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他三兩步走到電腦前,打開了電腦。 在等待啟動的過程中,丁猛有一絲難掩的興奮。 如果這個思路能被驗證,那豈不是找到了小猛子雄起的秘方。 那自己還去按什么摩,遭什么罪! 奶奶的,男人那里的疼,誰疼誰知道! 電腦打開了,丁猛快速在網(wǎng)上搜索著和和蘇州方言有關(guān)的各種視頻。 他先選擇了一個教人說蘇州話的男生視頻。 視頻中的男生和白簡有幾分相像,清秀白凈,讓丁猛瞬間多了幾分期待。 可是當男生開口說話的時候,丁猛期待的瞳孔卻由小到大,又由大到小,直至徹底黯淡下去。 真他媽怪了! 一樣是水潤的江南少年,一樣是綿綿軟軟的吳儂軟語,可是這男生說出的話,像是爛棉花泡在了蜜水里,哪里有什么冰甜可口,倒是嗲得讓丁猛虎軀一震,渾身發(fā)麻。 強挺著聽了一個教程,自家的小猛子別說沒有蘇醒,倒是身體上的大小骨頭都有變軟的嫌疑。 撒愣兒滴,換! 重新挑選之后,這一次丁猛選擇了一部很有名氣的蘇州男子評彈。 視頻開始了,評彈師傅眉清目秀,長衫布鞋,懷抱著三弦,頗有幾分民國時的古典味道。 丁猛用力吐出一個煙圈,兩條長腿在電腦椅上抖動著,等著這位網(wǎng)絡(luò)上評價極高的青年評彈大師開口。 三弦聲起,大師鳳目微睜,七情上面,一段有名的《綠牡丹》唱詞開口便來,端得是字正腔圓,輕清柔緩。 丁猛指上的香煙隨著大師的表演進入了自燃階段。 他的兩條長腿隨著屏幕上咿咿呀呀的唱腔漸漸停止了抖動,而是越繃越緊,像是一副拉滿弦的弓。 終于,在香煙差點燒到手指的剎那,丁猛一下子伸出手來,‘啪’地一聲按在鼠標上,關(guān)掉了那個讓他越聽越煩的視頻。 不能再聽了,再聽下去,電腦里演得是《綠牡丹》,屏幕外的自己卻可能被活生生憋成個一肚子氣的綠蛤??! 說不出的煩悶讓丁猛從電腦椅上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這他媽也是邪門了。 一樣的蘇州男人,一樣的發(fā)聲說話,可是那能讓自己細胞變得敏感的悸動呢?那能讓自家小猛子昂首挺胸的奇妙感覺呢? 沒有,屁都沒有! 在房間里亂走了幾圈,稍稍平息了煩悶后,丁猛走到窗前,雙手插在褲袋里,看著窗外的梧桐樹出神。 高大的樹冠郁郁蔥蔥,光影班駁。 這景致讓他先是想到了按摩館門前也有一棵這樣的梧桐樹。 繼而,又想到了一句流傳多年的古話。 ‘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金鳳凰?!?/br> 沒錯兒,不是隨便哪棵樹,都能夠招來鳳凰鳥。 同理,也不是誰說江南話,都能讓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化學反應(yīng)。 自家小猛子長大成人的夢想,大概命中注定,就得落在按摩館那個小瞎子的手上。 蛋疼? 挺著吧! 范平和‘白展堂’并排坐在沙發(fā)上。 一人一貓,都半張著嘴,一個不斷地發(fā)出“嘖嘖嘖”的感嘆聲,一個不斷發(fā)出有些困惑的喵嗚聲。 在他們面前站立的,是剛剛化好妝,戴著假發(fā),穿著一身有些中性化女裝的白簡。 正午的陽光把室內(nèi)照得雪亮,光線強得連人臉上最細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見。 范平的目光從白簡的頭發(fā)一直看到腳面,再從腳面折返回去。 “我說小白,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尤物,我是服了!這大白天的,又是這么強的光線,我愣是覺得你就是個真正的姑娘,還特么是女神級別的!” 范平略有些激動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白簡身前,抓起他的手,使勁地搖。 “真是太奇怪了,你平常男生形象的時候,雖然干凈好看,但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女氣!為什么一化上女妝,這手也不顯得粗,腳也不顯得大,骨骼也不得寬,所有的男性特征都不明顯了呢?” 白簡抽出被他搖晃的手,開心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一頭烏黑蜷曲的長發(fā)完美地修飾了他原本比女生堅毅的臉型。 江南人清秀的臉龐在柔軟的發(fā)絲中顯得愈發(fā)玲瓏而秀氣。 他的臉上化了濃淡相宜的妝容,妝容的重點主要是為了遮蓋胡渣等相對明顯的男性特征。 先天水潤光潔的膚色,再配上本就立體出眾的五官,在粉底與口紅等巧妙組合下,一個眉眼出眾、略有些中性氣質(zhì)的美人,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了范平與老白的面前。 “不會太高太壯了點嗎?” 白簡還是對自己男生的身材不夠自信,畢竟男女有別,自己雖然不是很壯,可是和女孩子比起來,還是要大上一號的。 “沒事兒,一點都看不出來!”范平小雞吃米一樣不停地點頭。 “我跟你說小白,你這身高體形要是在咱們江南老家,確實是有點突出,但是在北京,像你這樣身條的女孩不要太多了好嗎?尤其是做模特的,一抓一大把,還都是你這種中性的打扮?!?/br> “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絕對沒事兒!” 雖說早知道范平那張小甜嗓有做傳銷的本事,可是聽他這么說,白簡還是感覺很欣慰。 白簡放松地點了點頭,對一邊死盯著自己的白展堂招了招手。 “嗨,老白,過來抱一下!” 白簡調(diào)整著自己的聲線,用一種半慵懶半低沉的嗓音叫著‘老白’。 ‘白展堂’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胡子一抖一抖地,尾巴也在身體后面豎得老高。 面對眼前這個半生不熟的美人,它似乎有一些緊張和困擾。 在它走失之前,白簡還沒有開始反串女裝去夜場演唱,所以它完全沒有看到過這個樣子的‘她’。 白簡和范平被老白驚到呆萌的樣子逗樂了,剛想繼續(xù)逗逗它,白簡的手機響了。 又是那個叫葉茂的小土豪。 對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見到他,打電話過來是問白簡具體住在哪里,方便的話,他想現(xiàn)在開車來接他。 這當然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白簡飛快地想了一下,告訴了對方一個離住處大概有十多分鐘車程的所在。 那是每周五白天休息時,他要去‘打工’的地方,一家盲人學校。 “對,你找到那家盲人學校后,在它左手邊有一家咖啡館,咱們就在那見面吧!” 放下電話,白簡重新整了整妝容,深深吸了一口長氣。 畢竟,除了周五夜場的舞臺,他還是第一次要以女裝的形象在生活中出現(xiàn)。 叫來的出租車到了,白簡和范平用力擊了一掌,一咬牙,推開了按摩院的大門。 他們都沒有注意,在他快步離開的時候,一直緊張懵懂的‘白展堂’,也悄悄地溜了出去。 第18章 看完了歌劇《圖蘭朵》,丁猛又陪陸即安和陸馨雅去一家高級會所坐了坐。 因為兩位男士開了車,三個人沒有動酒,只喝了咖啡,卻依舊談得很盡興。 丁猛和六哥本就熟絡(luò),自然放得開。 再加上東北人在場面上又擅長搞熱氣氛,不拘小節(jié),偶爾很隨性的兩句話,在陸馨雅聽起來都像說小品一樣,逗得她整晚不停地笑。 說實話,陸馨雅笑起來是真得好看。 她好像并不顧及自己是娛樂圈紅人的身份,坐得隨意,笑得自然,碰到她笑點的時候,甚至笑出了眼淚。 丁猛記憶里的她,還是當年出國前略有些青澀的模樣,和眼前這個自然知性又毫無距離感的美女差別很大。 不過有一點。 在丁猛心中,陸馨雅是過去十八歲的青澀稚嫩也好,還是現(xiàn)在二十四歲的高貴美艷也罷 ,他都對她沒有特殊的想法。 盡管在暢快的交談中,丁猛能夠感受到陸馨雅似乎對自己有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好感。 雖然他并沒有真正的情感經(jīng)歷,可畢竟是年近三十的成年人,對方眼中的某種神情,他還是看得懂的。 按說,這他媽是一個多好的對象啊。 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身材,嗯,也非常有料。 可是,可但是,自己就是一丁點想法都沒有! 且不說在他一直拿陸馨雅當晚輩看待著,就算相差五歲的她實際算不上什么晚輩,丁猛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自己回避不了的問題。 那就是當陸馨雅散發(fā)著芬芳的身體偶爾靠近的時候,自己不僅沒有一個男性對異性正常的心潮涌動,反而倒有一種下意識的躲避。 尤其是她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口被粉絲奉為‘豆沙喉’的聲音,雖然舒爽滑甜,可是聽在耳中,卻好像清風拂過,不留痕跡。 哪像那個按摩館的小瞎子,在說家鄉(xiāng)話的時候,能給自己帶來那樣心癢難耐的感受! 那小腔調(diào),就像一根柔軟又堅韌的羽毛,在自己身上最怕癢的地方搔了又搔,賊他媽過癮…… 我cao! 一念及此,丁猛感覺自己身體的某處似乎憑空跳了跳。 他嚇了一跳,手里的咖啡都差點灑了出來。 自己這邊和娛樂圈里知名的美人把盞言歡,卻如柳下惠般不為所動。相反地,還能在這時候想起一個同性盲人按摩師帶給自己的誘惑,這他媽也有點太不對勁兒了吧! 要知道,那個小瞎子,他可是個男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