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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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外圍我都快走完了一半了, 什么地方有什么,我心里清楚。”蕭梧這回給張老帶回來的植株數(shù)量可不少, 老頭兒高興的幾乎手舞足蹈,一個勁兒的要留蕭梧在家里吃飯。 “那就好,以后說不定這就是主要的糧食作物呢!”秦笙感嘆了一句,忽然說:“對了,趙玫瑰找我去,是有關(guān)于孫勝的消息要告訴我們,上面有一群腦子被驢給踢了的蠢貨,為了跟沈聆勢均力敵甚至更進一步取而代之,居然決定吸納孫勝這些異能者,組成一支專門的異能者部隊。” 這種事情,她聽著都生氣,就更別說蕭梧了! 蕭梧眉頭果不其然皺了起來,孫勝不但沒有被處刑,居然還要加入官方軍隊?這可真是個糟糕至極的消息:“這件事情沈聆還不知道?” “他不是要考察這一帶是不是適合建基地嗎?”秦笙從空間里摘了一大碗新鮮的草莓出來,用水沖了沖,咬了一個,酸甜可口:“應(yīng)該還沒回去呢!趙玫瑰出來應(yīng)該是有對方的人暗中盯著的,你說她也真是夠膽大的,沈聆不在,她有沒有什么自保能力,明知道那里還有一伙專門跟沈聆為敵的人,還往外跑?!?/br> 簡直用行動詮釋了什么叫做花樣作死。 “孫勝這個人心思陰毒,氣量狹小,他上回在我們手里吃了虧,只怕是不甘心的?!笔捨嗫粗撬`靈的草莓,一個個的個頭快趕上雞蛋了:“你少吃點,一會兒吃飯了,吃多了小心酸倒了牙,豆腐都咬不動了!” “這才幾個,哪兒到哪兒啊!”秦笙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這么新鮮美味的草莓放在面前不吃,那簡直是考驗她的定力:“要是他們不管對方品質(zhì)如何,只要有異能就吸納的話,這支軍隊注定會良莠不齊,早晚只怕要惹出大事兒來!” 她又拿起一顆草莓,笑笑:“不過孫勝那里,說不定還有意外發(fā)生,我今天去見趙玫瑰的時候,有個女人想趁機跟我拉關(guān)系打聽事情,我覺著她跟孫勝應(yīng)該有點關(guān)系,就嚇唬了她一下。你不是說孫勝這個人氣量狹小又多疑嗎?他已經(jīng)親自看到變異植物的可怕了,我在給他加一把火,短時間里,沒把情況摸清楚他大概是不敢來了?!?/br> 她一邊說一邊吃,把一碗草莓全都給吃光了,果然被蕭梧說中了,牙酸的咬不了東西,午飯的時候只喝了碗粥,被老太太和蕭梧聯(lián)手數(shù)落了一頓,這一次她乖乖的聽訓(xùn),一句話都沒敢反駁。 “你呀,要做mama的人了,性子還是這么跳脫!”蕭梧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媳婦可憐巴巴的樣子:“先歪一會兒歇歇吧,一會兒好點了我給你煮碗面?!?/br> 秦笙于是美滋滋的歪倒在炕上睡午覺,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聽到好像有嬰兒的哭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覺居然已經(jīng)睡到太陽西斜了。 “怎么有孩子在哭???”她穿上鞋下來,走出門:“聽著還是個不大的孩子?!?/br> 蕭梧眉頭皺的簡直能夾死蚊子了,伸手指了指老太太:“孩子在那兒呢!” 秦笙驚訝的發(fā)現(xiàn),老太太懷里居然抱著一個小嬰兒,孩子正在哇哇大哭,老太太抱著他在院子里兜圈子,嘴里不停地哄著,可惜收效甚微。 “這哪兒來的孩子?”秦笙驚訝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沒錯,肚子還是鼓著的,他們倆的孩子還沒到出生的時候呢! “不知道是誰放在咱們家門口的?!笔捨啾缓⒆涌薜男臒┮鈦y:“大概是個棄嬰?!?/br> “你說這當?shù)鶍尩牡枚嗪莸男陌?!”老太太抱著孩子說:“這么丁點大的孩子丟在外面,也不怕叫狼給叼了去!養(yǎng)不起就別生啊,什么人啊這都是!