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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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鐵珊的眼神變得冰冷,即便是場面氣氛瞬間變得緊繃,剛才他們進門就在的客人依然十分淡定地坐在圓桌前,慢條斯理地夾菜、喝酒。江清歡食指點了點紅唇,白虎果然沒說錯,這些客人就是閻鐵珊的保鏢。 閻鐵珊目光冰冷,看向陸小鳳:“為何你總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陸小鳳卻笑道:“不是我敬酒不喝喝罰酒,而是有人將我和花滿樓請去了金鵬王的地方之后,只讓我們看到了他們的尸體。閻總管,我們也十分驚訝為何有人要多此一舉?若是想要別人保守自己的秘密,殺人滅口已經(jīng)足夠?為何要設(shè)計我和花滿樓,難道我們看起來,就那么好騙么?” 閻鐵珊眉頭微皺了起來,“什么殺人滅口,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陸小鳳旁若無人地拿起一壺酒,酒是山西的汾酒,一看桌上的菜式,都是山西名菜。 陸小鳳:“一個古老的王朝,在五十年前到了中原。金鵬王帶著巨大的財富到了中原來避難,指望著有一天復(fù)國有望。可他沒想到,才到了中原他的家臣就背叛了他,他們帶走了屬于他的財富,比如他的內(nèi)庫總管,就帶走了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搖身一變,變成了關(guān)中最大的珠寶商?!?/br> 閻鐵珊似乎也料到了陸小鳳早就知道了此事,并不反駁也不惱怒,他只是冷冷一笑,說道:“我不走,留在那個地方做什么?你以為那金鵬王真的是想要復(fù)國?但凡他有一點復(fù)國的念頭,我與其他幾人也不至于離開。你所知道的金鵬王,不過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酒囊飯袋而已,他到了中原之后,利用他的巨額財富建起了宮殿,揮金如土,只知貪圖享樂,卻不知有朝一日會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我們離開,是因為我們有抱負!” 花滿樓:“可你的抱負,是用屬于金鵬王朝的財富實現(xiàn)的。” 閻鐵珊:“那是屬于我的!我們幾人一路上護送他到中原,路上吃盡了苦頭,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傻搅酥性?,金鵬王寵信他的舅舅上官瑾,對其余三位家臣處處防備。我們無奈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當日遠離故國,若不是因為我們四人齊心協(xié)力,他又怎能安全抵達中原?他對我們不仁,我們不過取走了理應(yīng)屬于我們的那一份財富,對他已經(jīng)夠好了。”閻鐵珊說著說著,語氣便激動起來,他一激動,那尖細的嗓門就拔高了,像是能刺穿人的耳膜一般,令人感覺十分難受。 “即便是我們離開了金鵬王,他有錢的時候還好,至少不會來打擾我們??山鼛啄晁F困潦倒,已經(jīng)不止一次派人前來找我要銀兩,我也都給他了。我若是想殺他,只需要在他派人來找我之時,便將他殺人滅口即可,何須等到今日?” 江清歡聽了,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江清歡一只手摸著腳邊白虎的腦袋,好奇地問閻鐵珊:“若閻閣主與金鵬王被殺一事無關(guān),為何要邀請我們前來水閣?” 陸小鳳輕嘆一聲,說道:“因為他雖然與金鵬王被殺一事無關(guān),可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此事。他知道我們到了金鵬王的地方,也知道上官雪兒被我們帶走了。他邀請我們到水閣來做客,并不是真的要請我們喝酒,而是要我們有來無回?!?/br> 閻鐵珊站了起來,他迅速往后退,而剛才還坐著慢條斯理吃飯的眾人,此刻已經(jīng)訓練有素的站起來,將閻鐵珊護在身后。 閻鐵珊:“既然你知道了,那還希望你們能配合一點,這樣的話,痛苦會少些?!?/br> 江清歡見狀,笑了起來,“可我最討厭的便是像閻閣主這般,說什么事情都是出于無奈,東窗事發(fā)后,趕緊花銀子找一批高手來保護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多無辜一樣。” 第045章 江清歡的話夾棍帶槍, 滿是諷刺。 閻鐵珊聽了,不怒反笑。只見他站了起來,一只手還拿著酒杯,慢悠悠地走到江清歡跟前, 慢吞吞的話語,可一字一句卻格外清晰。 “曾經(jīng)聽說云南冥岳之主聶小鳳,長得美艷, 可惜一副蛇蝎心腸。三十年前, 一代名醫(yī)羅玄在少林寺中不忍她被群雄殺害,故而以自己的名譽及性命保她一命??