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總兵萬露做了一個決定。 一個充滿了血腥的決定。 可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讓賴宏昌照著他的步調(diào)走,而且賴宏昌在這個過程中不能有投降的打算。 這并不容易。首先,要讓賴宏昌走他想讓他走的路撤退,或者說,要控制好這個力度,不能讓賴宏昌部潰逃,必須讓他們選擇有序的撤退,這就是最困難,也需要細致把握的地方。然后,就是控制住對方敗逃的方向和路線,這也要花費不少力氣了。不過,好在有王氏一族的人暗中幫助,即便萬總兵對八百里黃沙原不熟,可是這里是王氏的根據(jù)地,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這里了。 更不要說,萬總兵已經(jīng)先一步在賴宏昌身邊按下了棋子。 賴宏昌在春夏之交揚起反旗,結果,仲秋還沒過,他跟他的殘部就已經(jīng)成了萬露和萬露的手下的戰(zhàn)功! 當然,附帶的,還有遍地血紅的八百里黃沙原。 就跟萬露預計的那樣,這片土地上,不聽話的人,都被連根拔起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捷報送到京師,皇帝龍顏大悅。他不但給萬露和相關人士加官進爵,還把自己的三子封為晉王,并且給了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兒子一套班底——這些人的主要任務,還是在黃沙原上種草! 當然,也不是不能養(yǎng)羊!實際上,中原缺少羊毛,所以,皇帝的命令是,要養(yǎng)羊,可以,圈養(yǎng)!沒有圈養(yǎng)的,抓到一次就罰錢! 皇帝會解開這條禁令是沒有辦法。因為羊毛越來越貴了。從新式紡紗機的問世到黃沙原之叛,由子就是這羊毛。京師一帶,一包羊毛從最開始的十幾個銅板到后來的幾百文再到夏天的一兩銀子一包,如今已經(jīng)暴漲到了三兩銀子一包! 這已經(jīng)不是幾倍的利潤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現(xiàn)在,羊毛都比羊貴!不是皇帝發(fā)愁,而是一只羊都換不來跟它同體積的四包羊毛!而且從這個趨勢看,羊毛還有繼續(xù)往上漲的趨勢! 如今宣徽府已經(jīng)停工,而山海關那邊的將士們的冬裝還沒有湊起來!更不要說各地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也不得不把賈琰的黃沙原綠化計劃跟羊圈計劃結合起來,在黃沙原上建立大規(guī)模的羊場,然后雇傭專人去種草,雇他們的孩子打草養(yǎng)羊…… 因為這次兵燹,皇帝還特地把晉中幾個州府歷年欠下的人丁稅都給免了,還免了三年的賦稅以鼓勵生產(chǎn)。也就是說,這幾個州府以前欠下來的人丁稅就不用繳了,未來的三年,也不用繳稅。國家賦稅這一塊,就從三年以后開始繳。 消息靈通之人,迅速涌入晉王封地,廣置田園。無論是不是搭上了宣徽府的線,無論是不是家里有新式紡紗作坊,反正,三年以后,晉中成了中原最大的棉紡基地。 這里面又以薛寶釵薛寶琴姐妹的動作最大。她們都有錢,手下又有人,所以,在晉中一帶購置足夠的莊園,然后種草養(yǎng)羊,自然就順理成章了。 當然,先一步動手獲利也最大的人,自然是賈赦。至于林黛玉,因為沂王府的緣故,反而收斂了許多,只建了草場和羊圈。 趙良棟再度回到了這片土地上。他依舊帶著人在這里種草,不過,比起之前,規(guī)模大了不知道多少。 數(shù)百年后,有西方的經(jīng)濟學者把這次的叛亂稱之為東方版的“羊吃人”,但是東方學者卻嗤之以鼻,認為對方以偏概全,明明大晉文宗皇帝和文昭皇后是為了治理黃河、造福天下,跟羊毛貿(mào)易有個屁關系。 不過,賈琰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這片土地上發(fā)生過什么。她不說,因為她是皇后,她必須保持沉默,但是在她的心里,有一本賬。 而這一年,后宮之中最大的事情,邊是吳充容因為兒子的功勞,在多年以后再度登上了賢妃的寶座。就連嚴夢茹,也因為娘家外加她自己極力奉承上殿之故,升上了婕妤,成為皇帝后宮中升遷最快的嬪妃。 沒錯,柯敬業(yè),不,現(xiàn)在叫柯承業(yè)了。他為了表示對皇后的尊敬,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承業(yè),以避諱皇后娘娘的娘家長輩。 