哎呦乖乖不哭不哭,奶奶疼你啊!” “孩子是被放在我們家門口的,顯然人家早就打聽過了,知道我們家條件不錯?!笔捨嘁皇秩嘀夹恼f:“他們把孩子放在那里,說不定人就躲在哪里看著呢,媽你要是沒把孩子抱回來,他們看沒有人理會,就會把孩子抱走了?!?/br> “那總不能放任這么小的孩子哭個沒完吧?”老太太不高興了,老人家都喜歡孩子,這么柔軟可愛的小東西,老太太實在舍不得放手:“咱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多養(yǎng)一個孩子又怎么了?!?/br> “媽,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蕭梧被自己mama氣的簡直要砸墻了:“這個例子不能開!一旦開了先例,以后別人家生了孩子養(yǎng)不起或者干脆就不想養(yǎng)的,全都送到我們家來,你到時候是收還是不收?收了,我們家養(yǎng)不起!不收,那之前這個算是怎么回事兒?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老太太就是可憐孩子,根本就沒想過那么多,被兒子一提醒,頓時傻了眼:“那、那怎么辦???” 秦笙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過去看了看,沒尿也沒拉,應(yīng)該是餓了:“這是被人給訛上了?。∷懔?,這事兒慢慢再說,這孩子大概是餓壞了,咱家不是有羊奶嗎?我去煮一碗來?!?/br> 小嬰兒還不能喝牛奶,不過羊奶比牛奶好消化,還是可以的,秦笙很快去熱了一碗羊奶來,放到溫度差不多了,拿了個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把孩子給喂飽了。 蕭梧也把撿到孩子的事情告訴了老寨主,老人經(jīng)的事兒多,一看就明白這里面是怎么回事兒了,氣的幾乎噴火:“這年頭一亂,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跑出來了!這么大的小娃娃還在吃奶呢,又搶不了什么口糧,還專門放在你家門口,這是打聽清楚了你家的情況,想讓你們幫著養(yǎng)孩子呢!他娘的!一群畜生不如的東西!” 養(yǎng)一個孩子是小事兒,蕭家寨子不缺一個人的口糧,但是就跟蕭梧說的那樣,這個口子不能開,一旦開了,有些人就該把他們這里當成福利院了,生了孩子往這邊一送,好吃好喝還不用自己cao心,美的他們! “咱們這寨子是圍著墻的,有沒有別村的人來過,一問就知道?!崩险靼l(fā)了一通脾氣之后,總算又緩過勁兒來:“這個事兒就交給我,一會兒你把孩子送這兒來,今天天晚了,等明天,我就給這事兒做個交代!” “那行!”蕭梧很滿意燙手的山芋易了手:“這孩子還需要吃奶,我家里養(yǎng)著羊呢,一會兒順便送些羊奶過來?!?/br> 這個孩子的到來,在蕭家寨子小小的掀起了一陣波瀾。 好些人壓根沒有意識到收留這孩子會有的結(jié)果,老寨主一說這是個被父母拋棄的棄嬰后,就有心懷憐憫的人愿意伸出援手了,尤其有一戶在去年的災(zāi)難中沒了親人的老夫妻,強烈要求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養(yǎng)著,卻被老寨主嚴詞拒絕了。 “養(yǎng)著?養(yǎng)一個孩子不是啥大事兒,以后別人有樣學(xué)樣在送來,你們也養(yǎng)著?”老寨主直接把其中利害給挑明了:“孩子養(yǎng)了也就養(yǎng)了,孩子的父母呢?他們可知道自己把孩子送到哪兒去了,要是哪天在外面過不下去了,厚著臉皮來找孩子,你們是讓人進寨子啊還是把他們趕走???” 底下的人都不吭聲了,那對老夫婦眼巴巴的看著老寨主,還不死心。 “你們要實在想要留下這孩子,也不是不行?!崩险髦浪麄兗业那闆r,人老了,兒孫又出了事兒,想養(yǎng)個孩子在身邊聊以慰藉也是正常:“不過得等我把孩子的父母查明白了,把事兒都撕擼干凈了,總不能咱做了好事兒,還被人當成冤大頭給賴上吧?” 他想了想:“這事兒完成之前,孩子你們要是愿意養(yǎng)著,就先給你們養(yǎng)著,你們覺得咋樣?” 