上а闶茄? 聶小鳳長大后, 以其美色勾引師父, 還與之生下了一雙孿生女兒, 后來她的師父識破她的毒辣心腸, 鎖了她的琵琶骨, 將她囚禁起來?!?/br> 陸小鳳和花滿樓聽到閻鐵珊的話, 愣了一下。三十多年前, 他們尚未出生, 陸小鳳還在市井作天作地的時候, 聶小鳳正在苦戀羅玄,師徒之間當了一夜夫妻生下女兒, 本就是禁忌, 羅玄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昭告天下,陳天相為了師父的名譽, 將玄霜認作是自己的女兒撫養(yǎng)長大都不曾透露半點風聲,閻鐵珊所說的事情,陸小鳳和花滿樓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如今一聽說,即便是見多識廣如陸小鳳和花滿樓,也難掩驚訝。 可江清歡卻像是聽著與自己不相干之人的故事一樣,俏臉上笑容不改,食指還彈了彈放置在她前方的小酒杯。 閻鐵珊續(xù)道:“可名醫(yī)羅玄也沒想到,即便是他將聶小鳳囚禁起來,依然是防不勝防。聶小鳳用自己的美色,勾引自己的師兄,事后又勾引羅玄的好友,利用兩人暗算自己的師父。自那之后,羅玄便不知所蹤,生死不明?!?/br> 閻鐵珊那白凈的臉上帶著幾分冷冷的笑容,尖細的嗓子帶著幾分刻薄惡毒,“四姑娘,你也本不是什么正當出身之人,何必端著高風亮節(jié)的姿態(tài),與陸小鳳一同前來?” 江清歡一直嘴角微揚,低頭看著前方的小酒杯。此刻終于掀了掀眼皮,看向閻鐵珊。 少女臉上不見怒氣,臉上笑容嬌俏,她抬手,食指點了點紅唇,那悅耳的聲音揉著幾分笑意:“閻閣主這么說話,可就有些過分了。我?guī)煾冈僭鯓樱矎奈措[姓埋名,云南冥岳在中原,雖不如珠光寶氣閣這般赫赫有名,可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guī)煾概c羅玄之間恩怨如何,那是他們的事情。閻閣主所言之事,有多少是親眼目睹,又有多少是道聽途說,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么?” 閻鐵珊臉上依然是冷冷的笑容。 江清歡:“再說了,并不是我非要來的,而是閻閣主親自派人送了帖子邀請我來的啊。方才的時候,霍總管還跟我說,我能到水閣來,是珠光寶氣閣的榮幸。我以為,霍總管的話便是閻閣主的意思呢。怎么?難道方才我耳背,聽錯了?” 想拿師父的過去來攻擊她? 門兒都沒有! 江清歡說著,站了起來。只見那紅衣少女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裙,隨即抬頭,雙眸顧盼生輝。她雖不如閻鐵珊安排的這些美女那般風情萬種,可十五六歲的少女,含苞待放,本就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動人的時候。 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時之間竟有些移不開眼。 江清歡迎著眾人的目光,灑落一串笑聲,少女的笑聲透著說不出來的愉快,只聽見她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我?guī)煾高@些年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比起那些奪了主子的財富隱姓埋名幾十年的鼠輩,可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br> 陸小鳳聞言,忍不住揉了揉額頭:清歡小表妹一定要這樣惹惱閻鐵珊嗎? 花滿樓卻微微一笑,江清歡在花滿樓心中,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今晚她卻顛覆了他的認知,可花滿樓卻并不覺得失望。 在花滿樓的心中,每個努力活下去的人,都值得尊重。許多事情,道聽途說未必便是事實,至少花滿樓覺得清歡meimei是個即便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但也是個聰明可愛的小姑娘。 閻鐵珊冷哼了一聲,退后幾步,隨即剛才站起來的高手已經(jīng)將他護在身后。 眾人二話不說,便已取出兵器,圍攻三人。 一旁的霍天青見狀,眉頭微蹙著,卻并未出手。江清歡此刻被幾人圍攻,白虎見狀,一聲怒吼便撲了上去,在外面的白雕聽到白虎怒吼,一聲長鳴也飛進了水閣。白雕不僅是自己來,它還帶來了一群蝙蝠。 白雕在水閣中囂張地盤旋一圈,將水閣中的燈盡數(shù)打翻。而多不勝數(shù)的蝙蝠在閣內(nèi)橫沖直撞,有的甚至將那些一流高手的眼睛都弄瞎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這樣打架的還是頭一次遇見,都有些懵逼。 此刻花滿樓的中指和食指還在夾著一人的劍鋒,他微微側(cè)首聽著閣內(nèi)的動靜,還分神問眼前的劍客,“峨眉劍法,你是峨眉派的人?” “在下峨眉蘇少英,在此領(lǐng)教花公子的武功?!?