柯承業(yè)把很多東瀛平民運到呂宋島上。東瀛人溫順又兇悍,對付呂宋島上的土著,根本就不費什么事兒。而且大多數(shù)東瀛平民又勤奮老實,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動蕩,格外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哪怕的開采礦石這么辛苦的工作,他們也十分珍惜。 尤其是,現(xiàn)在他們能夠吃上白米飯,這是以前的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為米飯,在東瀛,那是貴族和大人物才吃得起的。 就是因為這些東瀛人,加上呂宋的銅礦石又埋藏得很淺,讓大晉的銅錢鑄造非常順利,除了少數(shù)跟羊毛這種極端情況,市面上絕大多數(shù)商品的價格都變得日漸穩(wěn)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變得大方,給文武百官加了薪水還晉封了一批后宮,就可以理解了。 第255章 二十八歲的賈琰, 在這個年代, 絕對是個老女人了, 可對于兩世為人的賈琰來說,別說是二十八歲, 就是三十八歲, 她也敢說, 她正拽著青春的尾巴。 當然,她完全是有這個資本的。 二十八歲的賈琰依舊貌美如花,十年的皇后生涯更為她增添了尊貴的氣息。如果不是邢夫人帶著巧姐進宮來看她,她都不曾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巧姐的模樣生得極好,跟賈璉賈琰一樣, 都繼承了賈赦的那雙桃花眼, 看著人的時候,就是不笑,也是含情脈脈的模樣。這樣的一雙眼睛,生在男人身上, 尚且要惹出一身的桃花債,更不要說生在年輕女孩兒身上。 就是賈琰, 偶爾攬鏡自照的時候,她也會嘆息,也虧得這個時代對女孩子的約束重,如果不是這個時代高門大戶的女孩兒都藏在深閨, 若是這個時代的風氣更大唐一樣開放,就沖著她這雙眼睛, 都不知道要惹出了多少麻煩事兒! 看著下面對著自己跪拜的賈萱,賈琰忍不住笑道:“一晃眼,竟然十多年就這么過去了。我記得我進宮那年,巧姐還不記事兒,一轉眼,巧姐都這么大了,竟然跟當年的四meimei一般高了!不,也許巧姐的身量比四meimei還高些。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這么一想,我都覺得自己老了。” 邢夫人笑道:“看娘娘說的,娘娘青春正茂,哪里能說老?” 賈琰笑道:“我到底已經(jīng)不是剛進宮時的鮮嫩模樣了?!?/br> 不是賈琰說,這生了孩子的女人跟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區(qū)別真的很大,最明顯的區(qū)別就是臀圍。就是身材保養(yǎng)再好,生過孩子的女人的臀圍要比做姑娘時要大一圈。如果不是皇帝態(tài)度一如從前,待她極好,房事也順利,要不然,賈琰都要懷疑皇帝是不是更喜歡沒有生養(yǎng)過的女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對了,母親,四meimei如今如何了?她不是早就定親了嗎?我的添妝禮都備好了,卻一個信兒都沒有?!?/br> 邢夫人忍不住道:“娘娘,四丫頭可憐吶。好容易出了父孝,也定了親,就等著過門了。不想,那家的哥兒竟然從考場里面抬了出來,不到五天,就沒了!” “那豈不是又是三年?” 在這個年代,女人守了望門寡,就是要另尋親事,也要給前頭的未婚夫守上三年。 這是規(guī)矩。 “正是。只是珍兒是個不講究的。之前的父孝,還是老爺看著他才不曾出事兒,這二十七個月的喪期下來,他哪里還忍得住?!如今那府里也荒唐得緊,也越發(fā)亂了。你珍大嫂子也只管得住自己。因此,四丫頭也冷了心,一度鬧著要往家廟里去!要我說,即便是我們賈氏一族的家廟,到底是外頭,哪里比得上家里?如果不是珍兒實在是不像話,四丫頭小小年紀又哪里來的這些想頭?因此,如今四丫頭住在園子里,卻已經(jīng)跟居士無異?!?/br> 沒錯,賈珍就是個在女色上管不住自己的!在這方面,賈琰都不抱什么希望!對于賈琰來說,只要賈珍不蠢到在父孝里頭飲酒作樂讓御史抓住了把柄,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賈琰想了想,道:“四meimei心里終究是怎么想的呢?母親,不是女兒說。我如今是皇后,要護著四meimei一輩子,也容易??墒沁@世道對女人可不公平!