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幾個人互相見禮,坐在桌邊,一共就五個人,又是一家人,也沒分成男女兩桌,就坐在一起。 龐懷遠(yuǎn)和周肅之喝的是梨花白,顧順娘和徐幼珈喝百花釀,裕哥兒只有茶,大家笑呵呵地舉杯,先祝賀了周肅之和徐幼珈,家宴才正式開始。 裕哥兒坐在徐幼珈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問道:“母親,到底是什么喜事???”他好奇得很,就是沒人跟他說清楚是怎么回事。 徐幼珈紅著臉摸了摸他的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彼ML大了就忘記了。 裕哥兒有些不悅,“都這么說?!眲e人也是這么回答他的。 徐幼珈想了想,低聲解釋道:“父親和母親不是去年九月十六成親了嗎,但是因為城南的祖母過世了,母親要守孝,所以成親的禮儀只走了一半,今天要把剩下的禮完成?!?/br> “哦?!痹8鐑夯腥淮笪?,“怪不得是喜事呢,算是父親母親的半個成親呢?!边@下他就明白了,多簡單的事,非要遮遮掩掩地瞞著他。 家宴完畢,顧氏和徐幼珈都有些微醺,顧氏拉著徐幼珈進(jìn)了自己的臥房,從柜子里拿出個冊子來,塞到徐幼珈的手里,“嬌嬌,你看看?!?/br> 徐幼珈翻看一看,差點把下巴掉下來,這冊子是一本春宮圖,前世母親也給過她的,她壓在箱底從未看過,這次成親母親沒給她,她還以為是忘了呢,沒想到是要等圓房禮這天才給的。 “嬌嬌,別羞?!鳖櫴侠煊诅斓氖?,低聲道:“娘給你好好講講,你多知道些,今晚才能更好過些?!?/br> 徐幼珈想起前世成親前母親給她說的那些話,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娘,不用了,肅表哥……通曉醫(yī)術(shù),他什么都知道的?!泵C表哥的師傅為了太子,可以說改成專門研究這男女之事了,肅表哥日日跟在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顧氏猶豫了一下,“通曉醫(yī)術(shù)不代表他懂這方面的事啊。” “懂的懂的?!毙煊诅爝B連點頭,“娘放心吧,肅表哥懂的?!?/br> 顧氏想了想,兩人雖然沒圓房,但是也同床共枕了一年,沒準(zhǔn)有些什么親密的舉動,嬌女兒可能心中有數(shù)吧,“那好吧,娘就不跟你說了,可這冊子你得拿上,萬一有不明白的,這上面都有的。” 徐幼珈慌亂地把冊子收好,紅著臉點了點頭。 回到西院,周肅之先去沐浴了,徐幼珈坐在床邊,把母親送的冊子拿出來,剛想藏到箱子最底下去,心念一動,悄悄地翻開了一頁。這冊子畫得甚是精美,亭臺樓閣,花園水榭,畫中的男女眉目宛然,衣飾華美,一點都不粗俗。 “這樣的姿勢也是可以的?”徐幼珈有些好奇,不知不覺地看入神了,翻了一頁又一頁,耳聽得周肅之的腳步聲,嚇了一跳,慌忙把冊子合起來,塞到了枕頭底下。 周肅之沒穿外袍,一身紅色中衣,這是他成親那天穿過一次的,是徐幼珈親手給他做的,今天又翻了出來穿上了,“嬌嬌,你想不想沐???” 他的中衣微敞,露出一小片光潔的胸膛,頭發(fā)還帶著濕氣,徐幼珈慌亂的眼神不敢看他,點點頭,從床邊站起來,逃一般地進(jìn)了凈房。 她磨磨蹭蹭地洗了半天,才從浴桶中爬出來,也換了一身紅色的小衣中衣,一步一步地回了臥房,一看周肅之,頓時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他正坐在床邊,津津有味地翻著她藏在枕頭下面的那本冊子! 周肅之抬起頭來,黑眸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嬌嬌,你喜歡哪個姿勢?” 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問“早膳喜歡桂花糕還是小餛飩”一樣,徐幼珈的臉卻一下子紅透了,站在那里不肯再邁步了。 周肅之輕笑一聲,將冊子放到了一旁,“嬌嬌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咱們挨個試一遍,嬌嬌就知道了。” 周肅之起身,走到徐幼珈身邊,拉住她白嫩細(xì)滑的小手,帶著她走到桌邊,塞了一杯酒到她手里,“嬌嬌,咱們再喝一次交杯酒。” 徐幼珈不解地看他,交杯酒成親那天喝過了,而且,她今晚已經(jīng)喝了不少百花釀了。 周肅之解釋道:“這里面有助情的藥物,能讓嬌嬌好過些。成親那天的酒里是沒放的。”這些藥能讓女子更容易動情,減輕破瓜之痛,雖然他自信自己就能讓她動情,可還是想盡量地讓她好過些。 助情?