/br> 花滿樓:“你既然是峨眉派的人,為何會在珠光寶氣閣出現(xiàn)?” 蘇少英:“與你何干?” 花滿樓嘆息:“本來與我無關(guān),可我既然到了這水閣,還與你動手了,那便是與我有關(guān)了?!闭f著,他手腕一番,便將那劍從蘇少英的手中奪了過來。 蘇少英見狀,頓時面如死灰。 閣內(nèi)高手,都被一群蝙蝠和白雕擾得亂了陣腳,花滿樓卻好像并未受到影響一般,他將手中的劍遞給蘇少英,溫聲說道:“峨眉七杰,三英四秀。我比你年長幾年,武功比你好些也十分正常,你無須介懷。若是我年輕十年,或許便是你的手下敗仗。” 蘇少杰嘴巴微微一動,抬眼看向花滿樓。眼前的白衣男子即便是在一片混亂之中,依然淡定溫潤,不動如風。更令他驚訝的是,花滿樓并不如江湖中人那般擊敗了對手之后便自滿得意,他居然在安慰自己的敵人,甚至為自己的敵人找臺階下。 蘇少杰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他垂下雙目,自己技不如人,甚至連胸襟也不如別人。 “是我敗了?!闭Z畢,他接過花滿樓還給他的劍,便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花滿樓面對著蘇少杰離去的方向,他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卻能想象到那青年離開的落寞背影。但人生的路便是這樣,有順利也有挫敗,路過風路過雨,才會迎來晴空萬里。 花滿樓笑了笑,忽然一個身影跳到他的身旁,還踉蹌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扶了對方一把,還溫聲叮囑:“清歡,小心?!?/br> 江清歡轉(zhuǎn)身,手中七巧梭飛了出去,剛才暗算她的那名劍客便被七巧梭擊中,退后兩步,而白虎一聲怒吼從后面撲上,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那劍客身體抽搐了兩下,便不再有動靜。 七巧梭飛回來,江清歡將七巧梭接住,同時也沒忘了要關(guān)心一下花滿樓:“花七哥哥,你沒事吧?” 花滿樓搖頭,“沒事?!?/br> 江清歡笑了笑,“沒事就好?!?/br> 這時,圍攻陸小鳳的幾名高手也被制服,閣內(nèi)的蝙蝠盡數(shù)離開,白雕落在江清歡的肩膀上。 在水閣的一片哀嚎聲中,陸小鳳嘆息著說道:“朋友一場,你我何必非要兵刃相見?” 而霍天青已經(jīng)迅速地讓人進來掌燈,原本昏暗的水閣,此刻亮得如同白晝一般。閻鐵珊前方,是那些他花了銀子請來的高手,那些高手已經(jīng)不能像一開始那樣將他護在身后,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皆是血跡,狼狽不堪。 閻鐵珊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看著眼前的形勢,好像瞬間蒼老了一般。只見他目光微微一動,那尖細的聲音好像瞬間失了精神氣一般,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還當我是朋友?” 陸小鳳:“我記得當日與我一同在泰山觀看日出的朋友?!?/br> 這時,花滿樓和江清歡已經(jīng)走到了陸小鳳身旁。 花滿樓:“陸小鳳本就不是愿意傷害朋友的人,閻閣主初始相邀我們前來,本意想必也并非是要取我們性命?!?/br> 閻鐵珊抬眼,“我這輩子的朋友并不多,取你們性命并非我所愿,只怪你們知道的太多。如今成者王敗者寇,你們到底想要如何?” 江清歡聞言,彎著那雙像是裝著滿天星光般的鳳眸,語氣輕快,“那就要看看閻閣主為何要發(fā)請?zhí)o我們了,若是我們聽了覺得滿意,自然就饒你性命。你花費了那么多銀子將這些高手的性命買下,想必是覺得自己的命是無價之寶,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死的。既然是這樣,你還是坦白從寬吧。不然,我擔心我的白虎餓了,我攔不住它要吃人呢?!?/br> 白虎聽到小jiejie的話,一躍向前,猛虎落地式落在江清歡身旁,還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為小jiejie助威。 陸小鳳:“……” 花滿樓:“……” 第046章 閻鐵珊宴請陸小鳳等人到水閣的目的, 一開始確實并不是想要取他們的性命。 閻鐵珊原名嚴立本,是昔日金鵬王朝的內(nèi)庫總管。當年他與其余三名家臣陪著當時年齡不過十五歲的金鵬王到了中原,不久后,他與其余幾人終于發(fā)現(xiàn), 年輕的金鵬王不過是個只懂得花前月下的繡花才子,并不想著復(fù)國。人各有志,他們不愿跟著一個只懂得吟詩作畫的才子窩囊過一輩子, 于是帶著一份財富離開了金鵬王。 閻鐵珊:“但凡是一名有志向的人, 都不會甘于過著那樣的日子。