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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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重要的,還是因為白簡。 這個可惡的‘小瞎子’,竟然把自己試探性求和好的花籃扔在一邊,第二首歌也不唱,就跑掉了。 看來,他果然和自己之前想像的一樣,還在生自己的氣,很大的氣。 不過,這也在丁猛的意料之中。他要是那么容易回頭的人,當(dāng)時也不會拋下按摩院,一聲不響回到老城了。而自己的計劃書,也不會做出那么長一列了。 那么,既然對方還是在逃避甚至在反感著自己,看來,就必須要按著計劃,繼續(xù)前行了。 丁猛立刻打通了一個北京朋友的電話。 這個朋友的圈子很大,和北京醫(yī)學(xué)界的很多知名醫(yī)生都有聯(lián)系。而這種職業(yè)的圈子,勾勾繞繞,最后會形成一個全國范圍內(nèi)的大圈子。 丁猛不管這個圈子是怎么繞來繞去的,他只知道經(jīng)過一番人托人人找人后,他已經(jīng)成了白承宗親口應(yīng)承朋友必須幫忙診治的,病人。 白簡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大概是昨晚上丁猛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讓他一時之間陷入了一個思維非?;煦绲臓顟B(tài),一夜都沒有好睡。 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找到老城來。 他和范范同江子城步行回白家的時候,把自己和丁猛在北京如何按摩館裝瞎相識,到幾經(jīng)周折,‘同床共枕’互通心曲,最后又陰差陽差,自己被他硬行退出樂隊這林林總總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只不過在描述丁猛的病情的時候,白簡給他留了一點面子,沒有說得那么嚴重,只說他略有些疲軟,而沒有直言他根本就是個萎哥。 江子城聽到這個讓白簡心亂如麻的男人,不僅長得像自己,而且也是個需要白氏絕技傍身護體的同門,不禁啞然失笑。 雖然白簡沒有直接說那位丁兄是個萎哥,但是混社會太久的江子城聽話聽音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心里早就有了成算。 哎,都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偉哥見萎哥,都是苦呵呵。 其實江子城在心底里,竟然莫名地有點同情那個被白簡甩了的大猛哥。 不過同情是同情,現(xiàn)在白簡求他客串一下男朋友的事,他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白簡想要江子城假扮他男友的想法,倒也是在昨天晚上忽發(fā)奇想,臨時蹦出來的。 說實話,他對丁猛,有一種很復(fù)雜的感覺。 既恨他為了利益,為了平衡,為了他的想當(dāng)然,便把自己的夢想毀于一旦。 可是他又知道那個東北漢子雖為人粗豪、有些大男子義,卻心地不壞。 尤其他身上的隱疾,更讓白簡在惱他的時候,也心疼他的可憐。 可是當(dāng)他千里迢迢找到老城,明顯是來尋找自己,并對自己表示《你快回來》的時候,卻偏偏又是自己在舞臺之上,高歌之后。 在那個既熟悉又傷感的環(huán)境里,燈光下,他的出現(xiàn),完美在勾起了白簡心底里最不愉快的那些回憶。 人,是有情感的動物。既有理智,也有失控。 而丁猛,準確無誤地演繹了‘不合時宜’四個字,讓白簡又一次,由理智,轉(zhuǎn)成了失控。 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嗎?不好意思,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除了萎哥,更有偉哥,還是一夜五次郎的偉哥呢! 失控后的他經(jīng)過一夜的無眠,才在黎明前昏昏睡去。 而這會兒,窗外陽光耀眼,秋風(fēng)吹來芭蕉葉的清香。 