現(xiàn)在四meimei是清靜了,我卻怕她晚景凄涼。別人兒孫滿堂,她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 “可不是這話。我原是這么勸的。我們家已經(jīng)不是從前,靠著娘娘,她能愁什么婚事!可是她……唉!” 賈琰想了想,道:“母親,您下一次就帶四meimei進宮一趟,我親自問問她?!?/br> 在這個年代,哪家出了嫁不出去的女兒,可是十分丟臉的事兒,而且是整個家族一起丟臉。更不要說,這個時代的法律也不許女人一輩子呆在娘家不嫁人。就是賈琰有這個權勢,能夠護著惜春不被官媒胡亂許了人,可是作為看著惜春長大的jiejie,賈琰還是希望惜春能夠有個理解她又能夠護著她的丈夫,有個屬于自己的家。 說完了惜春的事兒,賈琰有問起了賈母那邊的事兒。 “對了,母親,這些年,老太太可好?” 邢夫人想了想,道:“雖然我每個月都要過去五六趟,可老太太終究是年紀大了,精神不是頂好。不過,三丫頭倒是平平安安地出門子了,寶玉還是老樣子,反而是環(huán)兒,已經(jīng)考中了秀才,就是鄉(xiāng)試也下過一次了。只是沒中。那邊的政老爺?shù)故窍胱尛h(huán)兒繼續(xù)走進士科,因此環(huán)兒依舊在努力。不過,婚事倒是定了。據(jù)說是一個舉人的女兒?!?/br> 這門親事,還是探春幫忙找的。 不得不說,探春是個很有本事的人。雖然紅樓圈子里面如此數(shù)落原著里的三春:說擅棋全無溝壑、說擅字全無風骨、說好畫冷情冷心,說的就是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不過,人們只說探春品性不好,“全無風骨”,卻不是說探春沒本事。至少,探春出嫁之后,這小日子也是過得蒸蒸日上。 王仁別的地方不好,有一點,他有點欺軟怕硬。就是賈政這邊分宗出來了,跟賈赦已經(jīng)是兩家人,在法律上,探春也不是皇后娘娘的姐妹了,可是探春結婚的時候,賈琰依舊送了豐厚的添妝禮,甚至不比薛寶釵當初結婚的差,王仁就知道,皇后娘娘沒有忘記這個meimei。 因為這個,王仁就以妻子之禮待探春。 也許跟賈寶玉一樣,王仁也是個家里蹲的,而且王仁跟探春之間跟這個世道的大多數(shù)夫妻不一樣,不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甚至很有些男主內(nèi)女主外的樣子,可是這不等于他們的日子就過得不好。 王仁就跟當初的賈璉一樣,對原配妻子終究是有幾分情義的,探春雖然跟王熙鳳一樣精明厲害,卻比王熙鳳知書識禮,很多事情,就是她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可是她依舊擺出了跟丈夫商量的語氣,雖然最后行事肯定是照著探春的意思行事,卻讓王仁扎扎實實地感受到了尊重。 也許現(xiàn)在王仁和探春夫婦不過是平民,但是他們的感情很好。跟賈琰一樣,探春頭一胎也生了女兒,如今肚子里又揣著一個。看懷相,有經(jīng)驗的人都說,她這一胎必定是個兒子。 “那么,王子騰呢?雖然說不是三meimei的公爹,可三妹夫幼年喪父,終究是他給養(yǎng)大的。若是不表示表示,只怕外頭看著也不像?!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邢夫人道:“娘娘,這話,我也勸過三丫頭。只是,三丫頭說,她男人記著舊事,不肯低頭?!?/br> 這個舊事,自然是指王子騰夫人心存著自己養(yǎng)一個兒子因此跟王夫人一樣把王仁往廢物養(yǎng)的舊事了。 雖然探春不理會王子騰夫婦也不算錯,可放到外頭,總會有人覺得她心硬如鐵,對名聲不是好事兒。要邢夫人說,既然如今他們夫婦的小日子過得不錯,手里漏點什么,照應王子騰一二,就是不看在親戚的情面上,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是不妨的??墒翘酱喝绱耍忸^看著,終究是有些不像。 賈琰嘆息一聲,道:“三meimei,也許三meimei有自己的打算吧。這終究是她的家事,我們最多也只是看著而已?!?/br> 邢夫人聽說,也嘆了一口氣。 是啊,這是探春的日子,她終究只是探春的伯娘了。別說賈政這一房已經(jīng)分宗出去了,就是沒有分宗,探春上頭有王夫人這個名義上的娘,還有賈母這個親祖母,也輪不到邢夫人多嘴。只不過,賈母是那個樣子,王夫人又是一副樣子,探春嫁的又是王夫人的娘家侄子,這日子也著實不容易。 “還有蘭小子?!