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李南剛到,時差還沒倒過來呢,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現(xiàn)在哪里吃得下飯,讓他們姐妹倆說說話吧。”葉悠悠倒是很了解的說道。 “來的還挺快?!辈贿^幾天功夫,就飛過來,可見她對這個meimei還是挺上心的。 “是啊,她的意思還是想帶李西出去,但李西不愿意?!边@中間葉悠悠不方便多說,一來這是人家姐妹之間的事,二來李家的倒下和她多少有些關(guān)系,于是她更不好多說什么。 第二天李南再次帶著李西過來,從這對姐妹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還是沒有達成共識。 “李南,你為什么不愿意回國呢?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寬松多了,不管是舞蹈還是音樂,都進入百花齊放的時代。你有米國藝術(shù)學院的水憑,也有豐富的舞臺表演經(jīng)驗,如果你在國內(nèi)也可以登臺,也能教人跳舞呢?” 其實李南真的是無所謂呆在哪個國家,她的生活宅到可以,不愛和人交往也不愛參加派對,不過就是喜歡跳舞,還希望通過跳舞養(yǎng)活自己罷了。 “是啊jiejie,你為什么不回國呢?在國外你只能演小角色,哪怕主角畢業(yè)的學院不如你,舞蹈的功底也不如你,可就因為她是米國人,而你不是,所以她才能當主角,你永遠只能跳配角?!?/br> 李西忽然出聲,誰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能夠想的這么多。要知道,現(xiàn)在國內(nèi)的主流聲音都是出國好,國外的月亮比中國的圓,能夠像她這樣看問題的,真是少之又少。 李南蹙著眉頭想了很久,最終搖頭道:“我已經(jīng)習慣了?!?/br> 這就不好再勸了,葉悠悠便問李西道:“如果你jiejie只是帶你去生活,等你成年后,你再自己決定要留還是要走呢?!?/br> 李西不說話了,如果成年就能回來,幾年時間她倒不是不能去。 李南這回很爽快的點頭,“成年后,她做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干涉。” 葉悠悠看著李南,很是有些無語,按理她出的主意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想法,怎么姐妹倆溝通了一個晚上都沒想到這個點上呢?不過想想李南不擅長表達,又即刻釋然。 “你們什么時候走?”葉悠悠以為,他們怎么也會等到李家的事有個定論再說。 沒有想到,李南這個時候倒說的很快,“越快越好?!?/br> 李西也點了頭,不過她比jiejie到底是多了一個心眼,私下拜托葉悠悠,有什么消息,告訴她一聲。 “我會的?!比~悠悠答應她。 送走姐妹倆,柳滿江就開著車過來,要帶她去看房子。 “并排三間四合院,咱們可以在里頭開個門,互相串門也方便??上Ъ依锖⒆犹倭?,干脆養(yǎng)幾條狗吧,跑來跑去多熱鬧?!?/br> 孩子不夠狗來湊,這話要被王桂花聽到,估計得打斷他的狗腿。 葉悠悠趁機打趣他,“你娶個舅媽回來,多生幾個孩子,想多熱鬧就有多熱鬧?!?/br> 舅舅在米國多年,不能用黑戶活著,早就入了米國的國籍,倒是不用被計劃生育管制住。 只不過他自己是絲毫沒有入米國國籍的自覺,總覺得回了國,自己還是中國人。 柳滿江的心思倒沒避著外甥女,只道一句,“難吶。” “你的成功也是你這個人的一部分,就跟女人的美貌也是屬于自己的一部分一樣。沒人想了解一個丑女的內(nèi)在,同樣的,也沒人想了解一個窮人的內(nèi)心。難道舅舅不相信自己看人的本事,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能相信姥姥吧?!?/br> “你這話倒是新鮮?!绷鴿M江也承認,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但也不能全然怪他,往他身上撲的女人不要太多,那目光功利的就差在額頭上寫字??涩F(xiàn)在想想,他有火眼金睛,還怕什么妖魔鬼怪啊。為了這些妖魔鬼怪耽誤自己,才是有病。 這三間四合院離葉悠悠住的地方并不遠,兩套大的,一套小的,正好并排一溜。柳滿江還叫可惜,“有一套太小,要是一樣大就更好了。” “小的給我媽,她肯定喜歡,打掃起來也方便。”說是小,其實和葉悠悠現(xiàn)在住的差不多大,一家三口住的話,哪里會嫌小。 “你媽也這么說。”柳滿江知道jiejie可能是因為省錢,畢竟葉勝利是給他當幫手,不像他們倆,早就已經(jīng)功成名就。 