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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結(jié)束之后![星際]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幾句話搪塞過去,男人哄著溫小良挑了一間有精致飄窗的客房,幫她把綠植搬進房里,然后回自己房間,將被火焰燎得臟兮兮的身體清洗干凈,把自己收拾得煥然一新,這才下樓去敲某人的門。

    聽到“請進”的聲音,他推開門。

    房間里彌漫著沐浴液的氣味,熱帶果香將屋內(nèi)和屋外的分割成兩個世界。

    女人站在窗邊,正給一株綠瑩瑩的綠植噴上護理液。她帶著濕意的棕發(fā)披散在腦后,露出潔白的耳廓。睡衣是半小時前在超市買的,寬了些,但還是很好看。吊燈的橘光落在她身上,光和影的比例恰到好處,有種曖昧的溫暖。四下里氣息柔軟。

    年少時,丁言喜歡去天文臺看星景,浩瀚星河看久了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但眼前這一幕,比任何星景都更令他心笙動搖。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凝視那個背影,聽到她說:“我剛才還想給你打電話,問你這里的聯(lián)網(wǎng)密碼?!?/br>
    他晃過神來:“你要上網(wǎng)?——我有多余的便攜式電腦?!?/br>
    “不用,不是什么麻煩事,我用手機簡單查一下就行?!?/br>
    “查什么?”

    “附近正在招租的房源?!?/br>
    “……”雖然料到她不會乖乖在這里久住……但也不用這么急著離開吧。

    沒聽到應(yīng)答,溫小良回過身來,疑問地望著他。他不太情愿地報出聯(lián)網(wǎng)密碼,她道了一聲謝,放下植物護理液,坐到床上,開始擺弄手機。

    丁言覺得自己還是要爭取下:“這里住得不舒服?”

    “嗯?沒有啊,但我總是要搬……”她頓住了,視線從手機上抬起來,望了他幾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想我一直住在這里?”

    他不說話,用表情表明立場。

    她的笑容多了幾分促狹:“孤男寡女住在一個屋檐下……你想做什么壞事?”

    丁言:“……”說完全沒想過,他自己都不信。但這時候就是要鎮(zhèn)定自若,要義正言辭:“你思想太污垢了?!?/br>
    “哇,居然倒過來說我思想污垢……真沒想過?”

    “沒有。”

    “完全沒有?一點都沒有?一秒都沒想過?”

    被她逼問得有點狼狽,他瞪她一眼:“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回應(yīng)你的期待?!?/br>
    她笑瞇瞇的,把手機往腿邊一放,拍了拍床面:“好啊,那你過來吧。”

    “……”他可能帶回了個假的溫小良。這個調(diào)戲男人調(diào)戲得超級嫻熟的女人是誰?還讓他過去,他還不至于以為天上真會掉餡餅。她嘴邊那絲壞笑,根本是故意笑給他看的吧,敢過去的話一定會被她干掉……

    丁言真不想承認,一瞬間他腦中閃過的是一只斷成兩截的合金門鎖,還有數(shù)日前自己被壓制在床上的慘樣。

    武力值比自己女人低真是件悲哀的事……

    明知道溫小良叫他過去沒安好心,可丁言還是走了過去。她身上太香,魚餌太誘人。

    她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丁言看到了,心中哼笑。想讓人栽坑里?那就一起掉進來吧。

    他在她身旁坐下,視線自然而然地瞟到了她腿邊的手機,上面沒有房源的信息,倒是滾動播放著幾條新聞,第一條就是“斯空星星主慕斯禮已確定將于七月下旬出訪奧丁星?!?/br>
    慕斯禮……

    丁言記得這個名字。溫小良剛回到奧丁的時候,他調(diào)查了過她近年經(jīng)歷,調(diào)查報告中曾提到,慕斯禮是她在北辰星擔任春令營班主任時帶領(lǐng)的學生。

    而某個女教師,似乎很擅長招惹自己的學生。遠有夏唯,近有陸常新,還有其他存在于調(diào)查報告的十七八個人……丁言都不想細數(shù)那些人的名字。

    他拾起她的手機,當著她的面,翻了翻瀏覽記錄,前幾頁全是關(guān)于慕斯禮的信息,他抬頭看她:“你很關(guān)心慕斯禮?”