他擁有可復(fù)國的財富,卻不愿為之努力。我與其余兩人怒其不爭, 便辭別金鵬王。” 陸小鳳此時已經(jīng)坐在了水閣的太師椅上, 在他的肚子上放著一杯酒, 旁邊的美人正往他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里倒酒。他眼睛也微微閉著, 也不知道他對閻鐵珊的話相信了幾分。 江清歡靠著水閣的窗臺, 紗窗早已高高支起, 從窗臺往外看, 月光下的九曲橋空無一人, 四周的荷塘中荷花輕擺。她看著月色下的荷塘, 問道:“難道金鵬王就這么答應(yīng)了你們的要求, 讓你們離開了?” 閻鐵珊點頭。 花滿樓:“雖然金鵬王讓你們離開了,但他定然沒想到你們將他的財富也帶走了?!?/br> 閻鐵珊坐在主位上,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 他已經(jīng)從一開始那個意氣風發(fā)不見老態(tài)的珠光寶氣閣之主,變成了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家。他聽到花滿樓的話, 并未反駁。 江清歡見他不說話,笑著補刀,“那是肯定的,不然閻閣主又何須隱姓埋名?我看閻閣主這幾十年來,不是山西人,可一口山西話裝得比山西人還像山西人,想必便是怕有朝一日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因此才一刻不敢懈怠。畢竟,若是讓舊主找上門來,要他將昔日的財富還回去,那肯定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心疼的。” 閻鐵珊聽到江清歡的話,臉色都青了。雖然他的總管霍天青仍在,但他們形勢比人弱,他也無可奈何,不服也只能憋著。 閻鐵珊被江清歡氣得一口氣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過了半晌才緩了緩,徐聲說道:“金鵬王只知揮金如土,卻不止錢財?shù)脕聿灰?。這些年來,當年的財富早已花完。半年前,他的女兒上官丹鳳找到珠光寶氣閣,要我將珠光寶氣閣當做復(fù)國的財富還給他們?!?/br> 陸小鳳晃著太師椅,淡聲說道:“欠債還錢,這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br> “可那又怎能算是我欠他的?”閻鐵珊怒聲反駁,“當日我等揮淚告別故土來到中原,一路護他周全,若沒有我們,他又怎能安全來到中原?更別說是這些年來享盡了榮華富貴。我當年離開之時,不過只是拿了我應(yīng)得的。珠光寶氣閣如今在關(guān)中如日沖天,靠的也并不是金鵬王朝,而是我的苦心經(jīng)營?!?/br> 花滿樓聞言,微微一笑,“既為家臣,若不能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不該不問自取,擅自帶走財富,還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你應(yīng)得的?!?/br> 閻鐵珊哼笑著,言辭中帶著譏諷,“七童生在花家,從來不愁吃喝用度,自然是無法理解我們這些亡命之徒的處境。那天上官丹鳳來找我,我一口便回絕了。誰知過了沒幾日,竟然有個比上官丹鳳更為漂亮的姑娘來找我?!?/br> 陸小鳳:“那是上官飛燕?!?/br> 閻鐵珊:“沒錯,那是上官飛燕。她到來找我,與我說她知道我與金鵬王所有的事情,還說能幫我殺了金鵬王和上官丹鳳,從此以后,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br> 江清歡聞言,覺得不管是上官丹鳳還是上官飛燕,好像腦子都有些不正常。一個是大刺刺地上門要人家將珠光寶氣閣給他們,一個是上門說要幫閻鐵珊殺了自己的舅舅和表姐,不管是誰,都是為了財。既然都是為了財,這種時候同一陣線,先把閻鐵珊搞定了再內(nèi)訌不是更好嗎? 這時,陸小鳳終于張開了眼睛,“怎么會沒人知道你的秘密呢?金鵬王和上官丹鳳死了,難道上官飛燕便不是人了嗎?” 閻鐵珊笑道:“你說的對,我也是這么說的??赡巧瞎亠w燕說,她愛上了我?!?/br> 正在喝酒的陸小鳳聞言,一口酒噴了出來。 江清歡忍不住看了閻鐵珊一眼,雖然已經(jīng)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閻鐵珊看著依然比同齡人細皮嫩rou些,而且嗓子也是尖細到不行,這么多年了,既沒妻子又沒孩子。當年的內(nèi)庫總管嚴立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太監(jiān)無疑。 上官飛燕放著花滿樓這樣溫潤如玉的美男子不愛,竟然會愛上一個太監(jiān)? 江清歡覺得如果這是真的,上官飛燕的腦子一定是曾經(jīng)被驢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