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之后并沒多說。 . 宴會結(jié)束之后,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向全國各地,整片大陸都沸騰起來,像是一鍋煮沸的粥。 各地都在討論著天地大劫的事。 “天地大劫?”原本正在閉關(guān)的道士聽著外面的消息,若有所思的嚴(yán)肅了臉,當(dāng)即起身去買了機票。 “鬼帝降世…”正跟一個僵尸單打獨斗的道士停了下來,看向來通知自己的朋友,臉色一白,眼神堅定,拿出法器就往這邊趕。 也有在手機里隱藏的道家論壇上看見新發(fā)布出來的消息,手里的事都放了下,安排好家人,沒有過多猶豫,換上道袍就飛身而起。 原本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參加這次宴會的人,紛紛趕過來。 ——不是他們多大公無私,只是有遠(yuǎn)見、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這次傾盡全國之力的圍剿,也不能把天地大劫斬于出生之時,……以后只剩下他們,就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就算現(xiàn)在跑的再遠(yuǎn),他們和他們的家人,早晚還是要落盡黑暗之中。 宴會結(jié)束之后,景鈺這些中心人士其實還開了一個小會。 這次就比較快。 把事情介紹了一遍,就開始說起具體問題,——他們聚集在一起,其實是為了挑選出掌管法器的人。 法器變化多端,是以五行八卦為基礎(chǔ),中心人為中心,此次清虛突破之后,陽神大能正正好好有六個,此時要商量的便是到底誰來主持法器。 生死面前,沒有人有什么小心思,紛紛認(rèn)真的思考著自己的條件,最老的那一個陽神大能先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道人,“我主持不了?!?/br>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其中年齡最大的,但并不是說年齡大小修為就高,他晉入陽神比其他兩個人還晚了一些,加之年齡問題,狀態(tài)漸漸下滑,主持確是不行的。 旁邊的道人是陣谷的師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嘆息一聲,“我也不行?!?/br> 他同樣晚于清理真人。 清虛也搖頭,“我剛進(jìn)入陽神,根基還不穩(wěn)固?!?/br> 剩下的清理和另一個道人在不分伯仲之間,而景鈺從未出過手,從身上危險的氣息卻可以感覺出來,他的修為絕對不低。 最終點到即止的切磋了一下……景鈺收獲了一堆眼神。 如果不是旁邊有一向謹(jǐn)慎的他按著,此時的清理怕是已經(jīng)跳了起來,這種修為…… 他眼神晶亮,差點落淚,“說不定我們有救了啊…” 主持者非景鈺不可!以他的修為,到時候一定是對付鬼帝的主力!如果有一個人能完成任務(wù),那么這個人一定是他! . 曲素在公告上請了假,至于她請過假后粉絲們的一片哀嚎都完全無視了。 日子過得很快。 七天過去,該發(fā)酵的東西已經(jīng)發(fā)酵完成,一切盡在此時。 當(dāng)天凌晨五點,天色朦朦亮的時候。 某個海面上,已經(jīng)烏壓壓的停了漫天道士,他們以某種方式排列,盤膝而坐,臉色肅穆,靜悄悄的盯著僅剩一點點的花紋。 隨著時間的變化,金色的光芒越亮,那花紋也慢慢隨之充盈。 景鈺和曲素盯著眼前的祭壇,出了神,說不清心里的感受。 陣谷左右看了看情況,臉色突然變了,神色十分不好看,擔(dān)憂焦躁,“清虛呢?” 出什么事了嗎?他們集合的時候就沒有看到清虛,怎么現(xiàn)在還不來? 別是邪修行動了…… 可這個時候是沒有人能夠擅自離開的,所有人也只能在心里焦躁,祈禱不要是出什么事兒,五行八卦基點可不是誰都能撐得起的。 快來啊,一定要來啊。 晨光越來越亮,當(dāng)太陽完全升起來時,祭壇的花紋閃了閃,眼看便要開門…… 在場眾人越來越心焦,看樣子清虛道長來不及了,怎么辦?怎么辦? 陣谷一咬牙,就要自己頂上去。 老道士連忙拉住他,嚴(yán)肅道,“別作死?!?/br> 不行的話就讓景鈺退回來,寧愿沒人當(dāng)中心主持,功效少兩分,也不能讓他直接上。 ——五行八卦陣的五行承受的壓力一樣,他跟其他四個陽神真人差距太大,撐不四五分鐘就會盡數(shù)殲滅。 這就在時,一個中年道人從遠(yuǎn)方化作一道頓光,腳下像是有透明的臺階,一步一步,步步生蓮。 “清虛!”陣谷驚喜,“你來了!” 中年道人笑了,笑容詭異,“對啊,我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晚了。 晚安。 第63章 在場眾人都不是什么遲鈍的人, 陣谷當(dāng)即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疑惑,正想說什么。就見這天地間,一瞬間風(fēng)云突變。 黑云翻滾,沖天的陰氣席卷而起,風(fēng)中傳來亡魂的哀嚎。 清虛的身后,黑云翻滾疊加, 濃郁的陰氣在其中咆哮,天邊的陽光都被遮擋陰暗下來, 一個一個的陰兵從黑云里出來,一會兒的功夫就綿延了百里, 密密麻麻的包圍了這個地方。 