徐幼珈不敢再問,勾住他的胳膊,兩人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周肅之將徐幼珈一把抱起,穩(wěn)穩(wěn)地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床上,隨即整個人壓了上去。 “蠟燭……沒有滅。”徐幼珈躲開他的薄唇,含含糊糊地說道。 周肅之大手一揮,床帳放了下來,光線頓時變得朦朧,“乖,蠟燭不能滅?!边@次,他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舌尖不容拒絕地叩齒入關(guān),強勢霸道地在她的口中巡視一番,逼著她和自己一起纏綿。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她的中衣,將小衣扯開,guntang的薄唇沿著精致的鎖骨,一路向下吻了過去…… 徐幼珈渾身火熱,眉頭輕皺,唇瓣半開,喃喃地喚道:“肅表哥~” 周肅之聽著她細(xì)細(xì)的喘息聲,勁瘦的腰身慢慢地沉了下去。 徐幼珈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淚水盈盈。 周肅之停了下來,他的黑眸染上了情的氤氳,在她由紅變白的臉上看了一眼,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菱唇,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身上輕柔的撫摸著。 徐幼珈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松了,周肅之感覺到了她的變化,薄唇時而溫柔時而激烈,在她身上印下一朵朵桃花,手指也時輕時重。 徐幼珈的身體重新火熱起來,她看了看覆在自己身上的周肅之,他顯然忍得辛苦,額頭起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徐幼珈抬起雪白的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輕聲喚道:“肅表哥~” 周肅之心領(lǐng)神會,在她嬌軟的菱唇上親了一下,一邊緩緩動作一邊看著她的神情,只要她身體緊繃臉色發(fā)白,他就停下來吻她。他如此細(xì)致隱忍,徐幼珈終于漸入佳境,一絲細(xì)細(xì)的輕吟從她唇邊逸出。 周肅之黑眸一亮,漸漸地快了起來。 …… 徐幼珈渾身酸軟,迷迷糊糊地一動也不想動,周肅之取了巾子,將她全身都細(xì)細(xì)地擦了一遍,又換了個巾子,將那里也仔細(xì)擦干凈。然后將她裹在被子里,抱到軟榻上,又換了干凈的被褥,再把她放回床上。 徐幼珈窩在被中,只想昏然睡去。卻感覺到一根修長的手指探了進(jìn)去,她猛地睜開眼睛,“肅表哥,不,不要了……”再來一次,她真的受不住了。 周肅之清雋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乖,閉上眼睛睡吧,我給你上些藥,這樣好得更快些?!彼浅醮?,他怎么舍得這么快就要第二次,會傷到她的,總要讓她養(yǎng)好些,有了這藥,估計明早她就好了,到那時…… 第85章 程翊有些醉了, 他的桌上已經(jīng)放了幾十個小酒壺。 他知道自己不該醉,現(xiàn)在太子和四皇子兩派的明爭暗斗越來越激烈, 他們損失慘重,他不能失態(tài),也不能有任何不清醒的時刻。可是,今天是九月十六, 那個小丫頭要圓房了…… 掌柜小心翼翼地過來, “客官,夜深了, 小店要打烊了?!彼@不起眼的小酒館里從未來過這么體面的客人, 他是不是不該趕他走啊,萬一惹怒了他,他會不會一劍把自己殺了。 程翊站起身,微微搖晃了一下, 摸出一錠銀子, 扔到桌上,穩(wěn)穩(wěn)地走到門外, 解開拴著的馬,一腳剛踩上馬鐙,那馬卻突然動了一下, 程翊的腳一滑,險些摔倒。 “呵呵?!背恬吹膭γ嘉Q,星目透著些委屈,“這世上沒人喜歡我, 現(xiàn)在連你也欺負(fù)我嗎?” 那馬靠過來,低頭在他藍(lán)色的錦袍上蹭了一下。 程翊翻身上馬,松松地拉著韁繩,也不控馬,任由它走到哪里去都行。 他搖搖晃晃,半瞇著眼睛,眼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越來越熟悉,笑道:“怪不得說老馬識途,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走回來了,可惜你不知道,我并不想回來。” 那馬似乎聽懂了,拐了個彎,沒有走平?;丶业穆贰?/br> 程翊劍眉一揚,“好孩子。” 那馬慢悠悠地溜達(dá),程翊酒意上涌,他干脆把上身伏在馬背上,抱著馬脖子,微瞇著眼睛,看著這深夜空曠無人的街道。