰,蒼綠的林海只剩下大片褐色的枯木,像一塊塊丑陋的疤痕貼在山體上。 海拔最高的主峰此時一分為二,山石不斷滾落而下,一扇黑色巨大的石門漸漸在翻涌的黑氣中顯現(xiàn)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嗨呀!我忍不住劇透啦!馬上會有一直存在在傳聞中的玉府上卿君莊令和他媳婦出場哦!這個副本其實(shí)和老二他爸沒有太大關(guān)系,主要是地官們的愛恨糾葛,主場是老二的! 第九十二章 一扇門, 陰陽兩界。 葉汲再次聽到那道雄輝沉重的鐘聲,它不再遙遠(yuǎn)縹緲, 而是近在咫尺, 正是從巨門后傳出! “聽到了吧, 它在召喚你。”步蕨右手的竹簽抖落成一柄純黑輕劍,他悵惘又懷念地仰視那面龐大山門, “我很少站在這個角度看它,大部分時候是在門后居高臨下地俯視那些彷徨無措, 祈求赦免罪行的渺小靈魂??淳昧?,我便時常思考,人類這種生物存在的意義。他們的軀殼不堪一擊,在神魔面前是如螻蟻般的存在。可是內(nèi)心卻復(fù)雜多變, 他們會互相殘殺也會共同御敵, 輕賤生命卻又不惜一切代價地渴求生存。讓人難以揣摩,也難以掌握?!?/br> “老二?!”葉汲輕喝一聲,阻止他再說下去。 步蕨面無表情的臉龐轉(zhuǎn)過來, 比深淵還黝黑的眼睛里那一剎似有暗潮洶涌,但他眨了一下眼,溫軟地沖葉汲笑了一笑,仿佛方才只是他不經(jīng)意的一個錯覺:“你喜歡他們嗎?” 葉汲微微低頭, 定定地望著他幽靜的雙眼,答非所問:“我喜歡你。” 因?yàn)橄矚g你, 所以才勉強(qiáng)喜歡這個你在乎的世界,勉強(qiáng)守護(hù)你看中的人類。就如步蕨所說, 在神祇眼中凡人與花鳥蟲魚,飛沙走石并無不同,對于曾經(jīng)的他也不外乎如此。 他的回答步蕨并不意外,他微微勾一勾嘴角,表揚(yáng)似的摸摸他亂糟糟的短寸:“很好,繼續(xù)保持?!?/br> 葉汲盯著他,瞇起眼問:“你想做什么,都到這個時候可以告訴我了吧?!彼挠喙怙h向徐徐上升的山門,低聲說,“如果你想開啟泰山府殿,這次是個機(jī)會。你,已經(jīng)很久沒回家了?!?/br> 步蕨笑著搖搖頭,正要開口,他們腳下的大地突然一震,巨石如暴雨般落下! 葉汲容色一凜,錯步上前摟住步蕨的腰,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閃避了所有墜石。巨大的石塊在地面砸出驚天動地的聲響,揚(yáng)起的粉塵遮天蔽日,同灰黑的陰氣混雜在一起,世界仿佛回到混沌初期。 “咔咔”幾聲脆響,長達(dá)百米的蛇行裂紋從山門腳下蔓延向四周,渾濁的黃泉水與地獄的烈焰一同沖出裂縫,燒得葉汲滿目通紅,眼前觸目驚心的景象與他在三世鏡中所見到的景象漸漸重合在一起。愈發(fā)密集的恢弘鐘聲不斷沖擊他的心臟,所有神經(jīng)繃緊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再緊一寸,他全身骨骼與神經(jīng)皆要一同碎成齏粉! 他情不自禁地一把緊緊攥住步蕨的手,力度之大幾乎勒緊他的骨頭里。 步蕨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從見到泰山府殿前的山門那刻起,他表現(xiàn)得異常漠然冰冷。他像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又像他口中那個至高無上俯瞰蕓蕓眾生的冰冷神祇,與葉汲所認(rèn)識的那個溫柔的泰山府君判若兩人,令人心驚膽戰(zhàn)。 葉汲喃喃念了一聲“二哥”,突然從后腰拔槍,抬手,毫不猶豫地連射向右上數(shù)槍。 子彈沖破燃燒的地火,帶起一串炸裂的火花,疾射向某一點(diǎn)。 昏暗的飛塵里,有人痛楚地悶哼一聲,片刻后他激烈地咳了幾聲,啐了一口血,沙啞怪異的聲音響起在地火間:“三爺好眼力,我還以為只有地官才能在地火里站得住腳跟,看來二爺把你調(diào)/教得不錯?!?/br> “許瀾庭?!辈睫б徽Z道破他的身份,“你既然想方設(shè)法把我們引過來,沒必要再裝神弄鬼。在山門開啟之前停手,我讓你死得體面些?!?/br> 葉汲被步蕨突然轉(zhuǎn)變的冷酷畫風(fēng)驚到了,不可思議地看了他兩眼。 “干嘛?”步蕨瞥他。 葉汲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賞:“親愛的,你真酷。