隱隱約約的,白簡聽到爺爺正在和誰一邊說話,一邊朝離自己臥室不遠的理療室方向走來。 “丁先生,看你的外貌,和我一個小病人倒真有三分相似,對了,他也是一個東北人?!?/br> “喔,那是老先生醫(yī)術(shù)高超,病人遍布天下!對了,白老的手藝這么精深,這祖?zhèn)鞯耐嫠?,可有接班的后人嗎??/br> “有啊,我有一個孫子,早就學(xué)了我一身的手藝,手指上的功夫,俊著呢!” “喔喔,那就好了,我看老先生年紀已高,生怕我這毛病勞神費力,累到了您老人家。既然您孫子也有這樣的手藝,等您勞乏時,讓他幫我醫(yī)治,也是一樣的!” 呸! 白簡已經(jīng)聽出了那個人的聲音,雖不知道他是如何找上門來,還和爺爺混得如此親近。 只聽他說到最后一句,讓自己去幫他醫(yī)治,他忍不住對著窗外的男聲,狠狠呸了一聲。 哼,想得美! 第49章 白簡在酒吧駐唱了這些日子, 知道混這個行業(yè)的人,都是白天休養(yǎng)生息,晚上生龍活虎。 所以江子城這會兒, 應(yīng)該沒什么公事。 他聽了聽窗外的動靜, 理療室那邊顯然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爺爺和丁猛的聲音都已經(jīng)聽不到了。 他拔通了江子城的電話。 “江大哥, 這么早打電話,真是不好意思, 打擾你休息了?!?/br> “沒…沒事兒啊, 小白, 我早就醒了,玩手機呢!” 江子城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稍有一點不同,不過早上的人都會有些懶散松懈, 白簡也沒考慮太多。 他哪里知道,號稱一夜五次郎的江偉哥,一大早就做了一個不太規(guī)矩的夢。 在夢里有一個圓圓白白又俏皮的男生,不停地對他撩sao。 等他被撩醒的時候, 形勢已經(jīng)完全不可控制。雖然昨晚按照白老爺子說的,喝了去火消渴湯,可是這大早上的饑渴勁頭依舊勢不可擋, 沒辦法,只能一鼓作氣,解決戰(zhàn)斗。 所以白簡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正是江子城一個人在五指山戰(zhàn)斗收工后懊惱后悔的階段。 一個剛剛認識不久, 稱兄道弟的朋友,自己卻不要臉的拿過來意yin人家,這算個什么事呢。 白簡打電話的意思是問江子城有沒有時間,能不能過來白家。 因為昨天晚上跟他說的那個丁猛,竟然‘厚顏無恥’地殺上門來了。他想讓江子城配合他一下,在瞞著爺爺?shù)那疤嵯?,把‘新男友’的身分顯露出來,給他個當(dāng)頭一棒。 江子城哈哈笑了出來,一邊答應(yīng)白簡自己收拾收拾就會過去,一邊在心里暗暗佩服那位丁先生,還真是東北人直爽粗豪的性格。 既來之,則上之,不讓上,也要上! 雖然聽白簡講完他和丁猛之間的所謂‘愛恨情仇’后,江子城也覺得,丁猛在有些事上確實做得有點直男癌早期的感覺,過于大男子主義,太自以為是了。 從白簡的角度,如果他已經(jīng)徹底死心,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糾纏,那他完全沒有必要像現(xiàn)在這樣搞這些花樣。要知道人在絕情的時候,往往都是當(dāng)面鑼對面鼓,什么傷人說什么,直接干到一刀兩斷,一拍兩散。 而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看似無情無義,卻又當(dāng)斷不斷。 對于江子城這樣世事融通圓滑的旁觀者來說,一看,就知道他的心還沒有死。 所以,要自己幫忙,那是沒問題的。畢竟對于白簡來說,現(xiàn)在的丁猛還相當(dāng)于是個傷了他的‘惡人’。而惡人也需惡人磨,在感情上,有時候不磨合到一定程度,還真是過不了那個關(guān)。 “你放心,我馬上就過去!對了小白,小范今天也過去嗎?” 江子城猶豫了片刻,貌似很自然地問了一句。 “他啊,白天肯定是要睡懶覺吧,還天天嚷嚷著減肥,這么能吃能睡的,怕不是要增肥還差不多?!?/br> 江子城聽到范平大概不會過來,先是失望了一下,待聽到增肥兩個字,眼前一亮。 “其實小范圓圓的樣子還真挺可愛,他皮膚好,眼睛又大,估計要是再胖一點,就更顯水靈了!” 白簡:“……” 我的媽,再胖下去,那不就是……豬嗎? 