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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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佟嬤嬤頓了頓,捏緊了手中的蠟燭,干著嗓子繼續(xù)說道:“沒能遞進(jìn)去,才到宮門那兒就被攔住了?!?/br> 往日佟嬤嬤若是要往宮中遞信兒,首先要到宮門那兒找輪值的禁衛(wèi)軍,每輪當(dāng)值的都會有她認(rèn)識的人,將寫著消息的紙條給那人就行,那人自然會將紙條交給宮里接應(yīng)的小太監(jiān),再一層層遞到太后跟前兒。 可今日,當(dāng)值的禁衛(wèi)軍中,沒有一個她熟悉的面孔,這在平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除非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能cao控守衛(wèi)皇城的禁衛(wèi)軍,佟嬤嬤一想便覺不寒而栗,這阻斷的怕不光光是她這頭的消息渠道。 佟嬤嬤的話無非是給蔣老太爺和蔣云玉沉重的心雪上加霜,蔣云玉愣了許久,僵硬扭頭,抖著嗓子喊了聲:“祖父......” 蔣老太爺面沉如水,沉默不語,只一個勁兒的嘬著手中的煙桿兒,蔣府朝中無人,他又辭了官,根本什么都打探不到。 他們在明,對方在暗,準(zhǔn)備周全,來勢洶洶,阻斷了一切的路,他此刻腦子一片混亂,是真的一點兒思緒都沒有,什么都想不到。 這一夜,青松院和青竹院過得都不安穩(wěn),知情的人誰都沒睡好,蔣云玉更是一夜沒合眼,就那么直直的瞪著床頂青灰色的帳子熬到了凌晨。 這個時候是上朝的時辰,京兆府尹不在京兆府,他這個時辰去應(yīng)是比較好打點。 夜里的每時每刻他都是數(shù)著數(shù)熬過去的,每一刻都如被火烤般煎熬,此刻他是再也忍耐不得,急急洗漱穿戴了,便直奔京兆府而去。 這個時辰,路上行人不多,京兆府離蔣府不算太遠(yuǎn),蔣云玉懶得坐馬車,一路上連走帶跑,沒多久就到了京兆府的大門口。 京兆府大門緊閉,門口除了兩座面目猙獰的石獅子,什么人也沒有,蔣云玉上前拉起門上的銅環(huán),大力的扣了扣門。 等了一會兒,卻是沒有什么動靜,蔣云玉更加用力的又砸了幾下,這會兒倒是來了點兒動靜,只幾息間,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伴著開門聲,還有沒睡醒時沙啞不痛快的罵罵咧咧聲:“敲敲敲,敲魂啊敲。一大早的,趕著去投胎是不是,他奶奶個腿兒?!?/br> 門被拉開一條縫,一個不耐煩的圓胖大臉擠了出來,上下掃了掃蔣云玉,“你他娘的誰???” 蔣云玉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是福安縣主的夫君,不知福安縣主可是關(guān)在這兒?” 那人臉色登時警惕起來,抽回臉去就要關(guān)門,蔣云玉趕緊上前死死掰住不讓他關(guān)。 “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識趣兒的就趕緊撒開?!蹦侨嘶⒅槾蠛鹊?。 他力氣不小,蔣云玉平時又不練這個,要撐著不讓門關(guān)上很是艱難,用勁兒用到臉憋的通紅,他緊咬牙關(guān)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憋道:“小哥,容我說一句話可好?” 那人陰沉著臉來回的打量蔣云玉幾番,到底松了勁兒,卻只留了很小的一條縫兒,口氣不善的說道:“說!” 蔣云玉甩了甩發(fā)麻的手,從懷中掏出準(zhǔn)備好的荷包,遞去那縫中,盡量和善的笑著,輕聲說道:“我娘子被關(guān)兩天了,卻是一點兒說法都沒有。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她一眼,看看她好不好,看一眼我馬上就出來?!?