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沒想到江玉芙笑嘻嘻的:“jiejie不是也沒帶丫鬟,何況就蹲了一小會兒,無事的?,F(xiàn)下無人,正好咱們說說體己話。你平日和江玉繭好,都不怎么理我的。” 天地良心,我對江玉繭好是因為她對我好,江玉芙平日里對我們姐妹一向是恭敬有加,親熱不足的,便是上課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偶有頭疼腦熱便要缺課。 我和江玉繭則是白天一處上學(xué),晚上一起或做針線,或商量功課,偶爾江玉芙身體不適,不能出門,還要結(jié)伴去交際,日子久了,自然是不同的。 不過現(xiàn)在日積月累下來,我和江玉繭的關(guān)系更好也是真的,因此沒有反駁這句話,小心的扶著她,往她的院子里走。 “平日里,我有千般的不好,二jiejie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不過,那張公子確實并非良配,我也得勸勸二jiejie,我知道她對我有意見,可是總歸是一家子姐妹,難道看著她往火坑里跳不成?”江玉芙嘆了口氣,很是誠懇。 我心里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那張公子并非良配的?不過是見過一面,難道就知道了?” “那是自然?!苯褴胶苡凶孕牛澳憧此麃碓蹅兗艺埌驳臅r候,表面上尊重,實際上眼珠子亂飛亂看,一看就不是好人,將來必定德行有虧,為人不誠。” “就這樣?”我盯著她,試圖從她眼睛里看出點別的什么來。 “就這樣?!苯褴揭捕⒅遥桓碧谷坏臉幼?。 “那個,玉芙啊,他今年年紀(jì)也不大,又是第一次來咱們家,一時好奇也是有的,你這么看人,明顯是有偏見。不能因為他長相不和意,你就這么說人家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就是小女孩兒家胡亂猜測,因此勸了幾句,說起來,這張公子性子沉穩(wěn),且為人細(xì)心,江玉芙身子不大好,若是配他,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的。 “大jiejie,我說的是真的?!苯褴酵O履_步,瞪大眼睛,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我。 看著她清澈的眼睛,我又有些動搖,無他,江玉芙實在是太自信了,自信到仿佛篤定張公子將來一定會負(fù)心一般,不禁讓我有了別的猜測。 ☆、第19章 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我本身就是穿越的,因此對于這種事總保持了幾分審慎,那她,有沒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重生者呢? 我有些猶豫,仔細(xì)想了想江玉芙最近的情況——沒生什么大病,也沒昏迷過,行為舉止也是一如既往,便是拒親事的理由也是很有她個人的風(fēng)格,若不是重生的,我貿(mào)然問了出來,倒有些不妥,反而容易暴露自己,因此我一時有些猶豫。 想了想,便撿了個委婉的說法,狀似無意的問起,“你既然覺得張公子并非良配,那誰是好的呢?” 聽了我這話,江玉芙驚訝了一下,“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jiejie問我,我怎么知道?自然是憑母親做主?!?/br> 我被噎了一下,想了想也是,若她主動提出來才奇怪呢,因此又換了另一個說法,“那,你會算卦不?能不能算算明年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好信你?!比绻茼槃菡f出,也是一個好法子。 沒想到江玉芙一副我瘋了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奇怪的道:“沒發(fā)燒啊,怎么說這種奇怪的話?!?/br> 我有些無語,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那你有沒有做過奇怪的夢,夢到這件事?” “也沒有?!苯褴綋u搖頭。 我沒脾氣了,將她送到院子就準(zhǔn)備回去和娘說這件事,還以為她是重生的,結(jié)果完全是憑自己的感覺,這也太不靠譜了,不過反正她已經(jīng)決定了,多說無益,我便打算不再理會。 沒想到江玉芙一把拽住我,認(rèn)真的道:“大jiejie,我的直覺很準(zhǔn)的,特別是看男人。