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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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隨即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對準(zhǔn)了也準(zhǔn)備離去的魏忠賢身上?!拔汗?,萬歲爺這是?” 魏黨一系官員眼巴巴的望著魏忠賢,等著解釋,而平時和魏忠賢不怎么對付的其他黨系的官員們呢,雖說沒有眼巴巴的望著魏忠賢,但也全都豎起了耳朵,準(zhǔn)備偷聽。 這時只見魏忠賢笑著道:“咱家想著,這多半是皇貴妃娘娘生了吧,子嗣為重,所以萬歲爺這才失了儀態(tài)吧?!?/br> 好吧,一聽估計是皇貴妃生產(chǎn),魏黨一系的官員和其他黨系的官員全都表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一面。魏黨一系自然是高興,而其他黨系的官員們呢基本都不同程度的撇嘴。聽太醫(yī)傳出的消息說,楊皇貴妃的這胎又是女兒,一個丫頭片子,即使是公主又有什么好得意的,養(yǎng)大了說不定嫁得還沒商家女好呢。 由于明朝的皇帝非常忌諱外戚干政,擔(dān)心大臣武將用子女聯(lián)姻的手段來干預(yù)朝政,甚至發(fā)生搶班□□的危機。為了徹底斬斷外戚干政的危險,明皇室便下了死命令,不許皇家和大臣武將聯(lián)姻。所以,皇家公主的婆家往往都是寒門之輩,在政治上沒有多大的地位,也就不會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來施加影響力。從洪武大帝到崇禎皇帝,雖然宦官干政的危險沒有消除,在特定的年代還非常劇烈,可是,外戚干政倒是有效地避免了。 不過由于駙馬只能擔(dān)任閑職,娶了公主,即使上最受帝王寵愛的公主,也意味著不再有機會進入朝堂封侯拜相。所以真正有才的寒門士子往往對這種美事避之不及,反倒是一些販夫走卒,地痞流氓之輩,踴躍爭當(dāng)駙馬爺。而由于官府和民間脫離,如何挑選駙馬就成了一大難題。 因為為公主挑選駙馬是掌管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之職,禮部無權(quán)過問,就這造就一個可怕的現(xiàn)象。司禮監(jiān)有時候會收授巨額賄賂,將一些母妃早逝,本身也不受帝王重視的公主嫁給賄賂者。既然敢直接賄賂司禮監(jiān),而不是按照正規(guī)渠道競爭駙馬之位,那么賄賂者定非良人,不是品德不好,就是身體有缺陷,更有甚者,更是為公主選了身染惡疾之輩。這些其他黨系的官員正是都知道這一茬,所以才在那幸災(zāi)樂禍。 不過他們的期許是注定落空的,因為朱由校、魏忠賢先后離開不久,王體乾就翹著蘭花指,如同一尊瘦版的彌勒佛一樣,笑容可掬的對還蹲在金鑾殿不敢擅離的滿朝文武說道 “萬歲爺圣諭:楊皇貴妃今日產(chǎn)下雙胎,且是一龍一鳳,龍鳳呈祥,如此祥瑞現(xiàn)世,當(dāng)大赦天下,與天同慶。” 不提滿朝文武中明顯屬于魏黨一系的官員知道這一喜訊是怎樣的欣喜若狂,就說明顯偏向于頗有賢王之名的朱由檢的官員們是怎樣的失魂落魄。 原本皇后無子,后妃除了‘禍國jian妃’楊皇貴妃外生了一個公主,其他不是無所出,就是生下即夭折。