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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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她的夢里她的心里她的歌聲里全都是他好嗎! 趙安歌瞪著滑板車,三兩下竄到了秦墨北面前,興奮地圍著他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轉(zhuǎn)完圈,她從滑板車上跳下來,沖他笑了笑說道,“嗨,真巧!” 秦墨北嗯了聲說道,“巧了?!?/br> 趙安歌把滑板車往旁邊一放,往前走了走說道,“你是來找我的嗎?”也是自作多情慣了的。 她靠得太近了,鼻尖都快碰到他額頭了。 秦墨北往后退了一小步,偏過臉去,說道,“我想找個適合寫生的地,田園風(fēng)光主題的?!?/br> 趙安歌往前走了半步,這回很注意地沒有靠他額頭太近,她笑著說道,“我們村就不錯,特別適合寫生,上回有個畫畫的來,畫的畫得了諾貝爾藝術(shù)獎,現(xiàn)在還掛巴黎美術(shù)館呢,達(dá)芬奇都自愧不如,夸人畫的好?!?/br> 為了哄人開心,也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他知道她在亂講,她也知道他知道她在亂講。 秦墨北笑了笑,對她說道,“謝謝?!?/br> 他原本還想再看看,考察一下環(huán)境,現(xiàn)在覺得不留下來,都對不起她這一通亂吹。 “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頭頂上的大廣播很不合時宜地又開始喊了起來。 可能是廣播上喇叭信號不太好,喊的時候還滋啦滋啦地響。 秦墨北看了看她說道,“去吧?!?/br> 趙安歌轉(zhuǎn)過身,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處小山坡說道,“那邊不錯,經(jīng)常有美院的學(xué)生過來寫生?!?/br> 說完踏上滑板車,兩手握在柄上,蹭地一下飛出好幾米遠(yuǎn)。她要再不過去,二狗他媽得把她家豬給宰了。 秦墨北往小山坡那邊走了過去。 兩人都沒提昨晚的事,也都沒提高考的事。 仿佛一切不曾發(fā)生過。包括他那句,“乖乖回去,我就答應(yīng)你?!?/br> 趙安歌踩著滑板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村委會,剛一進大院就看見二狗他媽拽著她家豬的耳朵不讓跑。 旁邊還有一筐被豬啃過的青菜。 趙安歌走過來,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我來贖我家豬,讓李總來看看,賠多少。二狗媽,你支付寶多少,我轉(zhuǎn)賬給你。” 李總就是上坡村村長,就喜歡人這么叫他。 二狗媽看到趙安歌,這才把手里的豬放了開,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子,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說道,“等等,我聯(lián)下網(wǎng),李總,李總,哇哎范密碼多少?!?/br> 趙安歌笑了笑說道,“密碼你生日?!?/br> 二狗媽在手機上摁了幾下子,一邊念叨著,“1970……”還沒等她輸完密碼,就反應(yīng)過來了,“大鴿子,你個熊孩子?!?/br> 李總叼著根煙桿,從居委會辦公室走了出來,說道,“就給四十塊吧?!?/br> 趙安歌把錢轉(zhuǎn)了過去,二狗媽這才消停。 廣播里面還在喊,“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 趙安歌跑進村委會辦公室,對里面的人說道,“趕緊關(guān)了,吵地頭疼。” 辦公室廣告控制臺旁邊坐著的人回過頭來嘿嘿一笑,“呦,大鴿子,可算把你喊來了?!闭f完把廣播給關(guān)上了。 趙安歌一看到這人,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跑,隨手掄起滑板車,蹭蹭竄出去了。 后面的人還在喊,“趙安歌,你個嫌貧愛富的,你就是嫌棄我的農(nóng)村戶口,我告訴你……” 趙安歌溜地很快,身后慢慢聽不見聲音了。院子里的豬也不管了,回頭還是讓奶奶過來領(lǐng)吧。 她回到剛才和秦墨北相遇的地方,他已經(jīng)不在那了,她往小山坡走了走,能看見蔥郁的樹枝青草旁,他的背影。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白色襯衫上,安靜而美好。 他面朝小山坡,舉起兩只手,擺框取景,每個角度都試了一遍。 趙安歌從沒見過這么美的畫面,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鄉(xiāng)村竟然也能美成這樣。 這時,對面走過來兩個小姑娘,手里各拎著個菜籃子,都是附近高中念書的。 “剛那小哥哥好帥啊,氣質(zhì)好棒,應(yīng)該是哪個美院的學(xué)生過來寫生的?!?/br> “那我天天過來看,哎,回頭陪我去集上買身新衣服去?!?/br> “我這頭發(fā)也得做做,弄個大波浪卷。” “ilovehimveryverymuch!” “大妮,你看看你浪的,還veryverymuch,明年就高考了吧,《出師表》會背了嗎,數(shù)學(xué)卷子寫完了嗎,《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做幾張了!”