/br> 那人看了荷包一眼,蔣云玉就是怕這些人不好應(yīng)付,特意用的大荷包,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這一個荷包怎么也有個上百兩。 那人眼神盯在荷包上好一會兒,顯然是動了心思,扭臉兒卻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行,福安縣主犯了大事兒,不允許探視?!?/br> 蔣云玉抿抿唇,對方明顯想要這銀屆時子,那就不是銀子不夠的問題。那就肯定是他上頭的人看的嚴(yán),蔣云玉不敢過多的糾纏,怕惹惱了對方,屆時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將荷包又往前遞了遞,笑的愈發(fā)誠懇,“我知你不容易,不會為難你的,你就收下吧,我不去看就是,只是煩請小哥告訴我,我娘子可好?” 他是真的怕對方要的是阿水的命。 那人縮回頭去四處看了看,又伸出頭來在門外打量了一圈,謹(jǐn)慎的很,確認(rèn)周圍無人,這才接過了蔣云玉手中的荷包,快速的塞入了懷中,極為小聲的說道:“福安縣主暫時無事。” 說完也不等蔣云玉再開口,立馬縮回頭砰的關(guān)上了門。 暫時無事,那就是說以后會有事,是不是那個人想要阿水的命,目前卻俱于什么而不能動手,正在等待那個能動手的時機。 他原想著一層一層打點下去,好歹能見阿水一面,特意準(zhǔn)備了好幾個大荷包,如今卻是在大門口就被攔住,只得到了一個阿水暫時性命無憂的消息。 蔣云玉一個人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失魂落魄。這條路沒有早點鋪子,這會兒基本沒什么人影,他一步一步漫步目的的挪動著腳步。 怎么辦?他該怎么辦?不知道什么時候,阿水就有可能丟掉性命,可是他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連見一見阿水都做不到,他怎么會沒用到這種地步。 蔣云玉紅了眼眶,淚珠兒一滴、一滴順著臉頰往下掉,心中無限凄涼,若是阿水出了什么事,蛋蛋怎么辦?他怎么辦? 及至晃到一處沒有人影的寂靜小巷,蔣云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切,蹲去一處屋檐下,修長的雙手捂住了臉,無聲痛哭起來。 第78章 查出消息 夏日的太陽格外勤快, 落的晚, 出來的早。還不到辰時, 街道上便已灑滿了耀眼的金光,而蔣云玉蹲著的那條小巷,因著兩旁鱗次櫛比的房屋遮擋, 只小巷的中央散落了星星點點的光斑,別處也就是比之剛剛亮堂了些。 大牛和鐵子剛從蔣府尋摸到這處,也是費了不少勁兒才找到,只剛看到他們的姑爺,還來不及高興, 就先傻了眼。 倆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再一同扭過頭去看著前方某家屋檐下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人兒,俱是犯了難。 “你杵這兒干啥,快去啊?!贝笈D樕珜擂? 用手肘懟了鐵子的腰一下,低聲喊道。 “你先, 你先?!辫F子的臉色也不怎么自然。姑爺哭的這般開懷, 這般無所顧忌, 估摸著應(yīng)是不太樂意別人看見, 誰先去誰指定沒什么好下場,他才不傻。 大牛又看了鐵子一眼, 擰臉咳了咳,“我看我們還是等姑爺哭痛快了再過去吧?!?/br> 鐵子點頭如搗蒜表示贊同, “甚好,甚好?!?/br> 鎮(zhèn)國公府暗衛(wèi)散于各處,不能露面于人前,互通消息都是通過特殊的渠道。經(jīng)過整整兩天的隱秘探查,終于有了眉目,大牛和鐵子一收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回了蔣府稟報蔣云玉。 誰知那時蔣云玉已經(jīng)出了門,并不在府里,守門的說是去了京兆府,他們順著蔣府到京兆府之間的路找,這才找到。 可是此情此景著實令人尷尬,更尷尬的是,他們的姑爺好像哭上癮,沒完沒了了,他們在這站了好一會兒,姑爺那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鐵子撓撓頭,干巴巴問:“咱們還繼續(xù)等著嗎?”