真的。” 我看著她,頗為無語,“你的直覺只能代表你自己,你拒絕了張公子,這是你的事情,但是你沒權(quán)利來以此影響玉繭什么,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對自己負(fù)責(zé),她也要對自己負(fù)責(zé)。懂嗎?” 然后我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就走。 第二天和母親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沒想到母親告訴我趙姨娘和江玉繭來過了,說是同意。 這和昨天的說法不一樣,想來是兩人又商量過了,也對,張公子確實是個良配,而且江玉芙還特意去過了,以江玉繭的脾氣,必然不會聽從她的勸告,定是要反著來的。 我猶豫了一番,還是將江玉芙說的話告訴給了江玉繭,勸道:“不如你再想想,我覺得她既然這么說,也許自然有她的道理?!?/br> 江玉繭哼了一聲,“能有什么道理,我看她就是無事生非,自己不喜歡,逼著別人也不能要,我覺得張公子挺好,姨娘也覺得不錯。” 江玉繭明顯一副不想就此事深談的態(tài)度,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因此我也只能將此事告訴江玉芙就作罷。 江玉芙知道后,并未多說什么,我更加覺得這補過是她無端的揣測,因此心里有些不滿,好在江玉繭和張家定親的事情一切順利。 過了正月,江玉芙也正式和寧翰林家定下了親事,定的是寧翰林的嫡次子,母親和父親都很是滿意,就是蔣姨娘有些不舒服。 論官職,寧家比張家略差了些,且定的是嫡次子,說出其嫡子好聽,卻比不得獨子能得的家業(yè)大。只一樣,人長得很是俊秀,因此蔣姨娘私下里嘀咕了幾回,偏江玉芙鐵了心,蔣姨娘向來把她當(dāng)命根子,到底還是同意了。 兩人雖然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可是婚期并未定下,原因簡單的很,我才是大姐,我若不出閣,也輪不到她們,因此蔣姨娘明里暗里的有些著急,幾次暗示母親,娘卻只做未聞。 對此我也有些費解,想私下問娘幾句,卻覺得不大妥當(dāng),好像我急著嫁人似的,到了三月份的時候,娘終于吐口,開始給我相看人家,我倒是無所謂,蔣姨娘確是扎扎實實的念了幾天佛,保佑我說親的事一切順利。 對此,我只是暗暗發(fā)笑,今年我們才十四歲,明年才及笄呢,便是再早也早不過這個時候,也不知蔣姨娘急些什么。 四月草長鶯飛,惠風(fēng)和暢,難得哥哥休沐日無事,大發(fā)慈悲的準(zhǔn)備帶我和沛沛出門去玩兒,江玉繭和江玉芙已經(jīng)定親,雖然想出去,她們姨娘卻不允許,也只得作罷。 多虧了上次秋狩的時候?qū)W會了騎馬,我和哥哥一人一匹馬走在路上,感受著春日的暖風(fēng),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沛沛在馬車上坐著,他眼巴巴的看著我們,很是羨慕,因為他人小不敢坐快車,車?yán)镆仓挥心棠锖蛢蓚€丫鬟,因此我和哥哥放慢了速度,緩緩的走在車邊上和他說話。 “jiejie,讓我也騎馬行不?”沛沛趴在窗口,眼巴巴的看著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羨慕。 我卻殘忍無情的拒絕了他,“不行,你年紀(jì)太小,吹了風(fēng)怎么辦?你又抓不住韁繩,萬一從馬上掉下來,可不是好玩兒的?!?/br> 沛沛失望的看著我,縮回了馬車?yán)?,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一會兒又探出頭來,“那咱們兩個騎一匹馬,行嗎?我保證乖乖的不亂動?!?/br> 我有些為難的看著哥哥,發(fā)現(xiàn)他正饒有興趣的盯著我們并不說話。 沛沛的主意也不錯,且我們的速度并不快,可是我卻是力氣不太足,若要一手扶著沛沛,一手握著韁繩就感覺不太夠用了。 想了想,我決定將他和我綁在一起,這樣就安全的多了,將這個主意一說,沛沛也拍手叫好,這臭小子想騎馬很久了,終于能騎上,才不管是什么方式呢。 馬車停下,跟著沛沛的奶娘和侍女為難的看著我,“大小姐,夫人說了,不叫小少爺騎馬,您可別為難我們。” “放心吧,我想的法子,準(zhǔn)沒錯,你們不說誰知道?!闭f著讓人將沛沛抱到馬上,又拿來布帶繞著腰將我們兩個牢牢的捆成一團(tuán),又試著掙脫了幾下,發(fā)現(xiàn)完全不懂,很是保險。 