碧崞鹆速Z母和賈政那邊,邢夫人就有很多話要說,“蘭小子終究是那邊老爺?shù)某兄貙O,無論是他祖母還是他娘都對他寄予厚望……” 賈寶玉既然靠不住,賈環(huán)本不是王夫人的肚子里爬出來的,又跟趙姨娘更親近些,王夫人可不是只有賈蘭這個孫子可以指望了?所以,為了拉攏這個孫子,王夫人往賈蘭身邊塞了很多漂亮的丫頭,李紈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攔著,也能夠把兒子叫到跟前一通的訓,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也只能給兒子塞人。因此,賈蘭的年紀不大,屋子里倒是鶯鶯燕燕地一大群了。 偏生賈政本身不大管這些不說,他的注意力都被賈環(huán)給吸引住了,因此等大家發(fā)現(xiàn)的時候,賈蘭屋子里好幾個丫頭都已經(jīng)不是姑娘的身子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樣的賈蘭,怎么可能在科舉中考得好名次?偏生王夫人和李紈兩個心又大,一心想給賈蘭找個能夠幫得上他的媳婦,因此,明明跟賈環(huán)差不多的年紀,可賈蘭如今也不過是個童生,連秀才都不是。更不要說婚姻了。 但凡知道了這些事兒的人家,聽到賈蘭,沒有不搖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嗎?賈璉跟尤二姐的女兒,大名叫做賈萱,乳名是巧姐。 第256章 好吧, 賈政那邊, 隔三差五地鬧出一啪啦的戲, 讓京師百姓飯后茶前不知道添了多少談資。饒是賈政已經(jīng)分宗出去了,可賈赦提起這個胞弟的時候, 也只能搖頭。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他還能如何呢? “如此看來, 二叔將來,竟然只能指望環(huán)兒了。” “誰說不是呢?” 賈代善沒得早,那是因為他是沙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渾身都是傷,因此才早早的沒了, 連賈珍都不曾見過他的面??墒琴Z母是經(jīng)歷頂個兒長壽的老太太老誥命, 若是賈赦賈政兄弟都像了賈母,兩個都是長壽的主兒,那將來,賈政說不定就指望著賈環(huán)給他養(yǎng)老送終了嗎? 賈琰想了想, 道:“別的我不能做主。但是給蓉兒平調(diào)到通州或者是保定卻是可以的。這樣,蓉兒回家也便宜些, 就是要把族里的事兒一起管起來也容易??傊?,現(xiàn)在我們賈家出來做官的人越來越多了,多少人都盯著我們,這個時候, 我們家絕對不能亂!對了,蓉兒的親事如何了?” 邢夫人道:“哪里這么容易?那秦氏不好, 可蓉兒到底是我們賈氏一族宗族嫡支的哥兒,未來的族長。他的妻子就是將來的宗婦,怎能馬虎?可是珍兒的行事在那里擺著,誰人看得上這樣的親家!” 雖然賈珍自己不在乎,可京里有數(shù)的人哪里不知道?賈珍這個人在女色上把持不住自己不說,還是個喜歡爬灰的。賈蓉又常年在外頭,把自家閨女嫁到這樣的人家,可不是把自己的閨女往火坑里面推嗎!而舍得自己的女兒的人家,賈蓉自己又看不上。 所以,賈蓉的婚事,竟然比賈寶玉還難些,以至于這一年年的,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聽見邢夫人這么說,賈琰立刻想起了一個人來。 若是論身份和行事,這位倒是頂頂適合的,就是賈家高攀了,因此需要她這個皇后出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樣一想,賈琰反而放了下來。 這位姑娘的身份,沒有皇帝點頭,就是她看中了也不行。 “那么,哥哥呢?母親,雖然哥哥一直在南邊,有嚴姨娘伺候著,可是哥哥畢竟是父親的長子,也是慶榮侯府的世子。若是他沒有嫡子,這祖宗基業(yè)和爵位……” 邢夫人道:“娘娘就沒有想過琮兒?” 畢竟,在國法上,賈琮才是賈琰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我從來沒有讓琮兒繼承家業(yè)的打算。母親,規(guī)矩不能亂。家里的爵位,還有祖宗基業(yè),就只能由哥哥的嫡子來繼承。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含糊的。否則,就是亂家之兆?!?/br> 聽見賈琰這樣說,邢夫人可著實松了一口氣,道:“娘娘,雖然事情還沒有定下,卻也有八九分了。” “哦?是誰?” “娘娘可記得璉兒的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