    溫小良神情自然地拿過手機:“我關(guān)心我什么時候能報仇。”

    這回答出乎意料?!皥蟪??”

    “他欺負了當當。”

    “……什么意思?”

    溫小良將慕斯禮曾試催眠溫當當?shù)氖虑檎f了一遍,丁言聽完,略感無語,同時也心上一松。原來是這種小事。

    他說:“我替你出這口氣。”

    “不要,我要親自動手?!睖匦×寄罅四笫种?,“星主又怎樣,我有得是時間,總會等到他落單的時候?!?/br>
    “……”不論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喜歡她把目光落在其他男人身上,但再說下去她也不會聽。這件事沒觸及他底線,由著她算了。

    “明天上午想吃什么?”她問。

    “……你要起來做?”

    “住了你家的屋子,總該做點貢獻。再說我平時也都是自己做早餐的,多煮一份而已?!?/br>
    其實這棟別墅里每天都會有女傭準點過來準備一日三餐,但丁言想都不想就無視了這個事實,愉快地和同居者商量起明日的菜譜。

    至于女傭?把她們打發(fā)去做其他工作好了,總之別出現(xiàn)在這里。

    ……

    日常系的時光過得飛快,兩天后,溫小良和丁言去醫(yī)院接胡妙出院,到了那里,發(fā)現(xiàn)陸常新正站在住院部一樓大廳里,一臉糾結(jié)躊躇,想上樓都不敢上樓的樣子。

    溫小良:“昨天問你,你說你不來?”

    陸常新:“……啰嗦,我改主意了不行嗎?”

    溫小良:“她肯定會懟你的?!?/br>
    陸常新一臉舍身取義:“我忍得住。”

    溫小良略帶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你現(xiàn)在有點男子漢的樣子了?!?/br>
    正如溫小良和陸常新預(yù)料的那樣,胡妙從看到陸常新起,毒舌就沒停過。年輕人底子好,饒是心臟病發(fā)作這么大的事兒,睡了兩天就又是一尾活龍,她精力無限,從醫(yī)院到學校,一路上不知道把陸常新懟了多少次,后者對自己之前把胡妙氣進醫(yī)院的事情心有余悸,心悸加心虛,打定主意由著她懟,他就當自己聾了……可他原本就不算好脾氣,胡妙又嘴上不饒人,他漸漸地也有點炸毛了。還沒走到學校,兩人就又恢復了互相抬杠互噴毒液的日常。

    溫小良在一旁看了,倒覺得有些欣慰,悄聲對丁言說:“陸常新如果和胡妙在一起,雖然經(jīng)常要被氣個半死,但應(yīng)該會過得很開心。”

    丁言頓了頓,低聲回應(yīng):“陸家子女的婚姻都是家族里指定的。”

    溫小良就不說話了,凝視那兩個斗嘴斗得愉快的年輕男女,過了會兒,嘆口氣,轉(zhuǎn)頭對丁言說:“現(xiàn)在想想,兩年前你真是不容易……為我的事,沒少受家里的氣吧?!?/br>
    丁言笑了:“你才知道嗎?現(xiàn)在心疼也不晚,搬出去的事情別提了怎么樣?”

    她斜睨他:“駁回。第十二次駁回了,差不多也死心了怎么樣?”

    “在你正式搬走之前都會一直爭取的。”

    他顯然心情很好,伸手過來牽她的手:“中午想吃什么?”