待弄好后,我滿意的催動馬匹走了幾下,雙手環(huán)住沛沛,腰還綁在一起,只要略微壓低身子,將他牢牢的摟在懷里,就沒什么風(fēng)險。 正得意間,哥哥也追了上來,笑道:“剛剛不是說要賽馬嗎?來,讓你們幾步。” “剛剛你不來,現(xiàn)在我這來了個累贅你又要比?我不依?!蔽铱粗l(fā)笑的樣子就拳頭癢癢,分明是笑話我們,明明是做大哥的,一點樣子也沒有。 我對沛沛道:“沛沛,不如讓大哥帶你,他騎術(shù)更好?!?/br> 沒想到兩人都不滿意,大哥很是嫌棄,“這臭小子就會添亂,人又肥,我們兩個加起來,非壓死這匹馬不可。你人瘦,帶上他正合適,這樣咱們這兩匹馬身上的重量就一樣重了,也公平?!?/br> 沛沛更是嚷了起來,“臭大哥,壞大哥,我才不胖。就會欺負(fù)我,我才不和你一匹馬?!?/br> 我無奈,只好安撫他我會帶著他。對于哥哥賽馬的提議,我則是翻了個白眼,想也知道,我比不過的,若是同意,只不過丟人丟東西。 是的,我哥哥這個不愛幼的家伙從小到大的惡趣味就是欺負(fù)我們這些meimei,沛沛出生后又多了個可欺負(fù)的弟弟。 他從小就愛和我們打賭,或賭東西,或賭小額的銀錢,總之是要有個彩頭,在贏了之后則毫不留情的將東西拿走,半點沒有大哥風(fēng)范。 從小到大,也不知從我這贏了多少東西過去,便是沛沛也深受其害,嘴里念叨著不和他比試。 沒想到大哥爽朗一笑,提出一個條件,“咱們從現(xiàn)在開始算,誰先到莊子門口的花圃那折了花算贏。我讓你們先走一炷香的時間,若贏了,就將我那塊硯臺給你,若輸了,也不多要你的,給我繡個香囊就行,怎么樣?” 我心里盤算了一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一半的路,到莊子若是快馬也就幾炷香的時間,他讓我一炷香的話,迎面還是很大的,何況那硯臺我眼饞已久,他就是不給我,說我女孩子家家的用不著,可給我氣個好歹。 然而,還沒等我說話,沛沛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揮著小手,“大姐,比,比?!?/br> 我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腦袋,“你就會添亂?!彪m如此,心里已經(jīng)是十分同意了,便摟緊了沛沛,揚首對大哥笑道:“那我先行一步,你若輸了,可別耍賴?!?/br> 說著一揮鞭子,披風(fēng)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馬當(dāng)先的跑在前面。身后哥哥的大笑聲傳來,讓我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哪里的怪異。 “jiejie,快。馬,駕!駕!”沛沛不顧吹在臉上略寒的風(fēng),興奮的拍著巴掌,我見他高興,越發(fā)加快了速度,生怕身后哥哥追上來,沛沛也不時的回頭和我報告身后的情況。 直到我們看到了莊子的輪廓,身后才有大哥的影子出現(xiàn),看來是贏定了,我們兩個都高興不已,向著目的地狂奔而去。 到了莊子門口,才發(fā)現(xiàn)沒有人出來迎接,也對,因這莊子在郊外,也只有每年春夏的時候來住幾日,平日里只一對聾啞的老仆守著,此時應(yīng)該在里面打掃。 “jiejie,花。”沛沛指著門口種的瑞香沖我說道。 馬上就能得個硯臺了,我準(zhǔn)備翻身下馬,卻發(fā)現(xiàn)為了保險,鎖扣在身后系的死死的,我單手去解,根本解不開。 ☆、第20章 我試著松開韁繩,結(jié)果馬匹立馬不安的動了兩下,我和沛沛在馬上險些跌下去,忙抓緊了不敢亂動,這樣一來,只能單手去夠身后的繩結(jié),卻越弄越亂,我們兩個都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正急的冒火間,沛沛驚叫一聲,“他過來了?!蔽一仡^一看,騎著馬過來的那個不是哥哥是誰。 偏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看我們手忙腳亂的樣子慢吞吞的到了跟前,假裝正經(jīng)道:“呦,你們到了呀,看來是我輸了?!比缓罂戳艘谎畚覀兪掷铮婀值牡溃骸霸趺床蝗フò?,沒有花可就輸了?!?/br> 轉(zhuǎn)頭看著別院門口開好的瑞香:“這花開的真不錯,我先去采一支來?!苯又涞姆硐埋R,走到了花圃邊上又問,“真的不過來摘花嗎?你們先到,讓你們先摘?!?/br> 我正在努力的解身后的繩結(jié),沒顧得上說話,沛沛氣得揮了揮手,“不用,不用,我們覺得馬背上很威風(fēng),要多坐一會兒?!?