再等下去,這些人家都該起床了,若是被瞧見應(yīng)該不大好看吧。 大牛面目扭曲,“你去把消息回稟了,姑爺保準(zhǔn)立馬兒就好?!?/br> “憑啥我去?”鐵子不服。 “這不你嘴巧會說話嘛,哪像我笨嘴拙舌的?!贝笈S樞Γ坏辱F子反駁,抬手順著鐵子的背就是狠狠一推。 鐵子不設(shè)防,趔趄幾步,差點兒跪蔣云玉跟前去。 氣的直咬牙,心中暗罵,這個陰險小人,每回都陰他,太卑鄙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硬著頭皮上吧。 鐵子扭扭捏捏蹭過去幾步,跟個害臊的大姑娘似的,細(xì)聲細(xì)氣叫了聲:“姑爺?!?/br> 蔣云玉聞聲抬頭,眼眶里還含著淚,梨花帶雨,凄凄楚楚。鐵子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這是姑爺,這是姑爺,這是姑爺。 看著真像個俊俏的小娘子??! 蔣云玉透過朦朧的雙眼看清來人,卻是豁然起身,眉尾飛揚,神色激動,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這個時候特意來尋他,應(yīng)是有了消息。 蔣云玉湊的近,水蒙蒙的眼就那般急切的、直勾勾的、帶著渴望的盯著鐵子看。鐵子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紅,他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左腳在地上無意識的滑來滑去,“回姑爺?shù)脑?,查出來了,幕后之人是前禹王——大皇子殿下。?/br> 說著,鐵子的口氣漸漸嚴(yán)肅起來,“公爺一到邊城,便接連得勝,連連往宮中送捷報,卻全數(shù)半路就被攔截。宮中的消息也被封鎖,只要是事關(guān)鎮(zhèn)國公府和蔣府的便遞不進(jìn)去,能布下這般大的局,屬下們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被貶的大皇子,不然也不會耽誤這么久才查到?!?/br> “竟是大皇子。”蔣云玉神色松怔,仿似喃喃。大皇子自被貶斥以來,很是低調(diào),京中幾乎沒有了他的蹤影。連宮中的榮貴妃都沉寂下來,再不像往日那樣的風(fēng)頭無兩。 如今他卻是悄無聲息的就布好了局,不單單只是阿水,連岳父大人那兒也被攔截了消息,難道是為了報復(fù)?畢竟當(dāng)初是岳父大人揭發(fā)的那件事,也是岳父大人全程主理。 “姑爺?!辫F子沉聲道:“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將公爺?shù)慕輬髠魅雽m中去。只要皇上看到捷報,必然會想起縣主,屆時便會知道縣主的處境,縣主危機可解?!?/br> “該當(dāng)如何?”蔣云玉擰眉反問,從宮門處便已被封鎖,蔣家朝中無人,連皇上的面兒都見不到。且以當(dāng)前的局勢來看,大皇子雖然被貶,勢力卻是深不可測,祖父的朝中好友也不能請托,不然豈不是連累他人。 這可真真是無路可走。 “朝陽公主。”鐵子突然開口。 “朝陽公主?” “對,朝中之人,絕對同公爺于一邊的,幾乎都跟著去了邊城。剩下的,不是墻頭草就是中立,或者直接就是禹王羽下的。僅剩的一部分公爺?shù)娜?,也盡皆被控制。如今能將消息帶入宮中,最合適的就是朝陽公主了。她人在宮外,可自由入宮,且與縣主沒有深交,禹王那邊不會太設(shè)防?!?/br> 如今看來,卻是只有如此,只是不知這朝陽公主愿不愿意幫這個忙了。 幾人心思沉重的先回了蔣府,路上大牛與蔣云玉說了一件鐵子未曾提到的事。他們查到,禹王收買王承志,許的是五部尚書之職,正二品的官職,能輕易允諾這般大的職位,禹王怕是有了不臣之心。 蔣云玉沒有說話,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中可是恨毒了這個王承志,怎么就能壞到這個地步,當(dāng)初家里怎么就看中了他。 