丁猛吸取了從前不說實話得到的教訓(xùn),這一次,在白承宗老爺子面前,他牙關(guān)一咬,便把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陽萎的問題如實交待了。 白承宗聽他陳述完畢,拈著胡子,沉思了半響。 繼而,他先是在外觀上認真審視了丁猛的各種表象,從毛發(fā)到骨結(jié),再到瞳孔的顏色,然后,又開始給他診斷脈象。 事畢,白承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丁先生,你身體的癥狀確實復(fù)雜,虛中有亢,亢中含虛,主腎的xue位與經(jīng)絡(luò)本體都很正常,甚至強過常人很多,只是xue與xue間血流不暢,導(dǎo)致動力不足。” “說得直白一點,你這身體就像是一個在外做戰(zhàn)的軍營,兵強馬壯,物資給養(yǎng)也都十分充足,但是要命的是,你的先鋒官,嗯,也就是它,和后方大軍斷了聯(lián)系,得不到糧草供應(yīng)。孤身在外久了,雖一身本領(lǐng),也抗不住身寒體虛腹中饑餓,所以一撅不振,也是自然而然了?!?/br> 丁猛聽得入神,瞇著眼睛不住點頭。 “但是說來也怪,我觀你脈象,你這身體應(yīng)該也曾經(jīng)有過良人相助,把你xue脈間不通之處,已打通了有十之五六。支援給前方的給養(yǎng),雖時斷時續(xù),倒也能傳遞過去一些,所以丁先生,老朽不才,有一句想要問你,是不是最近,你這身體已經(jīng)有了還陽之兆?” 丁猛沒想到這白老爺子果然厲害,望聞切問之間,把自己的癥狀說了個八九不離十。見他有一此一問,只好如實作答。 “老先生實在是看得太準了,我前一陣在北京經(jīng)一高人診治,確實有所好轉(zhuǎn),平均一周里面,會抬起來一次,每次三分五分的樣子?!?/br> 白承宗點點頭,拈著胡子雙道,“那為何不讓那人一直診治下去,很顯然,他的治療方法對你是很有效的。你且告訴我,他施治的xue位都在何處?” 丁猛躺在按摩床上,回憶著白簡給自己治療時開過的xue位,那里曾經(jīng)讓他痛得麻辣酸爽,想忘都忘不掉。 白老爺子看了他指點的xue位,又問了些對方推拿的手法,雖然丁猛說得不甚專業(yè),但他多年行醫(yī)的經(jīng)驗,一聽便知分曉。 他聽完丁猛的描述,皺起兩道黑白相間的眉毛,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說來也怪,這疏經(jīng)通絡(luò)的本事,雖然天下中醫(yī)是一家,但有些手法,向來是我白家不傳不秘,怎么在你說的那位身上,似乎也能略見一斑呢?奇怪奇怪。” 丁猛不得不佩服這老人家精深的功力與眼力。 這讓他心中竊喜,本來是為了追回小瞎子,才在計劃中設(shè)計了‘深入虎xue’這一步驟,沒想到,自己竟然拜到了真佛,取到了真經(jīng)。 小瞎子手藝固然精妙,可是老掌門肯定更有絕招吧??磥泶舜卫铣且恍校约阂欢ㄒ颖杜?,不僅要追回小瞎子,還要治好小猛子,最后再讓小猛子把小瞎子好好懟個一天七次,那才叫不虛此行呢! 他在這邊暗中竊喜,那邊白承宗可也沒閑著,心里也一直在核計著什么。 這個有人托關(guān)系托到老朋友處,給自己送過來的東北漢子,身上的毛病,還真的是十分罕見。 可以說做了這么多年的中醫(yī)推拿保健,像丁猛這樣特殊的身體問題,白老爺子也不多見。 所以,既然這位丁先生剛才提出過可以讓自己孫子幫忙推拿,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畢竟,讓白簡多見見疑難雜癥、稀罕病例,這對他技藝的提高和眼界的開拓,有百利而無一害。 “丁先生,你放心,你這毛病雖然治療起來有些難度,但在我白家推拿秘法里,還是有解它的能耐的。只不過,這個治療過程極耗體力,我年歲已大,精力不足,施行中難免會影響效果。所以我準備讓我孫子來輔助我給你施治,他正當(dāng)盛年,精力充沛,有我指點,診治起來,肯定會事半功倍,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那還用說嗎! “行,太行了,就按您說的做,您口授,他上手,我肯定全身配合!” (難道不應(yīng)該是全身心配合嗎?) 白簡聽到爺爺叫自己的時候,江子城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