趙安歌攔在這兩人面前,指了指秦墨北那個方向,十分囂張地說道,“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那位帥炸全宇宙的大帥哥,是我趙安歌的朋友!” 兩個小姑娘一怔,“鴿子姐,你回來了?!?/br> 趙安歌十分大姐范地點了點頭,“是的,我?guī)壹夷俏粠浾ㄈ钪娴呐笥褋砜次夷?。?/br> 兩個小姑娘尷尬地笑笑,從旁邊溜了過去。 還沒走遠(yuǎn)就開始嘀咕上了,“你周末還來看嗎?” “來啊,怎么不來,這么帥,難得一見?!?/br> “噓,小聲點?!?/br> …… 趙安歌從地上撿起兩塊小石子,一手一個,嗖嗖兩下,扔那兩人屁股上了。 小姑娘摸了摸屁股,挎起菜籃子,一溜煙地跑了。 秦墨北朝這邊看了過來,趙安歌沖他揮了揮手。 他走過來,也許是不知道要和她說什么,他就隨便問了句,“你家豬?” 趙安歌笑了笑,“你聽,廣播都不喊了,那肯定是處理好了?!?/br> 話音剛落,廣播又開始滋啦滋啦地喊了起來,“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聽到……”一整句還沒喊完就被切掉了,后面跟了句,“不好意思,摁錯了?!?/br> 然后廣播就沒再響起來了。 秦墨北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這句話太特么魔性了,他的大腦里現(xiàn)在是各種立體聲環(huán)繞播放。 主要是趙安歌平時在學(xué)校里的形象,是那種非常fashion的都市女孩樣子,這突然就她家豬,二狗家菜了。 趙安歌喜歡看秦墨北笑,也甚少見他笑得這么開懷過。尤其是現(xiàn)在,他高考和生活都不如意的情況下,這個笑容就更加珍貴了。 他笑的時候,連天邊的霞光都失去了顏色,整個世界,就只剩他一抹色彩。 秦墨北看了看時間,該回去了,晚上還要去那個路口給老婆婆還鞋。 從這到國道上的公交車站臺有段距離,附近也沒三蹦子,三蹦子都在站臺那邊了。 他正想著要不跑過去得了,來的時候他計算過,不算太遠(yuǎn),最多二十分鐘能跑到。趙安歌讓他在這等她一下。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騎著一輛自行車過來了。 帶后座的那種。 她停下問道,“是你帶我,還是我?guī)???/br> 秦墨北接過自行車,大長腿往上一跨,一只腳撐地上,轉(zhuǎn)過頭來對她說道,“上來吧。” 趙安歌往上一跳,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舉起右手喊道,“奔跑吧,少年?!?/br> 秦墨北往前瞪了兩下回過頭來,“你真挺重的?!?/br> 趙安歌跳了下來,往車輪子上看了看說道,“不是我重,是氣不太足,不然你等下,我回家打個氣。” 秦墨北沖她笑了笑說道,“上來吧,帶得動?!?/br> 趙安歌跳到后座上,吸著氣,癟了癟肚子,似乎這樣就能變輕了似的。 秦墨北騎車的時候,很仔細(xì)地觀察了路兩邊的風(fēng)景。 他非常清楚自己過來的目的,他不是來度假或者農(nóng)家樂體驗鄉(xiāng)村生活的。他肩膀上有擔(dān)子要挑。 路兩邊有大片大片的麥地,金燦燦的,該是要收割了。不遠(yuǎn)處還有人在放羊,河邊游過幾只鴨子,嘎嘎嘎地叫著。 確實很適合寫生。 她看了看他的后腰,她的手抬起來又放下了,又抬起來又放下了。想想還是得自制點,就老老實實地抓著后座鐵桿,千萬不能把他給嚇跑了。 總之就是,先騙過來穩(wěn)住。日后慢慢撩,撩后慢慢日。 她抬頭看見他襯衫領(lǐng)口微微松開了一點,露出一小截后脖子,讓人一看就想貼上去啃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只好竭力壓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小心靈。 他突然側(cè)過臉來問道,“你們這,有房子出租嗎?” 趙安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這意思就是要留下來了。 她在后座上拱了拱屁股,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答道,“有,李總,就我們這的村長,在村委會大樓那邊弄了兩層樓的宿舍,專門租給美院過來寫生的學(xué)生。” 秦墨北問道,“有單間的嗎,類似于一室戶或兩室戶的那種?” 他帶上他mama,不可能住那種學(xué)生宿舍。 趙安歌想了一下答道,“李總前幾年搞過農(nóng)家樂,我?guī)湍憧纯慈?,回頭給你電話?!?/br> 李總那人,太精了,專門宰這些城里來的人,要秦墨北去談,肯定得吃虧。 秦墨北嗯了聲,“那,行吧,回頭請你吃飯。” 趙安歌在體內(nèi)運了運氣,控制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以前他們總在學(xué)校食堂吃飯,但不知道為什么,秦墨北總躲著她,她一來,他就換桌子,她再跑過去,他再換,她再跑,他再換,最后倆人把整個食堂的桌子都給換一遍了,秦墨北只好端著碗,站著吃完的那頓飯。 車子走到一半的時候,趙安歌看見前面有個人在往前走,老遠(yuǎn)就聽見那人手機里外放的音樂,還挺大聲,“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 過去的時候,趙安歌沖那人揮了下手,“二狗,這是要上市里?” 二狗抬起頭看見趙安歌,也沖她揮了揮手,“不,不是,去,去站臺接老表?!?/br> 秦墨北放慢了車速,等趙安歌跟人打好招呼才開始加速。 他側(cè)過臉來問道,“這個二狗就是那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