可笑他的親meimei,為了這么個小人與處處為她著想的阿水鬧翻,至今還不肯與阿水說話。 此番需得拜訪朝陽公主,家中只有華寧去青荷小筑赴宴時與朝陽公主打過一次交道,還得是她去拜訪最為妥帖,可就她那個性子,指不定就不肯去。 不論如何,都得讓華寧走這一趟才行。 蔣華寧自那日回了青華院,至今未曾出過青華院半步,連房門都不怎么出,整日的待在房間里看書、做繡活兒,誰勸也沒用。 她喜歡花兒,不拘什么品種,只要是花兒就喜歡,青華院里四處散著各色花盆,四季的花兒應(yīng)有竟有,如今正值夏季,院中更是姹紫嫣紅,一片繁盛。 往日蔣華寧每日總要在院中伺候伺候這些嬌弱的寶貝,不是澆水施肥,就是修剪花枝,如今她也是不管了,看都懶得看它們一眼,好在還有個香兒打理著,不然怕是好多都要活不下去。 蔣云玉來了青華院,蔣華寧倒也沒說不見,香兒引著蔣云玉去了正房,開門便見屋內(nèi)一片昏暗,所有的窗戶俱是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待蔣云玉踏進(jìn)了門,香兒馬上就將房門嚴(yán)絲合縫的閉上。 屋內(nèi)愈發(fā)的看不清人影,蔣華寧坐在窗邊的軟塌上,軟榻上有一小幾,亂七八糟堆了好些東西,她手肘撐在小幾上,垂頭忙乎著,好似是在繡個荷包。 蔣云玉進(jìn)來也沒甚反應(yīng),頭都未曾抬一下,仍舊忙活著手里的活計,只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大哥來了啊,坐吧?!?/br> 蔣云玉沒動,清清冷冷立在門邊,“阿水被京兆府尹扣押,兩天了?!?/br> 蔣華寧模糊的身影僵了僵,脖子動了下,似乎是要抬起來,定眼去看,卻仍是原來的模樣,一動未動,同樣清冷的嗓音,“是嗎?”這就是個毫不在意的樣子。 蔣云玉怒火蹭的就燒了起來,眼中波紋一圈一圈的涌動,咬牙切齒怒問:“知道是因為誰嗎?” 頓了頓,冷笑一聲自答:“是因為王承志?!?/br> 蔣華寧抬眼看了蔣云玉一眼,神色晦暗不明,“你休想騙我,祖父、娘、大嫂都不信我,大哥你也來騙我,承志待誰都是溫溫和和的,脾氣都未曾發(fā)過一次,更是多次贊賞大嫂巾幗女英雄,怎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倒是大嫂,不顧他人的意愿,任性妄為,虧得承志那般稱贊她,簡直過分?!?/br> 蔣華寧心底是一點兒都不信王承志會做這樣的事,她倆同床共枕一個多月,她還能不知道承志的性子嗎,承志是個最最善良溫柔的人。 大嫂被京兆府尹扣押她也是不怎么信的,大嫂是什么身份,京兆府尹又是個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有膽子與大嫂為難,聽著就假的很,說不得又是大哥想騙她。 “你還想這般蒙著自己的心到什么時候?”蔣云玉真的是心寒透頂,失望至極,“我到底要混蛋到什么地步,才會拿這樣的事來同你開玩笑?阿水在京兆府里生死未卜,你竟一丁點兒的心急都沒有嗎?” 即便阿水此事做的有欠妥當(dāng),本意也是為了華寧好,且曾經(jīng)對她的那些好,難道她都忘了嗎?如今就因為一個男人虛無縹緲的好便忘了身邊人的好,她怎么就能如此盲心。 蔣華寧手里的東西盡數(shù)掉在小幾上,恍惚的從軟塌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門邊,蔣云玉的面前,眸光閃爍,不敢置信:“大嫂真的被關(guān)押了?” “不然呢?我同你逗著玩兒嗎?” 第79章 蔣華寧醒悟 蔣華寧不愿相信她的夫君會做出這種事來, 心里卻是已然動搖。承志最是孝順, 他與婆母在大嫂那兒受辱, 還不知心中會怎樣的難堪。 為了婆母,承志說不得心生怨恨,也未可知。她雖也怨恨大嫂蠻橫無理, 壞她姻緣,但也不至于為了這個就盼著大嫂不好。 不管怎么說,大嫂也是為了她好,又不是存著害她的心存心讓她不好過,此刻的蔣華寧說不出自己是個什么心境, 一頭是她的夫君, 她的婆母,一頭是她的大哥,她的大嫂。 哪頭她都不想過得不好,哪頭她都不想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