退是溫柔賢淑黑心圣母,進(jìn)是吊打三界霸道總裁,太讓人著迷了?!?/br> “……”步蕨抽抽嘴角,禮尚往來地回他一句,“親愛的,別犯二了。快把幫我收拾了這不懂事的手下,關(guān)了咱家大門,回頭去救財(cái)官一家子。我估摸著,我爸差不多該登場截胡去了?!?/br> 說著他執(zhí)劍翻手猛扎入地面,以他為中心颶風(fēng)驟起,步蕨的衣角和發(fā)燒在風(fēng)中亂舞,青色的符文翻卷在氣流中射向四方! 地火卷在風(fēng)中暴漲數(shù)丈,沖天而起的火焰卻突然凝固在半空,一動不動。 時間緊緊挺滯半秒,怦然巨響,黃泉水和烈焰快速抽回裂縫之中,混沌的視界逐漸恢復(fù)清晰。 然而就在步蕨看清釘在山門之上的人時,執(zhí)劍的手微微一僵,他冷冷地注視前方:“許—瀾—庭?!?/br> 明明是沒有起伏的聲音卻比滿山鬼號還要陰森悚然。 下一秒,步蕨手中的輕劍已變成彎弓長箭,箭簇上挑對準(zhǔn)前方:“放了他們?!?/br> “我看在舊日情分上叫你一聲二爺,可你真以為還能使喚得動我嗎?”許瀾庭抓著步蕨的軟肋,猖狂大笑,他陰森森地磨牙,“你也配使喚我嗎,泰山府君。你既然把所有人當(dāng)成你的棋子,何必在這惺惺作態(tài),又何必在乎沈羨的性命?!?/br> “同他廢話做什么?”葉汲淡淡地說,轉(zhuǎn)瞬抽刀而出,閃現(xiàn)在許瀾庭面前,蛟骨刀雪亮的刀光劃破渾濁的陰氣,一刀斬下許瀾庭的右臂! 許瀾庭竟不避不讓,任由鮮血濺滿他全身,痛楚讓他整具殘破不缺的身軀蜷成一個丑陋的球形。他看著葉汲,眼中竟然流露出憐憫與同情:“洞虛君,你比我們更無知也更可憐,因?yàn)槟憔谷粣凵狭怂彼麧M臉詭譎的笑意,“我發(fā)自肺腑地希望,當(dāng)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時你還能這么毫無芥蒂,掏心掏肺地愛他?!?/br> “你瘋了?!比~汲一腳踩斷他的肋骨,皺眉盯著腳下人,“你大費(fèi)周章打開泰山府殿就是來把我們找來看你發(fā)瘋的嗎?” “那倒不會,畢竟二位的實(shí)力我們有目共睹,不會特意來送死?!鄙介T數(shù)十米之上響起一個久違的聲音,一如在宗家時的溫和有禮,“但受人救命之恩,總要投桃報(bào)李,有所回報(bào),再加上我們都與泰山君有些舊怨,才有了今日這一幕?!?/br>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親朋舊友來相會?”葉汲仍舊踩著已不做掙扎的許瀾庭,扭頭對步蕨說,“老二,我早說了,大徒弟這相好不能留。農(nóng)戶與蛇的故事,小學(xué)課本都教過了,你沒聽過嗎?看把咱大徒弟在門上扎成朵花了?!?/br> 云驍盤腿坐在生死不明的沈羨身旁,手里把玩著扎進(jìn)沈羨體內(nèi)的劍身,玩味地笑了笑:“農(nóng)夫與蛇?”他思考了一下,“這個典故倒也用在這里,只是誰是農(nóng)夫,誰是蛇就不一定了。” 步蕨面沉如水,從云驍出現(xiàn)的那刻起他已隱約察覺到這是一個針對他設(shè)置的巨大陰謀。雖然這一步遲早會走到,但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吧,從他察覺到葉汲對他抱有超出兄弟的情誼開始,從他有意識地主動開啟這段感情開始,所有的計(jì)劃雖然仍在他的掌握中,可與最初的心境卻已差之千里。 他生出一種陌生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來源于那個幾乎無法戰(zhàn)勝的強(qiáng)大敵人,也不是來源于云驍即將脫口而出的某些“事實(shí),僅僅是來源身邊這個人。 葉汲的存在是整個計(jì)劃中唯一的變故,這個變故讓他產(chǎn)生了許多不曾有過的感情,他永遠(yuǎn)昂揚(yáng)澎湃的熱情與愛意如汪洋瀚海,將他滅頂吞沒,卻甘之如飴。 “葉汲?!辈睫Ю潇o地開口。 “嗯?” “動手。”步蕨像沒有看到云驍身邊的沈羨一樣,搭弓而起,“讓他知道反派總是死于話多?!?/br> “……”葉汲一個趔趄,不是因?yàn)椴睫г诠?jié)骨眼上的冷笑話,而是咆哮坍陷的大地! 泰山府殿的正面山門終于完全脫離山體,緊閉的黑色石門緩緩開啟一條縫隙,無數(shù)白骨紛紛破土而出,在凄厲的嚎叫中向人間掙扎爬出。 兵戈相碰的摩擦聲,馬蹄聲,腳步聲,整齊地從那條石縫隙中傳出,一聲聲撼動著破碎的大地,仿若千軍萬馬即將破門而出。 “他竟敢讓你調(diào)動陰兵。”步蕨眼神冷厲,純黑的長箭振出鳴鏑聲,直取云驍頭顱。 勢不可擋的箭矢在觸及云驍時竟無力地偏向一旁,叮地一聲與山門相撞,竟被白骨生生折斷! 他嘴角勾起微微笑意,驀地拔出沈羨身上的長劍,在四濺的血花中又快如閃電般地將長箭扎入沈羨腹部,鮮血沿著細(xì)長的劍身流下,澆灌到石門上,隱約開啟的縫隙轟然一聲進(jìn)一步擴(kuò)大。 原本昏迷的沈羨因?yàn)檫@一劍痛苦地短暫醒來,模糊的視線晃動在云驍?shù)哪橗嬌稀?/br> 云驍溫柔地看著他,手指輕輕抹去他臉頰上的血珠,柔聲說:“很痛吧,不過這點(diǎn)痛和你知道自己師父是當(dāng)年一手造就‘載川之變’的幕后人相比,應(yīng)該不算什么吧?!?/br> “你,說什么?”沈羨強(qiáng)睜開血紅的雙眼,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朝云驍臉上啐了一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畜生?” “信不信我,問你師父不就知道了?”云驍毫不在意地撇去臉上的血水,笑瞇瞇地看向山門前的步蕨,“都這一步了,泰山府君不妨大方承認(rèn),你所謂的徒弟、地官包括……”他瞟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葉汲,“相濡以沫的‘愛人’都不過是你,為了對付那個和你流著一樣骯臟血液的父親——炎魔之君所選擇的犧牲品而已?!?/br> 葉汲臉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此時此刻他只想到一句話——泰山府君,炎魔之子。 原來,竟然是真的。 第九十三章 徐徐開啟的泰山門前, 狂風(fēng)鼓噪,亡魂凄鳴, 灰黑的陰氣源源不斷地裂開的地縫里涌出, 陰兵在山門后迫不及待地咆哮。 沈羨卻覺得周圍安靜到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像一個屏幕之外的觀眾,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出荒誕的啞劇。云驍手里的劍慢慢絞動他的傷口, 破碎的血rou混合鮮血往下流淌,他比那些從泰山門里爭先恐后鉆出的灰影還像一個厲鬼。 疼痛到極致, 他的所有感官神經(jīng)都麻木了,唯一有知覺的是那張干裂的嘴,他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師父……他說得是真的嗎?” 步蕨不作聲,他的沉默已經(jīng)回答了所有。 葉汲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σ恍? 眼底卻透著冰冷的寒意:“大徒弟, 我沒指望你活一千多年能活出點(diǎn)長進(jìn)。但起碼別長出一副狼心狗肺,反口咬上自家人?!?/br> 沈羨不知道從哪里爆發(fā)出一股力量,怒吼道:“葉汲!我不是問你, 我是問我的師父!這是我們師門的家務(wù)事,與你無關(guān)!”嘶吼拉傷了他的聲帶,沈羨狼狽不堪地掛著滿身的血,充血的眼球幾乎擠出眼眶, 他幾乎乞求地看向步蕨,“師父……云驍他是構(gòu)陷你對嗎?你說句話啊, 你說什么我都信,只要是你說的?!?/br> 隨便說點(diǎn)什么, 不管是直接否認(rèn)還是編織的謊言,他都會無條件地接受。 步蕨依舊是沉默,沉默到沈羨一顆心漸漸失去所有溫度,墜入無間地獄的寒淵之中。他想起載川之變后他在那一片焦土上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想起師妹支離破碎的尸體,想起折磨了他幾萬個日日夜夜不能成眠的噩夢…… 在此刻尷尬地?zé)o以復(fù)加,讓他變成了一個可憐可悲的笑話。 “讓我眾叛親離,這就是他想要達(dá)到的目的嗎?”步蕨輕輕笑出聲,伴隨呼吸吐出的白氣讓他皎潔如玉的臉龐看著很不真實(shí),來自陰世的氣息讓氣溫急劇下降,地面結(jié)起一層厚厚的霜花,他微微頷首,“那我祝賀他,成功了?!?/br> 沈羨閉上了眼,他不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已經(jīng)是具尸體。 