這些成天‘憂國憂民,為國事cao碎了心’的官員們本打算,如果楊皇貴妃這胎生下還是女兒的話,便會上書進言讓圣上廣擴后宮,雨露均沾,為大明下一代努力做‘種馬’,如果這樣后宮的女人們還是蛋也沒下一個的話,那么讓朱由校冊封一位‘皇太弟’是勢在必行的,而頗有賢王之名的朱由檢便是‘皇太弟’的最佳人選。 只是‘憂國憂民,為國事cao碎了心’的官員們?nèi)f萬沒想到,他們一直看不慣的楊皇貴妃生是生了,結(jié)果不止生了一位公主,他媽的居然還有一位皇子跟著一起出來,龍鳳呈祥,國之祥瑞啊,就算先前再怎么看好朱由檢,認定他能除魏忠賢等逆黨當(dāng)一代明君,現(xiàn)在也不敢開腔了。笑話,生母早逝,長于兩宮婦人之手的朱由檢,即使頗有賢名,又怎么能比過這才剛出世的祥瑞。 心思瞬間轉(zhuǎn)變的其他黨系官員彼此看了看,其中一位冷不丁的開腔:“各位同僚,當(dāng)初楊皇貴妃乃是禍國jian妃的言論是怎么傳出來的,本大人明明聽出宮采買的太監(jiān)說楊皇貴妃一向深居簡出啊!” 此言一出瞬間冷了場,好半晌后,一位官員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些話好像最開始是從東林黨人之口傳出來的… …” 得,揭開了這層,已經(jīng)決定倒向楊皇貴妃一系的官員們徹底無言了,更有甚者在心中默默誹謗,連私論后宮,妄言妃子的話都敢做,怪不得萬歲爺會支持魏忠賢這閹貨打壓東林黨呢,完全忘了他們原先也是堅定認為楊令月乃禍國jian妃之人。所以說這群士大夫們真是狗屁倒灶,一個個墻頭草屬性,看似凌然正氣,一旦牽扯利益、賣隊友賣得比誰都快。 怪不得人家都說做官的基本都是二層皮呢,揭了一層還有另外一層,反對厚度絕非超你想象。不過鑒于這些士大夫們這回是倒向自己,楊令月倒沒唆使魏忠賢幫自己懟他們。要知道這群士大夫為表‘忠心’,為了消除禍國jian妃這個名頭帶來的不良影響,自從楊令月生下祥瑞后,可是很始努力的幫自己洗白,什么生來有福,什么賢良淑德,什么待人真誠、寬仁慈和,總之如今的楊令月也享受了一把當(dāng)初張皇后的待遇。 熊廷弼在楊令月生下龍鳳雙胎的當(dāng)天,就以‘在大赦天下人之例’的名義,從天牢里被放了出來。熊廷弼出來后,在京師盤旋幾日后,就帶著大批據(jù)說楊令月親自賜下、給熊婉優(yōu)添妝的財物,大張旗鼓的回了遼東。用熊蠻子湊不要臉的意思就是,咱閨女出色,所以楊皇貴妃才添了妝,這是福氣,乃們是羨慕不來的。完全忽略了熊婉優(yōu)出色是出色,不過楊令月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因為明達。 熊廷弼外帶熊婉優(yōu)一行人離開京師后,京師表面上恢復(fù)了平靜,但暗地里去風(fēng)起云涌。就在楊令月生下祥瑞一月后,也就是天啟五年五月中旬,給事中楊所修上書請求將“梃擊案”“紅丸案”“移宮案”三案編修成書,最近因為有了繼承人心情都很好的朱由校欣然同意此事。 五月末,吏部尚書突然上書進言,說出現(xiàn)了“白露著樹如垂棉,日中不散”的反常氣候。朱由校沒有理會,當(dāng)笑話放在一邊,幾日后,京師開始謠傳鬼車鳥停留在京城的觀象臺處,晝夜哀叫,恐有大災(zāi)發(fā)生。、 熟知歷史的楊令月心里清楚,這種反常氣候,多半是受到了小冰川期的影響,但知道是知道,并不代表她能忍受有人借機想將災(zāi)星之名再次扣到自己才一個多月大的兒女身上。 