不過柳滿江還是可惜,他覺得國內(nèi)的房價遲早會漲,“到時候漲的跟米國一樣,你媽豈不是很虧?!?/br> “我媽就兩個女兒,我們過的好,她怎么會覺得虧。我就不說了,惠惠以后有我和舅舅,還怕她不好?!?/br> “這倒是?!绷鴿M江想到這里,倒也釋然。人的幸福又不是只看房子的大小,一家人和和美美,互相扶持就是幸福。 兩個人看完屋子,走出來正好看到張?zhí)鹕鸵粋€扛著攝像機的大哥說說笑笑,從另一端走出來。在他們的房子門口,碰了個正對臉。 “悠悠?!睆?zhí)鹕d奮的喊道。 “怎么,跑新聞呢?!比~悠悠一看便知道她此時是在工作。 “是啊,剛跑完?!睆?zhí)鹕f完扛攝像機的大哥便找了借口先走。 “我正好有事找你,還以為你去米國了呢?!比~悠悠知道她最近準備去米國,和愛人最后深談一次,看看有沒有可能挽回。 “我都回來好幾天了?!睆?zhí)鹕Φ馈?/br> 葉悠悠便讓柳滿江先走,她和張?zhí)鹕鋈プ咦摺?/br> 離這里很近的地方就有一片風景區(qū),只是身為本地居民,很少會去看當?shù)氐娘L景。此時走過來,張?zhí)鹕粗届o的水面,干脆要了一只船,兩個人踩著天鵝小船,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結(jié)束了,我本來以為我會哭,沒想到,卻只覺得一身輕松。我走我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陽關(guān)大道,如此甚好,誰也別嫌對方耽誤自己。”張?zhí)鹕乳_了口。 “結(jié)婚不是女人的全部,離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葉悠悠盡量的淡化這件事,越覺得重要,就會越放不下。 “嗯,看來我是個性子涼薄的人?!睆?zhí)鹕鷬^力踩著天鵝船,好像發(fā)泄著什么,倒叫葉悠悠省了好些力氣。 “你還沒說找我什么事?”張?zhí)鹕K于踩累了,任天鵝船飄在水面,這才想到剛才葉悠悠說的話。 “就是想問問,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動靜?” “動靜還挺多,李偉忠被調(diào)查的事,真是刮起好大一股妖風?!睆?zhí)鹕碓谄渲校惺苁亲钌畹摹?/br> “我想聽的就是這個?!比~悠悠說道。 張?zhí)鹕砹艘幌滤悸?,“有人想替林雙華和孫麗娜喊冤,但是目的恐怕是為了營救李偉忠。” “怎么喊?” 張?zhí)鹕p蔑的一笑,“這些人,還能怎么喊,演戲唄?!?/br> 葉悠悠若有所思,“我懂了,改天再找你?!?/br> “我踩不動了。”一看離岸邊竟然有那么遠,剛才跟踩風水輪似的張?zhí)鹕?,頓時蔫了。 等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辛墨濃也回來的比平時早。 “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葉悠悠知道還有一番折騰,但還是希望這件事越早落下帷幕越好。 “林雙華和黃盈雖然還沒有認罪,但是證據(jù)鏈已經(jīng)收集好了,最新的突破是在黃盈家的浴室墻縫里,找到葛珍珠的一點皮膚組織?!边@個位置,正是葛珍珠在掙扎時,手指摳到墻縫時留下的,這個證據(jù),也是莫今朝找到的。 正常在別人家坐客的客人,是絕不會在這種地方留下皮屑的。更何況是掙扎時留下的,帶血的皮膚組織。這是最關(guān)鍵的直接證據(jù),證明了葛珍珠死亡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正是黃盈家的浴室。 “莫今朝還采集到一個間接的證據(jù),林雙華在拋尸的第二天早上,開車去了洗車行,要求把他的車,每一寸都洗干凈。車子后備廂的墊子直接扔掉,就連輪胎縫都要求洗干凈?!?/br> 如果不是拋尸,怎么會這么剛好的去毀滅證據(jù)。 而被他拋棄的車墊剛巧被洗車行的小工留下來當了腳墊,上頭提取出了葛珍珠衣服上的纖維。如果不是拋尸,正常人會坐到后備廂里,而留下衣服纖維嗎? “還有一件事?!毙聊珴庀肓讼耄€是不打算隱瞞葉悠悠,“上飛機前,李西去警察局做證,她知道葛珍珠死前去過李偉忠的家。” “這么多的證據(jù)面前,就算不認罪,法官也會判他們有罪?!毙聊珴夂苡行判?。 “庭審的時候有空嗎?我請你看一場好戲。”葉悠悠的手指勾住辛墨濃的下巴,輕佻的在他臉上摩挲。 “當然好?!毙聊珴馍斐鍪謱⑺难粨В崔D(zhuǎn)之下,就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兩人膩歪的時候,辛墨濃順手拉上窗簾。 所謂的好戲,很快開鑼。 一輛黑色的轎車,低調(diào)的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一大一小,一個女人和一個半大的少年??