五個形態(tài)各異的人統(tǒng)領(lǐng)一方, 身后還跟著一群穿著黑斗篷的人,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怎么回事?! 怎么那么多陰兵突然就冒出來了?! 與之相比, 進(jìn)過古墓的幾個人臉色變化更是厲害, 這群陰兵怎么看都是當(dāng)年在古墓下的那一群,最壞的結(jié)果發(fā)生了,他們不僅僅是有人養(yǎng)的所圖甚大, 偏偏還是這個時機。 ——鬼帝將臨,周圍濃郁的陰氣給他們的加成讓他們威力翻倍,且鬼帝本身便難以對付,再加上這些上萬的陰兵…… 所有人神色都是一凜,臉色蒼白, 甚至透露出幾分絕望。陣谷也來不及多想,臉色一肅,“…清虛!” 他這是想讓他趕緊過來,共同對敵,效果會更大一點。 “嗯?”清虛道長站立不動,長風(fēng)吹過他的道袍,他微微笑起來,揮了揮手,止住陰兵前進(jìn)的趨勢,“叫我做什么?” 他一個手勢陰兵就令行禁止,翻滾的黑云停下了逼近。 所有人瞪大了雙眼,特別是清虛一脈,像是被雷劈中一樣,臉色慘白。 “……??!” 陣谷能走到這個地位,就不會是個傻的,神色一僵,大駭,“……是你??!” 那個他們以前討論的養(yǎng)陰兵之人……是他? 他這一聲在針落可聞的氣氛里十分清晰,帶著驚疑和不可置信,這也同樣是其他人想問的話。 就在前幾天,他們還在為他晉升陽神而歡呼雀躍…… 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不敢置信原本在他們眼里是靠山是信仰的人怎么變成這樣。 “如果你問的是養(yǎng)陰兵的話…”清虛道長沒有任何隱瞞,眉眼間蹙著興奮,大笑,“是本尊沒錯?!?/br> “不止這樣,你徒弟遇見的吸氣運之人,也是本尊的人?!?/br> 他想起什么,有些遺憾的桀桀兩聲,“可惜,沒能把你徒弟的小命留下來?!?/br> 他的眼神在景鈺和曲素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上一次讓他們逃了,這次可就不會了。 景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握著曲素的手,還有幾分悠閑的在她手心里撓了撓,——有人想殺我呢,媳婦兒你保護(hù)我呀~~ 曲素臉色黑了黑,眼里略微的緊張也消失不見,就他這樣子,一看就沒什么事。 清虛的師父沒撐住,須發(fā)皆白的老人一口血噴出來,“孽徒!” “師祖!”旁邊的這一脈道士連忙慌亂去扶他。 “你敢罵我?”清虛身體一繃,眼神殺意四射,好不容易壓了下來,重新恢復(fù)柔軟, “算了,看在我們那么多年也算有情分的份上,就饒你這老不死一命。” “孽徒!孽徒??!”老人家氣的身體發(fā)抖,咬牙堅持,不能暈,不能暈,他收的孽畜,他得清理門戶! 一群小道士悲憤焦急,“老祖!” 陣谷也跟著臉色一白,怒火攻心,腥氣卡在自己的喉嚨間。 手抖了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閉了閉眼,眼里的不可置信飛速的化為凜然厲色,但凡做大能的,心慈手軟的不多,該下手時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比誰都決斷狠辣。 拖延時間倒不至于,就是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 他投入的道派并沒有苛待過他,他一直都受到很多培養(yǎng),他們之間也并沒有什么齷齪,甚至這次他能成功渡劫,也是眾人幫助的。 清虛聽他問為什么就大笑起來,都已經(jīng)到現(xiàn)在了,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什么的,完全說了出來。 ——陣谷他們總共五個陽神,他自己這邊算上他已經(jīng)六個。 ——他是新晉的,九個屬下剩四個,其中前兩名是兩個陽神。以及,這兩天他把所有的氣運用于培養(yǎng)陰將,已經(jīng)有三個陰將修為可以比肩陽神,陽神的數(shù)目他這邊完勝。 加上這個地點……陰兵在這里完全可以壓制同階的道士,上萬陰兵圍堵,他們沒有任何一點點機會逃走。 清虛很配合,“也好?!?/br> 當(dāng)自己做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完美的事情時,總是忍不住想讓其他人也知道,炫耀一下,這是很多人都有的特性。清虛不愚蠢也不自負(fù),只是大局已定,也不介意放縱自己的心意… “也讓你們死的清清楚楚。” 說起為什么,其實還要說到當(dāng)面清虛年輕時,可能沒人知道,清虛的天賦并不好,屬于中等偏下,當(dāng)年他快三十歲才煉精化氣后期,圓滿都未達(dá)到…… 直到某一天,他被一只僵尸追逐,陰差陽錯的來到這里,沒想到那日竟是萬年難得一遇的九星連珠之夜。 ——在頭頂九星漸漸連成一線時,如同銀盤的月亮倏然變大,投影在海面上…… 一個祭壇的虛影憑空出現(xiàn)在投影之中,祭壇之上,華貴的棺槨里一對男女交頸而臥,被月光精華包圍縈繞,若隱若現(xiàn),神秘至極。 僵尸窮追不舍,他只能咬了咬牙,直接一頭扎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