這一次楊令月并沒有將事情交給手下處理,而是抱著一雙兒女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當(dāng)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恨聲道: “敢問萬歲爺,收取敵寇賄賂,企圖用謠言重傷祥瑞該當(dāng)何罪?!?/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o(* ̄︶ ̄*)o ☆、第五十一章 朱由校也是第一次看到楊令月在自己面前展露憤怒, 當(dāng)即有些呆呆的道:“自然是當(dāng)誅九族?!?/br> “既然如此, 那臣妾就算再被污蔑干涉朝政,再次背上牝雞司晨的罵名,今日也要豁出去參御史梁夢環(huán)梁大人以及御史劉徽劉大人疑被敵寇收買, 散播謠言惡意重傷臣妾這一雙子女?!?/br> 楊令月話剛說完,她抱著的三皇子李慈燐以及身后距離她一步之遠春來所抱的昭仁公主朱淑婒像似心靈感應(yīng)一般,嚎嚎大哭了起來,其中哭音最為響亮的朱慈燐竟然哭得直打嗝! 楊令月心中偷笑,面上卻依然擺出悲憤的模樣,厲聲問道:“本宮倒要在這好好的問問梁大人以及劉大人,本宮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才一個多月大的三皇子和昭仁公主又跟你有什么仇, 竟讓你們這么迫不及待的除之而后快!” 楊令月先前帶著孩子出現(xiàn)時, 除了魏忠賢露出一模似笑非笑,全都懵逼極了。而當(dāng)楊令月噼里啪啦說出一段話后, 回過神的御史梁夢環(huán)以及御史劉徽就跟風(fēng)吹的蒲葦一樣兒,顫顫巍巍的向朱由校表示清白。 鑒于他們有污蔑熊廷弼的前科,再加之楊令月言辭切切、似有證據(jù)掌握, 所以朱由校并沒有相信狼狽為jian的這兩貨的辯解, 就將兩人下了昭獄, 讓錦衣衛(wèi)查明其罪名。 要知道錦衣衛(wèi)的昭獄在明之一代是最臭名昭著的,就算沒罪也會屈打成招,何況是這兩貨本就跟著后金探子勾勾搭搭。不出意料,幾日后, 梁夢環(huán)、劉徽不堪忍受折磨,簽下認罪書,被推出了午門斬首,至于兩人的親眷并沒有陪他兩一起去死,而是判了一個流放三千里的罪名,全家總動員一起去南蠻開荒去了。 梁夢環(huán)、劉徽二人罪有應(yīng)得后,魏忠賢借口京師恐還有后金探子潛伏,廠衛(wèi)出動,大肆的收捕后金探子,原本就知道后金探子之一的藏匿地點、信王府斜對面的民宅自然而來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是背上了‘疑是和后金探子勾結(jié)’罪名的信王朱由檢就和他的便宜岳父周奎一起被圈禁在信王府。 周奎本是京師街頭的算命先生,家中有二女一子,一子無所事事,二女中的長女乃是如今已獲封昭儀的周美人,小女便是如今將信王朱由校正房擠兌得快成透明人的小老婆、周側(cè)妃了。身為外戚的周奎是怎么也被看押了起來呢,因為他不止一次給后金探子們算過命。用魏忠賢魏大人的話來說就是,算了那么多次命,誰知道他有沒有借著算命之事給后金探子通報消息,所以被抓起來,陪著信王朱由檢一起暫時被圈禁在信王府里,那是必須的。 經(jīng)此一驛,已然背上通敵污名的朱由檢即使洗刷了污名,也徹底喪失了跟小三皇子爭位的資格,當(dāng)然自從三皇子出世后,朱由檢就已然喪失了資格,但考慮到歷史的慣性,楊令月便依了魏忠賢的提議,利用謠言之事,清除朝中偏金主和派異黨,并將信王朱由檢徹底打下塵埃。 “從他獲封信王后就處處表現(xiàn)出節(jié)儉、甚至穿帶有補丁的服飾出現(xiàn)在正式場合,博得賢王美名后,咱家就覺得此人所求非想?!惫?jié)儉沒什么問題,但為了表示節(jié)儉穿帶著補丁的舊衣就太有問題了……至少對比吃穿用度無不精致的朱由校,朱由檢為了換取名聲如此做,真心太做作了。 魏忠賢頓了頓,吃了一口茶水后,接著語重心長的告誡楊令月道:“之所以咱家建議你借著謠言再起之事,當(dāng)著萬歲爺和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前鬧,就是想讓將事情鬧大,然后借著這由頭趁機斷了朱由檢的念想。如今你瞧瞧,背負通敵寇之名,何人敢冒不韙為他說情?!?/br> 楊令月點頭應(yīng)是。原本她以為自己鬧了這么一場,會被扣上飛揚跋扈的帽子,但沒想到,她所生下的這對祥瑞的重要性高出她的想象,滿朝文武根本就沒有指責(zé)她的,甚至還有大臣為她洗白,說她之所以這么全是母子天性,該好好褒獎。 不提楊令月聽到這話兒是怎樣復(fù)雜的心情,單說現(xiàn)在的朝政,經(jīng)過魏忠賢這次大規(guī)模清洗后,別的不敢保證,自少說不光后金探子少了很多,就連提出用銀錢安撫后金、換取和平的主和派也少了不少,如今朝中留下的不是中立派,就是主戰(zhàn)派。沒有那群主和派在朝中攪和,魏忠賢代朱由校處理政事反倒得心應(yīng)手起來,至少他給遼東三省的駐軍發(fā)全額軍餉,無人再提出異議。 到了六月,延安等地突然傳來信息,說是大風(fēng)雪已經(jīng)落了三月,官府、富戶、百姓家中均無存糧,讓朝廷安排賑災(zāi)。 接此消息,進了國庫還沒兜熱乎的稅銀飛快的往外撒,就連來不及兌換成銀子的農(nóng)作物等,也都全運往了延安地區(qū)。幸好,今年夏時受了楊令月的吩咐,她名下的田地、不管是良田也好坡地也罷,全都讓夏時公公安排佃戶全部種成了那些被白種人從海外帶來、例如馬鈴薯,番薯,玉米等高產(chǎn)、耐干旱的作物,倒也為賑災(zāi)延安解了不少的燃煤之需。 賑災(zāi)延安之事順利開展,就在朝廷松了一口氣之時,濟南知府又上報,說是濟南飛蝗蔽天,秋禾蕩盡,再不押運糧草賑災(zāi),恐出現(xiàn)人相食的人倫慘劇。 “這年頭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兒不是這遭災(zāi)了,明兒就是那遭災(zāi)了?!甭犃宋褐屹t稟告的朱由校憂愁了,他媽剛剛才因為延安的雪災(zāi)掏空了國庫,現(xiàn)在濟南又鬧出了蝗災(zāi),講真,就算將他的私庫掏空了也填補不了這個窟窿啊,但又不能不賑災(zāi),那么只有…… 想到幾年前楊令月曾提議跟商賈借糧食、最后卻不得了之的事,朱由校眼睛一睜一闔,瞬間下定了決心: “魏卿,你即刻帶領(lǐng)廠衛(wèi)向京津兩地富商征糧,告訴他們,朕不會白白要他們的糧食,等災(zāi)情穩(wěn)定之時,朕會親下圣旨褒獎捐糧最多者,會封他們一官半職,甚至爵位也是有可能的?!?/br> 于是隨著這道令天下嘩然大變的圣旨的下達,京津兩地的商賈富戶完全很積極的配合廠衛(wèi)上門‘征’糧的行為,不過短短數(shù)日,前往京津兩地的廠衛(wèi)就收集了不下幾十萬石的糧食,運往濟南,賑濟百姓。