云驍心疼將他頭擱在自己膝上,像一個溫柔體貼的情人般:“現(xiàn)在怎么能說成功了呢?才一個沈羨而已,”他的眼神移向葉汲,若有所思地說,“三爺……” “夠了?!钡都飧纱嗟卦M(jìn)許瀾庭的脖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一劃。許瀾庭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人首分離,腦袋咕咚咕咚滾出幾米遠(yuǎn),睜圓地眼睛仍像毒蛇一樣盯著步蕨,灰暗的瞳孔里仿佛滲透著充滿惡意的笑。 葉汲抖去刀上的污血,淡淡地說:“你不會認(rèn)為我是沈羨那個豬腦子,被你一言半語就打擊得失魂落魄,不能自已吧?” 話音未落,他人影突然從原地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在云驍半米之外,雪亮的刀鋒綻放在高空,帶起一串艷麗的血花。 云驍?shù)挠沂直积R根斬?cái)啵?/br> 緊接著他整個人如破布口袋被葉汲一手揪住,直接扔向地面。他轉(zhuǎn)身不作停留,拔出沈羨體內(nèi)的輕劍,剛要撈起他。 下方的步蕨倏地一抬頭;“小心!” 葉汲眼神一變,一腳蹬在山門上,純黑的石壁“嗡”的一聲巨響,震得他耳朵鼻孔里霎時鮮血齊噴。意識昏沉間他將刀尖猛地插/入石門,黑色的霧氣談貪婪地從刀柄纏繞住他的胳膊,飛濺的鮮血迅速被它們吸收,山門再次發(fā)出嗡得一聲巨響。 這一聲響直接震入葉汲的元神之中,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混亂的意識里他感知到有一種陌生的力量從四肢百骸迅速匯集起來,窮兇極惡地吞噬滲透進(jìn)他體內(nèi)的陰氣。這種幾近殘暴的吞噬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那股力量與他原有的純正神力發(fā)生激烈地抵抗,兩者兇狠地碰撞在一起,彼此爭斗不休。 撕裂般的痛楚讓葉汲渾身肌rou一寸寸繃緊,所有的青筋恐怖地暴起在皮膚之下,他死咬一口氣,張開發(fā)抖的手指死死扣住刀柄,試圖將它從石門中抽出。 步蕨臉色一變:“葉汲,松手!放開那把刀?。 ?/br> 重重摔在地上的云驍躺在血泊中,看見此情此景痛得皺起的臉上不禁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為什么要讓他松手?泰山府君,這不就是你想做到的嗎?泰山府每開一次山門必須有萬鬼相祭,洞虛君一人綽綽有余了吧?!?/br> 葉汲艱難維持的理智在聽到這句話時微微一滯,他無法形容這一秒的心情,只有種——果然如此的恍惚感。 步蕨看他的眼神冰冷得像看一個死人,而下一秒他也確實(shí)成了一個死人。步蕨抽出插在他心口的長劍,平淡地說:“你早該死了,當(dāng)初我不該看在沈羨面上心慈手軟留你一命?!?/br> 云驍殘存最后一縷意識讓他仍然是笑著的,他看著石門上的沈羨低低笑著:“那就多謝泰山府君了?!?/br> “不必了,應(yīng)該是我謝你才是?!?/br> 劍尖挑出他溫?zé)岐q存的心臟,縱然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覺但云驍?shù)纳眢w仍然條件反射地抽搐了下,他很奇怪步蕨竟然沒有讓他立即灰飛煙滅。他眼睜睜地看著步蕨抓起他仍在跳動的心臟,走到泰山門前,劃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澆到心臟上,那一剎那躁動不安的鬼魂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青色的光芒絢爛地綻放在這片死地之上,“嗡”,山門最終仍然打開了。 ┉┉ ∞ ∞┉┉┉┉ ∞ ∞┉┉┉ 時間凝固在這一刻,沖出山門的陰兵,坍陷的大地,重新流出的地火,齊齊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態(tài)停止在那。 葉汲體內(nèi)快要爆炸的力量突然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瀑布般的汗水將他健碩的身軀沖刷得微微泛白,整個人像繃緊到極致忽然松下來的弓,疲軟地從山門上直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