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老兩口高興的把孩子抱了過來,視線黏在沉睡的孩子臉上挪都挪不開。 “孩子還要吃奶,我那里有羊,你們每天過去擠奶煮了給孩子吃?!笔捨嘁餐纯斓某邪诵雰旱目诩Z,沒有奶粉沒有母乳,羊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只要后續(xù)別有什么糟心事兒,他也愿意伸手幫襯一把,這么小的孩子,誰能狠得下心去! 第65章 暴怒 沈聆直到第二天才帶著自己的隊伍回來, 風(fēng)塵仆仆的, 不過疲憊中透著興奮, 看樣子此行應(yīng)該挺順利的。 “我看過了,這里的地勢很適合駐扎,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鄙蝰鲈谑捨嗉页缘娘?,看得出來餓壞了,老太太蒸的兩合面饅頭一個就有成人兩個拳頭大, 他一氣兒啃了兩個才算找到機會說話:“水源挺充足,我聽說山上還有地下暗河?” “有,水源挺足的, 還從來沒有斷流過?!笔捨鄬δ菞l暗河很熟悉:“不過那條暗河不安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最好不要接近?!?/br> “聽說那河里有怪物?”沈聆在別的村子也聽人說起過:“你見過?” “沒看清全貌, 只看到一個黑影。”蕭梧對那條河里的東西很警惕, 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能接近:“那東西吃人, 我們這里去年出現(xiàn)過人販子你知道吧?有幾個就是被河里的東西給吃了, 剩下的嚇的精神都不正常了?!?/br> 暗河里究竟存活著什么樣的生物目前沒人說得清楚,也沒有人為了好奇心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兒的去探險,這是末世啊,活下來本來就不容易, 誰也不想作死不是? “可惜了!”沈聆端著飯碗忽然笑起來:“這要是還沒有進入末世, 光憑著暗河里的古怪生物就能把這個村子打造成旅游勝地了!說不準還能揚名國際呢, 老外不都喜歡這些東西?什么尼斯湖水怪哥斯拉,越危險越罕見, 他們越瘋狂?!?/br> “那是以前?!笔捨鄵u搖頭,也有點好笑:“你現(xiàn)在就算死拉活拽他們也不會去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誰還有心思去探險?都是閑的! 等他吃完飯,蕭梧才把趙玫瑰傳來的消息告訴了沈聆,果然他選在收拾了桌子之后才開口是正確的,沈聆那當過兵的暴脾氣,上來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要不是蕭梧眼疾手快,他已經(jīng)把桌子給掀了:“吸納進部隊?艸!那幫草包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狗娘養(yǎng)的!” 這臟話說罵就罵的風(fēng)格,說實在的,跟他高大上的外貌有點不搭調(diào),明明長了一副貴公子相,性格偏偏是個糙漢子,有種詭異的反差萌。 秦笙在一邊暗搓搓的想。 沈聆沒能掀了桌子,飛起一腳踹飛了一個小板凳:“不行!我得趕緊回去!這群王八蛋,我一天不在他們就能翻了天了!也不想想,就他們那群光會玩心眼的能壓得住靠拳頭說話的異能者嗎?” 心眼再多有什么用?到時候人家給你來直接的,一個照面就把人給滅了,你再多心眼兒往哪兒使?一群腦袋里裝滿了豆腐花的王八蛋! “你就算現(xiàn)在飛回去也太遲了,你不在的時候人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完了?!笔捨嘤檬种盖昧饲米雷樱骸跋麣庀麣?!坐下來慢慢說!我這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呢!” 沈聆氣鼓鼓的坐下了,那樣子叫秦笙想起當?shù)匾环N蛤、蟆,這兒土話叫它氣蛤、蟆,因為這玩意兒受到威脅就會把肚皮鼓成一個球。 沈聆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極了那種圓滾滾的小東西。 “這回是個好消息!”蕭梧看到沈聆用滿含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防備他繼續(xù)說出什么氣死人的事情來,無奈的攤開手說:“是張老的研究出結(jié)果了,他找到了一種可以替代糧食的新作物?!?/br> “真的?!”沈聆腳底下像是裝了彈簧,砰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滿臉興奮:“產(chǎn)量怎么樣?好不好成活?”至于口味怎么樣,去他娘的,人都要啃樹皮了,誰還管那些! “產(chǎn)量不低,成活性還不好說,張老還沒有研究清楚,不過這屬于變異植物,比起我們馴化多年的糧食作物適應(yīng)性無疑要強多了?!笔捨嘁材苊靼咨蝰龅男那椋⑿χf。 “好!真是太好了!”沈聆激動的握著拳頭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忽然一拍大腿:“有了這事兒做加成,安全基地的事兒,穩(wěn)了!” 本來就是適合建造基地的地方,易守難攻物種豐富水源充足,如今又出現(xiàn)了關(guān)鍵性的新作物,上面絕對會同意在這里建造基地的! “張老那里我就不過去了,我得趕著回去收拾爛攤子呢!你們也準備一下,基地的事兒十拿九穩(wěn)了,等事情定下來大概就有消息靈通的人過來圈地了,可得把自家的位置占好了,別叫人給強取豪奪了去!”沈聆很實在的告誡了他們兩句,然后就喜滋滋的跑了。 “陸樂年跟你一塊兒走?。俊鼻伢显诤竺孀穯柫艘痪?。 “那小子交給我好好打磨打磨吧!”沈聆回頭,露出一臉陰險:“能力不錯,就是嬌氣了點兒,這年頭誰家還能慣著這樣的小公舉怎么的?” 蕭梧和秦笙在心里默默為陸樂年舉了一把同情之淚,然后就沒心沒肺的把他扔到腦后去了,沈聆愿意教導(dǎo)打磨他,這是陸樂年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老寨主送走了一群兵哥們,回頭跟蕭梧說:“我問過昨天看守城墻的人了,昨天一天就只有一個人來過咱們寨子。” 他們寨子可不會放眼生的人進來,能進來的都是跟蕭家寨子有親戚關(guān)系的人,看門的心里都有數(shù)兒,老寨主隨便一問,就把人給問出來了。 “來的人是愛國的小姨,你春花嬸子的親妹子?!崩险鞑[著眼睛,蹲在陰涼地兒里吧嗒嘴:“五十多歲的人了,總不可能是她生的娃兒吧?那小娃娃一看就才出生沒幾天哩,真要是她生的,那她也沒力氣走到咱這里來串親戚?!?/br> “這個時候出門串親戚,本身就不同尋常吧?”蕭梧尖銳的指出來,疫病的陰影可還沒散去呢,外面又亂,誰家在這個時候走親戚? “說是走親戚,其實就是來借糧的?!崩险鳌班恕绷艘宦?,直接挑明了說:“這陣子不少人家都有親戚來借糧食,咱去年秋收保住了,附近的村子都知道?!?/br> 心思狠一點兒的就守著自己的存糧不肯借,怕開了這個口子不好收場,心腸軟的,或者實在是關(guān)系特別好的親戚,抹不開的,或多或少的會借一點兒,反正三三兩兩的也經(jīng)常有人來。 蕭梧頓時沉默了,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有慶幸自家沒幾個實在親戚,秦笙的親戚......不說也罷! “她來的時候帶了個籃子,蒙著紅布,說是給jiejie家?guī)У碾u蛋。”老寨主沒得煙抽,總感覺渾身不得勁兒,從口袋里摸出兩顆花生來放進嘴里慢慢嚼著:“我估摸著那娃兒就是給裝進籃子里帶進來的。” 人找出來了就好辦多了,老寨主直接找上了陳愛國家,春花嬸子相當坦然的承認了自家妹子來借糧的事兒,不過她沒答應(yīng):“你們也知道,去年有那鄭青青一家子沒臉沒皮的賴在我們家,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我們的糧食也緊張?。〔皇俏液菪?,給了他們,我自己的孫子孫女就得挨餓。” “我沒問你這個,你妹子來的時候不是帶了個籃子嗎?那籃子里裝的是啥你看見了沒?”老寨主打斷了春花嬸子的訴苦,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他才懶得管! “說是雞蛋,都沒舍得叫我看一眼!”