雖說災(zāi)民每日只有粥水果腹,但到底都頑強的活了下來,至少沒有出現(xiàn)原本歷史上人相食的慘劇。 六月底,行程一再拖延的終于到了遼東督師,而此時,被他取代了官職、成了白身的熊廷弼正在樂呵呵的嫁女??紤]到今年災(zāi)情嚴重,只簡單擺了幾張酒席,婚禮過了明面,熊婉優(yōu)就算嫁給了明達。 兩人新婚不久,孫承宗先是精簡將士,又是拜馬世龍為大將,領(lǐng)兵居中防守,駐衛(wèi)城。馬世龍此人也算一名猛將,但卻耳根子軟容易輕信他人。九月時,一位據(jù)說從后金逃命歸來、叫劉伯鏹的家伙,居然出現(xiàn),說是錦州四王子兵不滿三百,可遣師往取。 錦州連接華北和東北兩大區(qū)域的交通樞紐,重要性由此可知,駐軍錦州的四王子又怎么可能兵不滿三百呢。所以這必然是一個圈套。 明達幾人皆說有詐,說錦州不可去,馬世龍卻對劉伯鏹的話深信不已,不顧其他同僚的勸阻,馬世龍調(diào)前鋒營出動……于是不可避免的后金伏兵掩擊,明軍大敗,隨馬世龍出站的前鋒營的副總兵魯之甲、參將李承先二人皆戰(zhàn)死。 消息傳到京師,言官就立馬交章劾奏,嚴旨切責(zé),令其戴罪圖功,卻沒有將其官職給擼下來。對此,魏忠賢一系大為不滿。魏忠賢為了遼東三省的駐軍能更好的掌控在自己(明達?)手中,便下定決心將孫承宗從遼東經(jīng)略的位置上拉下來,由此展開了一系列針對孫承宗的行動。 因為出自宮闈,身為宦官的魏忠賢是最擅長陰謀以及無中生有的。就在他下定決心、整治孫承宗后不久,朝中不斷有人上書彈劾孫承宗冒領(lǐng)軍餉。孫承宗不甘其擾,便把氣撒在了同姓魏,與魏忠賢關(guān)系甚好明達之上。如此已當(dāng)明達是半子的熊廷弼自然不干,脾氣火爆的他才不管自己如今有沒有官職在身,在大庭廣眾之下指桑罵槐了說了孫承宗一頓,直讓孫承宗面紅耳赤,差點下不了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第五十二章 孫承宗此人相較于大大咧咧、脾氣暴躁的熊廷弼那是圓滑了不少, 心眼也小了不少。雖說孫承宗很想將這對翁婿丟出遼東駐軍的隊伍中, 但鑒于他來遼東的時間不長,根本還未站穩(wěn)腳跟,因此為人圓滑, 或者說更會做官的孫承宗只能忍下這口氣,表現(xiàn)出自己宰相肚里能撐船的大肚,不跟熊廷弼這粗人計較。 只不過讓孫承宗就這么算了,那是不可能的,被朝中言官親切稱呼為孫閣老的孫承宗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到以賀壽為由請求入朝面奏,借機彈劾魏忠賢等一系官員。 只是此事到底做得不是很隱秘,提前走露了風(fēng)聲。于是聽說了這個消息的魏廣微將此事告之了魏忠賢, 更添油加醋的說孫承宗之所以以賀壽為由請求入朝面奏, 是打算以清君側(cè)為由殺掉魏忠賢。魏忠賢聽到后自然大怒。 魏忠賢先是跑到朱由校面前哭訴了一番,因為有客巴巴在一旁也抹著眼淚扮可憐, 并唆使首輔顧秉謙開口道:“萬歲爺,這沒有圣旨就私自離開防守的地方,實在不合法度啊!” 朱由校也覺得是這樣, 便連夜召見兵部尚書, 讓他派三人騎快馬阻止孫承宗, 若是孫承宗到了齊化門,就將他綁了。幸好此時孫承宗剛到通州,接到朱由校的旨意后,只能無奈的返回遼東。 孫承宗回到遼東后, 魏忠賢越想越生氣,便讓其黨羽繼續(xù)上書彈劾。這段時間因為孫承宗與魏忠賢的‘矛盾’可以說是鬧得沸沸揚揚,讓聽了朱由校一耳朵抱怨的楊令月也深受其擾,私下找了魏忠賢,讓他大肚點,這才減少了那上書彈劾孫承宗的折子的厚度,讓大家都過了一個相對比較清閑的新年。 