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身后傳來,程翊沒有動彈,就見一輛馬車飛快地駛過,拐進(jìn)了旁邊的巷子。 程翊身下的馬竟然跟著拐了個彎,也進(jìn)了巷子口,程翊忙拉住了韁繩,抬頭一看,那馬車已經(jīng)直接駛進(jìn)了某戶人家的大門,消失不見了。 誰家的馬車這么奇怪,直接進(jìn)大門?程翊拉住韁繩,控馬出了巷子,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這巷子很是熟悉,他搖了搖頭,想起來這里是和自己家相鄰的一條巷子,雖然兩條巷子離得有些遠(yuǎn),但剛才那馬車進(jìn)的那戶人家,和自己的會寧侯府是挨著的。 程翊控著馬,慢慢朝會寧候府而去,剛才那戶人家,他有些印象,那宅子一直是空著沒人住的,只有幾個粗使仆人,聽說是主人一直在南方,難道這是回京都來了? 進(jìn)了會寧候府,他突然想到,母親的院子就在侯府的最里面,那和剛才那戶人家不就只隔了一道墻嗎?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些不安,回屋洗漱了一番,換了件衣服,去了孟氏的院子。 此時夜已深,孟氏身邊的劉嬤嬤看見程翊很是吃驚,“世子爺怎么這時候來了?” 程翊笑道:“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想跟母親說?!?/br> 劉嬤嬤略有些不自在,“夫人她已經(jīng)歇下了?!?/br> 程翊皺眉,“這件事還挺重要,要不,我就不進(jìn)內(nèi)室了,在門口跟母親說一聲好了。” “啊,不不,”劉嬤嬤突然有些慌亂,“我想起來了,夫人去小佛堂了?!?/br> 孟蘭的小佛堂是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的,程悅小時候有一次闖進(jìn)去,還被她懲罰了一通,而且,她自己在小佛堂的時候,也是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的,因為她要靜心為死去的丈夫念經(jīng),絕對不能中斷。 “這樣啊,”程翊也不勉強,“那就等明天我再來吧,倒是也不差這幾個時辰?!?/br> 程翊大步流星,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將頭臉全都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雙亮如星子的眼睛來。 會寧候府的侍衛(wèi)是他親自安排的,十分清楚他們的行動路線和換崗規(guī)律,他很輕易地繞過了所有侍衛(wèi),進(jìn)了內(nèi)院,來到孟氏的院子附近,翻過墻頭,輕盈地落在了隔壁的那戶人家。 程翊貼著墻,一動不動,直到把院中的地形都觀察清楚。他屏氣凝神,細(xì)細(xì)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他很肯定,這里沒有暗衛(wèi),甚至也沒有侍衛(wèi),當(dāng)然了,按照一般的布局,這里是隔壁人家的后院,自然也不會有侍衛(wèi)的。 離墻很近的地方,有一處小巧的院落,正房三間,亮著燈光。程翊估算了一下,從母親的院子到這個小院,如果沒有這堵墻的話,大概只有不到百步的距離。 程翊輕手輕腳地來到這處小院,輕巧地躍上了低矮的院墻,隨即又縱身上了屋頂。他小心地踩著腳下的瓦片,不發(fā)出一丁點聲音。他來到亮著燈光的東稍間,輕輕地揭開一片瓦,俯身看了進(jìn)去,只一眼,便如遭雷擊。 孟蘭倚在蔡正廉的懷中,低低地抽泣著。 蔡正廉和平時在朝堂上威嚴(yán)的樣子很不同,他的眼中全是溫柔,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撫摸著她,柔聲哄道:“阿蘭,別哭了,這事又不怪你,是蕙姐兒那個丫頭太笨了?!?/br> “我明明發(fā)過誓,要好好地照顧她的,”孟蘭的眼淚一串串的,根本止不住,“結(jié)果,還讓她出了這樣的事,我好難過,正廉,我好內(nèi)疚?!?/br> 蔡正廉嘆了口氣,“這件事是個意外,壽宴那天我就在府里,都沒有能阻止悲劇發(fā)生,更何況你還在這邊呢。別哭了,就算有了身孕也不是什么大事,這世上落胎的人多了去了,我會找個穩(wěn)妥的大夫,等蕙姐兒落了胎,在家中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上一段時間,保管什么事都不會有的,正好她定了親,也不適合再出門,就待在家中也一點兒都不奇怪。阿蘭,別難過,也別內(nèi)疚,你一點兒錯都沒有?!?