春花嬸子撇撇嘴,不高興的說:“糧食沒借著,哪還舍得把自家的雞蛋留下來啊!哎,對了小五,你們家那大公雞有崽兒了沒?” 蕭梧嘴角一抽:“嬸子,那是公雞!” “我當然知道那是公雞,我的意思是說,你家那大公雞當?shù)藳]?”春花嬸子哈哈一笑:“你家那大白鵝我是不敢想了,家里沒有母雞也孵不出小鵝來,不過你家那大公雞要是有了小崽子,你可得給我留幾只!” 蕭梧打個哈哈應(yīng)付過去,家里面母雞倒是下了不少雞蛋,只是他也沒那個本事看出來哪只母雞下的蛋是哪只公雞留的種啊! “跟你說你妹子的事兒呢,你扯得什么公雞小雞的!”老寨主咳嗽了一聲:“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懷疑你妹子昨兒來,籃子里面裝著的壓根就不是什么雞蛋,是個小娃娃!” “啥?”春花嬸子傻了眼,腦子一轉(zhuǎn)悠就明白了:“你是說,昨天那個被丟在小五家門口的小娃兒,是我妹子放那兒的?”她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兒,一拍大腿恨恨的說:“我說呢,以前她也不是沒上門借糧過,我不答應(yīng)她可有的是話有的是招兒等著我呢,哪回不得鬧個沸反盈天的!這回這么痛快,一定有鬼!” 敢情借糧食是假,來丟娃兒是真的!要是自個兒心腸一軟答應(yīng)借糧了,還能一舉兩得! “我知道你們?yōu)樯秮淼牧耍?!我?guī)銈冋宜?!”春花嬸子拍了拍衣裳,招呼了一聲大兒媳婦:“老大家的,看好了孩子,我領(lǐng)人出去一趟!” 完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缺德喪良心的玩意兒!這孩子誰知道是咋回事兒,反正她一把年紀是生不出來了!還故意放在你們家門口,這是從我嘴里打聽到你家條件好,想著以后賴上來呢!” “等等,是不是該叫上石頭叔?”蕭梧提醒老寨主:“畢竟他才是□□的人,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都撕擼清楚了,免得以后再生波折。 第66章 孩子的由來 春花嬸子的妹子住在距離蕭家寨子不遠的牛背坡, 這個村子原本的條件比蕭家寨子要強, 地勢比較平坦, 土壤也肥沃,對外交通便利,可惜去年災(zāi)難連連,受災(zāi)面積不小,日子一下子就難過了起來。 到現(xiàn)在, 不少牛背坡的人都羨慕蕭家寨子的生活,以前他們可最看不起那窮溝溝了,現(xiàn)在可好,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春花嬸子直接領(lǐng)著人找到了自家妹子的家,大白天的大門緊緊關(guān)著, 她上去拍門:“開門兒!我知道有人在家, 別給我裝縮頭烏龜?。∮斜臼伦鎏澬氖履阌斜臼鲁姓J啊, 躲起來算個什么事兒?開門兒!” 她把門給砸的哐哐響, 附近的人家忍不住出來看, 看到是春花嬸子,這些人倒是都認識她,知道她跟這家的關(guān)系:“這是咋的了?昨兒冬花還說要上你家呢,咋今天就打上門來了呢?” 鄰居也知道隔壁冬花嬸兒是去jiejie家借糧食的, 昨兒兩手空空的回來, 一群人還暗地里笑話她呢, 天天吹噓自家jiejie家條件多好多好,也沒見人家支援她幾袋子糧食??!沒想到春花嬸子今天就上門來了, 還來勢洶洶的,這架勢,難不成冬花嬸兒昨天干了什么壞事兒? 就算是末世,人們喜歡看熱鬧的天性仍然還是沒有被磨滅,春花嬸子帶人來砸門,不少人就興致勃勃的跑出來圍觀了,指指點點的。 “崔冬花!你別給老娘裝死!你說,昨兒那個孩子是咋個回事兒?”春花嬸子看見這么多人圍觀,越發(fā)氣焰張揚起來:“快點把門兒給我打開!要不老娘帶人把你家大門給砸了你信不?” “孩子?”鄰居家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哎呀”了一聲:“這說的莫非是蕾蕾生的那個孩子?冬花嬸兒把那孩子給丟了?” 蕭梧一聽這里有人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立刻找到了說話的小媳婦:“這位大姐,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兒嗎?