    “說得好像你要為我洗手作羹湯似的,吃什么還不是我來做?!?/br>
    “我愿意下廚啊,是你不同意……”

    “你要是有在游戲里廚藝的十分之一,我就不會把你趕出廚房了。”

    她白他一眼,抽出手,在他不滿的又要握上來的時候,退開半步,“在學校呢,注意影響啊,奧府校內(nèi)禁止師生戀,你別害我丟了工作?!?/br>
    丁言:“……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br>
    她:“溫當當>綠植>工作>>我每天喝的檸檬水……你的話,大概是十杯檸檬水,這樣的等級吧?!?/br>
    丁言:“……”

    今天是七月小長假的最后一天,學生們陸續(xù)返校,校園里也熱鬧起來,校道上隔幾米就有一對情侶肩挨肩地走過,整條校道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虐狗味兒。

    丁言不開心。如果溫小良不是他的老師,他們原本也可以是虐狗大軍里的一員,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看著別人秀恩愛。

    溫小良也不開心,因為她看到了校道旁的夏唯。那少年正立在一棵行道樹下,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夏唯這次在游戲里的表現(xiàn)太“可圈可點”了,溫小良再偏愛他,也必須承認這個孩子已經(jīng)歪成了一柄鐮刀,再不搶救就要徹底壞掉。

    夏唯很聰明,他看出她對他總是容易心軟。現(xiàn)在他大概正等著她去和他談心,談人生談理想,心比心。他會服軟,會認錯,但他不會改。他享受她對他的愛,揮霍這份愛,從她對他的容讓里,感受自己是對她特別的存在。

    從前無數(shù)次,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惜這次,她不打算再姑息他。

    看到夏唯的不止溫小良一個,還有丁言。他的目光在夏唯的臉上停了停,偏頭去看溫小良,發(fā)現(xiàn)她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仿佛根本沒注意到路邊有個直盯盯地望著她的少年。

    “你不過去?”他問。

    “你希望我過去?”她表情不變地反問。

    “我看起來像是希望你過去的樣子?”

    “……中午想吃什么?”強行扭轉(zhuǎn)話題。

    “海鮮燴飯?!?/br>
    “又是這個……魷魚你切?!彼憛捾涹w動物。

    他彎起眼睛笑:“好。”

    于是他們雙雙面帶微笑,肩并肩地走過校道,自始至終,都未向路旁的綠眼睛少年投以一個正眼。

    丁言:“他還在看著你?!?/br>
    溫小良斂起了笑容:“我知道?!?/br>
    她能感到身后一道視線一直追著她,她甚至能完整地想象出夏唯臉上的錯愕,嗅到他身上的憤怒,還有摻雜在這些情緒之中的,越來越明顯的恐慌。

    但她始終也沒回頭,堅決地走出了他的視野。

    第二天,溫小良從胡妙那里聽說,夏唯沒來上課。他請了病假。

    裝病也是病嬌少年愛用的小伎倆。曾經(jīng)他們之間心照不宣,他“病”了她就會帶著甜點去看他。

    但這次沒有甜點了,也沒有慰問。

    她的不聞不問,就是對夏唯最嚴厲的懲罰。

    幾日后,結(jié)束了一天課程的溫小良在校門前看到了夏唯。

    少年站在斑馬線旁,手攏在外衣口袋里,長圍巾拖到腳踝,仿佛被風刮折的蘆葦。他看起來像在泳池里泡了一天似的,憔悴且蒼白,黑眼圈明顯,嘴唇起了皮。夕陽將他的影子拖得細長,似乎隨時會斷掉。

    她經(jīng)過他的身旁,不曾停頓,然后她的衣角被抓住了,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希望我死嗎?”

    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沉默地望著他。

    夏唯在那種深不見底的目光里,幾乎要戰(zhàn)栗:“我對你來說已經(jīng)是妨礙了嗎?你想我消失?”

    她默了幾秒,伸出手,攏住了他揪著她衣角的那只手,他顫了一顫,她卻只是將他的手扯離了她的衣角。

    “找個地方坐吧?!彼卣f。

    談話的地點定在了離學校不遠的茶屋。

    夏唯是純粹的小孩子味覺,對于清茶這種東西向來敬謝不敏。溫小良給他點了茶屋里為數(shù)不多的甜飲,加糖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