/br> “我有錯,我們都有錯!”孟蘭激動地喊了起來,“當(dāng)初陰差陽錯,咱們兩個沒成,jiejie卻和你成了親,明明說好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都沒有抗過命運的安排,那就各安天命,你和jiejie好好過日子,我也……我們兩個就再無糾葛,我只當(dāng)你是姐夫,而不是我的正廉哥哥。” 孟蘭抽噎得更厲害了,“我們不該,不該在jiejie大著肚子的時候歡好,更不該讓jiejie撞見,害得jiejie動了胎氣難產(chǎn)。我明明在jiejie臨走之前向她發(fā)誓,說我肯定會照看好她的女兒,結(jié)果還讓蕙姐兒出了這樣的事。正廉,你不知道,小產(chǎn)是很傷身子的,將來我怎么有臉去地下見jiejie,jiejie肯定會怪我的?!?/br> 蔡正廉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這些年你把蕙姐兒照看得很好了,她在你這邊待的時間比在蔡府還長,你jiejie感激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再說,你都把程翊送給蕙姐兒了,蕙姐兒高興地什么似的,她應(yīng)該很滿意了?!?/br> “jiejie真的不會怪我嗎?”孟蘭抬起淚眼。 蔡正廉肯定地說道:“你們姐妹那么要好,你jiejie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她定然不會怪你,還有感激你這么多年對蕙姐兒的照顧,還有以后蕙姐兒嫁過來,你們天天在一起,有你護(hù)著,蕙姐兒也不會受委屈,你jiejie要是知道這些,定然是很欣慰的,放心吧。” 兩人擁在一起,蔡正廉低低地?fù)嵛苛撕芫?,見孟蘭情緒平靜下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阿蘭,天快亮了。” 孟蘭戀戀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蔡正廉輕車熟路揭開地上鋪著的牡丹紋地毯,掀開一塊地板,下面露出個洞口來,他把孟蘭小心地扶下洞口,朝她揮揮手,見孟蘭走了,才又把洞口掩上,地毯鋪好。 程翊悄無聲息地翻回了自家后院,隱在一處高大的樹木上,過了片刻,見孟氏院里的小佛堂打開,孟氏從里面出來,進(jìn)了正屋。 程翊木然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僵硬地將黑色夜行服換掉,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呵呵,在小佛堂靜心為死去的丈夫念經(jīng)?原來這么多年,她都是和情夫一起念經(jīng)的,恐怕念的是歡喜禪吧? 照他們的說法,蔡文蕙已經(jīng)有了身孕,那為什么不干脆嫁給程悅,非要嫁給自己呢?難道就因為蔡文蕙喜歡自己,他們就如此縱容她,定要讓她達(dá)成所愿不成? 還有,孟梅是因為撞見了他們歡好,動了胎氣難產(chǎn)而死,那就是說在父親去世的前兩年,他們就已經(jīng)有了茍且…… 程翊猛地坐了起來,父親會不會……是蔡正廉殺的? 程翊仔細(xì)地回憶了一番當(dāng)年的事,那年他六歲,父親去地方上視察軍務(wù),出門一兩個月才回來,他沖著父親跑過去,父親笑著將他一把抱起來扛在肩膀上,父親母親和他一起用了晚膳,之后父親母親回了房間,他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聽說當(dāng)晚父親又去找蔡正廉喝酒去了。 當(dāng)晚在蔡府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只記得第二天一早,噩耗傳到會寧侯府,他跌跌撞撞地跟著母親,只見到一塊板上面躺著一個人,他身上蓋著白布,從頭到腳,只有一只手露出來一點,修剪得干凈整齊的指甲,那是父親的手。 堂堂侯爺淹死在蓮花池,不僅刑部尚書親自帶著仵作來了,皇上也派了太醫(yī)過來,仵作和太醫(yī)檢查的結(jié)果,確實是無法呼吸窒息而亡,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應(yīng)該就是在蓮花池淹死的。 父親到底是失足落水還是被蔡正廉所殺呢? 第86章 “肅表哥?!毙煊诅煸跁块T口冒個頭, “謝謝你送我的菊花?!敝苊C之深知她的喜好,每年到了季節(jié)都會送她幾盆淡雅清新的菊花, 或純白、或淡粉,有時候還有淡綠色的,都是她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