梢姡麄兪且粔K來的。 可是下來之后,兩個人卻分頭行動。 少年舉起一塊牌子,上頭用中英文書寫的大大的冤案兩個字。此時不少人好奇的圍上去,想知道這個少年有什么冤案。 就在這時,忽然就有好幾個媒體人扛著影像機擠了進去,其中不乏金發(fā)或是紅發(fā)的外國人,當然也有本國的記者。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剛好有人喊冤就剛好有人來采訪?!比~悠悠坐在自己車里,嗤之以鼻。 “不是看戲嗎?繼續(xù)看?!?/br> 少年不會說中文,這個時候,有個熱心的大姐出現(xiàn),幫少年翻譯。而這位熱心的大姐,正是剛才和少年一塊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走,我們也湊湊熱鬧去?!比~悠悠跳下自己的車,辛墨濃也跟了下去。 女人的英文很好,翻譯的同時聲情并茂,簡直不要太激動。晚來一點的人,恐怕還以為這個女人說的是自己家的事呢。這豐富的面部表情,手舞足蹈的肢體語言,慷慨激昂的聲線,比戲臺上的演員還要賣力。 “可憐喲,這么小的年紀,父母回國投資,卻被誣陷成殺人犯。那他們的錢怎么辦,難道都被國家吞了?”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發(fā)出這樣的嘆惜聲。 圍觀的人雖然不至于都這么認為,但也的確引起不少人的擔心,“不會吧,那些做生意的人,不是國家讓做的嗎?” “誰知道,說不定就是養(yǎng)肥了再殺。”有人回應道。 葉悠悠聽到這些聲音,就知道是有人在里頭挑頭攪事。 她瞅準一個空子上前,“剛才這孩子的上一句,說的跟你翻譯的,好像不一樣,你的英文是哪兒學的?加戲?qū)W院戲精專業(yè)嗎?” 女人抬頭看到葉悠悠,詫異竟然有人上前質(zhì)疑她,不是說好了圍觀的人里有自己人,會幫她擋住質(zhì)疑的嗎? 可是葉悠悠質(zhì)疑的是翻譯啊,并不是質(zhì)疑內(nèi)容,托在圍觀的人里頭,伸長了脖子也沒想出來要怎么回應。這個托可不懂英文,他哪兒知道翻譯的對錯啊。 不過鑒于他的身份,他還是扯著嗓子嚷了一句,“哪兒翻譯錯了?你懂不懂英文啊?!?/br> 葉悠悠立刻用英文不客氣的回復道:“我不懂你懂嗎?你懂你倒是說一句來聽聽?!?/br> 好吧,葉悠悠這一句說的是什么,托都不聽懂,更別提回應了,灰溜溜的藏在人群里,不敢再吭聲。 葉悠悠直接用英文問這個半大少年,“你說你是林雙華和孫麗娜的兒子,那你敢做親子鑒定嗎?” 又用中文把這句話翻譯了一遍。 替少年翻譯的女人瞪著葉悠悠,“你怎么敢說這種話,竟然還往他心里捅刀,他還是個孩子啊?!?/br> “正因為他還是個孩子,所以不應該被你們利用,如果他真是林雙華和孫麗娜的兒子,他身為直系親屬,可以申請?zhí)皆?,也可以幫他們的父母請律師。不管如何,都不是站在這里空口白牙的喊冤可以解決問題的?!?/br> “他一個外國人,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不是中國人嗎?你既然這么熱心,為什么不好好幫幫他,告訴他可以做些什么?怎么,給自己加戲翻譯的時候挺熱心,正而八經(jīng)讓你幫忙就不肯了嗎?” 葉悠悠可不會慣著這些人,回頭面對許多攝像機道:“你們既然這么關(guān)心這個案件,為什么不去聽庭審,聽聽法官怎么說,看看那些證據(jù)怎么說。林雙華和孫麗娜是冤枉的,那死者葛珍珠呢?她就該死?她也有一個半大的女兒,是不是也要過來舉個牌子,大家比慘才是法律?” “雙華集團有沒有錢,帶了多少錢,雙華集團沒人嗎?他們員工怎么說的,銀行帳戶又是怎么表現(xiàn)的?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空口白牙指責他們的錢不見了?你們親眼見到了他們的帳戶,還是親眼看到了轉(zhuǎn)帳憑證?以為造謠不用負責的嗎?這些兒這么多攝像機,誰說了什么,都錄得清清楚楚。要是造謠,你們敢不敢出來道歉?” 人群里的托,頓時低下頭,他只是收下一百塊錢出來湊個熱鬧,原以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這會兒一聽還要負責,立刻半掩著臉匆匆離去,生怕被攝像機錄到鏡頭里。 “既然你說你是林雙華和孫麗娜的兒子,現(xiàn)在拿上證件,跟我一起去庭審?!比~悠悠一前一把抓住半大少年的手腕子,這里離法庭不遠,走進去幾分鐘而已。 半大少年嚇壞了,掙扎著不肯。 “去見你的父母,你為什么不肯?你不想見他們嗎?”葉悠悠用中文和英文輪流切換著說道。 聲音特別大,故意讓圍觀的人都聽到。 “是啊,為什么去見自己的父母都不肯。太奇怪了吧,不是就在這里嗎?” “可能是怕被抓吧?!?/br>