天啟六年元宵佳節(jié)剛過,朱由校正興致勃勃的準(zhǔn)備做一張可折疊的木床時,□□哈赤那家伙居然又召集八旗精兵,發(fā)起了遼寧之戰(zhàn)。這場戰(zhàn)役中,大明駐守遼東的軍隊首次使用了徐光啟從租借了澳門的葡萄牙人手中買的二十六門紅夷大炮。密集的炮火下,八旗精兵毫無懸念的敗退。 八旗精兵敗退后,隨后便有流言傳出,說是□□哈赤也遭火炮炮轟,受了重傷。大明將士聽到此消息無不歡喜異常,認定□□哈赤命不久矣。不過隨后,也就是天啟六年四月,□□哈赤親率大軍,征蒙古喀爾喀,又瞬間粉碎了此流言。 不過旁人相信□□哈赤無礙,但前世是歷史系學(xué)生的楊令月可不相信。在□□哈赤親率大軍征蒙古喀爾喀的消息傳入大明,傳入內(nèi)庭,楊令月反倒堅定了先前謠傳□□哈赤受重傷的消息。 “說是親率大軍,也有御帳駐扎在營地,可誰又肯定穿著明黃顏色服飾之人一定就是□□哈赤,”不然歷史上正值壯年,雄心勃勃想將大明踩在腳下的□□哈赤怎么在發(fā)動遼寧大戰(zhàn)后沒多久就死了。史書記載是身患毒疽,但事情的真相誰又能說得清,反正楊令月是認定了□□哈赤肯定遭受了火炮炮轟,并因為受了重傷。 冬果這個機靈鬼,也是很贊同楊令月的話,也認為□□哈赤之所以親率大軍征蒙古喀爾喀不過是為了掩飾受了重傷罷了。 “娘娘,你說再等幾個月會不會傳出這韃子首領(lǐng)身染惡疾,突然去世的消息?!倍麥惖綏盍钤碌母?,眉眼彎彎的道:“如果真是這樣,奴婢定要放上一大串兒的鞭炮?!?/br> 聽冬果提起鞭炮,楊令月倒想起了遼寧大捷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二十六門紅夷大炮,不免轉(zhuǎn)而對冬果低語道:“我記得此次駐守遼東的將士之所以使用紅夷大炮,是徐光啟力請,所以將士們才使用的?!?/br> 冬果嗯了一聲,說道:“其實早在萬歲爺剛登基時,徐大人就力薦使用紅夷大炮守城,只是與當(dāng)時的兵部尚書崔景榮崔大人意見不合,所以這威力巨大的紅夷大炮現(xiàn)在才用上?!?/br> 楊令月微微頷首,她想到徐光啟此人好像是明末后期的科學(xué)家,鉆研過火炮,不由靈光一閃,笑著對冬果道:“這紅夷大炮是個好東西,只是從紅毛夷手中購買數(shù)量受限不說,價格還不菲。如果要是自己能造就好了,這樣本宮就能讓遼東駐軍大規(guī)模的裝備此物……” “應(yīng)該可以?!倍欀碱^思索一會兒,隨即笑著道:“咱們大明手藝精湛的工匠可不少,那玩意兒聽說構(gòu)造并不復(fù)雜,應(yīng)該能大規(guī)模的仿制。奴婢想著,別說仿制,就算娘娘要求在大炮上雕花兒,想來工匠們也是做得到的?!?/br> “你這狹促鬼,連本宮都敢取笑,就不怕本宮……” 楊令月‘威脅’的話兒還說出口,半掩著的門外便傳來一聲比一聲還要高揚的喊話?!澳稿⒛稿?,你在哪兒,你的寶兒叫你呢!” 一聽這歡快明朗的聲音,楊令月就忍不住扶額,這丫頭準(zhǔn)又在她父皇那兒闖禍了,所以才這個點跑回翊坤宮…… 就是不知道朱由校的哪樣作品遭了殃! 楊令月幸災(zāi)樂禍的勾起唇瓣,沖著也彎著嘴巴在笑的冬果說道:“走吧,不然咱們的長平公主等級了,準(zhǔn)又去捉弄貝兒和天麟了。” 貝兒是楊令月所生三公主朱淑婒的小名,至于天麟自然是朱慈燐的小名了。 如果寶兒公主闖了禍,楊令月又磨磨蹭蹭不去乾清宮找朱由?!