實不相瞞,昨天這家的人上我們村子走了一趟,結(jié)果村里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出生沒幾天的棄嬰,我們都覺得這事兒跟她有點關(guān)系,就找過來了?!?/br> “造孽啊!”小媳婦對上蕭梧那張俊臉,臉紅了一下,隨后就搖頭:“就算不想要這孩子,這么小就給扔了也太過分了,那么小的孩子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崔冬花在里面一聲不吭,就是不肯開門,裝作不在家,可是外頭這么多人誰都知道她絕對在家的,外面疫病橫行又亂的厲害,她才不敢出去胡亂轉(zhuǎn)悠。 “這事兒說起來,冬花嬸兒家里也是怪可憐的?!蹦切∠眿D見冬花嬸兒不肯出面,只好代為解釋:“去年的時候,冬花嬸兒的女兒蕾蕾為了給家里掙點兒過冬的錢糧,出去給人家干活,沒想到遇上了壞人,說好的錢糧沒給不說,還把人給糟蹋了。” 蕾蕾這姑娘今年才十八歲,去年的時候都還沒成年,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種事兒?;貋淼臅r候崔冬花兩口子感覺天都塌了一樣,鬧著要去找對方算賬,要是能讓對方負責(zé)把蕾蕾娶了自然是最好,那戶人家能雇得起人干活,那條件就不錯。 可惜,對方既然能做出這種畜生的事兒來,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負責(zé)有擔(dān)當?shù)娜耍粋€鄉(xiāng)下丫頭,對方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鬧上門去的兩口子被人給毒打了一頓,就再也不敢提什么負責(zé)不負責(zé)的事兒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蕾蕾懷孕了。 這要是以前,不想要這孩子醫(yī)院里自然有辦法解決,可是那會兒醫(yī)院早就沒人上班了,藥房都關(guān)了門,加上蕾蕾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 一家人想盡了辦法想把這孩子打掉,偏偏這不受歡迎的孩子生命力極其頑強,等后面月份大了就更加不敢亂來了,一不小心累累也會跟著沒命的,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把這孩子生了下來。 “蕾蕾是個苦命的姑娘?!毙∠眿D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同為女人,最能體會這種難堪和痛苦了,自己受罪不說,還要忍受村里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還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老是在周圍轉(zhuǎn)悠:“你們別為難那姑娘,她已經(jīng)夠苦的了?!?/br> 得知實際情況后,蕭家寨子來的人都沉默了,春花嬸子更是一肚子氣,對著緊閉的大門破口大罵起來:“崔冬花你個窩囊廢!沒用的東西!自個的閨女被欺負了你都放不出個屁來!被人打一頓你就慫了?呸!你要是上我家說一聲,你看我不找人把那王八蛋給廢了!” 崔冬花就站在大門后面,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栓,也不動彈,站在那兒跟個石像似的。 一只蒼白細瘦的手忽然從旁邊伸了過來,沒等崔冬花從發(fā)呆狀態(tài)中反應(yīng)過來,這只手就把門栓給打開了,大門“吱呀”一聲被從里面敞開了。 蕾蕾蒼白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一頭長發(fā)亂七八糟的披在身后,站在大門口看著滿臉怒容的春花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