/br> 哥哥從容的摘下了一捧紫色的瑞香,笑道,“這花不錯,往常竟沒注意到?!苯又鋸埖姆诺奖亲酉旅媛劻寺?,“香氣也好,待會兒吩咐人采些插瓶?!闭f著笑嘻嘻的問我們,“是不是下不來了,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我和沛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拒絕了他的提議,反正盤算一下,后面的丫鬟婆子小廝們駕著馬車也快到了,不如再等一會兒,也好過受他嘲笑。 見我們堅決,哥哥大笑著推開門自行牽馬進(jìn)去了,不忘回頭對我說一句,“欠我的香囊別忘了,你手快些,端午的時候我要帶的?!?/br> 說完他哈哈大笑著進(jìn)了門,我和沛沛坐在馬上欲哭無淚,這人怎么這么無恥,他一定是看我和沛沛綁在一起,才想出了這么一個壞主意,我們上當(dāng)了! 輸人不輸陣,既然他已經(jīng)進(jìn)去了,雖然我是很想要叫住,不過還是耐心的等著后面的丫鬟婆子們,沒想到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是沒等到。 定然是看我們不在,自己偷懶走的慢了,我有些生氣,想著要不要策馬回去催催他們,可是這樣也太過丟人,萬一路上再遇到什么人就不好了。 正思量間,身后傳來動靜,我回頭發(fā)現(xiàn)竟是個熟人,雖然僅有幾面之緣,我還是認(rèn)得這是陸昭敏,哥哥的同學(xué),太子的另一個伴讀。 他騎著一匹看起來很是神駿的白馬,一身黑衣策馬而來,馬上還掛著弓箭,身上背著包袱,看到我們很是驚訝,此時我和沛沛的樣子已經(jīng)比較狼狽了,他明顯一副忍笑的樣子,直接遞了一把匕首過來讓我們將布條割斷,然后將沛沛抱下馬來。 我緊接著下馬,不好意思的和他道謝,又問他來做什么。 然后得知他是和哥哥約定好了一起來莊子上玩耍,我心里暗暗生氣,哥哥這也太不靠譜了,既然約了人就不該給人家看到我們這么狼狽的樣子,應(yīng)該早些提醒一聲才是。 許是我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陸昭敏忙解釋,他和哥哥約定是晚上過來,沒想到今日他爹有事,看得松了些,就提前溜過來了,不干哥哥的事。 我想也是,哥哥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放在心上,因此帶了他一道進(jìn)門,陸昭敏自覺地幫我們牽馬,還將沛沛抱到他的馬背上,解釋說,他的馬是訓(xùn)練好的,又有靈性,保準(zhǔn)安全。 因著這個舉動,沛沛對他好感大增,威風(fēng)凜凜地自己騎在馬背上進(jìn)了門,脊背挺得很直,看得我有些發(fā)笑。 哥哥正在喂馬,看到我們一同進(jìn)來吃了一驚,還沒說話,陸昭敏先笑道:“把弟弟meimei丟在門口吹風(fēng),自己進(jìn)來喂馬可不是好兄長所為啊?!?/br> 我撇撇嘴沒說話,沛沛已經(jīng)附和著,就是就是。 哥哥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將人抱了下來,很是愧疚地樣子,讓陸昭敏自己將馬匹安頓好,又解釋著是玩笑,問我們有沒有事,又問丫鬟婆子們怎么現(xiàn)在還沒到,真是該罵。 他確實不是故意的,我和沛沛不過是在馬上坐了一會兒,并無大事,因此也就作罷,倒是我嗔怪他沒將陸昭敏來的事情告訴我一聲兒,害我丟人。 哥哥大呼冤枉,他和陸昭敏約定的是晚上趁城門關(guān)之前過來,到時候陸昭敏他爹就算要找人也來不及,誰成想他這么早就過來了,看在他幫了我和沛沛的面子上,我也沒過多計較,還問了他喜歡的菜色,準(zhǔn)備晚上上廚房加菜,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陸昭敏這個人,往常只以為是個莽夫,大將軍家的男孩子,又長得健壯,站在哥哥身邊足比他大了一號,因此總會讓人有這種聯(lián)想,實際接觸下來,卻發(fā)現(xiàn)他是個再細(xì)心不過的人,我略多吃了兩筷子的菜,他都會自然地放到我面前,讓我心里對他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不少。 郊外無事,晚上的時候我們在院子里納涼,哥哥和陸昭敏就著月色吃菜喝酒,看陸昭敏手上厚厚地繭子,我心中一動,將憋在心里已久的疑問問了出來,“陸兄,聽說你經(jīng)常在太學(xué)里挨打是不是?” 陸昭敏喝了一杯酒,點點頭,“確有此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