埱蟆脑?,寶兒便會跑到龍鳳胎所住的偏殿,捉弄兩個連走也走得不利索的弟弟、meimei,這不,楊令月帶著冬果才走到偏殿門口,屬于龍鳳胎的二重奏就從房間內(nèi)傳了出來。 冬果急急忙的撩開門簾,對著掐著雙胞胎中早出來的jiejie、貝兒公主的腮幫子的寶兒喊著祖宗。 “哎呀,祖宗,快放開meimei的臉蛋兒,那地方掐不得,會流口水的?!?/br> 已然快到兩歲半的朱淑娖就跟個小人精似的,轉(zhuǎn)動兩只圓溜溜、好似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笑瞇瞇地說道:“meimei本來就愛流口水?!?/br> “呵,就算meimei愛流口水,你也不能掐她?!睏盍钤铝嫉关Q,沒什好氣的道:“說吧,你又闖了什么禍!” 朱淑娖就算再怎么聰明,如今也不過兩歲半。一見楊令月板著臉,不由小嘴一歪,眼見就要掉金豆子時,楊令月翻著白眼道。“行了,別嚎了。老娘告訴你,你再欺負meimei的話,我揍死你!” “揍死…”擺脫了jiejie‘魔爪’的朱淑婒一邊吐寶寶,一邊重復(fù)。 “啊,貝兒會說話了啊?!睏盍钤潞苁求@訝的抱起了貝兒。 “娘娘忘了,三公主前幾日就會說話了?!鼻锶ザ酥槐P子糕點進來,一邊將糕點盤子擺好,一邊笑著插言道。 “是本宮忘了?!睏盍钤滦α诵Γ阕尪е齑葻?,秋去牽著朱淑娖,自己則抱著朱淑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翊坤宮,準(zhǔn)備前往乾清宮。 之所以用“準(zhǔn)備”這詞而沒有用‘用’,是因為楊令月一行人剛走出翊坤宮,便聽到‘轟’的一聲,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京城內(nèi)升騰而起,一剎那烏云蔽日,一時間地動山搖,巨響隆隆不止。 呆愣間,楊令月懷中的朱淑婒以及冬果懷中的朱慈燐、兩孩子的嚎嚎大哭聲突兀的響起,驚醒了正處于呆愣中的眾人。 “快,秋去抱上寶兒,冬果抱緊天麟,跟著本宮一起去乾清宮瞧瞧去?!?/br> 屋檐上的琉璃瓦紛紛滾落間,楊令月一行人如跑似的飛速朝著乾清宮走去。去的時候,正在乾清宮用膳的朱由校剛剛喘息未定一人跑入交泰殿,躲到大殿的一張桌子下。至于乾清宮則隨著那聲轟隆巨響一派狼藉,不止殿門嚴重損壞,就連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 “萬歲爺,大郎,大郎你在哪兒?!?/br> 楊令月并不知道朱由校躲到了交泰殿大殿里的一張桌子底下,因此她站在乾清宮與交泰殿相對的空地上,一聲一聲叫著朱由校。 躲在桌子底下的朱由校一聽是楊令月在叫自己,立馬熱淚盈眶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就跟很需要母親撫慰、受了委屈的孩童一樣兒,奔向了楊令月。 “阿月,朕……” 楊令月微笑的制止了朱由??赡艹霈F(xiàn)的哭訴,她笑著說道:“幸好大郎沒事,不然不然臣妾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其實朕也是不知道怎么辦了。朱由校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表示很受用楊令月對自己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